平时待一个屋子,特殊情况早上起不来也会叫醒她,虽然语气不怎么好。马统弄来好吃的也会放一份桌上,虽然她一般不动,马文才也会弄得像施舍一样……
这么一想,等等等等一些事,马文才,他,似乎,好像,真的是把自己当朋友了?
这就有点玄幻了啊。君缘感觉整个人都飘了起来,被马大公子当做朋友啊,真是不可思议。
原来这一个月忍住不发脾气还是有用的啊!
君缘想清了一些事,就觉得自己平时对他是不是有点冷淡?说不定马大公子都在忍呢,毕竟他一来就以武力震慑了所有人,对不服他的人也是有好好“调~教”过的。
两个人都在忍,这友情肯定长久不了啊。君缘以以及这么多年的经历断定。所以,要有进一步的发展,还是得沟通。
想定后看看外面天色,也快是用晚膳的时候了,马文才出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吃饭,想着便走出去。
饭堂坐着正好的可不是马文才。君缘觉得自己想多了,马文才怎么可能委屈自己呢。
正要过去找他就叫祝英台和王蓝田并肩走来。王蓝田死皮赖脸地不知说什么,英台不愿理,径直走过来。
“山伯。”
祝英台挽上她的手便要一起进去,君缘本来也没当回事,路过马文才他本来低头专心吃饭的,突然抬头,眼神冷厉扫过去,很快又低头。
打了饭菜只剩马文才这张桌子正好剩三个位置,三人便坐下来。
“你坐我这儿。”马文才一把拉过她的手臂,霸道地让她挨着自己坐。
三脸懵逼,英台最快反应,拉她回来,“凭什么和你坐啊?”
王蓝田一向是祝英台说什么就是什么,跟着附和。两边人谁也不让谁的,君缘在中间为难。马文才只拿一双狭长的凤眼阴沉沉地看着她。
“那啥,我坐这儿就行。英台你也坐啊。”还是选择了坐马文才这儿。马文才和祝英台,更不能得罪的肯定是马文才啊!得罪马大公子这事绝逼不能干啊,英台则要好哄得多。
说到底还是有些欺软怕硬的嫌疑啊。
满意于君缘的表现,吃完饭就等着她吃完和她一起回房。一个月,桃花已经谢得差不多了。只剩些许花还顽强地立在枝头。
这么些日子这两个同房一个月的人,还没像现在这样一起和睦地散步过。
或许是气氛太好,马文才看上去比平时好相处多了,给人一副君子如玉的感觉。
看他如玉的俊脸,脑中就想起了那首春日游。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如果是这样一位少年,或许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女主人公那满心的爱恋了。人果然还是视觉动物啊!
心里想着些有的没的,目光停在马文才脸上。君缘比一般女子高些,她比祝英台高半个头,马文才又比他高了快一个头,这还是她穿了自制“内增高”的。这东西她也教给了祝英台。
正巧马文才转过身来,对上她的眼睛。愣了瞬间,这人怎么越看越娘?果然是和祝英台个娘娘腔呆久了!脸色又是一沉。
“祝英台有什么好,你与他做朋友能有什么好处?你与我交好,往后前途无限,何须与他交好。”
他对所有人事都以一种功利的眼光去看待吗?
君缘有些气闷。
“英台与我只是朋友,并不涉及什么好处。我若与你交好,也不会是为了什么前途。”
她抿唇又松开,本来淡红的双唇立刻就红润起来。
马文才的注意力便放在她的双唇上了,没了心思再去注意其他。
见他半天不理人,君缘更是气馁。他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明明能感觉到他的关心的,怎么就是……
怎么说呢,总觉得使不上劲。
等回过神来马文才便有些不自然了,“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你的哔哔(自行领会)?这么说他恐怕能立刻把她从山顶扔下去。
有些无奈,“为了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这样行吗?”
语气像是在对一个小孩子说话,某人却当了真,瞬间傲娇霸道又不屑:“我需要你的喜欢?”
两人身高不对等,天色也暗,是以君缘看不到此时他整个耳朵都红了。
“为什么不需要?”君缘反问。
“巴结本公子的多得是,你算……”
“可是他们喜欢你吗?”
确实,因为身份巴结他的人很多,然而这里面大多数其实并不喜欢他,甚至是怕他的。
“一群贱民,本公子还怕被玷污。”
这就是明显的死鸭子嘴硬。
君缘放柔声音,“我喜欢你好不好?”
突然没了声音,一片寂静。
马文才多骄傲的人啊,可是,面前的少年双手拉着他的袖子,柔柔地对他说着,我喜欢你好不好?仿佛他从小养到大的那匹白马,小的时候也是这么望着他的,所以他亲自把它养大了。
“说了喜欢我就不能再喜欢别人了。”声音在这暮色中更显阴沉。
“不会喜欢别人!”
“那祝英台你也不许再接近。”她一答应他就开始提要求了。
“我不喜欢她。”君缘解释,“你可以和我一起,看我喜不喜欢她。要是我喜欢她,任你惩罚好不好?”
马文才不情不愿地应了,对他来说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这样回房时马文才便以两人是朋友,要撤了床上的帘子。
“我睡姿不雅,不隔开的话我怕……” 君缘为难。
“无妨,我既当你做朋友,你的缺点自然能忍。”
“谢谢你的容忍。”语气艰难。君缘有点后悔刚才那么说了。本来晚上睡觉时她都会把胸前束胸的松开,半夜醒来再束好接着睡。没了床中间的帘子她还怎么做些小动作,难道要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束着吗?略心塞。
本来不很大的胸再束下去就要平了QAQ
一晚上因为束胸太紧翻来覆去睡不着,窗户开了个小缝,透过可以看到一弯明月挂着。身边突然伸过来一只大手压在她的腰上,“原来你睡姿不雅是真的,我还以为你是不想和我一起睡呢。”马文才的声音揶揄带笑,“明早若起不来我可不会叫你。”
“马公子……”
那边没理。
“文才?”
这回理了,“嗯?”
“你这样……我有些不习惯。”推了下他的手臂。
“我们是朋友,你可以慢慢适应。”黑暗中马文才深吸了一口气,才确定那股幽香是真实存在的,眼神深邃,手在她腰上收紧,“你的腰……还不够结实啊。”
君缘松了口气,幸好腰上为了显得粗一些也缠了粗布。
“我平时一心只读圣贤书,哪有机会锻炼。”
“如此?君子六艺不会如何入仕途?往后你便与我一起,有我定让你不像祝英台个小矮子一样。”
不好意思,实际上我和祝英台个小矮子半斤八两,真是碍着您老的眼睛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其实,明天都有码字的,但是每天就只有一点点QAQ
每天码字总有各种事物诱惑我,比如王者,比如荔枝……
我凡心未断啊,还有的修炼的。
第142章 马文才与梁山伯
君子最不喜欢的便是体能课, 体能课就意味着要运动。有时是蹴鞠, 有时是剑术, 有时是马术。如今天气渐热了,太阳底下一运动就出汗, 汗津津黏糊糊的, 只想立刻去洗澡。
这种时候,关系处得好的人大多会相约一起去澡堂洗澡。还好马文才是个有洁癖的, 他都是让回房单独洗。
蹴鞠一般不是所有人都能上场, 每个人轮流着来,这次是这人, 下回就是另一人了。君缘有幸逃过几回,这一回有马文才在,他直接拎着她进场了。
所有人都换好了衣服。衣服样式一样, 只是分白底红边和白底黑边,她和马文才是两种颜色,意味着他们不在一个队。
“文才兄。”君缘拍他的肩,“我是红的, 你是黑的,我们不在一队。”
马文才当时看她站在一边又想逃,为了让她不像祝英台一样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便把她抓了过来, 直接安在自己身边了。回过头来才发现,他们俩明明是同一寝室,怎么队服就不是一样的呢?当下脸色就不太好, 只是仍旧没有说让她去另一队。
相处这么久自然能看出他的想法,君缘只得感叹一局,真是个任性boy啊。
正好对面王蓝田也是红队,见了君缘过来就过来拉她,凑她耳边问:“你是红队的,怎么和群黑乌鸦凑一起去了。”
马文才看王蓝田不爽真的是很久了,偏偏这时候王蓝田还来惹他,“不许过去!”声音冷得掉冰碴子,君缘打了个寒噤。
必须不能过去啊,要过去了,等回去马大公子肯定要折腾一番,到时候遭殃的还是她。
“你那边人都满了我过去干嘛?你快回去,一会儿开始了小心点儿啊!”
又转头对马文才安慰似的说:“下回我换成和你一样的队服和你同一队就上场好不好?”她眼神清澈,声音相比其他学子软软的,马文才也不是不讲道理,也就应了。
再次逃过一劫,心中大松了一口气。出一身汗还要偷偷摸洗澡,肯定会有人怀疑的。
两边开始了,她就蹲一边看着。祝英台没看见人。等到比赛快结束了才姗姗来迟。
“山伯!”她一走过来君缘就闻见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你擦体脂了?”
祝英台红着脸点头,“只擦了一点,活血化瘀,你怎么知道?不会被发现吧?”
君缘鼻子灵,所以能闻得见,换其他人就不一定了。而且,胸勒久了确实该擦点药。
“没事的,别人闻不出来。”又一转头,“你方才就是和银心洗浴去了?”
“对。我告诉你,山后有个很隐蔽的水潭,银心昨天晚上告诉我的。我方才就是去那儿了。你放心,那里隐蔽得很,在树林深处,没人去的。”
这么一说君缘就有些心动了。昨晚因为某些原因她只草草擦了身体马文才就回来了,现在一
听有能洗澡的地方,眼睛都亮了。
“走,我带你去!”
君缘毫不犹豫就跟她过去,“等下,我回房拿换的衣物。”
水潭确实很隐蔽,四处都是树,阳光从顶上射在水面,水竟还是温凉的。再有几天她大姨妈就该来了,还好不是冷水。
露天的场景,要脱得光光进去洗澡,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祝英台走到另一边,“我在这儿守着,没事的。”
她这才放心地脱下衣服,整齐地放在一边的石块上。
刚刚一路匆匆过来,因为紧张,身上出了不少汗。胸前束缚解开,一坐进去就忍不住束缚得轻吁了一口气。
身体舒服了,心里的警惕也放松了。观察了四周后对祝英台说:“英台,你要不要一起来?”
祝英台心动,虽然才泡过一次,但刚才又出了些薄汗。
“你放个枯树枝在那儿,若是有人来肯定会有声响的。”
还是忍不住脱了衣服下水。
两个颜色姝丽的女子在这小小的水潭中,嬉笑打闹着,水不深,很清澈,隐隐能见水下旖旎的风光。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偏西,两人起身,又各自看了眼对方胸口,白嫩嫩一片皮肤上还有星星点点的瘀痕。
“我这儿有活血化瘀香膏。”祝英台拿出来,君缘也不矫情,在胸下一圈擦了浅浅一层。
等两人穿好衣服回去,原先鼓鼓囊囊的胸已经平坦一片。
天已擦黑,学子们估计都去了食堂。君缘先去找了四九,告知了她水潭的地点,让她趁人少的时候偷偷去。又将洗好的衣服和她一起晾了才回去。
一推开门没想到正对上坐在圆桌前脸色的马文才。屋里没有点烛君缘也能感觉他周身的低气压。
“你去哪儿了?”这语气像是丈夫逼问出轨的妻子。
“我去洗浴,顺便和四九一起洗了衣服。”
“不是和祝英台一起?”
“呃……确实遇上了。”她至今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把门关上。”马文才的声音无波无澜,但君缘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是放过她了。
门合上,屋里一片黑暗,君缘不习惯,摸了火折子正要点等,突然手腕被另一只大手抓住了。
“这就是你答应我的,不与祝英台来往了?”马文才逼近,呼吸喷在她脸上。
“你先放开我,我坐下再说好吗?”君缘转转手,还是拿不出来。
“你把我马文才当什么了?嗯?”他欺身,为了躲避,君缘腰已经抵在桌沿,上身往后倾。
“你当然是我的朋友!”她尽量不让自己慌,安抚道。
“哦~朋友?一个随时可以抛下的朋友?”
我什么时候抛下你了?虽然很想吼出来,但面对眼前这个心思敏感的中二少年,还是要顺着毛来。
“我从来没有抛下你,也永远不会抛下你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马文才突然没了动静,黑暗中他呢耳朵烧得火红。
半晌只抿嘴道:“记住你说的话。若是有朝一日你背叛了我,本公子可不会手下留情!”
声音软和许多,君缘正要松口气,突然感觉马文才又凑近了些,“你身上什么味道?”
一颗心又提了起来,这厮是长了狗鼻子吗?
“汗味,肯定是汗味,我去洗浴,一会儿就没了!”就要起身,却动弹不得。
马文才瞪了他一眼,“本公子会分不清汗味和香味吗?”
“那就是药味!对,今天……四九受伤了,我给她擦了药,可能是在那里沾上的!”
她大声解释。
“……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什么。”马文才淡淡说道,终于起身放过她。
“点灯吧。”
君缘摸了火折子,寝室一下就亮了,转身看去,马文才的侧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愈发显得俊郎。难怪说灯下看美人,原来这句话也可以用在男人身上。
“什么药竟是香甜的?”
这个问题打得她猝不及防,结结巴巴,“就…就是活血化瘀的,普通药而已……”
“普通药啊~”他手上拿着杯子,神色不明,“祝英台给的普通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