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谋:情妃得已——宋公子
时间:2017-10-06 16:29:40

  将将停下没多久的大雨又骤然下了起来,邪风肆意,吹断了枝桠,掀翻了屋顶,天像破开了一个大口子大雨像是从天上浇下来那般,下得更加。
  青女在雨中放声大笑,泪水混着雨水也道不尽她心中的委屈与苦难。
  那块所谓宝石还在发着刺眼的光芒,可此刻似乎失去他们想象中的灵力,即便如此似乎也伤不了青女分毫,众人的信心瞬间崩塌,看着已漫向自己腰腹的水精神崩溃。
  也不知谁先喊了声:“师父,我们快走吧!”
  青女笑着:“你们谁也走不了,不对,是我们谁也走不了,我们谁也走不了。”
  那水也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转眼的功夫就没过众人头顶,在凄厉的呼救声中他们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云层之上有两人并排而立,看着脚下之间出现的水塘,凤凰了然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应该就是青女的魂魄在作祟喽?”
  “咱们出去再说。”梧桐晃了晃手里捏的小半炷香。
  凤凰面色微变,挥舞着手道:“走走走,快走,我可不想一辈子留在颜瑶的梦境里。”
  二人出了梦境,梧桐用术法强行唤醒了颜瑶。
  颜瑶揉着揉着眼睛,被凤凰强灌了一碗药此刻还有些清醒:“怎么了?”
  “我们找到原因了。”凤凰拉着她就要出门,跨出门槛嘴里责怪道:“我们看出你有所隐瞒,所以便入了你的梦。”
  “隐瞒?”颜瑶已经不大记得自己神智不清时干的蠢事。
  “算了,估计你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凤凰一路带你走向无忧泉。
  梧桐尾随在后,时刻盯着周遭,等走到那条通向无忧泉的小径,才将来龙去脉道出:“我怀疑你是被执念控制了,执念以无忧泉为媒介日日夜夜侵犯你的潜意识。”
  “执念?”颜瑶困惑不解。
  凤凰挠挠头:“执念算得上是种魔,但它本身并不强大,但它最善引诱无知少女奉献出她们年轻的生命。”说着,斜睨一眼颜瑶:“难得遇上你这么一个修为不差,但定力不强的,自然是猛追猛打死也不放过。”
  她说自己定力不够,颜瑶有些不服气但她说的也的确是实情。
  三人说话间,已来到无忧泉旁,梧桐说道:“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它用青女的生平纠缠你,那么我们只能先解救青女。”说完,一掌就向那井口劈去,顿时化为一片齑粉。
  饶是如此,那井里依旧没什么动静。
  凤凰看不上眼他磨磨蹭蹭的行为,一声把把他推到井口:“快下去吧,反正还是得去神璧的。”
  颜瑶又惊又喜:“里头有神璧?”
  凤凰解释:“我绝对没有看错,那群和尚用来封印青女的就是神璧。”
  颜瑶也趴在井沿上,拉着快要下水的梧桐:“那我也要下去。”
  凤凰一把拉过她:“你还是离那青女远点的好,没见到真人就被她蛊惑的神魂颠倒,见了真人还了得,有时间还不如好好修行,定力这么差。”
  颜瑶被她说得认命,目送梧桐洁嗖的一下坠向无边深井,穿来清脆的水声。
  她们没有等待多久,梧桐凭着自己本身就是神璧璧心,很快就在一堆泥沙里寻到了神璧碎片,把它拿出来的瞬间一阵地动山摇,立马又寻着来时的路爬出深井:“青女要出来了。”
  凤凰摩拳擦掌,估计着对手的本事。
  伴随着一阵念经声,就有身影依次从井里缓缓飘出。
  女子穿着一身青色衣衫,眉清目秀,美貌如花,依稀是梦里模样,她周身虽有几分不祥戾气,但又被一股祥和的气息覆盖。
  众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她身后那个低眉顺眼的和尚身上,颜瑶将他上下一打量,猜测道:“子陵?”
  和尚笑眯眯道:“我不是了尘师弟。”
  他面朝大人,众人也清清楚楚看清他的脸,竟是当初那个守门的小和尚。
第404章 火灾
  青女上前一步,跪倒在地上:“青女被困三百年,今日重见天日,谢过诸位。”
  颜瑶还颇有些担心她:“你这是想通了。”
  青女睨了身旁的守门小和尚一眼:“青女以前愚钝,以后再也不会为难自己。”
  颜瑶附和:“是啊,何必为了不值当同自己过不去。”她话将将说完这句话,眼角余光留意到一抹危险的银光。
  下意识要去迎击时,凤凰抓着她夺路而逃,她嘴上道:“无忧泉里头没有了神璧,里头当年被水淹死的和尚可不少,等下一全部跑出来有的折腾,被困了这么多年,我可不信他们还能保持什么佛心。”
  颜瑶扭头望了望不肯离去的梧桐,他正与那姜婆婆纠缠在一起,虽处于上风,但也不免得让人担心:“不见得吧,你看那守门的小和尚反而功德圆满了,咱们回去帮帮梧桐。”
  凤凰吼道:“谁叫那货喜欢多管闲事的,再说老子一个魔怎么能去干超度的事,实在有失门风。”
  热闹的鼓锣敲出欢天喜地的乐曲,这在整个大街小巷响彻云霄,洋溢着欢喜吉庆,洋洋喜气。
  在一富丽堂皇的富贵人家,八人抬的喜轿落地,高头大马上的俊俏新郎官翻身下马,健步如飞来到喜轿前,脸上笑容如春风拂面,更显得整个人丰神俊朗,风姿出众。
  一纤纤玉手从轿内探出,那手柔若无骨,仿佛是无暇美玉精雕细琢过的,喜轿里的新娘借着喜娘的搀扶下轿出现在众人眼前,人们的目光全都聚拢过来,交头接耳的观赏着这场婚礼,这个新娘和这个新郎,目光似有促狭轻藐,不怀好意,言语亦是调侃轻视。
  这不是一场寻常的婚礼!
  看着这位新娘,人们眼前一亮,从未有过的稀奇。
  这位被华美至极的喜服包裹,用金银珠宝点缀的妙龄女子,即便被盖头遮住了容颜,但她那如般晶莹剔透的皓腕,苗条婀娜的身段,轻移莲步,举止优雅高贵,一定是个极标致的人物,应是该同画中的美人儿一般。
  一时间,围观人等无不惊叹连连,在新娘新郎身上流连的目光又变得怪异起来,有人道:“真是好福气,一位比一位漂亮。”
  目送这对新郎新娘的身影消失在宅邸的深处,绯红的身影掩在一片喜庆里,看热闹的也逐渐散去。
  但有个人却在原地兀自不动,人们只当小女童顽皮喜热闹还想讨要赏钱,也没有放在心上,进而忽略了她不符年纪的深邃目光。
  颜瑶若有所思的望向那宅邸深处:“这个闲事我可不想管。”说着,拔腿转身便迈入人群中汇入人海,逐渐化作一点然后消失不见。
  客栈里头,梧桐临窗而立,目不转睛的眺望不远处的程府,似乎还能从里头听到宾客的笑闹声,感受到那份小登科的喜悦。
  与忧心忡忡的他截然相反的是桌上的颜瑶凤凰,和桌下的大黄小黄对着一桌子的美食大块朵颐,各个欢天喜地,连日奔波劳碌,她们已经好久没有开怀畅饮了。
  凤凰一抬头,就看到梧桐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咽下嘴里的食物吼道:“你说你烦不烦,别给我杵在那,看着我就累。”
  梧桐收回视线时还有些恋恋不舍,顶着凤凰那双喷火的眼睛叹息道:“总是一条命啊!”
  闻言,埋头与美食作战的颜瑶抬起头:“可这时机不对呀!历经千辛万苦各种艰难险阻,人家正浓情蜜意的要拜堂成亲,我们贸然闯进去,不管是有什么原因,可在别人眼里也是疯子去闹事,十有八九是要被赶出来的。”
  梧桐依旧愁眉苦脸:“今晚恐会出事。”
  颜瑶双眼一亮:“那正好看看是何方神圣在作怪!”
  “你们两个真是爱多管闲事!”凤凰不屑一顾,扫了二人一眼,继而又开始埋头苦干。
  梧桐一语中的,当天夜里程府的死了只猫,通体黑色的猫,以一种诡异的死相横死在程府门口,早晨起来的开门的小厮被吓了一跳,破口大骂晦气。趁着新婚主人还没发现之际,立马清理了扔到不知名的角落。如此一来,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但一切都是他们想错了。
  回门宴是三天后,程府的新夫人有些来头,娘家是做官的,父亲是一方县令,虽然是七品的芝麻小官,但对于程家一个小商户来说却是高攀了。
  程家新夫人虽是庶出,但县令老爷只有这么一个闺女,且还是最疼爱的爱妾生下的,所以回门宴办得很气派,在这个小小地方也算是风头两无。
  但就是这么一个喜庆的日子,不幸还是发生了。宴席办得好好的,也不知哪里燃起来的火苗子,
  像疯魔了般把那座五进五出的大宅子舔成一片废墟,因为当夜正在办席,大部分都还是清醒的,有很多人也逃出这场火灾,可惜的是县令三个儿子全死了,连带着四个金孙一同赴了火海,家里头的老太太没能扛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悲伤过度,在伤痛中也驾鹤西去。而不幸守了寡没了儿子的三个嫂子,除了还有个闺女的二夫人,大的小的相约着一同悬梁自尽一同赴了黄泉,与儿子丈夫团圆相聚。
  县令这花团锦簇的一家,自这场回门宴开始就变得支离破碎,老年丧子自此绝后的县令从此以后,看女儿女婿怎么看怎么看似乎都不那么顺眼,虽说不应该怪到他们身上,可怎么说也应该是他们引起的。
  被父亲捧在手心里呵护了一辈子的程家新夫人对此没有多大感觉,像是压根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该吃的该睡的,新婚里一切该享受的,她一样没落下,眼角眉梢的笑容越来越灿烂,那双清亮的眼睛越发的深不可测。
  但她的新婚丈夫与她截然相反,他愿意冒险娶这个新妻子,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的家世,他是经商的,勾搭上官府不仅能提高自己的身价,同时以后办事自然也会方便起来。可现在的情况是,他娶了她没多久,妻子的娘家败落了,虽说无伤大雅,岳父的官位还没丢,可损失实在惨重,而且妻子与娘家的亲密关系也被那场奇怪的大火烧得一干二净。
  这种情况他是最不愿看见的,更加不能坐以待毙,他侧过身去搂抱新婚的妻子,嗓音带着一股哄骗:“玉儿,明天我们回去看看岳父大人吧!”他想借此方式拉进岳婿关系,毕竟,岳父儿子孙子能继承家业的全没了,就剩他这个半儿子的女婿。
  他那新婚的妻子依旧笑盈盈的,可嘴里吐出不容拒绝的话:“不行喔,会再发生火灾的!”
第405章 原配杜鹃
  她的话让他遍体生寒,他突然不知道如何接口,只能呆呆的看着妻子那张永远带笑的脸,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平复一下,又过来温声软语的劝她:“岳父也是在悲痛欲绝的情况下才会说出那些话的,你别放在心上,毕竟你是他唯一的女儿,他很疼爱你的。家里发生那种祸事,父亲很难受,我们这个时候不能同他置气,应该陪在他的身边,同他一起度过难关。”说着,他有满心期待的看着妻子:“玉儿,你说是吧?”
  任他软硬兼施百般纠缠,还是油盐不进的模样,不过,嘴角上扬的弧度始终是那么的恰到好处,文雅娴静,岁月静好的模样。
  可这种笑,这般安然的模样落在程老爷这位年轻的老爷眼里,不是一副美好的能够永远铭记的画卷,他不由得扭过头低下脸,那点心虚同愧疚如潮水般掩来,那埋葬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由模糊变得清晰和明朗。
  他这个新婚妻子他哪里都很满意,唯一的不满,不是不满意,准确的说,是不愿看的地方,就是她的笑容。
  她温柔如水的笑容像极了一个人,他的原配,原配妻子杜氏,他记得她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杜鹃。
  那时他还没发迹,还是个在寒窗前苦读的穷小子,家徒四壁的窘境急需他用功名来改善,他不比别人少用功,天分也不比别人差,可千辛万苦也只熬到了个秀才,从穷书生到穷秀才的似乎也没多大,家里依旧穷的揭不开锅,父母依旧忙忙碌碌弄得一身病,除了挣到一个好听的秀才名,其他的什么也没得到,眼见着他年龄也到了,媳妇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娶妻生子是人生大事,看中他的姑娘他嫌人家配不上自己,他勉强看中的姑娘又看不上她。
  父母为他愁白了发,其实他们不知道,他喜欢同村的杜鹃,那个家境富庶,长得像朵花的漂亮,可是那个姑娘早已同表哥定了亲,注定一开始就同自己是两种人,在两个世界。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态,居然写了封情诗给杜鹃,他记得那日她的脸蛋红的像天边的云霞,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后来,杜鹃退了亲,成了他的妻。
  男人先成家后立业,他和杜鹃成亲后,父母坚决不许他再读书,而是应该下地干活或者找些事养家糊口,后来他通过杜鹃亲戚家的关系进城做了程家账房,再后来做了掌柜,再后来他得到了更多……
  既然岳父这边行不通,作为一个商人,他最是会变通,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很快他就带着新婚妻子拜访了她姑母家,自然是借口拜托他们做了中间人缓解下同岳父家紧张的关系。
  拜访过程自然也没什么特别,该客套的时候客套,该打趣的时候打趣,该进入正题的时候进入正题……总之一切都很顺利,包括那场来得莫名其妙的大火,从那天一样,富丽堂皇的宅邸被一把大火燃烧殆尽,虽没有人员伤亡,但积攒了几代人的财产就被一场大火化为灰烬。
  他们也说不清大火是怎么烧起来的,似乎天上降下一颗火种,又像是凭空突然冒出来的,接着以奇怪的迅疾速度把整座宅邸包裹一片火海,任怎样浇水施救也无济于事。
  程家新夫人的姑母家一干老小闹上了门,坚持认为是他们夫妻二人害了他们一家,要他们赔偿他们的损失。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程家老爷过了小半辈子的穷苦日子,凭着聪明的脑袋,和一表人才的好模样才混到今日这般地位,他是视财如命的守财奴,要他把钱吐出来,简直是要他的命,他说什么也不肯。
  两家闹得不可开交,程府没有一天安生日子,而县令家也有同仇敌忾的意思,不仅不做和事佬劝上一劝,相反还有要做趁火打劫的事,明里暗里示意程家应该退还女儿聘礼,毕竟他们家损失惨重,也许要本钱重新开始。
  两方皆不是好说话的主儿,几乎要闹上衙门,状告程府的蓄意谋杀。
  这事越演越烈,越闹越严重,闹得满城风雨人人皆知。如果说,回门宴是不幸的意外,可这回怎么解释似乎都很勉强。
  私底下有人开始嘀咕,程府实在太过邪乎,上哪家拜访哪家就倒霉,必得遭火魔好好光顾一番。
  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程府有妖邪作祟弄得人人知晓,唯恐遭受飞来横祸,除了受害的两家,几乎也没哪个敢个敢找上门,昔日门庭若市的程府现在门可罗雀,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这不是最要命,最要人命的事,店铺里的生意也一落千丈,谁都不敢进他店里买东西。
  程老爷急得焦头烂额,只能在屋里团团转,不停的念叨:“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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