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得意——喻言时
时间:2017-11-04 21:09:26

  老爷子有些耳背,拍了拍老太太的手背,“老婆子咱儿子刚说啥,这是咱孙子?”
  老太太愣神点头,“好像……好像是这么个意思……”
  “哎呦喂……”老爷子捂住胸口,心脏病险些犯了,“这都什么事啊……”
  岁岁小朋友好奇地观察着二老的反应,小声地问道:“爸爸,爷爷奶奶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不是,爷爷奶奶只是有些吃惊,一时间难以接受。”
  “哦。”岁岁似懂非懂,走到老爷子跟前,“爷爷,你别担心,我很听话的,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老爷子:“……”
  ——
  半个小时以后,画风直接转了一转。
  “岁岁啊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岁岁这桂花糕不错,你快尝尝看。”
  “老头子你别瞎起哄,现在的孩子哪有喜欢吃桂花糕的。岁岁啊咱们吃棒棒糖好不好?”
  “别听你奶奶的,棒棒糖吃多了蛀牙,咱们吃这凤梨酥,味道可好了!”
  “胡说,岁岁喜欢吃巧克力,来尝尝这进口的巧克力……”
  ……
  岁岁小朋友:“……”
  好纠结啊,到底先吃什么呢?
  陈清源坐在边上就光看二老怎么给岁岁喂食了。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没向二老透露岁岁是领养的。而是告诉二老岁岁是他和梁满满的孩子。
  毕竟血缘这东西微妙而玄乎,没了这层纽带维系,他是可以不在意,可二老就未必和他一样想法了。
  虽然老爷子狠狠地骂了他一顿,但效果还是不错的。老两口俨然是把岁岁当成了自己亲孙子看待。
  见二老和岁岁相处地这么愉快,他也就放心了。
  ——
  从半山回去,梁满满还在睡觉。
  陈清源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梁满满睡得很熟。依然没察觉他的靠近。
  他坐在床边,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她睡觉。
  她的睡颜精致而安详,睡得很沉。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没曾想却被她一把抓住。紧接着她嘴里溢出一声低语,“清源……”
  他的手猛地一顿,太阳穴凸起,一颗心瞬间融化。
  他素来清冷,以为能够抵御千军万马。却不曾想,她在睡梦中不经意地叫出他的名字,他便已然城池尽失,兵败如山倒。
  过去所谓的男人的尊严,所谓的对职业的热爱,跟她相比,又何足挂齿。
  他其实应该早一点去找她的。如果他能早一些去找她,他们之间也不会缺失这么多的时光。她生病痛苦的时候,他也不会不在她身边。
  他怎么就眼睁睁地让她离开了自己整整三年呢?
  她问他怪不怪她。他这样自私怯弱的男人有什么资格怪她。
  他小心翼翼地脱了身上衬衫,只穿一件工字背心,跳上床,掀起空调被,直接在她身侧躺下。伸手将她小小的身子纳入怀里,陪她一起午睡。
  两人都睡了很久,醒来已经是傍晚了。
  卧室里明亮的光线已经渐渐褪去,过渡成一种柔和清淡的昏暗。悄无声息地宣告夜晚的临近。
  流云在天空中飘忽不定,晚风匆匆追逐。原处高楼渐次亮起了灯,遥遥的几点星火铺散开。暮色愈见浓郁深沉。
  睡得太久,梁满满咋一醒来,首先映入眼帘的雪白的天花板。屋子里格外寂静,光线昏暗。天已经快黑了!
  那一瞬间她只觉得困惑,迷茫,不安。心尖发颤,情绪低落极了。
  过去她一直不敢睡午觉。就是怕自己会睡得太久。醒来后看到窗外渐沉的夕阳,暮色四合,空荡的房间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形单影只。一下子就会从心底衍生出一种压抑和绝望的情绪。连带着整个人都会变得烦躁不安。
  心理学称这是一种典型的“日落综合征”。
  “醒了?”正压抑时,耳畔意外地响起一个低迷慵懒的男声。
  她猛地一扭头,直接对上陈清源那双漆黑幽深的眸子。
  他刚睡醒,神色迷惘,眼神有些涣散。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是那么的温柔。
  顿时心房归位,压抑失落的情绪一扫而空。
  眼泪悄然滑出眼角,她伸手勾住陈清源的脖子,将双唇印了上去。
第七十章 尾声
  她的唇很软, 很凉, 湿漉漉的触感擦过嘴角, 带着那么一股小心翼翼, 又有一股义无反顾。
  柔软、温凉的感觉快速在双唇间蔓延开,他的瞳孔蓦地放大,心房剧烈一震,嘴巴条件反射就张开了。
  她灵巧的小舌顺势滑入, 贝齿和他的长舌磕碰、纠缠, 翻江倒海,无声无息地纠缠着。
  他本能闭上双眼, 睫毛震颤,清晰地感受到两片温暖湿润的小东西热切地碾压着他的双唇,急促地掠夺他的呼吸。
  只一瞬的功夫,他便觉得胸腔沉闷,有些喘息困难。
  过去接吻,一直都是她嚷嚷着透不过气。如今倒是变成他了。
  不过身体的快感是那样真实清晰,一波一波热潮快速袭来,险些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很快一种无比巨大, 而又强烈的激情蔓延全身,将他包裹地密不透风。他渐渐觉得有些晕眩,身不由己, 不知不觉就深陷其中。
  他不愿这样被动, 被梁满满带着节奏走。在欢/爱中他历来喜欢占据主导地位。
  过去她总是那么主动和大胆,她总是撩人在前, 想要主导一切。他也很是喜欢。可女孩子体力毕竟有限,三两下功夫就觉得累了,不愿动了。后面自然全由他在把控节奏。
  男人很快反客为主,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火热燎原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将刚才的吻又加深了。
  薄薄的一层空调被盖在两人身上,将空气隔绝开了。被子往上是清凉的冷空气,被子里头气息灼热。
  三年未曾这样亲密接触,单单一个吻陈清源又如何能够满足。他怀念她的身体,想要像过去一样,看到她在他身下热切激情地迎合,听到她一声接着一声娇媚地喊他“清源”。他贪恋她的爱抚,迷恋她的温情,想要得到更多更多。
  他这三年来所承受的孤独、寂寞、空虚、失落、压抑、无助、痛苦、绝望,种种负面情绪,他都想要她来安抚,身体力行地安抚。事实上也只有她能够安抚。
  男人的大手贪婪地沿着柔美的曲线徐徐游走,不管不顾,持续移动,越来越狂热,越来越激烈。
  他觉得被窝里太热了,两人几乎都要被点燃了。他腾出一只大手,一把扯掉空调被。
  梁满满瞬间便觉得一股寒凉爬上身体,密密麻麻地包围着她,她止不住缩了缩脚趾头。
  不过这种凉意并未持续多久,男人用温热的胸膛暖和了她。光/裸的肌肤相贴,双腿交缠,两人之间热度相互传递。她不再觉得冷,反而觉得越来越热。整个人似乎都要被蒸熟了。
  身上睡衣什么时候被脱了她根本就不知道。男人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热度撩人,一切都在熊熊燃烧。
  他附身而下,她的身体便瞬间被填充满了。陈清源根本就来不及做任何前戏,他只想直奔主题。只有当两人肌肤相亲,她的柔软包容着他的坚硬,他才觉得她是在自己身边的。完完整整地在自己身边。
  “满满……叫我……”他匍匐在她身上,身下动作不停,气喘如牛,嗓子沙哑。
  梁满满晕乎乎的,看见天花板的雪白色调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
  她心潮澎湃,思绪混乱,承接着他一次又一次猛烈的撞击。每一记都抵地很深,似乎都抵达到了她灵魂深处。
  “清源……清源……”她意乱情迷,双手紧紧拥住他坚实的脊背,指甲不自觉深深嵌进他皮肉里,嘴里无比热切地叫着陈清源的名字。
  这种久违的充实感终于回来了。她长久以来渴望的,身体被填充地满满当当的充实感,时隔三年终于又再一次被找回来了。
  心湖翻涌,暖流遍及全身,心中缺失的一角终于被填补满了。
  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构造这样神奇。男人多出了一部分,女人又缺失了一部分。男人能够填补女人的空缺,女人也会让男人感觉到被需要,不再多余。
  真正的爱人,身心合一。不单身体高度贴合,两心也相悦,密不可分。他们从身体到灵魂无不完美契合。
  长久以来,她奋力追求的狂热与激情只有他能给。而他尝过这世上最销魂蚀骨的味道,就再也离不开她。
  就这点而言,彼此都无可替代!
  他一点也不温柔,甚至有些野蛮。由着自己的性子肆无忌惮,不管不顾地掠夺。
  一次一次强势的撞击让她真切地感受到他真实的、强有力的存在。她仿佛一叶孤独的扁舟,在汪洋大海上漂泊流浪许久。看似冰冷凉薄的海浪一次又一次席卷而来,不断拍打着舟身,却始终舍不得将她掀翻。
  爱与惩罚同在,她爱极了这样的陈清源。
  泪水被撞出眼眶,顺着脸颊流到枕套上。格纹纹络淌满泪渍,斑驳模糊。
  她抱紧他,缓慢而又郑重地说:“清源,我们以后都好好在一起吧!”
  他附身冲刺,滚烫的汗珠从额角掉落,再一次堵住她的双唇,嗓音嘶哑,“好。”
  不论争吵磨合,不论苦难磨砺,不论衰老病痛,亦不论生死离别。从此,烟火人生,砥砺前行,不离不弃!
  ——
  几缕淡淡的柔光顺着纱窗照进来,席梦思大床上两具交缠的年轻躯体,他们的轮廓是那么清晰。
  大城市的喧嚣变得很远很远。最后一抹落日的余晖终于被无穷无尽的黑夜所取代,消失在城市的尽头。
  在漫漫长夜来临之前,他们有幸找回了彼此。
  【正文完】
第七十一章 番外(1)——霍二哥VS温凉小姐姐
  温凉&霍承远
  文案:温凉从未觉得无影灯下的那抹白大褂有多神圣, 制服诱惑于她而言更是无稽之谈, 可终其一生却依旧绕不过这身白大褂。
  -
  第一杯温水
  温凉今早上班迟到了。
  她昨晚熬夜处理了一个离婚纠纷案, 歇下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一连熬了好几个小时, 实在是太累了,一不小心就睡过了头。可偏今早车子还在秋石高架上堵了大半个小时。到律所自然迟到了。
  不过好在这家律所是她和堂姐温如语合伙开的,她自己就是半个老板。偶尔迟到个一两次倒也无伤大雅。
  温凉是学法律出身的,从新西兰留学回来就找了自己堂姐一起合开了这家双温律师事务所。
  温家是横桑的大家, 有的是金钱和人脉。而她和温如语本身也是世界顶尖法律名校毕业的。专业能力也很强, 处理业务自然不在话下。加之好闺蜜沈安素当初觉得好玩儿,也在律所投了一笔钱, 将沈家的人脉关系替律所打通了。因此双温律师事务所注册不到两年,却已经在横桑小有名气了。
  她到的时候,律所的工作人员已经全部就位了。
  她一放下包,就端着一只玻璃杯到茶水间接了一杯温水。靠在一旁慢悠悠地喝。
  明明是最简单的一杯白开水,她的脸上却不知不觉会流露出那种极尽享受的表情。让人产生一种她喝的不是白水,而是绝世好茶的错觉。
  这是她的习惯,每天早上一到八/九点的时候就一定要喝一杯温水。温水顾名思义,就是比热水凉一点, 又比冷水热一度。不冷不热,刚刚好。
  这个习惯还是读高中的时候跟霍承远学的。那会儿读书,霍承远的桌子上每天都规规矩矩放着一只塑料水杯, 里头盛着满满一大杯温水。每天早上一到八/九点的时候, 刚好第一节 课下课,他就举着水杯咕噜咕噜地喝个不停。
  霍承远当时是青陵一中的校草, 长得白白净净的,穿简单的白衬衫,清清爽爽的样子。是很多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那个时候温凉坐他前座。在当时的温凉眼里,看校草喝水都是一件特别赏心悦目的事情。
  后面两人背着老师同学偷偷地谈恋爱,不单他喝,也哄着她喝。对于当时怀春的少男少女来说,和喜欢的人共用一只水杯,这也能够让他们偷偷甜蜜许久。一来二去的,这习惯也就给养出来了。一连这么多年都没变。
  在任何地方,茶水间历来是八卦的集中点。温凉每天早上都能在茶水间听到各种八卦。上到国家大政方针,下到同事间的勾心斗角,五花八门,层出不穷。
  “你们听说了没,仁爱医院又发生医闹了?”
  “咋回事啊?”
  “一个老头心肌梗塞,死在医院,家属不依不饶偏说是医院的责任,一定要医院赔钱。”
  “这是外头官方的说辞,你晓得具体情况怎么样。搞不好医院也有责任,他们为了粉饰太平,才对外这么公布的。再说仁爱医院不是家私人医院么,医死个人再正常不过了。”
  “医闹神马的我倒不关心。我只关心仁爱的那位年轻院长,据说特别帅呢!和三甲医院那些大腹便便的老头相比,这人简直是院长界的颜值担当啊!”
  “真的假的?天呐,制服诱惑啊!想想都觉得好带劲呀!”
  ……
  温凉安静地将玻璃杯的温水喝完,然后不动声色地回到了办公室。
  屁股还没坐热,堂姐温如语就迎面给她拿了份文件夹进来,“来新案子了。”
  “什么案子?”她接过文件夹,手动翻阅。
  “仁爱医院的一桩医患纠纷,院方委托我们律所处理。”
  “呵……有意思!”温凉嘴角露出一抹寡淡的笑容,哗啦啦地翻阅资料,边翻阅边说:“仁爱医院的合作伙伴不是一直是老牌叶季么?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双温这种后起之秀了?”
  仁爱医院是横桑最大的一家综合性私人医院。投资方很舍得砸钱,不仅医疗器械和各方面的硬件设施跟三甲医院不相上下,而且医护人员实力和医疗水平也紧随其后。近两年在横桑风头正盛。外界风评也越来越好。
  而叶季律师事务所则是横桑一家老牌的律所,是业界的老字号,声望和名气自然都是名列前茅的。因而仁爱医院的官方合作律所一直都是叶季。
  温如语:“你也知道咱们双温是后起之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院方想必是看中了这点。”
  “错了堂姐,他们只是看中了双温背后的温家。”温凉嘲讽地笑了笑,圈出资料里死者的名字,拿给温如语看,“这次死的可是楼家老爷子。”
  温如语:“……”
  两人皆出身横桑大家,没有理由不知道楼家。
  “论起后台,叶季哪里比得上我们双温。”温如语了然一笑,动了动嫣红的嘴唇,“那这案子咱还接么?若是接了怕是家里人那边不太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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