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皇后是被子(穿越)——夜子莘
时间:2017-11-04 21:21:18

    “乔二姑娘!”
    乔笙循声望过去,却见识宋子墨撑着伞在街上站着,看她望过来便跨步上前,一脸担心:“姑娘怎么是一个人出来的,下这么大的雨,我送你回去吧,你看你衣裳都淋湿了。”
    看到是宋子墨,乔笙莫名有些失望。
    她笑着摇了摇头:“我再等会儿,不必麻烦公子了,你且先回吧。”
    宋子墨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顾虑,想了想道:“姑娘若担心你我这般被人误会,那姑娘拿我的伞回去吧,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你又淋湿了衣服,若再不回去,恐要伤了身子。”
    宋子墨毫无掩饰的担忧让乔笙有些无地自容,这样好的人不该耗在她身上的。
    她翕了翕唇正欲说话,前方驶来一辆马车,在她跟前停了下来。
    赶车的青年男子走过来,对着乔笙施了礼:“是乔二姑娘吧?这么大雨您怎么在这儿,我们殿下请姑娘上车。”
    这个人乔笙认得,是安王身边的侍卫,叫姜毅。
 第60章
    乔笙愣了一下, 想想里面坐着的安王, 摇了摇头:“不必麻烦了, 兴许这雨一会儿便要停了。”
    话语刚罢,马车的窗幔被人从里面撩开,透过缝隙露出安王略显苍白的面孔,俊逸而清冷:“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本王不过举手之劳,姑娘上来吧。”
    宋子墨看她浑身湿透仍不肯去,也跟着劝道:“既然如此,二姑娘就让安王送你一程吧,秋日寒凉,若在此待久了只怕伤身。”
    乔笙犹豫了一下,对着马车的方向施了施礼:“谢安王殿下。”
    上了马车,安王一身月白色杭绸直缀,儒雅贵气地坐在那儿,目光难得有些温和。
    乔笙福了福身,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来。
    马车缓缓前行,乔笙在外面被雨淋得有些狼狈,如今坐在安王对面, 只觉得自惭形秽,只默默低着头不曾言语。
    安王看她一眼, 见她眼眸低垂,精致的脸蛋儿冻得有些红润,身上的衣衫因为沾了水紧密地贴在身上, 使得她禁不住地打着寒颤。
    “阿嚏!”她突然打了个喷嚏,在这寂静的马车里格外响亮,一时间面颊发烫,低着头没有说话。
    安王将手边的一件白色披风递了上去:“先披着吧,当心染了风寒。”
    乔笙望着他那修长白皙的手,凝神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伸手接过,并略微颔首:“谢安王殿下。”
    那披风质地轻柔,上面绣着祥云的图案,披在身上暖暖的,还有股淡淡的檀香。知道是他的贴身之物,乔笙的耳根不由得红了。
    “若困了旁边有一对儿迎枕,可以靠着小睡一会儿。”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和煦中夹杂着疏离。
    乔笙颔了颔首:“多谢殿下。”
    安王望了她一眼,倒是没再受什么,径自阖了双目养身。
    他闭了眼,乔笙方才壮着胆子略微抬了眼眸去看他。这些年来,她还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瞧过他,每次都是远远一瞥,偶尔有机会和他离得近些,也碍于女儿家该有的矜持不敢多看。
    安王的容貌偏文雅,不比陛下的刚毅和霸气,却是另外一种旁人不可比拟的高贵。
    都说当今圣上在朝堂上手段狠绝,冷冽慑人,令人望而生畏;而安王和善仁慈,心怀天下,他们兄弟二人一刚一柔,必能将这锦绣江山坐的稳实。曾经她也是这么认为了,可中秋的那个夜晚,她突然发现,事实远非大家看到的那样。
    陛下虽然看起来狠厉霸道,难以接近,可他面对浔阳郡主时,那温润柔和的眼神她看得明白。他再怎么的高高在上,却仍旧有扇门留给了浔阳。
    可安王呢,他看起来对所有人都温和良善,又从骨子里散发出疏远淡漠的气质,看似近在眼前,却又如那天边的孤月,纵然柔和无害,却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若真正计较起来,安王可是比陛下冷情冷心的多。
    乔笙攥了攥手中的帕子,默默低下头去没再看他。
    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侍卫姜毅撩开帘子禀报:“殿下,乔国公府到了。”
    安王淡淡点头:“姑娘请回吧,本王身体不便,就不下去了。”
    乔笙颔首下了马车,刚要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却被安王拦住:“外面天冷,不必解下来。”
    他的语气淡淡,却让乔笙心上泛起一丝涟漪,默默下了马车,这才对着里面的安王福了福身子:“多谢安王殿下。”
    安王掀开车帘望了她一眼,轻轻“嗯”了一声,吩咐姜毅:“走吧。”
    姜毅应声赶着马车走了,独留的乔笙还站在原地望着那蒙蒙细雨中越来越模糊的影子发怔。
    得了消息的乔国公急急赶来,见门口没了安王的身影不由困惑地问乔笙:“我听下人禀报说是安王送你回来的?”
    乔笙点头:“回大伯父,侄女去文渊阁买书,不料突然下了雨,有幸碰到了安王殿下。”
    “那……安王人呢?”乔国公四处望了望。
    乔笙看了眼远处:“他已经走了。”
    乔国公望着浑身湿漉漉的侄女,又看了看她外面那件干爽的白色披风,心中略一思索,倒是没说什么,只道:“你出门连个丫头也不带在身边,方才你母亲和祖母都急坏了,快回去换身衣裳向老夫人报个平安。”
    “是。”乔笙对着乔国公行礼后进了府中。
    乔国公立在原地,望着侄女的背影,又望了望安王离开的方向,忍不住低喃一句:“前段日子母亲大寿,听闻安王来了府上,且在寿宴上当众夸赞笙姐儿的才华,如今又亲自送笙姐儿回来,莫非……”
    * * * * * * * * * * * *
    笙箫阁
    乔笙去向乔老夫人和母亲问安回来,由贴身丫鬟茉莉伺候着沐浴。
    浴室里一片氤氲,浓浓的热气充斥在房中,袅袅如烟。
    茉莉用精致的雕花纹葫芦瓢舀了水浇在自家姑娘那滑嫩纤细的玉肩上:“方才在祥安堂,老夫人听说是安王送姑娘回来的,看样子倒是很开心的样子,奴婢也觉得欢喜,姑娘等了这么多年,安王可算是主动了一回。”
    乔笙抚了抚水面飘着的花瓣,神色略有些迷茫:“茉莉,你说安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说起来,我默默关注了他这么些年,也不曾真的懂他。他对所有人看起来都很好,从不摆什么王爷的架子,可对所有人又都那么的疏远。就拿今日这事来说,若换作旁人,或许他也会出手相助的。于他来说,或许,我并没有什么不同吧……”
    “姑娘怎么会这么想,纵然安王对谁都一样,可上天把今日这样的机会留给了你不是吗?说不定是老天爷都在帮你呢。”
    乔笙被茉莉这话说的有些动容,不由呢喃道:“是啊,今日得他相助的那个人不是旁人,而是我。”
    茉莉见此笑了:“姑娘这样想就对了,如今安王对你有恩,不正是让他注意你的大好时机吗?”
    “你的意思是……”
    茉莉笑她:“姑娘素来聪慧,什么事都看的明白,怎么一到安王的事情是就不懂了呢?安王的披风可还在姑娘手上呢,难道姑娘不找机会亲自送回去?”
    茉莉素来是个机灵的,如今经她这么一提醒乔笙瞬间懂了她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眸中神色坚定。
    或许,她该为自己争取一次。
    沐浴过后,乔笙由着茉莉为自己穿好衣物,突然想到什么,便问:“我的手帕呢?”她记得自己在马车上坐着时那帕子是攥在手里的,后来去祥安堂请安时便没什么印象了。
    “手帕?”茉莉想了想,“姑娘回府的时候手上没有拿帕子啊,会不会在换下来的衣服袖袋里?奴婢去瞧瞧。”
    茉莉说着去换下来的湿衣服上找了找:“姑娘,没在这里,会不会是落在路上了?”
    乔笙心头紧了紧,她既然在马车里时还带在身上,如今不见了,只怕是落在了安王的马车里。
    茉莉看自家姑娘脸色不对,下意识问道:“姑娘今日拿的不会是您平日最喜欢的那条吧?”
    乔笙抿了抿唇没有说话,那帕子上绣了四句诗,正是她与安王初次相见时安王念过的:“两两白玉童,双吹紫鸾笙。去影忽不见,回风送天声。”
    为了掩人耳目,那诗句隐藏在桃花图案的花蕊之中,字的颜色与桃花的颜色略有不同,若不细看,应该是发现不了的。
    只是不知道,安王能不能发现。
    他若是发现她在手帕上绣了那么几句诗,还藏得那般隐秘,凭着安王的智慧只怕轻而易举就能发现她的心意。
    到那时,她怕是没脸再见到他了……
 第61章
    安王府书房
    安王默默看着手上的帕子, 淡雅的青绿色丝帕, 轻薄丝滑, 质地是极好的,上面还残留着清雅的花香,沁人心脾。
    那帕子做工精细,上面绣的图案倒是极为简单,右侧绣了两排桃花,一共二十朵,除此之外再无它物。每一朵桃花都绣的精巧,似乎是用多种丝线混合而成,他用大拇指抚弄了几下那些花瓣,突然望向花蕊的位置。
    略一思索,他缓缓将手中的帕子铺展开来,透过书房里的烛光将帕子倾斜,隐隐发现其中的异样。
    脑海中不由浮现多年前,在汝阳王府后院桃花树下弹琴的女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
    ——“乔笙。”
    ——“‘两两白玉童,双吹紫鸾笙。去影忽不见,回风送天声。’好名字,如你的琴声一样。”
    ——“你方才不是说……我的琴声不好?”
    ——“我只是觉得, 你可以弹得更好。”
    安王修长的五指渐渐将那绣帕攥在手心,眸中神色因为多年前的回忆而变得缥缈虚浮, 素来清冷淡泊如他,此刻难得有了一丝几不可见的温情。
    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并不得父皇恩宠,唯有叔父汝阳王待他极好, 他也习惯去他府上做客。那晚他在王府陪叔父下棋,不料下起了大雨,便在王府里暂住下来。
    他有些认床,那晚躺在榻上辗转难眠。也就是在那时,隔壁的院子里传来婉转悠扬的琴声,虽稍显稚嫩,却是另外一种说不出的动听。
    那晚的琴音伴他入眠,让他念念不忘。后来几番打听才知道,弹琴之人乃是汝阳王妃的堂妹,乔国公府二房嫡女乔笙。
    桃花林里的那场初识,于她来言或许只是偶然,但对他来说,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预谋。
    “殿下,舜王和陛下来了。”书房外面,姜毅叩了叩门禀报道。
    安王转动轮椅亲自去开门,看到陛下和舜王并肩而立拱了拱手,面上有些意外:“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
    岑栩进了书房,径自在书案前坐下来:“今日不是约好了让邵宋为你诊脉的,你去哪儿了?”
    安王面色如常:“有些要紧事。”
    “什么要紧事能比你的腿还重要?你的腿每到下雨天便会疼痛难忍,朕特意嘱咐了邵宋过来给你施针,你却跑到外面去,难道当真不想再站起来了?”岑栩话语有些激动,方才听邵宋说来了王府压根儿没看到他人,他便有些生气。
    皇兄还从来没这么任性过,难道他忘了曾经说过的,最大的愿望便是有一天能够站起来?
    舜王也道:“陛下说的对,阿杨啊,这次可真是你的不对了。邵宋都说了,你的腿雨天还能感到疼痛,能治好的可能性极大,可你也得好好配合才行啊。我方才可是问过姜毅了,他说你匆匆忙忙的出府去便是为了送乔家的二姑娘回府,可是真的?”
    岑栩俊逸的脸色沉了几分:“乔家的二姑娘?乔笙?”先是暴云霆为了乔第愿意交出兵权也要求他赐婚,如今他的皇兄又为了乔笙贸贸然跑出去,怎么乔家的姑娘近来这么多事?
    见安王不说话,岑栩想了想:“你怎么知道乔笙在外面?难道她身边有你的人?”他早看出来了皇兄对乔笙有意,却没想到为了保护她做到如此。
    事到如今已经无法隐瞒,安王道:“你还在西北时,我与雁王明争暗斗,因害怕我对她的心思被外人发觉会伤到她,所以派了隐卫暗中保护。后来雁王被杀,那些隐卫我一直没来得及调回来。”或者说他是不想调回来,只有通过隐卫,他才能知道她近来的状况。
    岑栩脸色阴沉沉的:“你若不去,她不过就是淋一场雨,难道比你的腿还重要?”
    安王神色平静地与他直视:“若这事搁在浔阳身上,你还会说这样一番话吗?”
    岑栩被他说得一怔,顿时无话。是他太担心皇兄的身子才这么问的,可皇兄的那种感觉他理应最能体会。若是浔阳,他怎么舍得她淋雨,和她比起来,忍受双腿的噬骨之痛又算的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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