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臻的笑顿时僵住了,想想以前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他倒是不后悔,没有之前的过往,也没有以后的生意接触,没谱就让罗玉寒那厮早一步对暖暖伸出罪恶之手了。如此想来,他的性格果然是一大助力。
如果武暖冬知道他的腹诽,绝对会说一句,自负是病,快去找药!
梁臻搂着小腰,神清气爽,软哒哒的身体柔软无骨的倚在他的胸前,比赚上一大笔还有成就感。好在他也没有失了分寸,见夜色渐晚,不在贪婪于身前的温暖,快马加鞭地来到了湖边。
武暖冬被他抱下马,望着月光下越发平静的湖面,“这是咱们上次嬉冰的地方?”
“嗯,初秋了,咱们竟是四个月没有见面!”话落,梁臻就扶额不语了。口吻怎么越来越像是怨妇,他赶紧转移话题,“暖暖先闭眼。”
武暖冬挑眉,看他不像是开玩笑,配合的闭上了双眼,静静等着这个抠门能有什么惊喜给她。
说实话,她是没有抱任何希望,结果睁开眼,湖面还是那个湖面,没有任何改变,不免对自己关于惊喜的猜测感到好笑。梁臻是什么人,才不会做多余的事,尤其是吃力不赚钱的无用行为,怕是不屑而为。
梁臻细细的观望着武暖冬的表情,见她神色很是平静,不免有些失望,可一息间,武暖冬的眼底染上了如星河般璀璨的光芒,星星点点,从她的瞳孔中透了出来,如梦如幻,那份美丽真是让他惊艳不已,不枉此行。
“萤火虫!”满天的萤火虫在湖面盈盈飞舞,伴着洒在湖面的月色美的惊心动魄,至少武暖冬此时此刻心动雀跃,看向旁边温润凝视着自己的男子,不免笑得越发开怀。
“美吗?”梁臻将少女额角的碎发别到耳后,语气柔到意想不到,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她的存在。
“很美!”武暖冬诚实的点头,她从来没见过如此让人震撼的美丽,大自然永远都是最美的风景,可惜不到特定的时候很难一见。
“不如你美!”
武暖冬惊悚了,转身面对面的望向梁臻,直觉的问着,“跟谁学的?”
梁臻一窘,要不要这么敏锐。明明两人订了婚,可他的心总是觉得不踏实,患得患失,连带着差点把生意做得赔了本,好不容易盼着她到了帝都,却几次止步不前,总觉得来见她差点什么,而今,莫非是搞砸了?
他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陆珏那臭小子说我过于务实,容易让你不喜。”臭小子,一点儿都不管用,暖暖根本没有扑过来嘤嘤嘤的说感动!
“不许学坏!”武暖冬哼了哼,“不过这种事情,倒是偶尔可以为我做上一做!”今天才知道她也有点小女生的情怀,惊喜什么的,真的可以有!
梁臻眼一亮,暖暖傲娇的样子真可爱!瞬间人也扑了过去,抱暖香入怀,山不就我我去就山,暖暖需要人家嘤嘤嘤说感动吗?
武暖冬靠着身后结实的胸膛,安心的蹭了蹭,其实她的心很简单,有个肯为她用心的男人,足以了。
梁臻心满意足、笑意不减,臭小子总算靠谱一回没有好心办坏事!
而某个臭小子此刻正苦哈哈的藏在树林里,手里的纱网已经干扁,最后一只萤火虫慢悠悠的飞了出去。秋风瑟瑟,他打了个喷嚏,那张可爱的娃娃脸皱成一团,恨死自家堂哥的抠门劲了,雇人帮忙有那么难吗?紧着他一人祸害,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一起玩耍了!
月色中落,在送武暖冬回家后,梁臻春风得意的驱马归宅,只是一进院,发现自己那屋灯火通明,神色顿时沉了下去,后面赶来的陆珏皱皱眉,悄声道:“堂哥,我不便进去,先回了!”
梁臻抿唇点了下头,随之大步走向了屋中。有些事逃避不得,越晚解决越容易生是非。
“表哥,你回来了?”娇俏女子坐于旁坐,前厅正坐上端庄妇人正漫不经心的品茶不语。
“娘!”梁臻唤道:“这么晚了,怎得还不休息?”
“你出去为梁家办事,做了那么大的牺牲,娘岂能睡得安稳?”梁夫人沉声说:“来,坐下,让你表妹给你揉捏两下,去去疲惫!”
梁臻一顿,刻意忽略了周怀玉跃跃欲试的神采,不客气的下逐客令,“娘,我困了,表妹于此已属于理不合,怎好麻烦她!”随之,喊道:“梁五,请主母和表小姐回屋。”
周怀玉顷刻苦了脸,眼巴巴的瞅着姨母,犹豫半天都不愿动地方。
梁夫人深知自家儿子的个性,给周怀玉使了个眼色,起身拍拍梁臻的手背,语重心长的说:“臻儿,娶妻娶贤,娘的提议,你再好好思忖思忖!”
梁臻闭唇不语,看似已是拿定主意不会动摇。
梁夫人没有多做纠缠,拽了下周怀玉带着丫鬟小厮出了屋。
“姨母……”回头望向烛光幽幽的屋内,周怀玉很是不甘心。
“来日方长!”梁夫人慈祥一笑,眼底竟是稳操胜券的意满之色。
周怀玉喃喃两声,终是没敢多问。
ps:熬夜真的很毁人,咳嗽快两个月了还没好利落!前车之鉴哪!小主们千万要早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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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相见
长安城的秋天金黄色的叶片铺满了街道,热闹的街头巷尾有不少孩童抓起地上的落叶肆无忌惮的挥洒着、笑闹着,一锦衣男子,或者说是少年站在巷子口袖手而立,闲暇的望着人来人往的行人和马车,显然在此不动已有不少时间。
最终有人看不过眼,从他旁边的茶楼慢步走下楼阶,来到他身旁平静的看向他,“还没看够?溜溜看了一上午了!”
“没看够,换个高度看事物的角度有所不同,每一眼都不同。”少年嫩白色的面容很是满足的勾起了笑,“你这等粗俗之人自是感受不到本少的心情!”少年俯瞰着来者,随之鄙视的上下打量,“又穿的那么丑,真不知道你还是不是女人!”此人正是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身高的李二,虽说恢复了,比起寻常男子他仍是输在了起跑点,身材偏瘦弱,仅比武暖冬高半头多,但是跟以前的娃娃身比,他已然很为知足了。
武暖冬一身玫红色劲装打扮,衣摆轮廓绣着金线鱼尾,上身是掐腰短衫,下身是略显修身的长裤,装扮虽是男子的,布料做工却是极为华贵内敛,配上玉环束起的高吊马尾辫,本就十几岁的年龄越发看不出性别,五官依然美的惊人,却在刻意突出的英气下变得不那么显眼了。她似笑非笑的撩他一眼,弹了弹衣角上不存在的灰尘,“你以为病好了,就能无所顾忌的得罪我了吗?”
李二一噎,后悔的想要改嘴,自尊心却不准许,憋哧了半天,才不好意思的呢喃道:“其实你穿这样也挺好,安全不惹事!”
武暖冬白了他一眼,这人被捧惯了,真是不会聊天!
“圣上下了口谕,让你今夜进宫。”
李二沉默不语,稍后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
武暖冬没有在意他的冷淡,传完话,转身重新进了茶楼。
这间茶楼并非梁臻的品缘居,是另外一家足以和品缘居并存的店铺,跟梁家品种多远化的茶叶比,它出众的是犹如艺术品的茶艺。茶楼分为上下两层,第一层是大厅设计,由绿竹格出各个区域,互不干涉又不多占地方,中央处则是茶艺表演,在水雾朦胧中独显一份清幽。
武暖冬去的是二楼的房间,房间面积不大,却足够的幽静隔音。地上是竹编的席面,一张竹藤矮几,完全垂足而坐的设计,看起来纯澈宁静,让人的心情都沉淀了下来。
茶水的热气还未散去,武春息随意的盘腿而居,单手支着下颌,另一手捧着茶杯,在茶香幽幽中开口,“暖暖,怎得坐不住了?”
武暖冬嘟嘟嘴,“这么干坐着,还不如打坐练功,腿都麻了!”让她盘腿坐的纹丝不动,时间短尚可,时间长浑身麻的都痒了。
“需要好好的磨练定力了。”武春息打趣的放下茶杯,勾勾手指,狭长的眉眼微挑,声音磁性温柔,“过来,大哥给你按按穴位。”
“大哥哥,你声音越来越好听了!”武暖冬讨好一笑,屁颠颠的坐到大哥身旁,将腿伸直,抱怨道:“出去走走还是麻的。”
“你就是太娇惯了!”武春息嘴里虽是嫌弃,修长的手指却迅速的在她小腿上点了几下,武暖冬顿时浑身一阵舒爽,双眸闪亮,“没想到这些穴位组合起来还有解除疲乏的作用。”
“这手法是暗卫营传下来的,没别的用处,单单是疏通筋脉。”见暖暖小脸上满是新鲜,武春息笑了笑,刚要说什么,两人皆是神色一凌,闭嘴不言。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敲门声,武春息平静的开口,“请进!”
来者是一位看似三十岁出头的男子,一身普通的青竹色圆领衣袍被他穿出了大家风范,他不慌不忙的看了两眼屋内的两人,气度闲适,单手背后踱步进门。此人面容虽不算特别俊美,眉目却柔和内敛,与武春息有几分相似,只是比起武春息看似淡然却锐利的气质,多了分稳重和成熟,更像是经过时间的洗礼把所有尖锐和菱角磨平了。若非他眼角有细微的褶皱,武春息和他站在一起更似亲兄弟。
即便是个貌不惊人的成熟大叔,但是一举一动自成一景,与年轻俊朗的武春息比毫不逊色。
“这就是暖暖吧?”武天铠撩起袍角,动作流畅优雅的盘腿而席,看向坐在旁边的武暖冬,稳若泰山的神情中多了抹异彩。随之感叹道:“我离家之时,暖暖还未出生,经年过去,终是见到咱们武家的女儿!”
武暖冬勾唇淡笑,乖巧的称了声,“三伯!”
“乖!”武天铠从怀中取出巴掌大的锦盒,笑容满面,“这是三伯给你的见面礼。”
长者赐不可辞,见面礼不得不收!武暖冬恭敬的双手接过,并未打开,道了声谢直接揣入袖兜里。
武天铠狭长的眸子里闪过失望,最后并未多言,反而开始和武春息谈及公事。
别的侄子不说,只有暖暖的言行代表了老爷子的态度,武天铠岂会不知,这般不冷不热明明是老爷子嘱咐的。武家唯一的女娃,他也想放在手心好好的疼宠,怎会因长辈的原因而责怪,临别时,又拿出几本手下搜集来的医药孤本,算是投其所好。弄得武暖冬也不好对这个被爷爷格外不待见的三伯表现出高冷范,可想到爷爷的叮嘱,她只能硬绷着做出无功不受禄的推脱状,还是武春息深明小妹的心意,帮她收了下来。
“有空去找你哥哥们玩,你哥哥们十分想见你!”武天铠留下一句话,略带遗憾的出了茶楼。
“大哥哥,三伯家的哥哥如今该成家了吧?”待到武天铠离去,武暖冬突然问道。
“嗯,行绝哥已成亲,娶的是太子太傅的嫡女,姓温名雅,两人生了对双胞胎,名为山炎、山凉。行朔已订婚,未婚妻子定的是罗家嫡女,名为玉仙,听闻两女性情温柔、娴淑,是郡主三婶娘亲自挑选的。”武春息勾了下听的聚精会神的小妹的鼻头,笑道:“爷爷还想知道什么,一起问,省得他老人家悬着心。”
武暖冬鼓脸白他,“大哥哥,你属狐狸的吧?”
“小丫头!”武春息笑骂着,将三伯近几年的事情一一告诉了武暖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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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权利
三伯家的两位哥哥久居军营,加之南诏国又开始不安分,所以更是加紧训练时时刻刻处于备战状态。
听闻武行绝和武行朔分别是当年的武状元,武暖冬已经不知该如何形容了,难道说三伯破罐破摔,反正也被逐出家门,索性就把祖训完全摒弃,全奔着前程去了,管他谁是谁!
可是看三伯的样子似乎很希望修复父子关系哪!
“三伯也是骑虎难下!”武春息直接用玉府里的灵水煮的茶,口感自是比所谓的清泉要轻柔许多,将茶杯一烫,他抬眸看了眼毫无形象的趴在桌上的小妹,接着说:“若非是真正接管了帝都武家,三伯现在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和咱们联系。”
武暖冬腾的起身,猜测道:“难道当年三伯为了前程投奔了帝都的本家?”
“本家主母生的两个嫡子一个是出生便夭折,一个病怏怏的活到了十三,死在马蹄之下。庶出的那九个,吃喝嫖赌占了七八个,还有一个天生痴傻、一个身患残疾。当时他们便瞄上了三伯,你以为新科状元那么容易就被郡主看上吗?若非有人蓄意安排,以郡主之身哪里是个尚未入官场的毛头小子能撞见的。三伯向来是算计别人,还从未被别人算计过,当即明白了本家的意图,便顺应了下来。本家要的不过是个能撑住场面的傀儡,等上十几年,耗光三伯身上的所有价值之后,从那些败家子的子嗣里挑选出一个拿得出手的继任家业,再把名不正言不顺的三伯踢出来,本家仍然是风雨飘摇中坚挺耸立的本家,什么损失都没有。”
“所以三伯家的哥哥就是在三伯尚未掌权时,不得不进的军营?”武暖冬唏嘘不已,“权利真是个好东西,有人因它生、有人因它死、有人因它倾家荡产、有人为因它掌控天下。”
“暖暖说的对极了!”一道温和似水的声音在开门时响起。
屋内的兄妹二人都无意外,听着脚步就知道出现在门外的人是谁。
只见两名外貌各有特点却同样优秀的十七岁少年立在门口,一个淡紫色的短打劲装,浓眉大眼容貌端正,两只眸子是五官里最抢眼的存在,目光炯炯带着些直率的孩子气,干净又透彻。小麦色的肌肤浮着淡淡的汗珠,水润的光泽给他添了几许介于男人间的刚毅,和健硕的身材相得益彰。另一位少年身着水蓝色金锦襴棉袍,发束玉冠,却用极为简约朴素的银发簪固住,好在他本身俊秀温润,不会因配饰的失色而少了风采。又因嘴角时常持着暖人心扉的淡笑,一打眼很容易让人忽略他优秀的相貌,只记得那份如同暖玉般亲和却清贵的气质,不显山不露水的,淡然从容。
此刻两人眉目间洋溢着激动和喜悦,急速的关门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先给武暖冬一个大大的拥抱,顿时三人嬉笑的抱成一团,把最下面的武暖冬压的嗷嗷叫。
“啊,二哥哥,三哥哥,快起来,沉死了!你们两人胖了好多,压死我了,快起来,快起来!”
“不起,暖暖快说,想哥哥了没?”武夏至一口咬上了小妹憋得粉红的苹果脸,居高临下的翘起下颌,洋洋得意道:“哥是长高了,才不是胖呢!”
武秋止可舍不得咬暖暖,在她另一边脸颊香了个吻,看见小妹时欢愉的心越发的活分,怎么压制都压制不住,笑容满溢眉眼弯月,“哪里胖了,三哥想暖暖想的都食不下咽了!”
武暖冬翻了个白眼,把两个哥哥推了起来,经久未见,她也好生想念,不过被两人偷袭的有些不爽,傲娇的抹去两边脸蛋的****,嫌弃道:“一股浓浓的脂粉味,二哥哥、三哥哥,你们刚从女人窝出来吧!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