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剧女配——我是你酒哥
时间:2017-10-06 16:37:08

  君然的表情在这黑夜之中看不清楚,清漪却觉得这时候的他一定是嘴角挂着讥讽的嘲笑。
  “你对这位鸨母心生感激,可你知道她害过多少女子?又能知道没有发生在你身上的悲剧会否发生在别的姑娘的身上吗?”
  “你以为你可以装作不知道,可内心门儿清。”
  没有灯火阑珊,也没有人潮拥挤,只在言谈间,送上一句经典毒鸡汤。
  人啊,在身处秘境之时总觉得自己已经是被全世界抛弃的非幸运儿。可在自己的这点不幸以外,还有更为不幸的旁人呢?
  感激一个未曾伤害过自身的、却伤害过无数的其他人的鸨母,或许某些角度里的她确实是个“好人”吧。
  但他来自一个更为文明的世界,对于这样的认知与三观,恕他无法苟同。
  有很多同行认为他们攻心组进入一个世界里,就必须要接受那个世界的所有规则。
  于是,他们就变了,他们可以爱上女配,可以爱上女主,甚至可以爱上这世界里的任何人。
  或许他也就是因为这个,才一直没有被攻心组单独分出来,身边还总是跟着一个系统吧。
  一道阴影,将他们隔绝两处。
  君然在黑暗之中,清漪于明亮以外。
  作者有话要说:  超时间了卧槽!抱歉!
  明天接着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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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端了那个青楼(4)
  自那天过后, 清漪再也没有见过君然。
  而她就算见不到他,也能从别人的口中听见他的消息。
  他依旧流连于各大青楼酒肆之中, 依旧会和那些纨绔子弟处处惹事,也偶尔会被叶太傅用“家法”伺候。
  只是再也没听到叶家独子再次一掷千金买下一个烟花女子的一夜的消息。
  身边的侍女只是夸她好颜色,琴技出众,让人见之望俗。叫这位流连花丛的富家公子都着了迷。
  清漪闻言只是笑,她不说话, 这样就没有肯定, 亦没有否定。
  她的目的从来都是不单纯的, 身边人是谁委派的,不用猜基本也能知道。
  可若是她真的回答了这句圈套性十足的问题,明天那位的桌上肯定写满了君然的名字。
  叶太傅已成了那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已然是不除不快。
  可她要是再将君然牵扯进来, 怕是要心里难安。
  她从来也不是这样的。今日却不知为何, 就是不愿意多提君然。
  无关风月, 只觉得中秋的那夜,着月白袍子的男子, 一句讥嘲的话语, 将她心中固性的思维全部打破。
  她找不到他所说的错处,也发觉不了自己那丁点可笑的感激是正确的。
  哪怕事情几乎不如他所说的那么简单,可她还是不可否认。
  她的这点幸运,也不过是建立在其他姑娘的痛苦之上。
  正如那侍女所说,她此刻的利益可观,光是容貌与琴技, 已经占了上风,更遑论暗地里替那人做事给他带去的利益了。
  #
  “皇上还是一意孤行,真是、真是愚钝至极!”叶太傅上朝回来脸色就很不好看,回了书房一屁股坐在放了软垫的圈椅上。
  叶夫人坐在左侧下首,给自己对面难得没有出门浪的儿子使了个眼色。
  看来你爹上朝又和小皇帝杠上了。
  君然眨眨眼,了然于心。端起放在一旁的晾凉的茶盏,低下头细细抿了两口,脑子却在飞快的转动。
  叶太傅和叶夫人感情好,那么叶太傅自然愿意和叶夫人说些朝堂之上的话。
  可原主叶君然这个儿子,平时就不得叶太傅的喜欢,而且甚是吊儿郎当,不服管得紧。就这样“不中用”的儿子,居然也能在书房留有一席之地。
  那么就值得深究了。
  君然决定亲自试探一番。
  “父亲何至于如此生气?他是君,你是臣,君王说什么您就照做便是。哪管这事对与不对,不管不就成了?”君然放下茶盅,看向坐在那里平复心情的叶太傅。
  上首的叶太傅听完了君然说的话,直接摆了摆手,对君然这番话相当嗤之以鼻。
  “你当这言官这么好做?忠言逆耳,良药苦口,上位者总是乐意听好听的话的。若是上头那位说的正确,那么照做自然是无妨,赏赐也拿的心安理得。”年过四十的叶太傅说出这话的时候面部表情相当平静落寞,完全不同于之前想打君然的暴躁表现。
  他轻叹一声:“反之,若是说错了,还非要底下人顺着他的想法做下去,那就不是造福百姓了,那叫鱼肉百姓以造福自身。事成了赏赐照拿,可心里不安,社稷一样会动荡。”
  “有多少朝代就是这样被历史洪流所淹没呢?又有多少君王是这样一步步的走向固步自封,甚至是死亡的呢?”
  叶太傅将这些事情都掰开揉碎了讲给君然听,倒真有了几分慈父的模样。
  只是此刻的他眉头深锁,脸上的肉都想下耷拉着,面部表情那叫一个丧。
  要不是顾及着儿子还在这里,怕是一会都要缩在夫人怀里哭。
  道理君然都懂,可他在外头人的眼里不过是个纨绔,也不招这便宜爹的欢喜,怎么将这事说的这么清楚?
  不考虑一下以自家儿子的智商听得懂吗?
  叶太傅下一句话就解开了君然的所有疑问,让他不禁感慨叶太傅深远的前瞻性和难以言喻的父爱。
  “君然,你可还怪我让你成了活生生‘伤仲永’的例子?”叶太傅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着君然的眼神里满是痛心。
  他唯一的儿子,原本就聪明早慧,却要活生生斩断他的翅膀,让他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身为一个父亲的他,该鼓起多大的勇气。
  君然轻轻的摇头,这样的举动渐渐安抚了叶太傅的心。如果之前没有猜到原因的话,现在他就能猜出八成。
  叶太傅当时位极人臣,又是太子帝师,先皇十分看重他。而叶太傅唯一的儿子又聪慧过头,以后难保不会又是一个叶太傅,这样一看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是跑不出他叶家的手的。
  先皇的儿子里又没几个聪明的,太子懦弱,耳根子太软。
  五皇子虽然聪明,但心思敏感多疑,遇事杀伐果决,戾气太重。
  若是叶君然又成为了下一代君王的左膀右臂,难保这容氏江山幕后的主人不会改姓。
  叶太傅看出了先皇的考量,君然先皇他是肯定要动的,不至于让他死,至多就是将他养废了。
  那么与其真的将儿子送给先皇任他宰割,把他真变成一个害人匪浅的蠢货,还不如他叶太傅自己来。
  于是,那些娇养着却不失头脑的纨绔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君然这个外来人口都能猜出来的事,那么就更不用说是原主这个天生早慧的天才了。
  叶夫人听了叶太傅这么说,头撇在一旁,用帕子偷偷的抹了抹眼泪。
  好好的儿子,因为上位者的猜疑多心,还有江山稳固,只能自己亲手养废。
  作为父母,怎么忍心?
  可他们为了斩断帝王的猜忌,全都做了,甚至任谁也看不出他们其中的手段。
  “我去厨房看看今晚吃什么。”叶夫人眼眶红红的,却不欲让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看见。
  只提了裙角,快步出了书房的门。
  父子俩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聊聊关于现在的小皇帝容谦的事。
  “父亲不妨和我说说,皇上究竟让做什么?”
  叶太傅叹息:“他要征集青壮年的百姓去修葺长城啊。”
  他们所在的大月朝实在是个不大的国家,却是十分富庶,人口也着实很多。环境三面环山,一面临海,所以周边大国想要打进来十分不容易。
  就之前的长城还只是开国皇帝心血来潮预备着以防万一的,造了这几百年几乎没有派上过一回用场,可能只除了挡住了来自西伯利亚的冷风,让大月的冬天没那么冷罢了。
  偏偏容谦这个五皇子上位了,每天除了批阅奏章以外,他还喜欢研究地形。
  研究来研究去就研究出了这么个玩意儿。
  然后今早上在上朝的时候让工部赶紧招人准备修长城,叶太傅心里一急,就和容谦杠上了。
  最后结果虽说是不了了之,但容谦的脸色还是相当难看的。
  君然听完了故事,忽然觉得这容谦还真是死得不冤枉了,偏偏真是自己作死了自己,还搭上了一个不笨又悲催的皇后。
  他年纪不大,朝堂上总有人看不起他,那么他就迫切的需要一些东西来证明自己。
  但现在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啊,所以就只能找个看起来最需要去做的,其实又没什么大用的东西。
  不过君然没想到,容谦证明自己的方式就是修长城……
  证明自己的军事实力,拜托,你有吗?
  其实要说这事也不难解决,关键还是得沉住一口气,叶太傅就是没那么稳的性子,急着否定君王的所有决定,他不杀你杀谁?
  君然低头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明日上朝,父亲大可顺着皇上的想法来,什么都点头称是,只面色要为难一些。”
  好听的假话叶太傅说不出来,难听的真话能说上一大堆,那么索性就不让他说话,就表现一下自己的为难,这总会吧?
  一个生性敏感多疑的皇帝,他觉得很棒的事情却老是被扶他上位的大臣怼回去,他就越笃定他所下的决定就是正确的,甚至怀疑这位大臣是不是想帮废太子复位。
  可忽然有一天这位大臣不怼他了,什么都顺着他,只是面色为难,似是难以启齿,怕被他责罚的样子。那么他就要思考一下自己做的事是不是真的正确无误了。
  “可要是他真的做了呢?”叶太傅情绪起伏太大,思考问题一时转不过弯来。
  君然就笑,“那么就让他做吧,至少现在国库充盈,钥匙也暂时不归他管。”
  钱都被别人保存着,他就是想造作,也得看手里头有没有钱。
  叶太傅舒展了眉头,似是想通了不少,脸色也好看了很多。
  “父亲,你且记着,没有人是一出生就会走路的,总要让他先学会跌倒,他才会从那里再次爬起来。”
  君然也和叶太傅一般,轻叹了一声,模样肖似。
  “您若是还想保上一命,必须得想好后路。皇上他……”君然顿了顿,“必定是将您记恨在心了。”
  小皇帝容谦不傻,他叶君然一样也不傻。
  只不过老爹决定了一切。
  容谦是幸运于机会。
  而君然是幸运于他的聪明。
  作者有话要说:  过度章,明天端了青楼!
第58章 端了那个青楼(5)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 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叶太傅是其中之一,却不知江湖之中又有个谁会成为另外一个。
  君然这日得闲, 和几个叫的出名字的狐朋狗友约着出门去逛逛。
  几个人都是风流贵胄,皆是家里娇养着的金贵主儿,哪怕身后没跟着往常贴身的小厮,出门的时候倒也拉风得很。
  几个人并排走在一起,腰板不直, 摇头晃脑, 要是手里再一人拿一副折扇的样子, 活脱脱就是唐伯虎点秋香里头的江南四大才子嘛。
  君然脑子闪过这样一个引人发笑的想法,难得的把自己逗笑了。
  不过他几个风流还能挂的上钩,若是说“才子”这回事嘛, 还是暂且不提了。
  “君然, 要不咱们去绿竹坊转转?”李青倒也不是想触君然眉头, 实在是外头将那位清漪姑娘传的神乎其神, 让人不心生好奇都不行。
  去就去呗,反正也冷了那姑娘好几天, 去见见说不定也正是一个好时候呢?
  李青偷偷瞄了一眼君然的脸色, 见他面色如常,甚至头都没抬,眼神都没抛给他一个,他就知道这事儿必定是成了的。
  于是哥几个勾肩搭背,一路往绿竹坊赶过去。
  周遭一些良家妇女见这几个大少爷又出街寻遛,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得这几人不快, 都是混不吝的主儿,惹不起还是躲得远些,纷纷遮着脸躲得可快。
  “切,就这几个小娘皮,这般姿色还当爷几个稀罕呢?”几个人嘻嘻哈哈的走了过去,也不免于对几个女子的容貌品头论足的。
  君然走在一旁,偶尔也和他们笑骂两句,最多的也就是笑着听着,也就过去了。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这绿竹坊的名字取得甚是文雅,不知情者大都以为这是个风雅场所,几乎不会以为是个烟花之地。
  却偏偏就是个烟花之地。
  他们几个甫一进门,便是几个龟公相迎,张罗着哥几个做到厅里头去。
  也问了要什么茶什么酒菜,配什么点心,最后才问了怎样的姑娘作陪。
  若是来一夜春风的,那么就随着上楼,找个称心意的姑娘,开个厢房,过个精彩潇洒的一夜。
  若是只来听曲儿解个闷的,那就在这正厅也好厢房也罢,找两个清倌的姑娘,抚抚琴跳跳舞也不是不可以。
  总之花头精也多的很,总有一款适合你。
  他们这会来了五个人,两个急色的,只搓了搓手,挠挠头,笑的不好意思极了。
  不过来了这场合,还装相就显得太假了。他两个这般直来直往,但是真将他们当作兄弟一般,什么都不掩饰。
  李青和君然笑骂了两句就放人去楼上了,底下剩了他俩并一个从四品武职宣抚使成家的小儿子成玉,虽说几人都是纨绔,但家里长辈于孩子房里的事倒也管的很紧,后远里就算有人,也都是家生子或者外头正经进来的。从不让人和这地方的姑娘有所牵扯。
  只这回,听了外界传言那么多,君然都一掷千金买下了人家清漪姑娘的一夜,总该也让他们俩见识见识吧?
  “叫上你们这儿的清漪姑娘,来给爷仨弹一曲。”李青笑了两声,给他们三个酒杯里都斟满了酒。
  就等着这招呼他们的龟公回答,却这半晌时候了,还是没等到他回答,李青皱着眉抬头。
  却见这龟公面色为难的看着他。
  “不是咱不给爷几个面子,实在是、实在是……”这龟公吞吞吐吐的,似乎是难以启齿,“实在是清漪姑娘今夜被人包了啊。”
  闻言,君然正欲饮酒的手一顿,不知想了什么,又放下了酒杯。
  李青却正是不爽,“不是说这清漪姑娘不会轻易被人包上一整夜的么?”怎么偏偏他们这会特意来见见,还正巧赶上她被人包了呢?
  这包一夜,于大月朝的青楼酒肆有两种意思,就算是清倌儿也逃不开的死规矩。
  一种是包的人清风霁月,真是正儿八经来风花雪月瞎几把聊天听曲儿的。
  另一种就是见仁见智,霸王硬上弓了。
  见着龟公面色的为难,想也知道这名满京城呢清漪姑娘今夜恐怕是遇到了第二种人。
  君然默默想了想,拿起了桌上李青给他倒上的酒水,一饮而尽。
  “是谁包了她一夜?”他随即起身,看向龟公的眼神还是如水平静。
  恐怕遇到的还是他们这一挂的熟人,不然这龟公也不会脸色这么难看,更遑论是难以启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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