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渝——并茂
时间:2017-10-06 16:43:42

  
  于露茵一下子僵了,张余年还是把这话说出来了,于露茵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她知道她和张余年说不通,张余年根本没把问题的关键,她当了正宫,就不会因为这些莺莺燕燕心里难受吗?不过也能想是怎么回事,她何德何能,让张余年这样的人物求婚,听到的一瞬就该俯首感恩了,怎么还能有别的想法呢。
  
  于露茵说:“我高攀不起。”
  
  张余年把她抱到办公桌上去,“怎么就攀不起了。”
  
  于露茵没说话,张余年被她这一副死人像搅得兴趣毫无,本今天就不是刻意来找她的,留下一句你想想吧,扔了她就走了。
  
  楚虞听了无不惊讶,“张余年这么喜欢你?”
  
  于露茵说:“谁知道,男的哪有什么喜欢,就是点新鲜感和征服欲。”于露茵忽然扫到桌上两只杯子,一只有咖啡渍,一只晃着半杯牛奶,于露茵了然了,还有点后悔刚刚的话,看样子楚虞和梁京兆是正浓的时候,她那句话楚虞听了不知会作何想。
  
  楚虞说:“我看你也挺喜欢张余年。”
  
  于露茵说:“怎么能不喜欢,他年纪不那么大,又不秃肥油腻,对我又舍得花钱,我怎么会不喜欢他。”
  
  于露茵说:“不过,我其实一直都不是那么大度的人,从前对王昊,对张余年,对其他人,做情人的当然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装大度,但做妻子,我不想这么窝囊。”
  
  张余年那样,身边怎么会断了女人,他那意思,不过是想娶一个听话懂事的放在家里,外面还是会有的。于露茵谈过的正经恋爱很少,她用情最深的王昊,也是和她没名没分的在混罢了,她难道就这么混一辈子吗?她不允许。于露茵一直都非常有主见,她已经计划了她的人生,明星挣钱容易,但没什么靠山就随着冲走了。于露茵预计攒下一笔钱,或做一些投资,或干她专业的事。她高考考得着实不错,专业和影视没什么关系,又带点关系,她可以做起来个公司,干点幕后的业务,她已经有点人脉在了。日子总能过得不错。再到混不下去了,靠那几处房产也能过了下半辈子。
  
  这点上她和楚虞一样乐观,都认为自己随便也是能生活的。于露茵也不想那么精细了,她从初中时就绞尽脑汁的妆扮自己,让自己看着漂亮,她回回见张余年都要精心打扮,见王昊也一样。难道下半辈子也这么累吗?她不想这样。她最期盼的,就是有一段像她父母一样较为完满的婚姻。她的父亲是真的爱她的母亲的,在母亲病成那样的时候都没想过要抛弃她,现在也是安安稳稳的在过日子。于露茵虽在声色犬马里浸淫这么久,但她还有这点小小的天真幻想。
  
  最后于露茵几乎是恶狠狠的了:谁也别想破坏她这计划。包括他张余年。
  
  楚虞看着这样的于露茵,她谋划不了什么主意,但于露茵说的完全没有错,她完完全全的认同。就是这样,梁京兆会稀罕她多久呢?虽然他是有责任心的,会打点好她下半辈子,但要让一向自尊心敏感的楚虞,承担着梁京兆对她没了热情的现实,还接受他礼貌施舍的支助,那想想还真是可怕,楚虞不会做这种没脸皮的事,将来梁京兆再有了他的家庭——楚虞不敢再想下去,这些日子里的浑噩和荒淫把她都冲刷的懒散和麻痹了。梁京兆当然可以和她过一天算一天,但是她怎么能?
  
  楚虞和于露茵一样,都肖想有一个真的爱她,还能和她过一辈子的人。王昊可能是爱于露茵的,张余年也是可能,但他们这些爱都没有结果,楚虞发觉自己贪婪了,她不过才刚感激于梁京兆肯爱她这件事,感激了不过几天,她就想要更多的爱了。但人谁不是贪婪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楚虞有点长大了,有点成熟了。你们觉得呢?我都有点欣慰了,因为没写过大纲,也不是计划好她怎么一步步长大的,就是顺着上章往下写,写着写着,楚虞就长大了。唉,她是长大了,我该期末考试了,我还比较天真,觉得自己不复习也是可以:(
☆、浴缸
  
  梁京兆早上先去了医院,田月坤告诉他老夫人睡了,梁京兆便先去了公司,然后再回到医院。
  
  吴素萍还在隔离室里,段时间多次数的手术把她衰老细瘦的身体像缝补玩偶似的打开合上,她有段时间是要小心修养了。田月坤已经守在医院里近一个星期了,梁京兆体恤她的劳苦,说:“你先回老宅吧,等老夫人出了院,还有你忙的。”
  
  田月坤看了梁京兆一眼,田月坤现在被隔在玻璃那头,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了,还在这里是因为她好像就只有这么件事可以做了,要没了这件事,或者说,老夫人那天就去了,她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活。
  
  梁京兆站在玻璃外面,也看了一会他的母亲,人是衰败的厉害,平时还总着点得体的淡妆,现在没半点修饰,头发都枯乱的厉害,梁京兆看了一会,也没有再看,去了医生的办公室,谈了几句再回来。
  
  田月坤已经从看护室里收拾了她的东西,司机等一会才来,她坐在走廊上那一排不锈钢椅子上等,椅子一直挨着冷气,冰得不得了,田月坤茫茫然坐着,完全没感觉到。
  
  梁京兆在走廊这头看到田月坤,这层高级加护病房向来没有热闹过,穿梭的人面上都挂着生人勿近的体面,田月坤一张素脸仰着看对面墙上挂着的画,情状未免太凄凉了了些。她少说也是梁家人,是梁京兆的家人。
  
  田月坤的丈夫,也就是梁京兆的哥哥梁京辉,谁都记得他,要不是他这么混账,梁家那年也不会那么乌烟瘴气,那时梁父就已经走了,吴素萍弃了一枚子,把国外的梁京兆又传回国内,当年有多辛苦,现在还活着的当还都有感触。
  
  她自然是可怜的,梁京辉得势时她也不甚幸福,因为落魄的母家,梁家上下没人把她看得多起,她是个呆愣的灰姑娘,由梁京辉一时的心血来潮迎进了豪门里,把她安置在梁宅里就再也不管了,又有了别的兴趣。梁京辉回家不多,她想有个孩子仰仗后半生也要靠运气。她的运气又极不怎么样,梁宅卧室的大床还没有躺熟悉,丈夫就死于车祸。到底是车祸还是其他,她已经无从追究了,因为知道了她也没有复仇的本事,也就不敢提了。此后在梁家更是遭人嫌弃,老夫人看见了,让她近身陪伴伺候,她才有了些地位。田月坤二十多岁前靠父母的意志生活,被父母欢天喜地送进了梁家,作了人妇又靠她丈夫生活,到现在,她只有一个指望,那就是吴素萍。
  
  吴素萍近两年里身体都不好,梁家她住的那层楼里从春到冬的弥漫病气和药味,还有点老人行将就木的垂暮气,可真是可怖又晦气。田月坤每日和吴素萍呆一起的时间比她自己独处还要多,那层楼里散漫开来的沉沉死气也只是让她更迷茫罢了。吴素萍一次次被推进手术室,她次次在外面守,这才知道怕了。吴素萍要真没了,她在梁家可怎么办?
  
  她这幅样子,还真像从前手足无措,只知道看着前面梁京兆高大背影,愣愣追过去的楚虞。楚虞那时也是不知如何是好,就指望着抓梁京兆一块衣角攥在手里。
  
  只是楚虞已经想明白了。
  
  梁京兆让人问楚虞怎么吃的饭,回说于露茵去找她,两人在家叫了菜来,下午又出去了。梁京兆嗯了一声,汇报的人又走了。梁京兆自己也不知道他这是个什么毛病,每天看着楚虞看上瘾了。
  
  晚上回去,楚虞在洗手台前刷牙,梁京兆撑在门口问,“于露茵呢?”
  
  楚虞含着泡沫看了梁京兆一眼,心想这个大人还都是什么都知道,等慢吞吞悠悠哉漱了口,才回答梁京兆:“早回去啦。”
  
  梁京兆看楚虞现在这幅略略趾高气扬的样子只觉得想笑,他也的确笑了,过去从后面抓着楚虞的脸,往下巴上一兜,抹了一手的泡沫,“刷个牙这么大阵势。”摸完了放开楚虞去洗手,楚虞抓着牙刷气闷,对着镜子又擦了擦嘴角。
  
  梁京兆洗了手,楚虞的毛巾就递过来了,梁京兆挑了眉毛擦手,楚虞把牙刷放回去开始洗脸,腰弯下去,脸对着水池,梁京兆就在旁边看着,楚虞是年轻,好看,有时还乖,他能抓着这么一个,还是对他真心的,是他占了便宜了。
  
  楚虞当然不会知道梁京兆此时在想些什么,她洗了脸又霸占着台子拍水抹乳,梁京兆还在那站着,她抽出空来看他,“您等会吧,我马上就好。”
  
  梁京兆听了,反倒是出去了。楚虞结束了护肤程序又在浴室里磨叽了一会,出来后看见梁京兆坐在床边,开着电脑在看,脸色很平静,戴着一副工作时才带的镜片,荧幕光映在他脸上,楚虞刚被梁京兆接来家里的时候,可没想过她能和梁京兆有这样一段关系。
  
  梁京兆见楚虞出来,把电脑合上放到床头柜上,起身去浴室。楚虞钻进被子里,又玩手机,于露茵给他说,她住到张文渊一套不用的房子里了,这里物业还挺严格,进出查得紧,楚虞回说你就准备这么躲着?于露茵停了一会,对话框顶上一直是正在输入,后来发过来一条:先躲着吧,我看他也是心血来潮,等他过了现在这个劲,再说吧。
  
  正聊着,梁京兆回来,楚虞把屏幕立即按灭了,梁京兆说:“和谁说话呢,还避着我。”
  
  虽是这样说,梁京兆并没有要来看一眼的意思,他靠在床头,又打开了电脑放在面前。楚虞爬起来去看了一下,一堆数字看得她晕。梁京兆眼睛没从屏幕上移开过,楚虞一个人没意思,就扒着梁京兆说:“你知道张余年和于露茵的事吗?”
  
  梁京兆头也没抬,“什么事?”
  
  “张余年给于露茵求婚啊。”楚虞说了又觉得用词不当:“也不算是求婚吧,跟逼婚似的,但还只是说说,看着不上心。”
  
  梁京兆倒真不清楚,“于露茵怎么想?”
  
  “她不结。”楚虞想到下午于露茵说得那些话,犹豫着要不要和梁京兆说,但这些话梁京兆听去又不知会多心想到其他地方去,会以为楚虞也在含沙射影说他们的关系,最后也就不说了。梁京兆拖着页数条,随口一句:“她想的对。”
  
  这话出来倒是让楚虞多想了,她想她和梁京兆的关系也就是这样了,梁京兆说于露茵想法正确,是不是也是要她学学于露茵。
  
  梁京兆看完了这份报表,转头看楚虞缩在一旁心事重重的,就知道她又在想东想西,他大手伸过去把人捞过来,“又寻思什么呢?”
  
  楚虞开始没说话,后来问了一句:“梁京兆,你什么时候结婚。”从前不是她能问的,现在她总可以问了吧。
  
  梁京兆思虑了一下,回答楚虞:“不是现在,也不会瞒着你。”
  
  楚虞突然满腔的委屈加满腔的恼恨,但这样就不对了,明明是她和梁京兆说好的,只有肉体关系,梁京兆做得已经超纲了,他够慷慨了,她怎么就不能点懂事,讲点规则呢?楚虞垂了眼睛,把要盈出来的水都忍回去,她的情绪在梁京兆这里太透明了,梁京兆把她脸捧起来,楚虞也就没再装再忍,眼睛缓缓眨了两下,脸庞上立刻滑下两道水痕。
  
  梁京兆知道楚虞是心软了、后悔了,但楚虞心软后悔,他不能,他给楚虞擦了眼泪,把人放回被子里去,被子压好了,“别想了,出去疯了一下午,不累吗?”
  
  楚虞抓着梁京兆的袖子,小声说:“你不睡吗?”
  
  梁京兆说:“等一会吧。”
  
  楚虞往被子里缩了缩,手不甘心的收了回来,藏进被角里。眼还是看着梁京兆,梁京兆低头问:“我这里亮着灯,你睡不着?”
  
  楚虞摇头,然后说:“我等你和我一起睡。”
  
  梁京兆没辙了,楚虞这样给她撒娇,眼睛像鹿一样,又纯又亮的,但在夜里的灯下还带点别的,娇媚缠人。梁京兆说:“昨晚上没折腾够?”
  
  楚虞被他一调笑,想起昨晚今早的荒唐,立刻就堵了气,眼也不给梁京兆送秋波了,撇嘴说:“我就是不愿意一个人睡才跟你睡的,要你何用?”
  
  “你说我有什么用?”梁京兆伸了一只手去,把楚虞浑身骨头都松散了一遍,楚虞又扭又挣的,整个床都晃,梁京兆一手按着他那电脑,一手在楚虞身上,让楚虞痒了发笑、羞了弓身的。楚虞被他这么一闹,是真的累了,她寻着梁京兆的手按住了,警告他不要再动,后来就抱着睡着了。梁京兆抽出来他的胳膊,又打开电脑看起了文件。
  
  第二天两人到能对上时间,坐在一起吃早餐,李梅在厨房里忙着,一面哼上了歌,梁京兆拿着汤匙给楚虞,听见李梅的声音,面上带了浅笑,楚虞瞪梁京兆,要不都是梁京兆的人呢,都和梁京兆一个战线,一条心。
  
  楚虞和梁京兆过上了日子,于露茵偶尔来住过两天,挑梁京兆不回来的日子,在楚虞的床上睡,睡了几次后又觉得不是办法,决心主动出击,化被动为主动。
  
  她在张余年那四合院里呆足了一个星期,除了必要的通告哪都没去,把张余年伺候的无微不至,张余年一连消受七天,第七天问她:“你是惹什么祸了?”
  
  前两天张余年还问她考虑得怎么样了,于露茵就说再想想,然后卖力作狗腿样子,张余年后来也不问了,于露茵心里嗤笑,想还真是这个样子,她之前以为张余年喜欢她蛮横点有脾气点,玩起来有感觉,是她演的过火了,让张余年觉得她是不一样,现在她专心做个没骨气的狗,张余年的兴趣就淡了。
  
  于露茵回答张余年的话:“没惹祸。我什么时候给你惹过祸?”
  
  张余年穿着衬衫,从上往下系扣,先把突出来的喉结锁住了,“你现在是没活儿干了,在家闲了几天了?”
  
  于露茵心说来了来了,都发话赶她了,连忙按压住欣喜,乖巧答道:“你之前不说嫌我通告多,我推了没用的,就是想陪你嘛。”她说话从不嫌恶心,什么都张口来。
  
  张余年扫她一眼,于露茵得了命,待张余年出门后就提着行李包离开四合院。还在路上同时和张文渊楚虞报了喜。
  
  于露茵下午三点录制那个带班主持的节目,本是优哉游哉晃回家放了东西休息一会再到电视台的,突然接了个电话,经纪人让她赶紧去公司,有个制作人要见,也没说是哪个。于露茵去了,看见里面坐着那个知名音乐制作人人,旁边张余年的二秘给端了茶,之后往沙发上一坐,又招手让于露茵快来叫人。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