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传宗扑通一声坐到了花辰月的身边:“还说,施玉那小子把我好一阵猛灌,连他自己也喝多了,反复的说羡慕我娶到这么一个美艳动人的太子妃。”
花辰月想起上次在皇帝六十大寿上第一次见施玉那害羞的样子,不由得噗嗤一声轻笑出声:“他又没见过我美艳动人的样子。”
叶传宗:“谁说不是,我还笑他喝多了,他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可是穿的一身男装,俊朗飘逸、英姿飒爽的……我猜,我的太子妃今日才是美艳动人的吧?”
说完就要伸手过来揭花辰月的盖头,便听旁边的王婆轻咳了声:“太子殿下,请用喜秤来揭盖头。”
叶传宗接过喜秤,侧过身一把就把盖头挑了开来,当看到摇曳的烛光下花辰月满脸羞涩、眉目含情、美艳妩媚的样子,叶传宗一下就愣在了当场,只觉得自己的呼吸猛的一滞,体内瞬间便了起来,忍不住轻轻挑起花辰月的下巴目光灼灼的道:“我的太子妃今晚可真是美艳,本宫可是要把持不住了,小安子、小德子,热水备好了吗?本宫和太子妃要沐浴!”
说着就要脱身上的大红礼服,一帮的王婆好一阵尴尬,忙出言阻止:“殿下、殿下,先别着急,喝了交杯酒,便可以沐浴了。”
说完递了两杯交杯酒过来,叶传宗接了,放到花辰月的手里一杯,两人互挽着手臂一饮而尽,之后,王婆便知趣的退了出去,粉蝶和青婷便过来伺候花辰月更衣,终于可以摘下那顶重重的凤冠,花辰月顿时感觉到自己身轻如燕一般,也小心的把身上戴的首饰一件件摘下,凤帔小心放好,这才跟着粉蝶和青婷往后院的浴室走过去。
到了浴室才发现,原来叶传宗这后院还专门有一间的浴室,浴室的正中间是一个不知道用什么石材砌的蓝莹莹的圆形池子,池子边上还有坐塌供休息,坐塌边上有放着鲜果和酒水的盘子,浴室里还燃着淡淡的好闻的花草熏香,此时,里边的热水冒着氤氲的热气,透亮的池水上边还漂了一层紫红色的不知道什么,紫鸢则正伸手在水里试水温。
花辰月看了下眼前的情形,莫不是要两人同在池里洗鸳鸯浴么,这可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不由得有些羞了,叶传宗看着眼前花辰月娇美的样子,腹中火热更甚,于是吩咐了一声:“可以了,你等先在外候着,有事会唤你们进来。”
几个丫头便应声出去了,花辰月疑惑了下,从叶传宗回来便没看见绿萼了,这丫头跑哪儿去了?按说应该和粉蝶一起在永福宫呆着的,花辰月正在走神,冷不丁的便被叶传宗一下抱了起来,惊得花辰月啊的一声轻呼,但接下来看到的情形,花辰月更是吓得没有大叫出来,叶传宗竟然浑身的抱着自己,被他横抱在怀里的身体甚至能感觉到某个蠢蠢欲动的东西在轻轻的顶着自己,花辰月又羞又急:“你、你干吗不穿衣服……”
叶传宗着急的剥着花辰月的衣服:“要沐浴了,还穿衣服干吗,我的太子妃。”
花辰月心想这倒也是,便羞的把脸埋在了叶传宗宽阔的胸膛上,任由叶传宗把自己身上的轻衫、肚兜一下剥了个干净,之后叶传宗抱着花辰月一步步缓缓的进入浴池沉入湿热的水中,累了半天,感受着被温暖轻柔的热水环绕着,花辰月顿时觉得浑身一松,舒坦的长长的吁了口气,用手捞起池里的看了看,并不是鲜花,而是一种干花,是细长的,类似于,但却有一股淡淡的甜香气,又不是的味道。
花辰月也懒得去揪这些,只闭上眼舒适的感受着这舒适的温度和淡淡的花香,大约泡了有五分钟左右,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体内好象有一股异常的气流在处升起,刚开始花辰月还以为是受了叶传宗的感染体内有欲念升起,但渐渐的便觉得不对。
这股的气流竟然从不停的往上钻去,从钻到了胃部、胸脯,渐渐的竟然有一种还要往上走的气势,且变得在体内胡乱窜动、翻滚了起来,花辰月顿时便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一阵阵翻江倒海般的剧痛起来,便猜想是不是晚上吃错东西了?
但片刻后便突然感觉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呼吸了,紧接着,喉头一甜,一股滚烫且腥热的东西便不受控制的涌了上来打嘴角,把花辰月自己也吓了一跳,睁开眼赶紧伸手往嘴角一抹,吓得登时就尖叫了起来:“传、传宗,我、我肚子好痛!”
坚持着说完这句话,花辰月感觉到意识一下就从自己的身体里抽离了,正在自背后抱着花辰月坐在水中闭目养神的叶传宗也被惊了一跳,睁眼一看花辰月嘴角还在往外涌的黑褐色的血迹,马上便意识到一个问题:有人下毒!
叶传宗一下就把花辰月自水池里抱了出来,随便的往花辰月身上盖了件衣服便冲外边大喊道:“有人下毒!太子妃中毒了!快去尚医房请医师过来!”
几个宫女就在外边候着,吓得往前殿跑去请医师,小安子和小德子听到叶传宗的大吼也跑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形也不由得大惊,叶传宗一边用毛巾擦着花辰月嘴角的血迹,一边想起了什么,对小安子小德子道:“你们两个,快去前边通知左统领韩子兴,封锁永福宫,任何人不得出入,刚才跑出去那几个去请医师的宫女一会儿看下谁没回来!”
两个小太监着急忙慌的跑出去通知,不大会儿工夫,尚医房的医师孔东阳便跑了进来,一边给花辰月号脉,一边翻开花辰月的眼皮查看,此时的花辰月早已经晕了过去,面色发青,呼吸微弱,嘴角还不断的有黑褐色的血液流出来,叶传宗看着花辰月这个样子,心里痛得如同刀绞一般,看着孔东阳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样子,急得一把揪住孔东阳的领子道:“到底怎么样了?中了什么毒?能不能解?你倒是说句话!”
孔东阳看了看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的叶传宗,吓得浑身哆索道:“太子殿下息、息怒,容微臣仔细查看……敢问,太子妃今日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便见粉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回点下,是、是奴婢伺候的,太子妃从金科殿回来后吃了两块红豆糕、半颗桔子,还喝了一杯冰果茶……奴婢只伺候太子妃吃喝了这些东西,再无其他。”
叶传宗突然想起件事:“小安子,你去把后殿那壶没喝完的交杯酒拿过来给孔东阳看一下!”
小安子麻利儿的便把那壶酒连带两只杯子一起拿了过来,孔东阳用打开酒壶的盖子闻了闻,又伸出手指沾了一滴放在舌尖上了:“殿下,这酒里……被人下了东西。”
叶传宗:“什么东西?是不是毒药?什么药?”
孔东阳皱着眉头道:“不……这不是毒药,是玉露散,一种,专门针对女性起效的……”
叶传宗:“既然只是,太子妃就算吃下去也只会有欲念产生,怎么会中毒?你快给本宫解毒,要是太子妃活不了你也就别活了!”
孔东阳:“这……微臣、微臣不知,还需要慢慢详查……”
叶传宗吼道:“混帐东西!等你慢慢详查出来太子妃就没命了!现在就给本宫查!快查!”
第七十九章是谁下的毒?!
孔东阳:“殿下,容微臣再问一句,太子妃近日可曾服用过其他药物?”
叶传宗愣了下:“药物?她并未生病,怎么会随意服药?”
孔东阳:“微臣只是推测原因,然后再把这些原因一个个进行排除。”
叶传宗:“没听她说服用过什么药物,这玉露散是不是你们尚医房配制的?如何会有人用来下到交杯酒里?若不查清楚你们整个尚医房都难辞其咎!”
孔东阳:“回殿下,这玉露散确实是尚医房指定用药之一,主要作用是为了给、给后宫各位娘娘增加兴致,或者是被新入宫的娘娘服用消除初次侍寝的紧张和恐惧,但是此药的配制方法并不是只有尚医房才有,此药最早乃是国师、国师所制,再传给尚医房的医师的……”
叶传宗心里咯噔一声,好象意识到了什么,耐着性子又问了句:“本宫问的是这玉露散怎么会出现在交杯酒里,到底是谁有权力去领用此药并且自作主张下到酒里?”
孔东阳:“一般……一般是用药者本人主动领用、服下……”
叶传宗:“慌堂,太子妃怎会无聊到用这种药!”
孙东阳:“如果是初次侍寝的后妃们,也、也有可能是喜婆安排,但一定要事先禀名殿下才对,这次的情况如果太子殿下不知,肯定是有人刻意为之,微臣只是不知这人是谁,又是什么目的。”
叶传宗:“本宫不是让你来分析案情的!是要你来解毒的!解毒!明白吗?!”
孔东阳:“微臣、微臣是怀疑有人别有用心,用药理相克的原理给太子妃下了毒,现在需要知道这玉露散与什么相克,太子妃服用过什么相克的药,或吃过什么相克的食物,甚至是闻过什么相克的气味,才好、才好对症解毒。”
叶传宗急得一脚踢到了孔东阳的大腿上:“那你倒是查、快查啊!太子妃如果在尚药房领过药你们不是该有记录才对吗?粉蝶,你是太子妃的贴身侍女,她最近可有服用过什么药?你有没有帮她去尚医房领过什么药?”
粉蝶:“殿下,奴婢没有领过什么药……但不知道绿萼是不是领过,绿萼——奴婢好象有半个多时辰没看到她了,不知道去哪儿了!”
叶传宗冲外边大吼了一句:“韩子兴,你去给本宫找一个叫绿萼的宫女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掘地三尺也要找到!”
孔东阳:“殿下先不要着急,我这里有催吐药,让宫女先喂太子妃喝下,我这就回尚医房去查一下药物领取记录,是谁领的药、帮哪个主子领的、领的什么药,这些记录尚医房都会有。”
叶传宗吼道:“快去查!”
片刻后孔东阳再次拿着一张写满了字的单子跑了进来:“太子殿下,查、查到了,三天前绿萼曾帮太子妃领过三丸月月迟!”
叶传宗:“月月迟?什么药?”
孔东阳:“是、是推迟月事的药,服用期间可以推迟月事来临日期,停药后即来,这种药宫中的娘娘们偶尔也会服用,本身并没有什么毒性,但这里边有一味草药叫凝红草,跟玉露散里边的一味淫霍香相克,同时服下后会造成气血逆行、脏器损坏……尚医房用药规范里有明确记载含此两味药的药物均不可同时服用,不知道是谁故意犯了这条禁忌,那玉露散却没有领用记录……”
叶传宗:“本宫先不管这些,既然知道了相克的药物,先把毒解了便是!”
孔东阳:“回殿下,并没有专门的针对此药性相克的特效解药药,只能、只能先催吐,然后再服以清毒汤慢慢调养……”
叶传宗:“好,催吐药太子妃已经服下了,刚才又吐出很多黑褐色的液状物,你快去配制清毒汤!记住,救不了太子妃你的命也就没了!”
孔东阳连滚带爬的去配药,叶传宗看着呼吸越来越微弱的花辰月,脑子里快速的分析着到底是谁这么大胆会在大婚之夜想要毒害太子妃,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花辰月的夙敌——陈云樱,可是……又没有证据可以证明陈云樱跟往酒里下毒有直接关系……
叶传宗正疑惑时,便见左统领韩子兴快步跑了过来:“禀太子殿下,宫女绿萼找到了……”
叶传宗呼的站起身:“人在哪里,快带上来!”
韩子兴冲身后一挥手:“把人带上来!”
马上,便有两个御林军拖着一个湿嗒嗒的女尸走了过来,叶传宗一愣:“人死了?在哪儿找到的?”
韩子兴:“在翠竹苑院里的井里捞上来的,投井时间大约是半个时辰前,微臣也是在院里搜查时看到井边有一条被绿植枝条挂下的绿衣碎片才意识到可能有人投井的,着人一打捞果然就捞出了尸体。”
叶传宗紧皱着眉头:“月月迟是绿萼领的这个是有证据的,但这玉露散到底是谁放到酒里的?粉蝶,这交杯酒是谁准备的?”
粉蝶:“回殿下,这酒是王婆准备的,奴婢并未碰过……”
叶传宗:“来人,把王婆给本宫带过来!”
王婆就在宫中居住,几分钟的时间就被一名御林军带着快步跑了过来,王婆也料到可能是出了什么不太好的事,一进后院见到花辰月在坐塌上躺着的情形和青紫的脸色便知大事不妙,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叶传宗的面前,惊恐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她、她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叶传宗:“王婆,交杯酒是你准备的,这酒里的玉露散是谁放的?是不是你?”
王婆:“太子殿下,这酒确实是老奴从尚食房领来的,但老奴并未往酒里下过药!”
叶传宗:“你最好实话实说,说不定还给免你个死罪,要是被我查到是你在说谎,小心以谋害太子妃之罪满门抄斩!”
王婆身子一抖:“太子殿下,老奴与太子妃无冤无仇,实在没有谋害太子妃的理由啊,请太子殿下明查!”
叶传宗:“这酒除了你经手,还有谁碰过吗?”
王婆:“老奴领过来以后就放在这后殿洞房的桌上了,老奴虽然多半时间都在洞房陪在太子妃身边,可是中间曾去过一趟茅房,期间太子妃带过来的两个宫女,还有永福宫原来的两个贴身宫女和两个贴身太监都在外殿候着,不知道有没有进来过,院里还有一些宫女也不知道有没有进到大殿里来,这老奴……实在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