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投喂日常(穿越)——飨君
时间:2017-11-09 16:21:13

  叶黛暮一出声,将那几人吓了一跳。可见他们也不是什么坏心肠的家伙,否则这么一点小事还会心虚成这样吗?但是很显然,他们也不是什么好鸟。叶黛暮这番话确实在理,若是换了任何一个书生来劝,他们都会听进去,然后退让一步。
  可是偏偏是叶黛暮。
  “女子,怎么会出现在此处?与汝无关,速速离去。”如果说之前叶黛暮还只是有点生气,现在就是被人戳中要害了。这是摆明了看不起女子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叶黛暮立即高声反驳。“女子如何了?女子也知仁义礼智信,也知有所为,有所不为。怎的?难道在你等看来,我女子就不能站出来正视听,抱不平吗?”
  “小小女子,说甚打抱不平,可笑可笑。那我且问,何为仁义礼智信?”这群性别歧视的古人,叶黛暮超级想撸起袖子就暴打他们一顿,叫他们知道天为什么这么蓝。但是要是以暴制人,感觉就好像是真的承认自己不如他们了一样,特别不甘心。
  但是问题来了。叶黛暮那也就是随口一说。解释?老师也没说过呀,完了,完了,要是说不知道,那简直丢她们广大姑娘的脸。但是古代是什么意思,她是真不知道呀。没办法,拿现代学过的凑吧。语文老师希望当年你没有糊弄我。
  “仁,乃是人也,以人为本。思己不欲,勿至他人。思己所欲,惠及他人。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不禁。“叶黛暮说到这里,周围的耳朵都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
  “义,羊我是也。羊乃是祭祀之物,我乃是本我。以本我为祀,超脱生灵万物。天地万物皆有常,人之常乃为义。发乎于心,用之以危。“叶黛暮顿了顿,继续说。
  面前的书生面色皆变,愣愣地望着叶黛暮。虽是小小女子,心中自有韬赋。人虽蝼蚁,心可装天地。不管是女子也好,男子也罢,说到底都不过是人这种生物而已。若要分个高低贵贱,不过是自己作践自己罢了。
  “礼,示人以曲豆。豆之精华,浓缩于弯曲之穗禾。我之礼,不为谦虚,而为求上进。低以示恭,而非示弱。“叶黛暮越讲越兴奋,词意与思维通顺起来,滔滔不绝,根本停不下来。
  “智,乃知日也。一叶知秋,道之不远者,乃大智慧。熟读四书五经兵法,善用之,乃是小智慧。只知字义,满若盈月,不过是无知者无畏罢了。“这是指桑骂槐呢,骂的就是你们这群读了几天书,就忘乎所以的蠢货。叶黛暮根本不给他们辩白的机会,继续地说下去。
  “信,乃是人之言也。一诺千金,时人相争。言而无信,人人避之。知所不可为,以言诺之,非信也。知所不可不为,以命诺之,实为诺之。”叶黛暮一口气说完,差点喘不上气来。但是还没完。若是仅仅解释这意思,在座的都比她精通,她也不过是半桶水咣当。但是咣当就咣当,这脸她打定。
  “小小女子,又如何。人生阴阳,必分两极。若有日无夜,有爹没娘,你倒是从那石头缝里蹦出来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等在这天地万物中不过都一样,你竟想分个高低贵贱,岂不高过这九天?”叶黛暮吧嗒给他们扣顶大帽子。天都把我们视作一样的,你居然要违逆天,简直是要上天啊。
  “你……你!”一个书生倒下去,千万个傻逼站起来。这一个被怼得结结巴巴,说不上话,还有一群呢。叶黛暮严阵以待,来一个她怼一个,来一双怼一双。哼,先天的嘴炮小技能可不是白点的。叫这群井底之蛙也试试她在宣政殿怼那些国之大臣的厉害。
  众人很不甘心,但是你推我挤,半天也没个人敢出来应声。这怂得一塌糊涂啊。
  “说的好。”叶黛暮转过头去一看,竟是她的外祖父常安宇出来了。“一个女娃子都知道的事情,你们这些书生竟不知。真是丢尽了我的脸面。我看你们还不服气。那你们来比比,看看你们谁能赢了这女娃娃,再来说女子无用的话吧。”
  叶黛暮的内心是:外祖父,你坑我啊!!!
  ☆、第捌拾壹章 美救英雄?狗熊?
  叶黛暮有几个能耐,别人不知道,谢璇还不知道嘛。他一听常老先生的提议,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也正是要如此,叶黛暮就是懒,完全不求上进,若不是有绝境逼迫着,她连挪动都不会挪动一下。但是眼前这困境,还是他来解决吧。
  如果说之前还是侃侃而谈,十分欢快的叶黛暮,此时已经傻掉了。这个情况,卢淑慎在宫中给她讲过。可是当时她们的分工很明确。叶黛暮负责装逼,剩下的侍女负责填补她那扶都扶不起来的才能。青盏会作诗,青筠懂人情,语嫣懂医术……但是今天,她带的是霁曦。这姑娘大概就点亮一个技能点,那就是厨艺。
  问题来了。她是拿臭豆腐臭死他们呢?还是拿樱桃饆饠贿赂他们呢?用脚趾头想,都不可能成功啊。叶黛暮捂脸。救命啊。她今天就是来踩个点的。没想到,外祖父一下子就给她出这么个难题。等下,乐子就大了。
  “比就比。”几个书生明显不服气。
  就在叶黛暮思考是尿遁还是装晕好的时候,谢璇站了出来。“老师,等等。若是叫维桢为我出战,叫我的脸面往哪里搁呢?不必劳烦别人了,即是我起的头,那就由我来吧。”
  “怎么你也是女子?”一个白面书生愤愤不平,阴阳怪气地说话。
  “不是女子如何,难道你怕输给一个世家纨绔?”谢璇挑眉,轻笑着回应。
  “来就来,谁怕你。”场面顿时紧张起来。不过,见识过群剑朝来的景象,如今的叶黛暮已经完全不怕了。这种画面简直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常老先生很是满意,这帮学生近来有些自满,正好他想打压一番。不过,也没想过要叶黛暮出场。不管怎么样,自家的乖乖孙女还是要护在篮子里面的。这谢家的公子,虽将自己隐藏起来,但是他这半百的岁数可不是假的。“如此甚好。那便开始吧。”
  叶黛暮立即观看了一场精彩绝伦,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单方面欺压。这画面不要太残忍,从琴棋书画到吟诗作对,连打油诗输得一塌糊涂。叶黛暮望向谢璇的目光,简直是崇拜至极,冒小星星的那种。另外,可能是被吊打得太厉害,他们立刻已经起了逆反心理。
  在常老先生面前,服输了,但是等他一走,全都搞小团体,不肯再搭理他们俩了。谢璇知道自己做过头了,没办法刚刚叶黛暮那眼神实在是让他太飘飘然了,完全忘记他们的初衷了。这下麻烦大了。
  但是叶黛暮也没打算,一开始就能收服几个人,但是也没想过自己会把局面弄得这么僵硬。她拉了拉谢璇的袖子,抬起头,望向他。“幼安~”
  谢璇一被她这么看就心软,想着干脆下次做恶人,让叶黛暮去救他们,这样应该可以了吧。不过,计划没有变化快。和常老先生告辞,他们一行决定去喝个酒寻个乐子。请不要污,就是去北山居和白元韶他们一块喝个酒玩派对游戏。顺便找他们想点主意。
  “你是说,学院里的小伙伴看不起你,要怎么样才能征服他们?”白元韶大笑。“这还不简单,请他们来北山居搓一顿。一顿不行就两顿,没什么是羊羔酒摆不平的男人。”
  “你以为人人都是维桢这样吃货啊。”虞泽毫不犹豫地拆台。叶黛暮还在一边点头,说的没错,那帮家伙都仇富了,还带他们来潇洒,那是增加仇恨值啊。等等。“说谁是吃货!”
  “你不是吃货?”自从叶黛暮解释了一遍这个词的意思,分分钟就被大家玩坏了。古人也太会玩了。叶黛暮无奈地点头。“是是是。虞大老爷,您说的都对,快说说你的主意。”
  “扔钱。喜欢玩玉的,送暖玉;喜欢木头的,送檀木;喜欢女人的……恩,这个最后的排除啊,咱也不缺这么几个。反正就是花大价钱砸,砸得他们不知日月,分分钟给你砸出无数跟班来。”虞泽十分土豪的建议。叶黛暮终于知道他们这群酒肉朋友是怎么来的,这简直是现代大家哭着喊着要抱的大腿自己散着钱就来了。
  “没戏。他们都是穷书生,还是那种特别穷,特别傻的。要是砸钱,那基本上就没戏了。”叶黛暮拒绝。
  “这种傻白穷,你要来干嘛?”虞泽从白元韶那里抢了一壶,给自己斟了酒。“又不能坑,又玩不起来。还特别多的道理。”
  叶黛暮不由地想点头。说得没错。但是呢,没这些人,她还真不行。还是想想怎么拐骗一两个人来吧。正在这个时候,叶黛暮听见了熟悉的尖叫声。恩,熟悉这个形容词,从哪个方面看都很适合安在这里。叶黛暮望了一眼谢璇。谢璇站起来,推开窗户观看。“哦,没事,就是两个书生,被小混混堵在小巷子里了。”
  哦,书生,混混……等一下,她期待已久的英雄救美,呸,不对,是挟恩以报的机会来啦。等等,好像这个词是个贬义词,算了,不管了。叶黛暮两眼放光地冲了出去。谢璇无奈,赶紧跟了上去。白元韶和虞泽两相顾,完全不打算动弹,端了个酒壶,走到窗边,只打算看个热闹。反正有谢璇在,谁吃亏都轮不到叶黛暮。
  在楼上两人心安理得打算看热闹的时候,叶黛暮在谢璇的帮助下已经冲到了事发现场。“住手!”
  “什么人?也管大爷的好事。”小混混一脸不耐烦地转过身来,一看,立即奸笑起来。“哟,这个皮肤比那两个还嫩呢。”
  等等,这是劫色的?叶黛暮很是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们两眼。看来是轮不到她出手了。果然,在两个小混混痴笑地调戏谢璇的一会功夫,就被谢璇打得娘也不认不出来了。
  叶黛暮深知,反正这个剧里面秀美色的场面肯定都不是给她的。默哀一分钟。
  ☆、第捌拾贰章 我都被自己的机智给折服了
  叶黛暮刚想去搭讪那被救了的书生,结果那俩傻子看着谢璇那出手狠厉,吓得哆哆嗦嗦解下腰包扔了就跑。叶黛暮无语,她看上去就这么像图财害命的人吗?“不要你们钱包,回来,回来!”
  喊了半天,那两傻逼也不回头。叶黛暮泄了气。想要收服人心怎么就那么难啊!人家小说明明都是很轻易的,什么路上施舍个银子就能救个有背景的小姑娘,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能救个心思缜密的谋士回去。为什么到她这里,基本变成黑吃黑了。等等,黑吃黑。叶黛暮两眼珠那么滴溜溜地转着。
  “幼安,搜搜他们的钱包。”叶黛暮心里一有主意,马上就动手。以谢璇都惊讶地速度,就把地上的俩傻子搜刮干净了,连他们鞋底的两个铜板也没放过。叶黛暮一数。“才十两,这也太穷了吧。幼安,看看这个值多少?”
  谢璇瞥一眼,懒洋洋地说。“二钱。”
  “穷鬼,没钱出来装什么大爷。下次多带点钱出来嘛,真是的。”叶黛暮很不开心,她的伟大计划在一开始就遭受了无可解决的障碍。这帮黑也太穷了点,她想黑吃黑凑够赈灾金那得花上多少时间啊。还不如一个晚上去纨绔那里刮的油星沫子多。
  谢璇无语地把她带了回去,解释道。“这就是不入流的小混混罢了。要是身上有钱,哪里会干这么底层的事。你若是想黑吃黑,咱去调大鱼。”
  “大鱼?”叶黛暮立时两眼放光。“什么样的大鱼?”
  “还是先与你老师商量了再说吧。”谢璇此话一出,叶黛暮立即就蔫了。要是告诉老师,八成又是一篇小策啊。真的超级不想做作业的,这个习惯好像从上辈子带过来了。懒癌没得救。
  回去与那虞泽,白元韶一顿说笑,三两杯淡酒下肚,叶黛暮又高兴起来。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作业,那就留给明天的自己吧。恩,好孩子是不能学她的,特此警告。
  秋季的黄昏有些凉意,晚风将屋檐下还未摘下的风铃吹响了。
  “已经这么晚了?”叶黛暮猛地惊醒。
  “还真是。”谢璇笑眯眯地倚在栏杆上望着窗外的天。夕阳已经将一切都染就成了绯红,连灰色的瓦片都被映照上了一层光芒。真是绚丽的画面,确配这一杯好茶。
  叶黛暮穿的并不厚,白日里还觉得刚好,现时便开始觉察到寒意了。霁曦立即为她披上斗篷,轻声劝道。“陛下,已经晚了,还是回去吧。卢大人必要等急了。”
  “恩。”叶黛暮点了点头,不知怎么地却叹了一口气。
  “维桢,现在便要回去?太早了吧。夜市都还未开呐。”玩得这么投入,白元韶早就把她当做自己人了,很是自然地挽留。
  要在这势力眼的上京,他想找一个情投意合的小伙伴实在是太难了。他表哥虞泽算一个,谢幼安这喜怒不定的家伙算一个,也就没谁了。谁叫他们白家现在式微呢?
  叶黛暮摇头。“不了。今日,已是尽兴了。改日若可能,再续吧。”
  秋的冷意将她惊醒。这一场自由的梦也该停下了。她还没有回去,就已经觉得紧迫得叫人窒息了。也许那些金碧辉煌的宫殿是人人向往的天堂,却绝不是她的。
  她一点也不喜欢。她不喜欢每天那么早起面对一堆厌恶她的人,她不喜欢那些一步一个标准的规定,她不喜欢被仰望实质却是蔑视的目光。
  对于叶黛暮来说,那不过是镀上了权力的神光的囚笼罢了。
  “我们回去吧。”叶黛暮戴上帽子,没有半点犹豫地向外走。只是因为她害怕一次的停顿,就叫她再也没有那决心,可以坚定地向着那一片黑暗走去。
  霁曦向屋内两人行礼,迅速地跟在后面告退了。
  白元韶还被酒意冲着呢,半点摸不着头脑。虞泽饮下一杯温热的羊羔酒,半眯着眼,惬意地哼起了小调。不过,没两句就被白元韶嫌弃了。“这唱得什么玩意?”“不爱听,你唱啊。”
  真是热闹啊,这条街。叶黛暮逆着人流而行,沉浸在这一片烟火气中,假装自己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然而方向终究是让她与所有人格格不入。谢璇跟在旁边,小心地护着她不被人潮挤着。
  “爹爹,我要那个。”一个童声欢笑着喊。
  “好,好,好。”浑厚的男声紧接着回答。
  叶黛暮向声音处望去。一个四五岁的丱发女童坐在她父亲的肩膀上,笑得一脸天真浪漫。她父亲一手抓着一个小花鼓,一手不忘将女童护好。不知怎的,鼻尖有点酸楚。
  她已经是孤家寡人了,再也没有一个肩膀可以叫她依靠。明明是那样一个愚蠢薄情寡义的父亲,这时却还是有一点怀念。他也曾这样将自己放在心上,在母亲还活着的时候。
  可是自从母亲死后,他却连一点温情都不留了。这十年,他活着的十年里,还不如他死后,在一起的时候多。为他守灵时,自己想了什么呢?
  大概什么也没有吧。毕竟孩时的记忆都已经模糊了。连母亲和哥哥的模样都已经忘却的自己,又怎么可能还会记得他的那些少得可怜的好。就算他在最后的时候想过弥补,但是过去的岁月,那些痛苦和煎熬,不是一个轻飘飘的称号就可以补足的。即使金钱可以买到所有东西,爱也绝不在其中。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