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宠记——咩咩桑
时间:2017-11-12 17:56:53

 
    顾玉瞧着她那磨洋工的样子,只觉得好笑,照着丹阳县主这速度下去,只怕等到天黑,他北哥摇下来的木樨花他们也捡不完了。
 
    想及此,他只朝着丹阳县主身后走去,此时丹阳县主嘴里也不知道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他们两个真是的,说是带我出来玩,分明就是将我骗出来,这一看就没安好心!长宁侯是这样的就算了,怎么橘年姐姐也变成这样了?以后我再也不想和她玩儿了!”
 
    顾玉听了,嘴角的笑意更深,道:“怎么,现在你就这样怕我了,原来的丹阳县主去哪了?”
 
    丹阳县主一个激灵,扭过头,像看到鬼似的,“你……你做什么?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顾玉靠在木樨树旁,只道:“原来你胆子大的连鬼都不怕,如今怎么还怕起人来?更何况这青天白日的,要是你心里没鬼,怎么会这么害怕了?”
 
    “我……我心里有什么鬼了?”丹阳县主也是毫不客气,只道:“我长这么大,还没怕过什么了!”
 
    “那怕我吗?”顾玉只轻飘飘抛出这样一句话了。
 
    一下子,丹阳县主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顾玉自顾自道:“我猜你是怕我的!要是你现在不怕我,怎么见我想是见到鬼似的?每次一看到我就躲得远远的,我又不是老虎,难道会将你一口吃了?不过是捡几朵桂花而已,瞧你这样子,只怕心思都没放在这上面吧……”
 
    丹阳县主正欲说话的时候,顾玉却指了指她身边的簸箕,戏谑道:“看看你这簸箕里头桂花,什么时候都飞完了你都不知道了,照你这速度,只怕等到明年我们还吃不到桂花糕了!”
 
    说着,他更是道:“想必你也知道这芙蓉园小厨房厨娘的手艺是一等一的好,可我却听说她们的厨艺还是跟这橘年学来的了,橘年这次可是要亲自下厨,你要知道尝到橘年的手艺机会难得,你可得加把劲儿才是!”
 
    听到他说起谢橘年,丹阳县主不知道从哪冒出了一股火,是不是这全世界就她的橘年姐姐最好了,只赌着一口气道:“要是你真的觉得橘年姐姐这么好,就让她来给你捡桂花好了,为何要和我在一起捡桂花了?你当我稀罕和你一起捡桂花吗?”
 
    她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脾气,不过只是知道顾玉曾经喜欢过谢橘年而已,就算是知道这橘年姐姐如今有了沈易北了,可不知道怎么的,她这心里就是酸溜溜的。
 
    别说是她了,就连顾玉也是摸不着头脑,他不过是听说这丹阳县主爱吃,所以这才说了这样的话,不过想着能和丹阳县主多说几句话而已,没想到却迎来了这样一顿排揎!
 
    顾玉忙道:“你这人脾气怎么还是这样的?都这么大的人了,脾气也不知道收敛点!”
 
    他这话说的也不算重,可谁知道丹阳县主的眼泪却是簌簌落了下来,像是豆子似的停也停不下来。
 
    顾玉一下子慌了,甚至是有些手足无措了,“你别哭啊!你这是怎么了?可别哭啊!”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女人哭了,他连哄都不知道怎么哄了。
 
    他越这样说,丹阳县主哭的越厉害,哭的双肩一抖一抖的。
 
    顾玉也是吓坏了,可除了“你别哭了”这句话,好像别的也不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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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玉像是忘了之前特别鄙夷男人坐马车的话,他和丹阳县主坐一辆马车,沈易北和谢橘年两人坐一辆马车。
 
    ????等着谢橘年上了马车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长嘘了一口气,“这下子丹阳县主可算是能高兴起来了,昨天下午丹阳县主笑的多甜啊,今儿脸上更是能淌出蜜来!要是保宁长公主知道了这事,也会高兴的,这些天丹阳县主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心里比谁都着急,嘴上却也不好说什么!这当娘的心头肉就是儿女了,丹阳县主难受,她怕是比丹阳县主难受百十倍了,这亲事定下来,保宁长公主也能松一口气了。”
 
    原先没有当母亲的时候,她不懂得当娘的苦,如今算是全懂了,要是有朝一日谁敢对她的安安这样,她恨不得拿刀去把那人给杀了才是。
 
    沈易北笑着道:“看吧,我就说感情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的!他们俩最开始像冤家似的,到时候保不齐比谁过的都好了,不信咱们就走着看!顾玉这人吧看着是吊儿郎当的,但心底却是个极其负责的男人,要不然当初这丹阳县主对他有好感的时候,他就不会那样一副样子了,咱们就等着回去吃喜糖好了!”
 
    沈易北没有亲弟弟,他可是将顾玉和周六当成亲弟弟一样看待的,这个顾玉亲事没有定下来,他心里头也不是个滋味儿,如今这顾玉青是定下来了,他也高兴。
 
    更何况这顾玉原先对谢橘年有过那样的心思,这顾玉的亲事不定下来,晚上睡觉他都睡的不踏实了。
 
    回到京城之后,老兴国公则请人向保宁长公主探话了,保宁长公主最开始也是欣喜若狂,世上最幸福的事情无非是女子嫁给心爱的男人了,只是欣喜过后,她却是忍不住替丹阳县主担忧起来。
 
    如今她在世,还能帮着丹阳管管顾玉,可等着她百年之后了,到时候就只剩下他的丹阳一个人了,这丹阳的性子又不好,万一发起脾气来,顾玉怎么会受得了?
 
    而且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到时候就算有皇上压着顾玉,难不成还能压着顾玉不让他纳妾?
 
    保你长公主和丹阳县主提起这话,可丹阳县主如今只是满心欢心的,更是道:“……娘,您说的这些话我都懂,只是人活一辈子,不就是要痛痛快快的吗?要是瞻前顾后的,哪里能高兴的起来?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但我只知道要是我现在不嫁给顾玉,不管是现在的我还是以后的我都不会高兴的,您说是当下重要还是以后重要了?”
 
    保宁长公主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了,却也不得不承认丹阳县主这话说的是极其有道理的。
 
    原本心中还是有几分疑虑和担心的,如今她也不好说什么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更别说丹阳县主现在要出嫁了,原本保宁长公主和谢橘年想的一样,以为丹阳县主的亲事定下来,她就能安稳了,没想到却是愈发担心了。
 
    老兴国公也借着这件事探过保宁长公主的心思,保宁长公主并没有反对,所以他老人家才请了没人上门提亲了。
 
    可思来想去,保宁长公主还是没有即刻答应这亲事,说自己要好好想想,可这件事却像是长了翅膀似的,一传十十传百,最后还传到了皇上耳朵里去了。
 
    这些天皇上的身子骨依旧是时好时坏的,可听到这件好消息的时候也只是笑了两声,恰好如今是珍珠在照顾皇上的饮食起居,所以他说起话来更没什么不放心了,“……朕这身子骨朕清楚了,只怕也没多少日子了,如今阿慧已经去了,朕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妹妹了,她身边没个依靠,心里又不痛快,若是这丹阳能够嫁到兴国公府去,好歹保宁和丹阳也有了依靠!”
 
    “等着朕百年之后,她们俩儿也不至于孤苦伶仃的,兴国公府里头的老兴国公和顾玉那都不是省油的灯,要是有人欺负保宁和丹阳,他们肯定不会答应的。”
 
    皇上说起这话来,脸上是笑容不断。
 
    珍珠坐旁边给皇上喂药,可皇上只觉得苦,并不肯喝药。
 
    珍珠有些无奈,只道:“皇上啊皇上!您口口声声说放心不下这个,放心不下那个!您得先把您自己身子照顾好才是最要紧的,别的不说,就说这药吧,刘太医开的药方是一日三顿,您可倒好,喝一顿不喝一顿的,这身子骨什么时候才能好?”
 
    “您只有将自己的身子骨养好了,才能多多照顾保宁长公主和丹阳县主啊,外人哪有自己家里人靠得住?更何况还有下头的几位皇子没成亲了,当人父母的自然要帮着去操持下头的儿子,您不看着他们成亲生子如何能放心的下?来,听话,把药喝了吧!”
 
    她向来是好性子,只拿出当年哄谢橘年的劲儿来哄皇上,要知道这当年的谢橘年可比皇上难搞多了。
 
    皇上却很少被人这样哄着,他年幼时候就被接到了嬷嬷身边教养着,那些个嬷嬷更是极其厉害的。
 
    如今他端着药碗一饮而尽,才道:“珍珠啊,朕原先觉得你太过于寡言,对朕不冷不热的,没想到朕病了,却是能看到真情了!朕病了,那些妃嫔也想着过来伺候朕,可也不过平日里是端端药,熬些汤过来装装样子罢了!”
 
    “朕虽病了,可还没有糊涂了,这阿慧不在了,你是对朕最好的人了,一直陪在朕的身边,朕想过了,想要将你提为皇贵妃,你觉得如何?”
 
    原本她以为珍珠会欣喜若狂,毕竟这皇贵妃和贵妃虽只差了一个字,但里头的意义却是完全不同。
 
    谁知道珍珠依旧是一副寡淡至极的样子,“皇上只要如今好好养病就行了,何须去担心那些有的没的?臣妾倒是觉得这贵妃身份就够了,按理说慧贵妃娘娘陪在您身边多年,给您生下了两个儿子,位居皇贵妃之位,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可臣妾入宫时间颇短,如今年纪又轻,这皇贵妃之位那是当不得了,若是真的坐上这位置,保不齐会有人说闲话的!”
 
    皇上微微颔首道,也没有再说什么了,想来只有他赏赐的时候,旁人欢天喜地的受着,还没有过这样的时候,他东西还没给出去,别人就一副不想要的样子!居然不愿意要那就算了!
 
    等着珍珠下去了之后,皇上却是若有所思。
 
    今日他睡的时间太长了,如今闲着也是无聊,所以倒是和李长德说起话来了,“这世上还真的有不喜欢这些东西的女人嘛?而且,朕一直都觉得珍珠怪怪的。”
 
    “原先朕只觉得她性子寡淡,觉得她本性就是这样的,那个时候也没多想,可如今她在朕身边伺候的时候多了,朕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她在朕跟前总是时不时恍神,像是在想些什么似的!”
 
    李长德上前给皇上捻了捻褙子,笑着道:“皇上怕是多虑了!珍贵妃娘娘和别的娘娘不一样了,她从小是丫鬟出生,只怕是有些话说多了,有些事情做多了,皇上会不高兴了,所以这才小心翼翼的!”
 
    “朕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皇上摇摇头,还是觉得这件事有些怪异。
 
    因为这件事皇上都知道了,难免去敲打了保宁长公主几句,再加上丹阳县主满心欢喜的,所以到了最后,这丹阳县主和顾玉的亲事还是定了下来。
 
    这宫里接二连三都是丧事,已经很久没有喜事了,所以阖宫一片欢喜,就连季皇后也开始替丹阳县主操心起来,她知道保宁长公主长年累月住在别院里,又是没嫁过人的,所以对于这些琐事而那些一窍不通,所以只拿出了公主出嫁的规矩来操办这件事了。
 
    这兴国公府也是一派喜气洋洋,又是准备聘礼,要是准备大婚所需的东西。
 
    皇上更是说想要顾玉和丹阳县主赐婚,只是皇上刚有这样的心思,便给打住了,因为辽王已经在京城城外了。
 
    这个消息远比顾玉和丹阳县主定亲的消息更让人震撼,毕竟喜事会让人愉悦,可如今辽王来犯,他们一个个快连家都保不住了,说不准连命都没了,哪有心思去操心旁人的琐事?
 
    是以,宫里头一扫之前的欢快,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片愁苦,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至于皇上如今就算是在病痛之中,每日也得强撑着身子起来去听那些大臣们议论政事,去批阅奏折,只是越听到后面他越是心情不好,就越是病得厉害,到了最后索性不去管这些事儿了。
 
    那是因为他知道辽王是不可能打进京城来的,因为他手上有一张免死金牌!有了这张免死金牌,辽王哪里敢轻举妄动?就连生气,他也不过气的是辽王有这么大的胆子,辽东那一带已经有了这么强悍的势力,对于这一切,作为一国之君的他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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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虽知道辽王不会这样做,可辽王对他而言就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想一次就疼一次,如今这辽王都已经打到京城门口了,他还是着急的。
 
    他一着急,这下头的臣子们日子就不好过了,像沈易北、顾玉和周六他们几个每天都是忙得脚不沾地,一天到晚都呆在宫里头。
 
    他们仨儿都是有要紧事的,一个是刚当了父亲,要照顾家里的两个孩子,这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子,隔个两三天他不看到平哥儿和安安,这两人就已经变了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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