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的时候小心一点。”姜云妨点点头,算是表明了她的猜测。
于怜应下,而后送她回宫,再者去查明。
回宫之后,姜云妨有些坐立不安,陛下派人来找到姜云妨,宣召进宫,她也知道该来的已经来了,因而做好了准备大殿之中。
诺大的殿堂内,金碧辉煌,冉冉檀香,崔烟袅袅,沁入鼻翼的香味,令人,身心舒适。高阶之上,一身黑衣如墨的男人正端端坐在上面,长发高束,剑眉浓厚,脸上因为灯光而看不是清那脸色究竟有多惨白。
即便是穿着不属于他的黑衣,也依旧不会给他增添那股子阳刚之气,那眉宇间的阴柔早已是怎样都遮不住的。
虽然第一眼的时候,姜云妨诧异的以为那是萧容。可是走近一看,完全是不同的感情。原本的激动早已经烟消云散。
箫音侧仰坐在上面,眸子将下面的白衣女子映入眼帘,心里了一阵波浪。他记得他第一次感到震惊的时候是姜云妨穿着一身红衣的时候,那样的冷艳,似入了红尘又似红尘而过,片叶不沾身的高贵。
“过来。”箫音招了招手,手上捻起一杯酒水,那姿势妖娆,蛊惑人心。
姜云妨软着步伐走了过去,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她下意识的顿了顿脚步,还是没有停下来,走了上去。顺着他的意思坐在他旁边。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明日朕便下旨封你为妃。”箫音伸手碰了碰她肩膀上披散下来的几缕长发,十分柔软,摸了之后又忍不住捻起来放在自己鼻尖嗅了嗅,上面还有雪的味道。
姜云妨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身子抖了抖。淡淡点头。然后直起身子,有意将自己的头发从他指尖抽出来,顺势手覆上那白玉小酒瓶,为箫音已经见底的酒杯倒满。
箫音失落的收回手,看着她,眯了眯眼:“你看朕像不像他?”
姜云妨瞧了他一眼,沉默片刻,垂眸回答:“陛下乃是天子,独一无二。”
箫音幽幽叹息,这不是说他永远都成不了他吗,那在她心里的位置自然是永远到达不了那个点。
他撑着席坐,站起身来,然后靠近姜云妨身边,坐在她旁边,臂膀缠住她的肩膀,靠了上去,脑袋就在她耳边,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虽然朕已经看到了你的真心,但是朕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好像一睁眼你就离朕而去。你说朕这是怎么了?”
姜云妨心头一悸,咬了咬下唇,嘴边挂着淡笑:“陛下多虑了。”
双手放在腿上紧紧地抓着裙摆,那的气息带着酒水的香醇喷洒在脸上与脖子上,的几乎要烧起来了。
箫音似乎并不满她的回答,伸手将她的下颚抬起来,两人的脸就近在咫尺,从这个角度看来正好就可以看见他的眸子里那一片黑沉,不知是什么情绪,并能理解他的心痛。
“陛下,你喝多了。”姜云妨瞬间浮生不好的预感,连忙扭头,躲避那目光。然而刚刚转过去,就被拉了过来,两人的鼻尖都撞在了一起。
“朕清醒着,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会给我吗?”这一次确实用了“我”这个字,让姜云妨一时间愣住了,脑海中只有一个人的脸,那便是萧容。她强忍着翻江倒海的心情,将自己放在腿上的双手缓缓抬起,然后缓缓地搭在萧音的脖子上,缠绕住。
朱唇轻启,缓缓靠近他。
她害怕极了,禁闭着双眼,眼睫都在打颤。当刚刚如蜻蜓点水般触碰到了之后,那男人全身都是一颤,突然兴奋了起来猛地把她压倒在地,双唇侵略而来,强势的力道让她消化不过来。
那软舌准备探入她口中,姜云妨慌忙禁闭双唇,急得眼泪直冒,她并不是那么擅长隐忍的人,虽然这个人和萧容长的很像,但是她还是接。这一个吻都让她泛起了恶心。
箫音半睁开双眼,看她已经泪流满面,心里抽搐的疼,但是那缠绕着自己脖子的手却并没有放开,那代表着什么?他已经不想追究。
放在她耳畔边的右手突然抓上她的两腮,准备用蛮力让她张口,姜云妨忍不住猛地一踢,让箫音止住了动作。有些不耐得看着她。
姜云妨惶恐的迎上那目光,感到一丝危险正在悄然接近。
第三百八十五章:表露心意
“陛,陛下。”姜云妨难堪的扭头,缠绕着他脖子的手准备放开。
“陛下能给奴婢一些时间吗?”她松开了手,脸色极为难看。
箫音直勾勾地盯着她,了自己的嘴唇,方才那一方香甜,一尝便不能忘怀,但是似乎与上一次的感觉不一样。不如说上一次的完全没多少感觉,但是这一次的尤其迷恋。
箫音挑了挑眉:“难道朕给你的时间还不够多?”
姜云妨脸色一白,无话可说,但是没有转过头来,似乎是准备僵下去了。
箫音叹息一声,从她身上翻身而过,坐回原来的位置,心中十分难过。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酒意清醒了不少。
“上一次,不是你吧?”他其实已经怀疑了很久,但是终究是想要继续骗自己下去。但是感觉上不对,这一次自然也就不能继续欺骗自己。
姜云妨一边缓缓爬了起来,一边佯装淡定的回答:“不是。”或许这样说还能从他手中解脱呢。
箫音咬紧牙关,所以说他跟她自始自终就只有刚才那一个吻而已,她根本不属于他啊。这让他有些恼怒,眼色也犀利了起来,愤怒的转头看着她。
姜云妨心里咯噔一下,恐惧的后退一步,正想着要怎么逃离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人推开了大门,一个黑衣人突然蹿了进来,赤手空拳的来到殿内。
“你是谁?”箫音募得把目光落在那下方,他蒙着面,看不清是谁。
话音刚落,那人直接冲了过来,一把将还没反应过来的姜云妨从席位上抓了起来,抱在怀里,飞速冲了出去。
箫音连忙叫人,可是人来的时候,那黑衣人早就不见了。
箫音气得双目圆瞪,一巴掌打在其中一个侍卫的脸上,怒喝:“都是吃闲饭的话?不知道有人进来了?”
他是对姜云妨图谋不轨,所以才把人全部叫下去,但是在门外不远处就应该有人守着,一直蚂蚁都爬不进来。可是还是有人正大光明的出现在殿内劫走了姜云妨。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一众人砰咚一声跪在地上,吓得发抖。
“只是方才楚王殿下说有事求见,所以属下并不能拦着。”其中一个人斗胆开口。
箫音瞬间明白,为什么那人二话不说劫走姜云妨,但是他没想到萧容胆子已经这么大了,敢直接上门把人带走。
箫音脑袋一阵眩晕,气得差点逆血,双手直打颤:“来人,随朕出宫,去楚王府。”他知道这样做第二日在洛阳传起,一定会闹得沸沸扬扬,这皇家的颜面可就丢尽了,但是为了姜云妨,他愿意抛开一起。
姜云妨晕眩的耳朵里只有风声划过,冬风冷到了极点,让她的耳朵如刀割一样疼。抱着她飞速跃过房檐的男人似乎也察觉了她耳朵的问题,有意将自己的衣袍盖住她的脑袋,一瞬间隔绝的了所有的冷风。
这样的举动让姜云妨瞬间明白此人是谁,能在这种情况如此细心的,恐怕只有萧容了。但是若是真的把她劫走了,陛下一定会去楚王府闹。
想到这里,姜云妨不停地挣扎,双手推搡萧容的胸口:“殿下,殿下,放我下来。”
那一双星眸紧紧的望着远处的银白的夜景,周围飞速而过的风景渐渐慢了下来,他双脚落在地上,远处就是皇宫的城门。
他紧紧的抱着姜云妨丝毫不理会她不停地挣扎和劝解,大步走到城门下,拉下脸上黑色的面罩,走了过去。
城门口的几人见了,连忙行礼:“殿下。”
“嗯。”萧容应了声,大步凌云的走了出去,姜云妨本来还期望着城门的人能做点什么,但是她明显多想了,只要他一个冷眼扫过去,这城门的人都不敢开口了。
出了城门,萧容直接把人扔在车上,然后一坐上去,勒起缰绳就往楚王府的方向而去。
姜云妨被甩在里面的软垫上,脑袋突然一个大旋转,晕晕乎乎的,她迷迷糊糊的看见前面有个人影在挥扯着缰绳,连忙摇了摇头,让自己的视线定格在那人身上。
她连忙爬了起来,爬到萧容旁边,抓着他的手大吼:“停车,停车,我要下马。我要回皇宫。”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萧容想要干什么,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情绪,脸上也是冷若冰霜,这让她想到了前世的时候,她想要逃离的那天,被萧容给抓了回去。那个时候他也是这种表情。
萧容一挥手,力道不大,但是也不小,让姜云妨又重新栽回车内,因为马车的颠簸,在车内撞了两下车壁,整个人都摔得七荤八素。
姜云妨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她刚才确实是被甩过来了。那么说现在的萧容是失去理智了吗?她全身一悸,眸子里恐惧的神色不住的跳跃。
“萧容,你干什么,你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你还想像之前一样把我带回去,囚禁起来吗?”姜云妨忍不住咆哮,整个人的心都如掉落在雪地里的梅花一般,那般凄凉、孤寂。
她只是想为他们做些什么,可是为什么这些事情总是得不到萧容的认可。他要发疯,她就必须承受吗?
萧容手上的动作一顿,他停了下来,停在孤寂的街道上,周围只有两盏昏黄的油灯挂在房檐上,将这条看似无尽的道路增添了不少神秘感。
他咬了咬牙,双手紧握成拳,听见里面的人害怕的哭声,心如刀绞。他转身走了进去,看见那人猛地抖了抖身子往后面一缩,心头也跟着敲了一记闷棒。
他是无心这样做的。
无奈之下蹲子,钳住她的下颚,抬了起来,那一颗颗泪花就好像外面的雪,纯洁而又易碎。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萧容猛地俯身,在她唇上轻咬一口,让本来还在哭泣的人瞬间停止了哭声,不可思议的瞪着他。
“我无心伤你,只是看着你成为别人的人,我做不到。试想一下,难道我用尽全力让你我重生只是为了看见你成为别的人吗?我从十七岁就为你的到来而铺路,一直走到了今天,你能理解我的苦心吗?我做这些只是想给你一个安稳的生活,想要和你好好的在一起。永远的在一起。”
姜云妨全身震颤,不可思议的咬紧下唇。她知道他的不容易,但是这么听来,那这些年萧容都做了什么?或者是为了她做了什么?她似乎一件事都不知道。
“我知道我们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也是不一样了。你想通过自己的力量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但是我想要保护的只有你一个人。所以不是我不认肯你的努力,只是我很害怕你的努力会让你离开我,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明白吗?”
他说的很无力,一双星眸里暗淡了所有的光彩,只有在他眼中的她才是闪烁的光辉。
一身黑衣让他如夜一样,他的感情也如夜一样,看不清,但是不代表不存在,而云散月开,他的真情就留在那里。
姜云妨一时间忍不住泪流满面,她也知道自己所谓的决心在哪里,只是一瞬间最后的堡垒也崩塌了,她再也忍不住扑到了萧容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想要把自己眷恋的味道全部与自己融为一体。
“我也想啊,我好想和你在一起,好想走完前世没有走完的道路,可是,可是,我不能不诚信,我……”说到最后只剩下难以启齿的呜咽声。
答应箫音的事本来就是无可奈何,她现在并没有办法让一切再来一次。即便是再来一次她同样会选择同样的道路。因为她在乎的东西太多了。
若是说,要是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可能这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萧容张了张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讶然。他也回手紧紧地将这可人儿抱在怀里,她好小,好廋,在怀里几乎感觉不真实。
“跟我走吧。明天一切都会不一样的。”萧容在她耳边祈求,只是希望这一次姜云妨能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