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更如剧毒,惹人心醉。姜云妨怔肿,差点迷离了意识。从而觉得这人真的很奇怪。他们这一世有过多少交际,他便这般与她许下山盟海誓,是不是太过轻浮了?
“呵,齐头并进?”姜云妨勿得咧嘴笑了起来,眼底浮上一屡寒冰,透人心股。脚步虚浮,向后顿了几步,将那四个字咬的极为风轻云淡:“王爷真会说笑,云妨与王爷差之千里,何能齐头。且云妨目的在于保护家人,王爷身为外人,何以并进?”
短短的几句问来,萧容无语凝噎。为何他能感化其他人,却唯独不能感化这位曾经最爱他的人。她这般清冷,又是令人头疼,又是令人心疼。
姜云妨不再言语,萧容亦是无话可说,两人便这般沉默着转身回去。本来打算去昨天事情发生的地方,这般一闹两人也就没去了。当天回到山庄,姜云妨便让阿岚收拾行李。
由于姜云芯命悬一线,萧音还带上在身,因而这避暑一游也变得惨淡。四大家族皆是不能离开山庄,即便是陪着玩也要等到萧音下令。而萧音的意思便是待姜云芯有了起色,再行回去。
而姜云妨是个特例,她带着阿岚于怜当天便离开了山庄。不管从哪些方面来想姜云芯替萧音挡劫,这事来的太巧,而当家主都被假性扣押山庄,若是姜家每个主持人,这局面传进姜家众人耳朵,还不知道三房二房会干出什么来。
再者哥哥不能不找,所以这一次回去,姜云妨算是有得烂摊子收了。
喻都是洛阳城外一处很小的镇子。占地面积虽然好比一个稍微富有的村庄,但是那里也算是富庶城镇。建筑繁华,风景优美,能比洛阳一半的美。
寂寥的小院,坐立在喻都西郊,那房屋看起来有些破旧,摇摇欲坠的青瓦因凉风滑过而吱呀吱呀作响,仿佛要掉下来一般。狭小的院子里飘零着桃花,地面下青草丛生,看起来十分荒芜。
但那炊烟袅袅俨然暴露这里住着活人。只是良久没人整理看起来更像废弃已久的别院。
只见那独独三间不大不小的房间中,鹅黄色身影如翩翩彩蝶般左动右蹿。忙忙碌碌,端着乌青瓷碗走进中间的房门。一股草药的味道在房间蔓延,十分刺鼻。
而那屋子里格局简单,家具不多,看起来十分空旷,却干净整洁,十分清雅。而那唯一的一张不大的正躺着一位儒秀的男子,额头被白布包扎。双目紧闭,脸上毫无血色,仿佛沉睡一般。
那小巧玲珑的可爱少女端着药汁走到窗边,舀了一勺药汁递到他嘴边,灌着极为勉强,倒是有不少药汁流了出来。少女感叹:“为娘的说,女孩子要矜持。只是你这药又喝不进去,我若是不用嘴喂你,你怎么好的起来?”说到这里又开始挣扎了:“不行,亲了就要厮守终身,虽然你长得不错,但我又不知道你有无家室。”
挣扎了半天,亲也不是不亲也不是。她挣扎着在房间里踱步,勿得一直淡黄色扑腾而来落在她肩头。少女面上一喜,小手在那尖尖的小嘴上逗弄了几下,道:“茵茵,你说我是尽人道,还是尽贞守?”
那叫了两声,扑腾着翅膀落在那男子枕边,两只淡黄色这些许白色的翅膀勿得拍在男子两腮,尖尖长嘴猛地戳在男子脸上。那女子见了霎时忍不住掩嘴偷笑,无奈过去将拎起:“茵茵,你该改改你这见到美男子就亲的毛病了。”
话到此,目光深深地审视那毫无血色的男子。回想到昨夜那场倾盆大雨,不少地方是发生山崩,雨来得太急促,她也是在那时采野菜时被困山头。在一山洞看见这个男子奄奄一息的被半身埋在沙土中。一见便知是被山崩所害之人。
之后便在茵茵的帮助下找来木筏好不容易将人拖到镇上,那时差点被此人拖累的死在山里。这条命捡回来不容易啊,只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像那说书人说过的报恩,那她后生就快活了。
想着不禁神色都夸浮了,一旁的茵茵内心都是汗颜的,不满的叫了两声,唤回她的神识。少女不免尴尬地笑了笑。脑子突然灵光一闪,单手拿起药碗,一只脚踏在床沿上,一只手将男子两腮抓起,致使他迫不得已张开嘴。少女大喜:“看吧,这才是正确的喂药!”
还十分满意的将药汁递到那人嘴边,手上一抖,直接猛灌进去。将的人呛了两声。少女大惊,连忙后退,碗也是哐当落地,摔得粉碎。那茵茵自也是被吓到了,扑腾着翅膀飞出房门。
只见那男子缓缓止住咳嗽,微微睁开眼眸,那有些灰暗的眸子也是美极了。当看清自己身处的环境时,这才将目光驻留在床边呆立的少女身上。只见这少女身子娇小,一双圆溜溜的眸子清澈见底,透着灵动。
模样水嫩,十分可爱。一见便是个可爱的主,只是也许有点黑。
“你是?”男子淡淡开口,声音十分嘶哑,暗暗地几乎听不清。
少女咽了口唾沫,怔愣半天才颤抖着声线开口:“我…我是樱,樱虞。”
第一百二十八章:权为自己
男子嘶哑一声,觉得自己头痛欲裂。想要挣扎着起身,却无奈身子像被一般,疼痛难耐。樱虞连忙走过去,轻轻压住他的左肩:“你受了重伤,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男子点头,后又换上疑问:“我为什么会受伤?”说到这,又双手抱头,眉宇紧皱,眼里的痛苦逐渐化为空洞:“我是谁?这是哪?我怎么脑子一片空白?”
他似乎真的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而对樱虞来说,倒是奇了,捡了个陌生男子,竟然失忆了?真的假的?
她明显不太相信,后退一步,狐疑询问:“这位公子,小女子家境贫寒,没什么东西值钱。你可别赖上我啊,我可是好心好意救了你。”谁能保证这人是不是专门这样的好在她家白吃白住,按照说书人的说法,最后将会连她都收了。简直可怕。
男子讶异,微微啊了一声,后莫名扑哧一笑,那模样十分温和,如六月春风化过,直抨心脏:“小姐多虑了。在下只不过是真的想不起来了。至于小姐的救命之恩,在下定涌泉相报。”
樱虞倒是不担心这个,毕竟这人现在连动弹都难。
“额,你还是好生养伤吧。养好了再报答我。”姑且看在他笑得好看的份上,先放松些许警惕。
那男子十分感激,额首道谢。
“那你不记得自己名字的话,不介意我给你取一个吧?”樱虞突然开口,眸子里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她还是第一次有个可以吱附的人呢,怎能不好好利用。
男子愣了片刻:“那有劳姑娘了。”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算是再生父母,重新取个名字不为过。
樱虞大喜,激动地一拍手掌在屋子里转了两圈,那动作十分俏皮,勿得抨击男子脑海。记忆中仿佛也有这么个人这般灵动可爱,却是谁也想不起来。
“那便叫你叶央吧!”她记得自己的父亲曾经给母亲讲述过一个故事,便是关于救命之恩的故事,里面的男主便是叫叶央,是个十分儒雅的俊俏书生,还很重情重义。她便喜欢那样的人。
就像自己的父亲。
这般想着那明亮的眸子一时黯淡了几分,也只是片刻便消散无影。目光闪闪发光的盯着的男子,等待他的回答。
男子被那眼神带动,且姑且也很喜欢那个央字,也就没有反驳:“那便就叫叶央!”
哥哥失踪了整整五天,一点音序都没有。姜云妨严已着急。从姜家派出去的人俨然没有多大用处,当天下午姜云妨便跟着阿岚桔子去了玉芗楼。特殊时候还是采取特殊手段的好,留着于怜在家也比较放心。
熟络的来到玉芗楼,却不似往日那般繁绕,如今的玉芗楼生意可谓是惨淡,令姜云妨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才多久没来,是发生了什么吗?
那艳儿将姜云妨迎进香阁便离开了。还是老样子,那孟青玄一见久违的阿岚,差点没忍住直接扑到那人身上,被姜云妨一个凌厉的眼神挽住,霎时尴尬的放下手,轻咳两声为姜云妨倒上香茶。还特意给阿岚递了过去。
“你这玉芗楼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姜云妨似有意无意的开口。孟青玄僵了僵后背,侧身走到她对面的木凳上坐了下来,打开折扇,风度翩翩的扇了起来:“倒是没多大的事。如你所见罢了。”
说的风轻云淡,感觉似乎不太介意。
“这生意变得这般惨淡,不怕没饭吃?”这样说的话,姜云妨倒是在打着小算盘,要不把这玉芗楼买下来吧,毕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以后有的是时候用上。不想那孟青玄勿得愣在原地,双目圆圆的盯着她,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勿得折扇扇得更急,朗声大笑:“若是如此,大小姐可愿赏口饭给我这玉芗楼的兄弟吃?!”
纯属说笑。他玉芗楼怎么可能只是靠收揽客人赚钱。那楚王殿下的势力可不止玉芗楼,应该说玉芗楼只是离王府比较近的势力区。算这玉芗楼的实力也只能算是中下等。不然这萧容怎么这么久对玉芗楼不闻不问,而是忙着其他事。
当然听到那话,姜云妨也算是摸清了七八分,看来这玉芗楼远远不止自己看到的这么简单。背后定有稳重的靠山与势力,这点小伤小痛根本不值得一提。那她便放心交由此事。
这样想来,神色也认真了起来,放下杯子,身子微微前倾:“现在就赏你这玉芗楼饭吃,干不干?”
“喔?”这可是久违的合作了。
“帮我找人,还有我自己需要一批人。”姜云妨回答。第一找姜云央,第二便是姜家,最近的姜家似乎不大安宁,那二房家主在外干了些勾当,惹得姜家下的一家布庄多遭人非议。她得抽空解决这事。
孟青玄摸了摸下巴,倒是有意思。几天前萧容来玉芗楼叫了些人出去找姜家大公子,这般看来这姜云妨也是为此事而来的。这两人加起来可真会折腾玉芗楼的。他都想罢工了。
“找谁?”
“我哥哥,姜云央。”还真是。
孟青玄爽快答应。谈好价钱,姜云妨便带着阿岚离开了。刚出了玉芗楼拐了个街,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转身又折了回去。到了门口让阿岚先在门口等着,毕竟阿岚一进去便会引起孟青玄骚动。
脚步十分轻缓的走到门口,姜云妨抬手正要敲门,突然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她是否叫人找姜云央?”此人的声音十分深沉,声线也不咸不淡。
“你该知道的。只是这姜云央到现在都下落不明,不会真的……”这是孟青玄的声音,语气里充满了担心。要知道君无戏言,若真十天内找不到姜云央,那姜家算是完了,那姜老爷夫人可都是扣押在山庄的。
“不会。”男子斩钉截铁,他相信姜云央不会这般容易死去。他可是那人最爱的家人。
“白家那边可是有些动静,你找人查查。”男子紧接着开口。前些日子他确实是觉得白瑾妍不对劲,特别是在姜云央出事之前,他碰巧看见白瑾妍见到了萧音,似乎说了什么。而萧音明显应允了。之后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话到此处,姜云妨的神色逐渐凝重,她就算是再傻,也能听出这人是谁,不正是萧容吗。听这语气,和孟青玄十分熟络,要不是常客,要不是……
怎么想都觉得是后者。刚还想着这玉芗楼肯定有个极硬的后台,若这后台是萧容那便通了礼。若真是如此,那太多太多的事,太多太多都是萧容帮了她?!是她太自以为是了吗,以为有钱有人情便可以随时请动玉芗楼的杀手。
原来不过是他人的施舍啊。
霎时不知是何感受。她转身幽幽离去。看来当真是不能太依赖别人的力量,还是得靠自己。
经过几日的调养,叶央算是好了些,最起码可以下床走动。也时常帮着樱虞收拾院子。毕竟当时也只是些许擦伤而已,没有错骨动位。再加上叶央好像曾经是个练家子,因而好的也快。
能走动的时候,叶央第一个目的便是把这荒芜的院子彻底清扫,然后是瓦檐。整理好一切之后看起来还算个样。带樱虞回来时惊得目瞪口呆,连连夸赞他,觉得自己捡个失忆公子也不错,如此勤劳,长得也不错,脾性又好,还是个练家子。
“下来吃饭了。你伤还没好,小心裂开。”虽然是是小伤,但遍布的地方很广,就怕出了什么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