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娘子——六冥
时间:2017-11-15 15:53:32

  风暖儿现在还是清白身,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对啊!”风暖儿一拍手,她还是清白身,若是同楚玉付坦白了说不定人家怜香惜玉,风暖儿还能一不小心给拖到徒老将军来救自己?
  周沈沈一脸困惑:怎么了?
  风暖儿连忙做着口语:我、还是、清白身,如果、跟楚玉付说、他会不会放过我?
  周沈沈的观察能力比风暖儿强多了,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出来以后,眼中突然闪过一抹惊讶?然后看着风暖儿的脸,抬手狠狠拧了一把。
  嗷……风暖儿连忙挣脱后起身退了几步瞪着他。
  :不妨,你若是说了,今晚便可以失身了。
  风暖儿很想说不信!揉着脸自己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周沈沈说的有道理,顿时没了力儿坐在床上摊手:那怎么办,走也不能走!留着还危险。
  周沈沈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没办法怎么办?只能耗着,楚玉付只出去了一个上午,回来的时候带着几个女子,她们手里托着托盘,托盘中放着一些女子需要的真丝细软,琳琅首饰。
  “还要在谷镇多呆些日子,便给你找了几个下人差遣。”
  这等奢侈的行为风暖儿不发表任何意见,脸上露着僵硬的笑容拢了拢自己的衣领:“我身上这件挺好的,不需要这些,你退回去吧。”
  楚玉付显然已经知道怎么对付风暖儿了,拿起托盘上的衣服走了过来:“我给你换,还是你自己换。”
  风暖儿抽了抽嘴角一把将衣服扯了过来:“我自己换,自己换。”
  楚玉付愉快的笑了笑,身后的丫鬟将门关上,这一系列动作之后,风暖儿拿着衣服迟迟未动:“那个,你和他们出去一下,我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换衣服。”
  楚玉付回头看了一眼丫鬟们“东西放下,你们出去吧。”
  那些个丫鬟是楚玉付刚买回来的,见买主是个年轻俊秀的公子,心中觉得幸运,在知道自己是要伺候一位夫人的时候,还在想着这夫人长的什么模样,谷镇有钱的公子可真不多,一出手就买四五个丫鬟伺候夫人的就更不多了,纷纷好奇起这夫人是何颜色。
  临出门那些丫鬟还奇怪的看着风暖儿不修边幅的样子。
  风暖儿一脸无语的看着楚玉付,比基尼都穿过还怕换个衣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脱了大袄子,里面穿着的白色里衣大大方方,拿起新衣服就要穿。
  “还有里衣。”
  楚玉付不知何时拿了托盘里的新里衣往她跟前走去。
  “别,我自己来,自己来。”风暖儿伸手接过放在了床上,背对着楚玉付一咬牙,利索的将上衣脱了下来,露出里面藕色的肚兜。
  光洁的后背刚被楚玉付看个尽,风暖儿将头发尽数甩到了后面将chun光遮住。
  楚玉付看的喉结一动,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个跨步上前掰过她的肩膀,触手可及的柔滑,哪有半个当初在楚家庄园被伤过的痕迹。
  风暖儿见他惊愕的表情,顿时知道他在想什么,小脸一白。
  那些伤痕,楚玉付见过,大多深见白骨,溃烂不堪,就算是神医,这样的伤口没有个五六十年恐怕都不会好的那么彻底。
  楚玉付抓着风暖儿的胳膊,越抓越紧。
  “楚玉付,你松手,好疼。”
  “你身上……”
  风暖儿低下头,只见床榻下伸出了一只手,她定了定神,觉得自己能应对这事,便用脚碰了一下那手。
  “多亏了我自小复原能力就很好,不然楚家给的这一身伤,不知何时能好。”
  她这话说的满满幽怨,楚玉付相信了,慢慢把风暖儿抱进了怀中:“对不起,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风暖儿其实很想忘记那段往事,现在想起来,虽然记忆中没有楚玉付亲手伤她的模样,却是他吩咐下来的,将她折磨到快要死去的地步现在又嘘寒问暖将她抱进怀中,风暖儿只觉得一身的鸡皮疙瘩。
  “若是抱够了就放开。”
  她恨他。
  楚玉付感受的到,但却不在意,他放开了手,将床上的外衣拿起披在她的身上。
  “你没事自然是好的,慢慢穿,穿好了我带你出去一趟。”说罢,楚玉付便推门而出,又将门关上。
  以这种方法击退楚玉付,风暖儿还是有点成就感的,刚转身将衣服袖子套上,周沈沈便从床底下窜了出来,两人打了个正面。
  风暖儿拍了拍小胸口一脸后怕:吓死人了好不?
  周沈沈低头看着她手下的鸿沟瞳眸一深,手指僵硬的拉了拉她的衣服遮住胸口:没事吧?
  风暖儿注意到了,转过身摆了摆手示意没事儿。
  一会要出去,周沈沈也不会留在客栈里,跟风暖儿交流了一下,便打开窗户先走一步了,风暖儿穿好了一身衣服,将头发梳顺了便坐在镜子前对着那些首饰一筹莫展
  随便盘个头?还是让人进来弄?还是随便盘个吧,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跟楚玉付出去就没必要折腾那么多了,风暖儿随意扎了一个高马尾,别上一根流苏簪子就算是完事了。
  随后又洗了脸,拿上了外套一把打开门。
  明明只需要伸出一拉,就可以开的门,却禁锢了她将近两天。
  风暖儿面无表情心底骂着草蛋的话。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亭榭宜寒
  风暖儿穿的还是她原来那双灰布长靴鞋,鞋底塞了许多棉花,底儿也厚,风暖儿是舍不得脱下来的。
  这一开门,外面的冷风吹了在脸蛋上,丝丝凉意。
  她眉眼间透着清冷如同这风一般渗入楚玉付的血髓,他最爱的便是她这副模样。
  那几个在门外候着的丫鬟一脸好奇的看了过来,纷纷被惊艳住了。
  浅色蓝袄蓝裙,领口缝有白色的绒毛衬着她白里透红的肤色,高束起的马尾上别着一只简单的发簪,缕缕发丝尽显潇洒之意。
  风暖儿感受到朝这边看来的目光,四个丫鬟现在走道里略显拥挤。
  “丫鬟……真的需要了,我自己有手能动,不要人伺候。”风暖儿矫情了一下,随后想来徒老将军约摸着快来了,计较这么多干什么。
  几个丫鬟脸上一白,楚玉付伸手一摆:“你们先下去,等需要了再上来伺候。”
  丫鬟们还算是有眼色,楚玉付没说不要她们,她们便没有事,应声是便下了楼。
  楚玉付伸手撩开她耳畔的发丝,申请有些不悦:“做甚弄了一个男子的发尾。”
  “……”她能说自己不会用那些簪子盘发吗?没必要解释这么多,风暖儿看了看四周:“去哪?打算放我走?”
  楚玉付微微避开了风暖儿的眼睛,转身带路在前:“跟我来。”
  风暖儿出了客栈回头看了一眼,是个很眼生的客栈,风暖儿没见过,但必定没出了谷镇,楚玉付带着她坐上了轿子,有了一次经验以后,她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了,在坐在轿子里左摇右晃的,让风暖儿不禁感慨还是缶自寒家的轿夫稳!
  这一路走了好久,风暖儿靠在轿子里竟发起了困。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多长时间了,轿子停了下来。
  “暖儿,到了。”
  楚玉付伸手撩开帘子,风暖儿揉了揉眼睛走了出去。
  喝出了一口冷气,看着眼前的亭阁台榭竟晃了伸。
  “这城南偏僻之处的亭榭是我无意中发现的,许是哪家富贾搬迁之后落下来的,索性去了房贩那儿买了来,怕你在屋中呆久了郁闷,便带你来此处坐坐。”
  大冬天的,来这四面无附的亭榭坐坐,真是要人命。
  风暖儿后悔出来的时候没穿上披风,跟着楚玉付往湖中的亭榭去,走上一座短小的石桥,风暖儿下意识的往隐秘处张望了一番。
  这周沈沈不是说要跟上的吗?怎么看不到人。
  “看什么?”
  楚玉付见风暖儿站在石桥中间张望,回身缓步而来,风暖儿连忙摇了摇头往亭榭走去:“没什么,以为看到只漂亮的鸟,许是眼花了。”
  错身而过,楚玉付的表情伤神片刻,细碎的风声从耳边吹过,那是她带来的声音。
  风暖儿走的很急,这天很冷,她往亭中去,亭中摆放着石桌石凳,风暖儿寻了个太阳多的方向坐下,侧眼一看,这石桌竟是一面棋格,左右放着棋盅,一黑一白的大理石子儿,摸上去冰滑极了。
  楚玉付坐在风暖儿的对面,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风暖儿挑眉:“这也是那富贾落下的?”
  他摇了摇头:“这是我父亲送的棋子,供我消遣,不如,来一把?”
  来一把……风暖儿看着楚玉付那张脸上透着殷红,怕是在这寒天地中冻的,虽然她觉得冷,但好在空间给改善了体质,比他耐冻多了。
  也不知道受罪的是谁,风暖儿将棋子扔起来又接住,然后扔进了棋盅里:“我不会下棋。”
  这可是大实话呀,风暖儿虽然喜欢古风化的东西,但是一点也没有深入研究过其中的文学方面。
  “无妨。”楚玉付一脸平缓,他站起身,将自己身上的披风系在风暖儿的身上。
  “……”风暖儿一愣,看着身上的披风,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那殷红的面庞上,透着些羞涩。
  如若不是少年,又哪有这般敢爱敢恨。
  想来如果不是当初在楚家庄园遭遇的一切,风暖儿真不敢相信这样一个年华正好的少年,会生出劣性。
  有了披风自然不怎么冷了,风暖儿看看风景,又坐着扔了会棋子玩,楚玉付就倚在亭柱上看着,不说话,也没有做其他的打算。
  “咱们就这么耗着?”
  风暖儿忍不住了,她看着他冻的发紫的耳朵不忍了起来:“你不冷吗?”
  “冷。”楚玉付转身往亭榭之外看去:“但是不能回去。”
  “……”这不是在找虐么……风暖儿缩了缩脖子,脱下了披风撘在了楚玉付的肩膀上。
  他的身子一僵,没有动作。
  “你要走了吗?”
  “你要放我走吗?”风暖儿试探的问了一句之后,楚玉付还是没有动,站在那里往亭外望去,风暖儿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虞陆带着人脚步快而不疾的往亭榭赶来。
  从谷城到谷镇少说也只要两天的时间,虞陆这速度很快,超出了风暖儿的期望。
  她突然就知道,为什么这大冷天,楚玉付带着自己来了地处偏僻的亭榭。
  就算他早就知道留不住自己又如何?戏……终归是要做足的。
  “虞陆先生?”风暖儿这句是喊给楚玉付听得,说罢便往桥上去。
  “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风暖儿的身形一顿,转过身看着那一脸殷红无望,可怜兮兮的楚玉付,她深吸了一口气,狠了心。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喜欢你,往事我不愿提起,我现在要走了,你南下之后,找个喜欢你的姑娘,改改你的三观。”
  说完,风暖儿便不再看楚玉付的那表情,往虞陆赶来的方向迎去。
  “顾夫人,听闻您有麻烦事,将军派在下前来处理。”
  风暖儿侧头看了一眼独子站在亭榭中那凄凉的身影,尴尬的笑了一下:“麻烦虞陆先生了。”说罢风暖儿作古人的架势双手作揖。
  “……不必客套。”虞陆听了风暖儿的声音之后,表情有些变化,又看了眼她的手,眼眸一深:“顾大人乃是将军的故人之子,您又是顾大人的娘子,本应过顾大人要好生照应你,没想到却发生这种事情,真是……”
  “这话严重了。”风暖儿打断了虞陆的话,这老狐狸一般的人,心里的道道深的很,风暖儿蒙混过他,打起交道来不免心虚。
  “楚当家奉皇上意旨采办军粮,这才驳了将军的眼,回了谷城,楚家的小公子与您和顾大人有些旧怨,希望顾夫人也别太在意了,楚小公子死了娘亲,自然是有些烈性,好在顾夫人一切安好。”
  风暖儿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她也没想过再跟楚家纠缠。
  “顾夫人不计较便好,楚小公子在下将他带回去,你也不必担心他会口出狂言了。”
  虞陆做事说话都十分利索,风暖儿听着点了头,安下心来。
  “来人,护送顾夫人回去吧。”
  “不……”风暖儿看着身后一群人,很是不想让人送回去,但转念一想刚刚这一路来坐的轿子都没看路,肯定摸不着,索性应下了。
  护送的只有一人,风暖儿走出了几步之后,虞陆突然叫住了她。
  “顾夫人。”
  “?”
  “说来顾夫人心善,来将军府通报的是位女子,说是受过你的恩惠,该是乞儿,但瞧着她的样儿却又不像乞儿,顾夫人回去了还得多谢多谢她。”
  风暖儿眉头一抽,总觉得虞陆这话里有话,笑着应是又要转身。
  “还有,刚刚帮忙带路的那位小伙子……”他小眼一眯,意味深长的一笑:“若是习武杀人,怕是他想害之人,没人能活。”
  简单的两句,将风暖儿说的心跳加快。
  虞陆看着风暖儿愣神,有礼的微微颔首:“还请谢谢他刚刚带在下找到了顾夫人。”
  是谁?风暖儿自然猜得到,那人就是周沈沈。
  “自然。”
  风暖儿转过身离去。
  这虞陆不愧是将军的亲信,为人随和,私下却识人不浅,只是打眼一看,便能道出其中隐处。
  那她装作他人蒙混虞陆,必是被他看了出来,这么聪明的人,一定会猜想假设风暖儿是用了什么法子一日在谷城一日在谷镇。
  “……”这么乱还想他作甚?风暖儿晃了晃头。
  看来还是最近太闲了,风暖儿叹了口气,还是动点脑子将跟林大爷定好的酒楼一事尽快办起来,为以后的生计操劳操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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