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随手拿起一双银质雕花的筷子时,不小心滑掉一根在地上。
李妈妈连忙捡起来:“这是太夫人的筷子。”
馨宁连忙抽出帕子准备把帕子擦拭干净发现筷子头处有一点豁口。。
馨宁尴尬不已:“我重新给太夫人准备一双银筷子好了。”
只见李妈妈皱褶眉头从馨宁的手中接过筷子,望着筷子头。手指扭了几下筷子头,那筷子从雕花的花纹处变成两截。
“这.......?”馨宁有些惊讶。
“少夫人,筷子中间是空的。”李妈妈道:“可是筷子头没有那么容易一摔就豁口了。”
李妈妈说着把筷子尖端那半截凑到跟前看。
“少夫人,筷子可能有问题。我洗过多少次筷子,中间也偶尔也会掉在地上,可没这么容易就摔烂。”李妈妈怀疑道。
“我看看。”馨宁把筷子拿过来看了看,也没看出所以然。
将净色的帕子铺在案上,将筷子轻轻往上面磕了一磕,从中空的筷子里竟然掉出少许的粉末颗粒。
“就是这些东西。”馨宁将帕子打开推到祁修远面前。
祁修远皱眉查看了一番,冷笑道,“竟然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做手脚,还能避开暗卫。还能有谁?不用想也知道。只可惜现在不是清算的好时候。”
“那先这么算了?那怎么成!”馨宁诧异道。
“当然不是。”祁修远盯着桌子上的帕子幽幽道。
次日,天刚蒙蒙亮,松涛苑的上房就传来一声惊叫。
邢妈妈第一时间冲入房间,入眼便是地上跪着专门为靳太夫人梳头的丫鬟,浑身颤抖着。
邢妈妈迅速扫了一眼房内,只见靳太夫人坐在床上。却因为帐子放下来了,只能看到靳太夫人的腿。
“太夫人?”邢妈妈犹豫的唤了一声。
“让她出去。”帐子里传来靳太夫人惊恐不安的声音。
“出去。”邢妈妈瞥了一眼几乎瘫软在地上的丫头。
看着丫鬟仓皇逃窜出去,邢妈妈眯了眯眼睛,垂在身侧的手臂微动,袖管露出捏着几根泛着蓝光的手指。
“太夫人,屋里现在只剩下奴婢了。”邢妈妈轻轻全身蓄势待发望着帐子。
帐子微动,向两边打开。露出靳太夫人。
邢妈妈看见帐中只有靳太夫人一人,没有什么刺客之后,稍微松了口气。待看清靳太夫人之后,那口气就直接哽在那不上不下。
“太夫人。”邢妈妈连忙跪在地上不敢再看,“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靳太夫人五官扭曲的恨道:“我还要问你呢,你是干什么吃的!我差点没人杀死了,你一点都不知道!”
“奴.......奴该死。”邢妈妈额头渗出了冷汗。难怪梳头的丫鬟几乎吓的瘫软在地。
主人的头发、眉毛竟然都不翼而飞!这......明显是被人剃掉了啊。
这种奇耻大辱……
而这一切,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这是想要了我的命!”靳太夫人怒吼道。
天知道,她在丫鬟的脸上看到惊恐后,发现镜子里的人头发眉毛都没有了那种怪样子,那种胆寒和耻辱。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对女人来说和生命一样重要,轻易不敢动剪刀。
剃了她的眉毛是只是羞辱!
那么剃了她的头发就是警告她,取她的命易如反掌!
王氏,那个老虔婆!一定是她!
“还不去给我买假髻。”靳太夫人声音里满是暴戾。
“是。”邢妈妈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就要往外走。
“等等!”靳太夫人叫住邢妈妈,“那丫头你知道怎么处理。”
“是。”邢妈妈应了一声。见到靳太夫人这么难堪的面貌,那梳头丫头的命自然是别想要了。
福敏院
高氏看着馨宁似笑非笑的不停大量云姑姑,“你别说你是看上了我们云姑姑?”
“那哪里敢呢?”馨宁惊愕道:“我还想多活几十年。”
云姑姑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高氏笑道:“你还怕我让她害你不成?”
“那倒不是。”馨宁笑道:“恐怕夫人您还指挥不动她呢。云姑姑可是靳太夫人的人呢。”
高氏微微一皱眉。她差点忘了这一点。
“连衣妹妹跟前的丫头们都说,连衣多次往侯府递信求救,总是能被吴家人发现。”馨宁感慨道:“夫人,您就没给连衣妹妹选几个能耐的陪嫁丫头么。”
“胡说!”高氏怒道:“自家女儿出嫁,我自然选的都是能耐的----”
高氏话没说完,突然停住。
女儿远嫁她不放心,精挑细选了得力的四个丫鬟陪嫁。
结果女儿还是客死异乡,四个丫头却活的好好的。
对了,他们回来后,她还把她们打了一顿板子赶到了庄子上。而留了云姑姑这个人在她身旁。
思及此,高氏望向了身旁的云姑姑。
“夫人,奴婢没有保护好大小姐,是奴婢的错。”云姑姑惊慌失措的跪在了地上。
馨宁看着云姑姑的样子,脸上浮起讥笑,“夫人有事忙,我就先走了。”
高氏哪里还顾得上馨宁,“如此,我就不留你了。”
傍晚,夏蝉就来报:“也不知云姑姑做错了什么?夫人把她打了一顿,送回松涛苑了。”
“哦,是嘛。”馨宁淡笑着。
“云姑姑可是松涛苑出来的,夫人打了云姑姑。”春蕊道:“不就是和靳太夫人翻脸了吗?”
“那可好了。”夏蝉拍手笑道:“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我去寿康园看太夫人去了。”馨宁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世子回来,让他过来用饭。”
“是。”夏蝉应道。
馨宁没想到,祁修远这一夜没回来。
“世子回来了。”直到第二天傍晚,夏蝉才飞快进来传话。
第184章 变
馨宁连忙起身道:“世子呢?”
“世子说去太夫人那里了,让您也去呢。”夏蝉道。
馨宁匆忙赶到寿康园见到祁修远。
王太夫人正嗔怪道:“你这孩子。”
馨宁走到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祁修远见他身上没有伤,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祁修远拉着馨宁的手,让她坐下。
“先让人摆饭吧。”王太夫人笑道:“吃了你赶紧回去歇下。”
太夫人经过几日的修养,身子已经好了很多。
“修远昨晚和贤王爷正面对上了。”王太夫人这边对着馨宁道。
“他竟然把小刀掳去了,差点就玷污了她。”祁修远出声道。
“什么?”馨宁闻言大惊。
“晚上回去我给你细说。”祁修远见李妈妈领着丫头们进来摆饭了,就此打住。
“把朝堂上那些事也给你媳妇说清楚,让她心里有个数。”王太夫人对祁修远道。
祁修远点头。
馨宁心里更加狐疑了,貌似昨晚发生了许多事情。
回到和顺院时,祁修远一边换洗衣服一边给馨宁说了昨夜发生的事情。
“小刀近日内要嫁给孙林原了。”祁修远道。
“怎么回事。”馨宁被晚上这接二连三的消息搞得晕头转向。
原来,昨天下午袁静静在街上碰到了贤王的幕僚。
那个幕僚不知道袁静静是御前统领袁大山的女儿。只见这她脾气火辣,不同于京中其他的女儿。就想着把袁静静掳去献给贤王。
一行贤王府的侍卫围住了袁静静......
贤王见到被绳索绑开的袁静静,自然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谁,先是一惊。
袁大山可是父皇的人,把她的女儿掳来,怕是彻底要得罪他了。
他若是在父皇那告他一状,得不偿失!
幕僚说:“事已至此,是属下给殿下惹来麻烦。但是,殿下若是收了袁小姐,将来再许以妃位......袁统领和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了。”
“你们休想。”一直被忽略的袁静静,终于挣脱了绳索,并且按动了带着手腕上的那只,靳太夫人送她的手环。
一簇银针向贤王和幕僚飞去。
说时迟那时快,贤王一闪身躲在了幕僚的身后。
“扑通”一声,幕僚重重的的摔在了地上。
“大胆!”反应过来的侍卫,都统统围了上来。
“殿下”一个侍卫上前去查看幕僚,“他死了。”
贤王彻底恼了,敢在他的面前动手,差点自己就去见阎王了。
“殿下果然是有真龙护体。”一个瘦小的男子从角落里站出来,兴奋道:“我等定全力支持殿下。”
“真龙护体吗?”贤王一听喜上眉梢。
是啊,这么近的距离,有人想杀他都没能得逞。不是天子真龙,又是什么?
“哈哈哈,子都,你是个好的。”贤王大笑道。再看袁静静,眼中的杀意减消。
“属下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叫做子都的幕僚肃容道。
贤王更加满意了。
一旁的袁静静渐渐静下心来:“贤王殿下即是真龙护体,就该有符合身份的气度。你的属下不知我的身份把我抓来也就算了,您难道还要继续绑着我不成?”
“反正已经得罪袁家了……”贤王勾起一边嘴角邪气的笑道。
“你是得罪我们袁家了,可是这种得罪还没有达到不共戴天。”袁静静强压着火气道。
“殿下......”子都上前一步,正要说话被外面迅速进来的一个贤王的跟随打断。
“殿下,秦先生。祁少卿来了,说有极其重要的发现要告诉您。”
贤王和秦子都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
“殿下。她怎么处理?”秦子都见贤王往外走去,连忙问道。
贤王驻足,回头看了一下袁静静道:“让王妃来,好好招待袁小姐。”
厅外,祈修能一脸凝重。见到贤王爷和秦子都出来,连忙迎上去了。
“殿下。”祈修能请安。
“你急急忙忙的跑来是为了什么事?怎么也不避嫌了?”贤王勾着一边嘴角哧笑道。
祈修能虽然跟了贤王,但是因为他和祁修远同为承恩侯府的一辈,他还是轻易不到贤王府中来。毕竟事情还没到彻底捅破那张纸的境地。
“莫非.......”贤王很快反应过来。祈修能不避嫌了,那就是要和祁修远彻底对立。
而根本的原因就是,宫中有变。
祈修能看了一眼秦子都,他从没见过他。
“自己人,你放心讲。”贤王收起笑意,神情也凝重起来。
“是。”祈修能又看了一眼秦子都才道:“殿下,我发现皇上似乎有恙。”
“就这?”贤王不满意道。
“不是普通的病。”
“哦?”贤王目光一闪,身子往前倾道:“谁来听听。”
“我今日发现皇上有些记不住事了。”祈修能道:“前几日大理寺才把董御史家的灭门案案卷呈到御前。今日,皇上在召见我时,却突然说了一句,董御史最近也不来他跟前。”
“然后呢?”贤王目光灼灼。
“殿下,属下去把窗子关上,小心隔墙有耳。”秦子都提醒道。
贤王挥挥手示意他去。
祈修能见秦子都把窗子都关上后,才继续道:“虽然袁统领立刻就提醒了皇上董大人已死的事实,但是皇上眼里还是有意思茫然。”
“后来,臣在出来的时候,碰上了徐公公,他告诉了我一件事。三日前,皇上离开皇后那时,皇后亲自追上来,给皇上递了一个厚厚的小册子。”
“后来他发现,上面记载的全是皇上的大大小小的日常。而且都是皇上的笔迹。”
“因此,我推测,皇上是得了一种怪病,时而会忘记发生过的事情。”
“子都,你见多识广,可见过这种情况?”贤王道。
“这个,属下倒是从未见过。”秦子都道:“不过,显然皇后娘娘是知晓皇上龙体欠安的。”
“不错。”贤王眯了眯眼睛:“即刻进宫!”
贤王起身就要走。
“殿下,您这是......”祈修能问道。
“本王进宫去给父皇请安。”贤王道。
祁修远上了床继续道:“我得到贤王府传来的消息,就赶紧进了宫。让孙林原去袁府递消息。”
“我刚刚到御书房,贤王就进来了。”祁修远道:“谁知根本没见到皇上。皇后娘娘倒是在。”
“皇后娘娘说皇上在休息,不见人。贤王不信,怀疑皇后娘娘居心不良。想要硬闯进去。”
“两人正僵持着,皇上出来了,训斥了贤王爷几句。”
“贤王又与皇上闲聊了几句,这才出了宫。”
“而皇后娘娘却悄悄叫住了我,告诉我皇上忘记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那怎么办?”馨宁一时也有些慌。
“贤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祁修远悄声道:“二皇子他们已经悄悄在回来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