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这个意思，我......”馨宁看到祁修远明显戏谑的表情，不再说了。
“好啦，看到你们二人能一心，就在好不过么。”王太夫人道：“时辰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歇了吧。”
......
次日，靳太夫人待高氏请安后道：“修能媳妇的肚子还没一点动静？”
“没呢。”说到这个问题，高氏是真的发愁。
“平日他们小夫妻是很少一起到我跟前来，我也不知道。”靳太夫人愁容满面，“昨个在宫宴上，我才发现他们之间怕是有事。一晚上，两个人连一句话，一个眼神都没有。”
“我倒也是发现了。”高氏皱眉，“我回去好好问一下闵氏。”
“嗯。你也别为难她。”靳太夫人道，“不行了，让她来找我。”
“是。”
靳太夫人看着高氏出门远去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本不打算再费力去对付王瑶华的......”
第179章
晚膳时，闵玲珑去了高氏的院子。高氏早早就让人来传话了，让她今天过福敏院吃晚膳。
闵玲珑进入上房时，高氏正站在桌前看丫鬟们摆的膳食。
“来了，稍等一下就开饭。”高氏见闵玲珑进来招呼了一声。
闵玲珑见了礼，也就站在一旁看桌上的菜色。
很丰盛，还有两样是她爱吃的。
正想着，门口有人影进来，闵玲珑定睛一看，是祁修能。
闵玲珑没说话，只曲膝见了礼。
祁修能第一眼看见闵玲珑在时，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
高氏看在眼中，“修能回来了，快坐下吃饭，就等你了。”
偌大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三个人。
祁修能默默的喝着粥，也不吃菜。
“修能，你最爱吃的清蒸鲈鱼，也么今天也不吃啊？”高氏又对着闵玲珑道：“闵氏，你给修能夹一块儿鱼吧。”
祁修能不语继续喝粥，余光瞟到闵玲珑夹了一块鱼放在碟子里，仔细看了看有无刺，最后放在他的面前。
“闵氏，你再给修能夹点五彩鸡丁、盐水大虾、银芽雪菜......这些都是修能爱吃的。”
闵玲珑放下刚拿起的勺子，拿起筷子按照高氏说的，给祁修能夹了慢慢一碟子菜，放在他的面前。
“娘，您快吃吧。”祁修能夹了一块子菜放在高氏碗里，“我自己想吃什么，不都自己夹碗里吃了。”
高氏笑着瞥了一眼埋头吃饭的闵玲珑道：“要不是我让闵氏给你夹菜，你一句话不说，闷头光喝粥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吃。”祁修能夹着面前满满一碟子菜吃起来。
闵玲珑低头喝粥，一双筷子夹着凉拌笋丝放在了她的碗里。
她微怔，抬眸一看，祁修能又夹了一块子山珍鸭片放在她的碗里。
“谢谢。”闵玲珑道。
祁修能夹的这两样菜都是她爱吃的。
祁修能深深望了一眼闵玲珑，“快吃吧。”
“瞧你们二人这样多好。”高氏笑道：“平日里看着就跟个陌生人似的，委实让人发愁。”
“娘，您别说了。”祁修能放下喝粥的勺子，“我吃饱了，先走了。”
“哎，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呢？我话好没说完呢。”高氏看着祁修能的背影喊道。
闵玲珑见状，只得也放下筷子站起身，“我也先走了。”
“你别急着走。”高氏道：“我问你，你和修能是不是分房睡着呢？”
闵玲珑一愣低着头。
“果真是！”高氏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闵氏，你们......是你要分房的吧。修能一直对你上心，万不会是他提出来的。”
“闵氏！”高氏本还想教训闵玲珑几句，想到靳太夫人的话，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话，“等会你去一趟太夫人那。”
“是。”闵玲珑低眉顺眼答应了。
.
祁修远放下筷子，“吃好了。让你久等了。”
“今天这么客气？”馨宁侧目。
“有吗？”祁修远挑眉拉起馨宁的手道：“走吧。”
馨宁吃完饭本来是要自己去花园里散步的，被祁修远叫住，表示等他吃完饭陪馨宁一起去。
天气不冷不热，温度刚刚好。祁修远拉着馨宁一路走到了九曲回廊上。
“祁修远，今天朝上有发生什么事吗？”馨宁望着湖面道。
“没什么特别的。”祁修远漫不经心，“如你昨日听见的，贤王今日朝后陪皇上用了午膳，然后又陪着皇上批奏折。”
“那怎么办？”馨宁停下脚步，皱眉，“皇上真的是放弃二皇子了不成？”
祁修远悄声笑道：“你昨日才信誓旦旦，未来的天下是二皇子的。”
“我......”馨宁欲言又止。
她差点就说出了，上辈子我姐姐都当了皇后，这样的话。
“昨晚，我已经派人给他们去信了。”祁修远道。
“那我们在京城该怎么办？静观其变？”馨宁道。
“正是。”祁修远道，“明天我和袁大哥有约，你等我消息。”
袁大山在御前行走，一定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嗯。”馨宁转眸又道：“对了，昨晚皇后娘娘与我说话时，皇上说既然皇后与我投缘，让皇后娘娘多召我进宫陪她说话。我答应了。”
“哦？”祁修远挑眉，“是皇上发话的？”
“是。”馨宁道：“皇上的意思……”
“不要妄自揣测圣心。”祁修远笑道，“还是那句话，等我明日和袁大哥见面后再说。”
“神神秘秘的。”馨宁笑道，“小刀最近怎么也不见来了？”
“她？估计是被袁大嫂拘着学规矩呢。”
“还有喜鹊。”馨宁笑道：“聘礼都准备好了，只等着挑个好日子，请媒婆去春妮婆婆家提亲了。”
“嗯。这也算解决了一桩事。”祁修远笑道：“不然那些小子们，都安不下心来办事。”
第180章
闵玲珑依高氏所言，去了松涛苑。
“孙媳妇，祖母知道你因为你母亲做的那糊涂事嫁过来，心里不好过。”靳太夫人拉着坐在她身旁的闵玲珑的手道。
“可是，我那孙儿却是对你有心的，你自己也知道的。”
闵玲珑微笑面对着靳太夫人，“太夫人说的哪的话，我既然嫁给二爷，自然以他为重。只是二爷近来公事繁忙，我们怕吵到彼此，才暂时分了房睡的。”
“哦。”靳太夫人尾音上扬，语气里掩饰不住的怀疑，“这样吗？”
“千真万确。”闵玲珑笑答。
待闵玲珑走后，邢妈妈上前道：“主人，闵氏似乎不好拿捏。”
“哼！那正好。”靳太夫人冷笑道：“一个也是收拾，一双不过顺手的事。那边，今天动手了吗？”
邢妈妈点头。
“很好。慢慢来，一次少放点，一个月后就是她的死期。”
次日，祁修远一回来，馨宁就迎上去，“怎么样？袁大哥怎么说？”
“感情你今天一天都想着这事吧？”祁修远失笑。
“是啊。”馨宁承认她这一天都想着那些事情。她实在是害怕因为自己重生扰乱了姐姐的命运。
“坐下来说。”祁修远拉着馨宁笑道。
“你说。”馨宁快速坐下，等着祁修远的话。
“皇上近来经常去皇后那里，其他妃嫔那里一概不去。就连萧贵妃请了几次，皇上也没去。”祁修远道。
“皇上把二皇子流放到边城，却又反过来安抚皇后，是说皇上还没有放弃二皇子，是这个意思吗？”馨宁疑惑道。
“阿宁，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自古以来犯了错的人被流放去的都是偏远苦寒之地。而二皇子被罚去的地方是乌城。”祁修远提醒馨宁。
“呵！”馨宁倒吸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说，皇上对二皇子明贬暗抬？”
祁修远点头，“乌城那里一直有变故，兵器坊的匠人集体被挖走，吴小荣被抓去的矿厂，还有张将军这些都与贤王殿下有关。”
“现在二皇子却去了那里”
“那岂不是进了狼窝！”馨宁惊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祁修远笑道。
“二皇子也倒不管了，我姐姐可是也去了呢。”馨宁急道。
“阿宁，明日你进宫去看看皇后娘娘吧。”祁修远忽然道：“以防万一，我会安排人暗中保护你。”
“进宫？”馨宁想了一下，“是让我去探探皇后娘娘那的消息？”
“嗯。”祁修远。
“我明白了。”馨宁郑重点头，“我明早进宫。”
“届时我大概也下朝了，到时我接你一起出宫。”祁修远又道。
次日一早，馨宁和祁修远先后进了宫。
馨宁到达皇后娘娘的寝宫时，三三两两来请安的宫妃才离开。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馨宁行了大礼。
“起来，赐座。”皇后柔声道。
馨宁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坐下。
皇后娘娘挥挥手，殿内的宫人们都出去了。
“世子夫人派人递了牌子进来，可是有乌城的消息要告诉本宫？”待殿内只剩下她们二人时，皇后向前倾身，双眼闪亮。
馨宁没想到皇后娘娘这么直接，她准备好的闲话也用不上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不敢瞒您，暂时没有乌城的消息。”馨宁边说着，边看到皇后眸中的亮色暗了下去。
“只是，天气转冷，臣妾要给姐姐捎些过冬的东西过去乌城”馨宁顿了一下小声道：“世子也要给二皇子捎些东西。”
皇后的身子坐直了起来，“果然你们是有联系的。可怜我身为皇后，却无法与自己的儿子儿媳联络。”
“娘娘不必介怀，我们都明白您现在的处境。”馨宁安慰道：“宫中耳目众多，不只有多少眼睛盯着您。这些小事，我们去做就好了。”
“你今日进宫来的目的不仅仅是说这个的吧？”皇后收拾后心情反问。
“娘娘明鉴。世子昨日回家中说，贤王殿下已经开始每日陪着皇上一起批阅奏折了”馨宁轻声道。
皇后的手紧了紧。
“世子会给二皇子传信过去只是，我们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又怕给二皇子传错了消息。就想着到您这来问问。”
皇后的眼睛眯了眯，深深的看了一眼馨宁。
馨宁从容道：“您知道的，臣妾和二皇子妃，一母同胞。臣妾对姐姐，就像您对二皇子的心是一样的，不希望他们最后被人逼迫的无路可走。”
皇后垂眸，抿了抿嘴道：“世子想知道些什么？”
陈氏馨宁一个内宅妇人进宫来问她这些，很显然是替祁修远来问的。
“娘娘英明。二皇子虽然在乌城”馨宁把祁修远的推测给皇后说了一下，“再来，据说皇上自从上次之后，再不去别的妃嫔那里，只到您这里来。”
“祁世子这推测可有把握？”皇后听说二皇子其实身处利处时，有了一丝丝激动。
“八成的把握。最后两成，就是让我到您这里来确认一下的。”馨宁道，“娘娘觉得皇上最近状态如何？”
“皇上么？”皇后略一沉吟，“想必你们也都听说了，近日皇上常到我这里来。但是，皇上只是在我的书房里歇着。”
馨宁心中讶异，但还是听皇后继续说道：“皇上似乎”
馨宁见皇后蹙眉。
“皇上有些奇怪。”皇后犹豫道。
第181章 扑朔迷离
“皇上尽量避开人，还时常往事？”祁修远惊讶极了。
“是。皇后娘娘说，她发现五次这种情况了......”馨宁道，“皇上前面才说过的话，后面就忘了。”
“而且，皇后娘娘发现，皇上随身携带了一个小册子，都是皇上亲自写的一些朝廷上的大事。”
祁修远眉头越皱越紧，神色凝重。
“修远，皇上他是病了？”馨宁猜测。
祁修远沉重道：“我在沙洲时，曾经遇到一个贵族老爷，他突然记忆力就变差了，好多事情都渐渐记不住了。不过两年时间整个人就毁了，基本上忘记了所有事。
还变得如同一个不讲理的稚子幼儿，经常做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最后又过了不到年，人就没了。”
“啊？这是什么病？皇上会是这种病吗？”馨宁听完吃了一大惊。
“据说这种病，就是人的脑子里生病了，可是却也无药可治。”祁修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皇上目前的症状很有可能就是这种病。”
“难怪上次说好了派我和二皇子去调查乌城的事情。半途又叫我们回来，后来也没个说法。现在想来，恐怕那会儿就已经有症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