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就这样留在屋里,斯派洛要来了,他和戴维琼斯有过协议,这会是我的机会!可我怎么出去呢?门外守着好多人,窗口也有人,我的□□也被搜去了。
想了好久,我想出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
好在现在窗户还能打开,我开了窗,安心睡下。
第二天清晨,出乎意料的,窗外一片明媚阳光。我深深呼吸了几口空气,本想现在逃出去,却想起这个时候大多数海盗都在睡大觉,还是算了吧。
门外来了人,给我打来水以供梳洗。
我朝窗外看了看,看守的还是两个,不过和昨晚的那两个不同了。看我往窗外看,他们不约而同盯住我,把我逗笑:“你们这么死盯着我干嘛?”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摇头,又收回目光。
我微微一笑,该吃该喝,并没有什么过分的行径,因为我只等天黑。天色太亮,也不是什么好事。
再欣赏一次龟岛明媚阳光的早晨吧。
真美啊。
傍晚,本该静谧美丽的晚霞下,又一次爆发出令人厌恶的噪音。我打开窗子,对窗外一个水手(海盗)说:“请你把莲叫来。”
那海盗硬邦邦地说:“莲姑娘今天不在。”
“那你把泰青叫来,”我又说道。
“青哥也不在,”他回答。
“那请你换个身上鱼腥味小的人来,好么?”我捂着鼻子,“大哥,我实在受不了了,再闻下去我就要吐了。”
他的同伴忍不住乐了:“阿奇,你身上的确有点……”
“闭嘴!”阿奇恼羞成怒,“船长吩咐,不能离开这个女人的窗边、门边,难道你忘了吗?”
“他说得对,”回答的是我,“啸风的确这么说过。不过他也说过,别离我这么近,否则我身上如果沾到了你们的味道,他会非常不满意的。”说完,我朝他们抛了个媚眼,二人齐刷刷退开一步。
暗恨这俩人怎么跑这么快,我伸手一招,笑道:“你们看,那是什么?”我随手指了个方向,两人随之望去,却双双被我的最后一招石灰粉迷了眼睛,痛苦嚎叫。我用最后一秒从一个海盗身上扯下一把□□……
一声破窗之声,急促离开的脚步声。
门外的人听到,立刻闯进屋子,里面空无一人,窗户大开,窗棂上还有个脚印。海盗们对视一眼,大喊:“快追!给船长报信!”说着他们一窝蜂地冲出去,房间周围除了那两个暂时失明的倒霉蛋之外,再无一人。
☆、第八章
我拼命往乱源中心跑。
吵闹声和喧哗声越来越近,我冲进大厅,顾不得前面有什么,一路也撞翻了无数东西,最后撞在一个老水手身上。
接着就是怒骂声:“见鬼的!我还没坐下招人呢!谁这么不长眼……”
觉得这声音好熟悉啊。
一抬头,看到一张愤怒的胖脸。
我惊喜至极:“吉布斯先生?”
老吉布斯一愣,看着我疑惑道:“你是……?”
“伊莎贝拉斯旺,”我急速说道,“小时候坐船从印度到加勒比的那个小姑娘。有个疯子船长追我,看在那瓶朗姆酒份上,帮我一把!”
吉布斯终于反应过来,笑了:“斯旺小姐!我想起来了!你不在皇家港口呆着,跑到这里干嘛?”
大厅外传来隐约的喧闹。
“你家船长在不?”我急切地问,“快带我走,上船去,有人追杀——”
“呦!”熟悉的声音传来,我一抬头,看见熊猫眼杰克斯派洛正站在我面前,手里还拿着一瓶味道刺鼻的酒:“我的女士!斯旺小姐,你怎么来到这里啦?”
我回头看了一眼,又转回来:“斯派洛船长,看在当年我曾经给你提供线索的份上,别让他们把我抓走。”
“他们?是谁?”斯派洛微笑道。
“啸风船长,”我回答,他脸色立刻变了。
“吉布斯!”他叫道。
“船长先生?”吉布斯应声。
斯派洛脸上流露出僵硬的笑容:“我觉得我们在这里已经够久了,大海和宝藏等待着我们,快走!”
“可是先生!”吉布斯反对说,“我们还没有招募够人员!你和戴维琼斯……”
“闭嘴!”斯派洛回答,“我说够了就是够了!赶快扬帆起航!琼斯抓到我还会听我分辨两句,这个啸风可是狠下杀手啊。”
“我知道你和琼斯做了什么交易,”我插话道,“也知道你为什么害怕。你如果不带上我,我就告诉啸风这些事情。”
两个人都转头看着我。斯派洛目瞪口呆,最后脸色又青又白,恶狠狠说:“把她带上,我们走!”
我们一路急匆匆来到码头,黑珍珠号停靠在那里,码头上还有几个人在搬运东西,其中一个人吸引了我的视线。
那人身上很脏,头发散乱,一股酒味,走路踉踉跄跄,怀里还抱着一只不住咩叫的老山羊,滑稽非常。
我跑上前去。
那只老山羊摔在地上,嗷嗷直叫。
那个落魄水手瞪着我看。
我扑上去,紧紧抱住他。
他的身体僵硬一刻。
酒鬼迷迷糊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放开,海腥味熏死我了。有酒吗?有的话,不妨给我几瓶,没有就赶紧滚。”
我觉得眼睛一阵酸涩。
他半晌不见我答话,骂了一句,又跌跌冲冲抱起老山羊,踏着棉花步上船去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
……他怎么还会变成这样?
身后有人对我说话:“斯旺小姐,很抱歉。”是吉布斯,他继续说道:“准将先生是今天早晨加入的,当时他已经喝得不省人事。我知道他曾经很执着地追杀我们,不过之后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他已经辞去了准将职位?”
“他住在哪里?”我打断他问。
“你不想去的,”吉布斯摇头,“连我这个住在猪圈里的人都无法忍受。说说你吧,斯旺小姐,你怎么会混在海盗堆里?”
我苦笑一下,简单地说了说他们离开后的经历,省去了我知道斯派洛秘密和为贝克特效力的那一段,只说我从家中出逃。
然后我又问他们有什么打算。
吉布斯显得紧张:“杰克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他发了疯一样寻找陆地,不敢再在海洋上航行!上帝啊,一个船长,不在海上航行!”
我点点头:“也许海里有什么东西吓着他了。现在,告诉我他住在哪里?”
船舱最底层,类似监狱的一个小隔间里,躺着那个熟悉的人。熟悉又陌生,因为他身上是一股长期不洗澡、酒精和脏污的味道,这种味道我以前还从没闻到过呢。
我走到他身边,轻轻蹲下。
我笑了笑:“如果不是和海盗混了这些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能受得了呢。”
那人翻了个身,背对着我,没出声。臭味更加重了。我真的很想捂住鼻子,但考虑到他可能随时会睁开眼睛,只得忍住。
“詹姆斯……”我轻声唤着。
那人一动不动,没有反应。
我又叫了几声,回答我的,是均匀的呼噜声。这里漏风,他身上穿得又很单薄——说实话,我真的看不出他穿了什么,脏兮兮的像一堆布片。
我上到甲板上,问吉布斯借了一件斗篷。
斯派洛不在。
吉布斯问我拿这斗篷给谁,我回答过之后,他嘴角抽搐;我想问他再借一些木板、钉子和锤子时,他礼貌地拒绝了:“斯旺小姐,我知道你要借去干什么,但是原谅我吧,我们总要呼吸的。”
“吉布斯先生,你完全可以叫我伊莎贝拉,”我微笑道,“请你一定借给我,否则我要去找斯派洛船长说一说其他的事情了。”
“你知道杰克为什么这么害怕?”吉布斯很感兴趣,“如果你能帮得上他的忙,我不介意船上臭气熏天。”
“我会帮助他的,只看他是否相信我了,”我笑道,从他指的方向拿出一个小木箱,又找了几块板子,才下到底舱去。
他还躺着。
我把斗篷披在他身上,然后拿着钉子和锤子开始叮叮当当敲起来;没过一会儿,底舱的窟窿都补好了,底舱也没有那么冷了。
没听到呼噜声,他醒了?
我回头一看,人家睡得正熟,只不过这次没打呼噜罢了。有心想让他换个地方,又想起自己还没着落,还是先去找斯派洛吧。
奇怪,哪里都找不到他。
没办法,我又去问吉布斯先生;他捧着一瓶朗姆,已经半醉了:“船长?不在船长室吗?还是躲在楼梯底下……什么?!杰克不见了??”他这才算明白过来,瞪大眼睛。
我觉得既然找不到他,就回去陪着詹姆斯吧,于是说道:“吉布斯先生,如果你看到了船长,就跟他说一声,我知道他在躲避什么,也知道破解的办法。如果他不想被一张臭哄哄的嘴活吃下去的话,可以来找我。”
吉布斯眼睛瞪得更大了:“好的,小姐。”
我又下了底舱。
一股酒味冲鼻而来。
我气得一把夺掉他的酒瓶子,砸在地上:“你不喝酒就不成吗?臭气熏天的,你还真有兴致啊!”
他醉醺醺扑过来,惋惜地看着碎瓶渣子:“没了?……我不管,你、你快去给我找酒喝去!”
我生气,一动不动。
他摸索着地板上残留的酒液,放进嘴里。
我忍无可忍,回身找了一大桶水,一起浇在他身上:“我让你喝!”
他猝不及防,呛了点水,咳嗽起来。我把桶子扔在地上,怒道:“没有酒了!你就喝点水吧!”
他睁开一双浑浊的眼睛,吼道:“伊莎贝拉,你给我滚!我怎么样,与你无关!你算是什么,居然管我!”
我愣在那里。
他还不依不饶:“你算是我的什么人,来管我喝不喝酒?!我爱喝酒,我爱在污堆里打滚,干你什么事?你是子爵,是女王钦赐的子爵,为什么也成了海盗?你难道比我高贵么?!”
我气得不行,看着他那自甘堕落的样子,又很想哭:“是,我没资格管你,我是什么人!你就因为丽萃与威尔结婚,就堕落成这副样子!我管不了你!”
说着,我快步跑上甲板。
谁知我刚刚上来,就见一个人影在楼梯后面躲着!我定睛一看,居然是脸色僵硬的杰克斯派洛!这位鬼盗船船长!
见我发现他了,他不自然地笑了笑,慢腾腾从楼梯下面挪出来:“斯旺小姐,这里风景很好啊。”
“船长先生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喜欢楼梯角的风光了?”我反问,打量着他强作镇定的神色,“是从黑斑开始的时候吗?”
他定定看着我:“你怎么会知道?”
“你知道丽萃和威尔结婚了吗?”我避之不答,又问道:“给你送黑斑的,我想就是威尔的近亲吧。”
他嘴角抽搐了好几下:“是的,还是我的老朋友呢。”
“据我所知,你可并不喜欢遇到老朋友,”我笑了笑,“你的老朋友们对你可是颇有微词。好了,我们不要绕圈子了,斯派洛船长——我需要你的罗盘来救出父亲、妹妹和妹夫,而你呢,需要我的建议去摆脱那张可怕的臭嘴。合作一下,怎么样?”
斯派洛从身上拿出那枚看上去破旧不堪的罗盘,说道:“斯旺小姐,你的任务只有在我的黑斑消退后才能完成。可你有什么办法,能够帮我呢?”
我微微一笑:“因为,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斯派洛笑得颇为不羁:“哦?是什么?”
“砰——砰,”我答道,斯派洛脸色剧变。
过了一会儿,他嬉笑起来:“伊莎贝拉,你……”
“是斯旺小姐。”我冷冷纠正。
“好吧,斯旺小姐,你可真是万事通啊,”斯派洛说道,“不过知道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容易被人灭口。”
“我就是怕被人杀人灭口,才上了你的船,”我回答,“你是船长,我不过是个破落贵族,还是女的,妨碍不着你。现在,你是想要继续和我胡说八道呢,还是一统四海?”
斯派洛滑稽地一弯腰:“听从你的吩咐。”他随后拿出了一个很破旧的罗盘,小心地放在我手里。我握着这看似残缺的罗盘,端详一阵;罗盘的指针到处乱转,最后停在某个方向。
斯派洛探着头,小心翼翼瞥过来。
随即嘴角抽搐。
罗盘所指方向,醉醺醺的詹姆斯诺灵顿正慢慢悠悠走上来,东倒西歪。斯派洛定定瞧着我,而我则红了脸:“这个不算,再来一次!”
斯派洛哈哈大笑。
我直接在他脚上踩了一脚,狠狠晃动罗盘;罗盘又是一阵乱转,最后指向偏西南方,斯派洛看了一眼,对吉布斯大喊:“有方向了!开船!”他说着话就跑上顶楼,我则拿着他的罗盘站在下面。
詹姆斯吐了。
我走了过去,扶了他起来;他一挥手挣脱了我,晕晕乎乎朝旁边走去。我看着他污脏的背影,叹了口气跟上去。
这时,两个脏兮兮的水手走过来,看到他便嘲笑道:“哎呀,准将先生!这是去哪里呀?诺灵顿,我有一瓶好酒,你如果把一堆垃圾吃下去,这瓶酒就是你的……啊!”
他吃了我一拳头,惨叫一声。
詹姆斯却推开我,迷迷瞪瞪道:“垃圾在哪里,我吃……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