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竟然已经进展到了这一步,那么接下来,也必须要他亲自出马了。
第五天,已经整整五天没有收到莫临给他的飞鹤传信了,住在雾祖家的莫临怎么也放不下心。但是雾祖又精明得很,整天盯着他,东方虽然也明白雾祖是为了他好才不让他回昆仑,可是这样怎么能行,他待在这里也是干着急。
就在东方寻思着趁雾祖不注意的时候,找个时机离开这儿的时候,雾祖却提了一只小狐狸走到了他面前。
那只小狐狸也是一副可怜样,尾巴被雾祖拎着,整只狐狸看起来毫无还手之力。
而雾祖,脸上的表情简直嚣张到欠揍。
还不等走近东方,雾祖就把手中的小狐狸丢到了东方怀里:“你老乡来找你了。”
东方本能地伸出手去接,接到了之后,那只狐狸化成了原型。
正是莫临没错。
发现是只女狐狸精之后雾祖有些后悔,不应该把她丢到他怀里的。
莫临看见东方之后,整个人哭得梨花带雨:“东方大人......”
东方把莫临放到了沙发上,瞪了雾祖一眼,随后轻生安慰:“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先别哭,你怎么变回原型了?”
要知道,在这样一座水泥钢筋建筑的森林里化成原形可是很危险的,你随时都有可能被人逮了送到动物园去。
莫临深吸了几口气,然后斟酌了一会儿,理了一下顺序,回答东方的问题:“昆仑的人都被灭的差不多了,有的去到了别的仙山隐世,而我的名字......出现在了昆仑仙柱上。为了避难,我就想着来投靠您,可是刚准备进来找您,就撞上了结界......”
看见东方哀怨的眼神,雾祖立马撇清关系:“这个可不关我的事,她要进我家门之前不会先按门铃吗?这是基本礼貌。”
东方无话可说,最后只是白了他一眼,就不再说话了。
莫临倒是不在意这些,她担心的,就是关于陵虚的事:“东方大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那陵虚一日不除,昆仑每一天都岌岌可危呀。”
东方为了这事也是绞尽脑汁,可是实力悬殊,就算是雾祖出马,赤手空拳,灭了他的可能性也很小。
权衡之下,东方决定先让莫临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莫临,你要不还是先回青丘吧,那里有我们的族人,你跟他们一起也会安全些。”
站在一旁原本还一言不发的雾祖突然冷哼了一声:“如果是陵虚决定了要杀的人,那么他就是掘地三尺也会把人找出来,他竟然连昆仑都能上,那凭你青丘是什么地方,还想阻挡他的手伸进去?劝你还是省省吧,别把自己族人拖下水。”
雾祖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东方的脸色已经越变越黑了,可他还是浑然不知,继续往下说:“说句实话,你还得感谢我呢,如果不是我收留你,他们恰好也对我有所忌惮,不然你早就像仙柱上刻的那样神魂俱灭了。”
东方咬牙切齿地说道:“那我谢谢你。”
雾祖笑得一脸灿烂:“不客气。”
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方式让莫临惊了一下。明明她上次来的时候,雾祖还对东方大人的事表现得那么不耐烦,可是这回,怎么两个人就已经这样相亲相爱,相爱相杀了?
雾祖随意地坐到了沙发上:“依我看,还是让她也先住下来吧,天下之大,能庇护你们的,估计也就只有我这儿了。”
东方眯着眼道:“怎么突然那么好心?”
对于雾祖收留自己,东方还是多多少少了解他的意图的,只不过他突然圣母心发作,连莫临这样一个对于他来说毫不相干的人都收留就有点奇怪了。
雾祖摆了摆手:“不过是吃饭的时候多加几只鸡而已,我养得起。”
东方又白了他一眼,转头问起了莫临一些关于昆仑的近况。
雾祖看着这两个人亲近的样子,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他之所以愿意把莫临一起收留下,是因为不愿意东方的心整天想着外面,如果还有一个人在他这儿,东方想走也就没那么容易。可是思来想去,如果这个小狐狸要是也一起就在这里的话,他也得防着点,可不能让东方跟她走得太亲近。
在青丘呆的时间久了,有关于狐狸精的典故可是没少听。
就在雾祖沉思着的时候,东方踢了他一脚:“喂,给小临安排一个房间,让她住在我隔壁。”
雾祖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有些拘谨的莫临,又看了一眼东方,随后上前不老实地挑了一下东方的下巴:“遵命,东方大人。”
就在东方刚准备因为他的这个行为攻击他的时候,雾祖已经跑出去老远了。
☆、很久以前的事
这是从陵虚冲破封印之后,生陌第一次这么严肃地和陵虚坐在一起:“您真的要亲自去取回银魄吗?”
陵虚抬起眸子看他,或许是眼神过于冰冷,以至于生陌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个世界上,能让他战栗的,也就只有陵虚了。
“怎么?难不成还要把银魄放在那儿,等那两条吞龙,吃了银魄里的魂魄,成为一堆废铁再着急吗?”陵虚的质问着。
生陌垂下了头:“当然不是。”
陵虚轻笑了一声道:“快了,事情都快要结束了。那些未铲除的昆仑杂碎就不要再去管他们了,待我拿回银魄,十日内,我要亲自去昆仑,把整个昆仑山给夷为平地。”
虽然早就知道陵虚抱着这样的心,但是听到他亲口说出来,生陌还是忍不住心惊了一把:“主人,其实昆仑山早就已经人去楼空了,您也不用冒这个险……”
“既然已经人去楼空了,那你还怕什么?”陵虚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慵懒,像把昆仑夷为平地这件大事在他眼里仿佛只是拔棵花草一样简单。
“没有。”生陌否认,“我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您一定要执着于灭了昆仑呢?就算当初玄女是被西王母所炼化,但知情的人都知道,西王母的大限早就到了,现在的她,只不过是昆仑山上地一捧泥,一颗尘土罢了......”
陵虚皮笑肉不笑地掐断了他的话:“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要铲平昆仑山呀,不然的话把人杀光不就好了?”
生陌无言以对,主人就是这样,做事情喜欢斩草除根,哪怕是当初伤害他的人已经入了坟墓,他也要想办法把那个人的坟墓给毁了。
这就是陵虚,他的主人。
不过想来也对,想当初主人被封印没有一点灵力的时候,昆仑不也是紧追着不放吗?
只是,为什么主人还是一直以来的神勇,而自己却变得婆婆妈妈呢?大概,是因为这几千年的等待消磨了他太多的耐心和情感了,他已经没有办法再承受一点有关于主人苦难和失去主人的痛苦了。
但或许,其中真正的缘由,只有陵虚才明白吧。那个,被曾经的陵虚爱过的女人,确实是死在了昆仑。
说出来,也一定没有人相信的,他如今翻江倒海式的报复,也只不过是祭奠那个死去的玄女。
陵虚突然像是有些乏了,他伸出手挥了挥示意生陌离开,手心向他自己,手背向生陌。
生陌起身正要走的时候,陵虚又加了一句:“你好好计划一下,我要确保万无一失。”
生陌点了点头:“是。”
房间的门是被轻轻关上的,轻柔的扣锁声尽显了生陌的温柔。
陵虚突然忍不住想笑。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真正对自己不离不弃的,也就只有生陌了。
房间里很暖,陵虚垂着脑袋,想了很久以前的事。
他记得,那段他被神族全力缉捕的时候,玄女还偷偷帮过他。
那个时候的他孤立无援,还没有炼成银魄,身边只有生陌和几个式神陪伴着。那个时候的生陌法术并不高强,受伤都是经常性的。而神族的人每次对陵虚也都是群起而围攻之,陵虚自己也时常自身难保。所以,在这场漫长的战斗中,他们经常处于劣势。
有一次在东海,他受了很重的伤,整个人支撑不住从云端跌落,掉入了海底。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不就是被海底的鱼给分食,要不就是被神族的人捉回去严惩的时候,一个像极了深海里的美丽古老物种———人鱼,接近了他。
那条“人鱼”把他拖到了一只海蚌里,给他渡气,助他躲藏,才让他躲过那一劫。
当他醒过来之后,他才发现这个“人鱼”,原来就是玄女。
其实他很惊讶,在他的心目中,玄女是属于那种一出世就生活在美好世界里的。她有着让神都嫉妒的容貌和善良的心,没有经历过任何的腥风血雨,她的人生,应该就是只用和玄鸟一起唱歌,在琼树下跳舞的。
可是现在,她却为了他,做出了与天违抗的事。
分别的时候,玄女依旧依依不舍,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
当她说完这句话之后,陵虚第一次吻了她。虽然那个时候的他身上实在是太痛了,伤口浸泡了海水之后,他整个人都痛不欲生,可是他还是想吻她。
只是,令他后悔的是,他没有好好地感受那个吻。
后来,玄女又偷偷地跑来见了他一次,但那已经是四百年后了。只是那个时候,他已经用七情六欲跟魃做了交换,让他修补好自己的灵魂。再见玄女的时候,已经对她没有了当初那种心动的感觉。
他忘不了玄女脸上那种快要溢出来的悲伤的表情,她站在暗无天日的地狱边缘对他说:“陵虚,放弃吧,不要跟神族做对了,现在投降的话......”
陵虚没有等玄女说完,而是抢过了她的话:“现在投降的话,按照神族的天例,我一定会被钉在诛仙柱上,忍受千年万年的雷劈电打。”
玄女怔了一下,泪水从她明亮的眼睛里夺眶而出:“可是,你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只会永生永世被神族缉拿,不得安宁。”
“那又怎样?”陵虚的双目里满是愤恨,“若是有一天,神族易主......”
陵虚没有继续说下去,玄女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或许她也没有想到,原来那个曾经对她温柔体贴的陵虚天君,从没日没夜地被神族通缉开始,心中仇恨的火焰和勃勃的野心已经开始生根发芽了。
或许是发现了玄女神情的变化,陵虚伸出手,温柔地抚摸上了她没有一点瑕丝的脸颊:“到时候,你愿意跟我一起,在这天地间一起快活吗?”
玄女一边摇头一边倒退:“陵虚,你清醒一点吧。”
玄女的反应让陵虚怒了,他一甩袖,举起了银魄直指玄女:“你今天如果是替神族的人来当说客的,那就赶紧离开,不然的话,我的武器可不长眼睛。”
玄女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眼泪从脸颊上滑落,滴到了指着她脖子的银魄上,发出了滋拉滋拉的声音。
陵虚看着玄女眼泪和银魄产生的反应,半天没缓过神。
等到他再次把目光投向玄女的时候,玄女的脸上已经长出了他从未见过的绝望悲伤的表情。当陵虚放下武器,准备再次接近玄女的时候,她一挥衣袖,身体一轻,向天际飘去。
她最终,还是选择离开了他。
是啊,她是那么美好,应该生活在长满了扶桑树和琼树的天际。而不是和他一起,为了躲藏那些天兵,整天在冥河边沿游荡,像只孤魂野鬼。
后来,他就再也没有见过玄女了。当他被青龙和朱雀封印在黑崖底下的时候,他看到了女娲补天用的五彩石,他就知道,一定是玄女被炼化了。而这个世界上,除了昆仑山的青母鼎,又有什么东西能这么厉害,把一样成型了千年万年的东西,给榨回原型呢?
在他丧失灵力的时候,也有好几次封印减弱,他的神识会归来。每一次的神识归来,他都会想起玄女,也或许是因为正是玄女的封印在他心脏位置,他每次都会感觉到心会特别痛。
他后来渐渐忘记了情感是什么东西,但现在想来,心都开始痛了,大概就是情感这种玩意儿在作祟吧。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上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淌了下来。陵虚仓皇地睁开眼,发现荼西正在他的上方哭得稀里哗啦,而他刚才感觉到的那温热的东西,就是荼西滴下来的眼泪。
真是惊着他了,他还以为他哭了,如果因为一个能而流泪,那未免也太丢人现眼了。
陵虚伸手拭去了荼西眼角的泪水,问道:“你哭什么呀?”
荼西哽咽了两下:“实在是……小凡脸上的表情......太让人难过了......我......我忍不住......”
荼西一边说着,一边又用手背抹了两下眼睛,或许是因为她擦得太用力的缘故,两个眼泡都肿了起来。
陵虚一把荼西拦到了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发上,笑骂道:“天底下没有比你更蠢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生陌对陵虚也是真爱呀……处处为他着想……
☆、三日后
夜晚,东方刚准备洗澡睡觉,雾祖就门也不敲地冲了进来。 东方有些气恼,骂骂咧咧地重新穿起了刚脱下的衣服:“虽然这是你家,但我觉得你还是要尊重一下别人的个人隐私,毕竟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雾祖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随意地坐到沙发上,然后把手里的一只纸鹤递到了东方的手中。 东方有些不解地接过纸鹤。纸鹤可是他们昆仑特有的额传递信息的方式,按照道理来说现在莫临也不再昆仑,还有谁会给他传递纸鹤呢? 怀揣着好奇的心情,东方打开了纸鹤。 “三日后来取银魄,请恭候。” 东方把纸上的字读出了声,读完了之后又骂了一句:“靠。” 虽然这张纸上没有落款,但这嚣张的语气真的是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东方把手中的纸揉成一团,然后静静地看着雾祖:“那个布在银魄周围的结界应该没有人能闯进去吧?” 雾祖看了东方一眼:“确实是这样。但陵虚是人吗?” 东方长叹了一口气。他并不是在意陵虚会不会来取这件事,而是现在雾祖脸上的表情给予了他一个信息:如果说陵虚亲自出马的话,估计他们的胜算很小,基本可以归为零。 东方心里虽然焦急,但是他也知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定要把雾祖跟自己牢牢地栓在一起,毕竟有些时候涉及到生死,保不齐他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呢。 看着雾祖手扶着额头坐在沙发上苦恼的样子,东方毫不忌讳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我说,凌虚未免也太放肆了吧,现在都已经不把你放在眼里了,这个纸鹤想进哪儿就进哪儿,他当你家是公共厕所啊?” 东方打量着雾祖的脸色,接着说道:“再说了,现在有的公共厕所还要收费呢,他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这样做,未免也太过分了。” 雾祖看着东方突然话变多,心里有时觉得好气,有时觉得好笑。 其实东方根本就不用担心临阵倒戈诸如此类的事。从上次魑魅魍魉明目张胆地进去他就开始,关系就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了,现在哪儿需要他来煽风点火呀? 不过这个陵虚也确实是嚣张。他似乎有个习惯,就是在动手前要告知对方他即将要对你做出的伤害。通常这类人对自己的实力都非常的自信,而且都对别人带着一丝轻蔑和不屑。 不过想来也是,就凭他陵虚一个人,就可以把整个天地搅得天翻地覆。 思索了良久之后,雾祖转头看了一眼东方:“既然他已经下了战书,那就证明了他是有十足的把握的,我们也没有必要做垂死的挣扎了,他来的那个晚上我们就躲在房间里,把门锁好,被子蒙过头,什么都与我们无关了。” 听了雾祖的话,东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个雾祖果然只是个脓包,也太没用了,人家还没有到家门口他就已经这样了,要是人家打上门,他还不跪下来叫爷爷? 东方有些生气:“如果你要当缩头乌龟的话你自己当好了,我是不会跟你一样的。” 他一边说着,一遍推搡着雾祖,想着把他推出去就眼不见为净了。 雾祖知道东方现在脑子里的想法,笑了两声。东方每次都很害怕在雾祖脸上看到这样的笑,因为他每次这样笑的时候,东方仿佛都能听到他肚子里坏水荡漾的声音。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雾祖就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他要拿回银魄,那我们就让他拿回去好了,只不过这拿回去的银魄有没有什么不一样,那就只能让他自己分辨了......” 东方瞪大了眼睛看着雾祖的嘴角越扯越大。他就知道雾祖最后一定有法子。 东方嘴唇有些颤抖:”能......能成功吗?” 他们昆仑可是在陵虚那里吃过不少亏的。 雾祖脸上的微笑十分自信啊啊:“你就放心吧,依照陵虚非灭你们昆仑的无比执着的精神来看,他拿回银魄后,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亲自对昆仑下手了,反正一步一步来,等着他钻套好了。” 东方看着无比笃定自信的雾祖,心里还是少了几分底气。 三日之期很快就到,雾祖忙里忙外,东方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虽然知道雾祖总会有办法,但是东方的心还是忍不住悬了起来。 看了一眼眉带忧愁的莫临。虽然她现在一定也很烦恼,但是相比较而言,她知道的还算是少的,这个世界上,果然还是越无知的人越幸福。 相比起其他人而言,荼西简直就像是生活在了蜜罐子里。陵虚对她简直就是有求必应,百依百顺。当然了,除了她要亲亲以外。 不过她并不着急,反正总有一天小凡会是她的。 只是,夹杂在甜蜜生活中的,还有荼西偶尔会犯的头痛病。虽然每次陵虚都会给她施法运功来减轻她的疼痛,但是这玩意儿治标不治本,她每次都还是会痛个半死。 陵虚每次看荼西的表情也都会有些复杂,随着她头疼病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高,持续时间越来越久,他也会有一瞬间地在思考,要不要治好她? 但是一旦想到她恢复了之后就会对生陌拔刀相向,他就会再次放下那个解药瓶。 就让他再多贪恋一会儿着这种美好的感觉好了,既然已经自私了,他也不介意再自私一点。 只不过,荼西的智力和记忆里,都好像不太好了,而且变得嗜睡了许多,就连大白天都长睡不起。 看着荼西沉睡着的乖巧脸庞,陵虚终究还是心软了。他抚摸着荼西的脸颊,自言自语道:“等我拿回银魄,处理好所有的事之后,我就治好你,这些事也应该让你自己选择。” 说完之后,陵虚慢慢俯下身,想在荼西的额头留下一个吻,可却在近在咫尺之际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又慢慢地坐直了身子:“这个,以后由你自己选择。” 说完之后,他给荼西细心地盖好了被子,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关门的时候,他还消了音,生怕会吵醒房间里的这个大麻烦。 “白天就要行动吗?会不会太......”明目张胆。 剩下的四个字生陌没有说出口,其实想来也是,主人是谁,难不成要跟那些贼一样到了夜里偷偷摸摸行动?这不是他的风格。 如果可以,生陌甚至认为主人会铺歌红地毯,然后在道路两旁散满鲜花,甚至在进入雾祖家之前放个鞭炮。不过,这当然也都是生陌地猜想。 当陵虚看到生陌迟疑地反应之后,轻轻地一挑眉。 生陌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立马正色道:“主人,那是要带几个人?” 陵虚想也不想地说道:“这种事还要带几个人?我一个人去就够了,到了之后你在外面给我护法吧。” 生陌当然相信主人的力量,所以回答地毫不疑:“是。” 果然像是陵虚所想的那样,雾祖门外四周布下的结界比平时强了不少,而且这个结界并不单纯的只是抵御外界的侵扰,而是增加了对外来者的伤害。 如果你想要强行闯入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一旦进入了之后,这个结界就会自动对你产生攻击。不过当然了,对于陵虚这样的人来说,这样的攻击自然不能损他分毫,只不过他还是要腾出一部分力来抵御这个攻击的。 生陌把车堂而皇之地停在了雾祖家的大门口,然后转身对陵虚说道:“主人,您真的不用我跟您一起进去吗?” 今天的陵虚裹了一件黑色的大风衣,几乎是从头裹到脚,只剩下一张苍白冷峻的脸庞在外面。尤其是现在,他坐在车后排,整个人陷进了阴影里,看起来就更加阴郁了。 陵虚的嗓音听起来从容不迫,甚至是有些悠闲,简直就像是一个普通人准备去超市逛逛那样:“生陌,你太啰嗦了。” 生陌立马闭了嘴。下车,为陵虚打开了车门。 陵虚下了车之后又叮嘱了一句:“没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生陌低下头:“是。” 陵虚现在雾祖家的别墅前打量了许久。他有一瞬间觉得这栋别墅就像是一只沉睡着的怪物,张着嘴等待猎物上勾。 不过,对于他陵虚来说。猎物,不存在的。 就在陵虚优雅淡定地越过结界走进雾祖家的时候,生陌的家里,也偷偷地潜进了一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