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宠妾(重生)——假面的盛宴
时间:2017-10-06 17:02:08

  这日,晋王下了值回来,瑶娘正在和几个丫头玩叶子牌,小宝坐在一旁看着。
  他既回来,这叶子牌自然玩不成了,换了衣裳出来问瑶娘描红写了几张。瑶娘心虚不敢说话,晋王命红绸把去把写的大字拿来看。
  红绸犹犹豫豫去了,不多时转来拿了一叠宣纸。看似厚厚的一叠,实则只写了两张,且其中一张只写了半数,有一个字写了半边部首,就戛然而止,显然是被什么事打岔给忘了。
  晋王的脸顿时冷了下来,几个丫头吓得低头不敢吱声。瑶娘做个眼色,放在裙边的手摆了摆,丫头们便鱼贯退了下来。
  她笑得一脸灿烂,莲步轻移挨了过去,以为讨个笑脸,小意儿哄两句也就算了,哪知晋王却冷哼了一声,寒着脸出去了,不多时拎了把戒尺回来。
  荣禧院正房里一片安静,几个丫头守在门外想进不敢进,勾着脖子立在那儿,耳朵却是竖起了听里面的动静。
  “你当本王只是和你玩乐?既然要学,当得勤勉认真,当初你即哄了本王教你,就不是玩笑!”
  自此,瑶娘才明白晋王真不是和她玩笑,那些攒下来的大字都是要写的,罚也是要挨的。
  本来她还以为晋王是跟她说着玩儿的,却也就是说着玩儿,关键是晋王这个为人师的太不端,本来罚了也就罚了,他偏偏喜欢弄些情趣来。
  床笫之间,耳根厮磨,总喜欢让瑶娘弄些花样来抵大字的张数,瑶娘会与他认真才有鬼。
  如今这厮提起裤子翻了脸,瑶娘心中哀怨,也只能自认倒霉。
  瑶娘还记得小时候苏秀才坐馆时,有些学童不听话是怎么挨罚的,又见晋王手持戒尺,就怯怯弱弱老实地伸出一只手。
  ~
  晋王被她气笑了,她还真以为他拿了戒尺来是想打她?旋即又想,他拿了戒尺来不打,拿来做甚。
  其实晋王也是被瑶娘这阵子的态度给气糊涂了,他虽是寡言面冷,不露山水,但寻常做事最是认真。也是幼时在上书房念书,受那些给皇子授业的大学士们的影响,觉得不学也就罢,既然要学当得竭尽所能的学好。
  晋王之所以能文武双全,恰恰与这竭尽所能有着莫大关联。
  至于自己做得那些卑鄙事,以至于误导了瑶娘,此时他是全然忘记了的。就算没忘记,他也不会认账。
  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打手就不用了,你的手还要练字。”再说他也舍不得。
  “那打哪儿?”蠢蠢的瑶娘忘了说话之前要观其色,还以为晋王在跟她动真格,老实问道。
  这无形就是在和晋王示威,我知道你舍不得打我,所以咱们还是在闹着玩儿。
  晋王眼神一动,瞟到大炕上。
  “爬那儿去。”
  呃?
  她越是诧异,晋王越是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眼神又往炕那儿绕了一下。
  瑶娘下意识反应过来,摇头:“不行,小宝在!”
  “他不懂。”
  话说,爹,你真以为我不懂么?
  不懂的小宝似是被花花吸引了注意力,他转过头和花花你给我一爪子,我给你一爪子,玩了起来。花花是个聪明的喵,对小宝才舍不得露爪子,一双小肉掌和小宝玩来玩去,倒也挠不着他。
  而另一边,瑶娘眼见儿子不能救母,当即着急起来。可上天入地竟无人能求她,又迫于晋王的威势,只能去炕上俯下了身。
  屋里烧着地龙,温暖如春,瑶娘穿得本就单薄。
  一袭合身掐腰的水红色小夹袄,藕荷色的阔腿儿缎裤,显得她的身段纤秾合度,饱满怒耸。明明是两个孩子的娘,竟一点都不显痴胖,除了胸比之前更大了,臀比之前更圆了,一点儿都没有改变。
  此时在炕沿伏下来的她,从后面看去是个惊人的弧度。因为臀翘而圆,越发显得纤腰一把。实际上晋王也知道瑶娘的腰有多么戏,他一把就能掐住了。
  今日瑶娘没有穿裙子,也是近些日子懒散,天寒地冻也没人来,她在室中更喜欢穿宽松一些的裤子。因为俯下的弧度,缎裤贴合了她的曲线,正中有一条明显下陷的线。尤其她似乎有些窘,也有些怕,禁不住有些颤颤巍巍的,逆着光看去宛如最上等的水豆腐。
  晋王喉咙发干,感觉自己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不过他还没忘记自己为师者的威严,双手负于身后,一派正经的步上前去。
  他歇力让自己显得正常,说道:“念着你是初学,自制力不佳,罚你两尺。但你不是初犯,而是明知故犯,再加三尺。”
  说着,他就挥尺而上。
  啪的一声,明明不疼,却惊了几个人的眉头。
  瑶娘回首望他,抖着嘴唇,虽没有说话,但眼里无不是‘你还真打我’的意思。这种姿势,这种眼神,让晋王眸色更暗,其中有惊涛骇浪翻滚。
  “本王是在罚你。”
  是在说服她,也是在说服自己,于是就听连着四下,又急又快,全是戒尺击打皮肉的声音。
  瑶娘就想哭,还不待她哭出来,晋王蓦地问道:“你蒙学之时学到哪儿了?”
  这话太突兀,瑶娘下意识就愣了一下,老实回答:“我就学过《蒙童训》和《三字经》,之后爹爹就不愿再教我了。后来的《百家姓》和《千字文》都是我自学的,还看了些闲杂的杂书,算不得数。”
  晋王僵着脸点点头,双手依旧背在身后:“即是如此,本王就先从《幼学琼林》教你,你跟我来。”
  他转身往书房行去,瑶娘自然也忘了自己被打之事,爬起来跟着他去了。
  留下小宝捂着脸坐在那儿看着花花,花花对他喵了一声,小宝一骨碌翻起来,溜下炕也跟着去了。
  到了门外,就见红绸几个面色担忧地看着书房那边,小宝要去,被红翡一下抱住了。
  “小公子你还是别去了,殿下生娘娘气了。”
  红绸却拉了红翡一把,小声道:“就是殿下生气了,小公子才要去。”
  红翡这才反应过来,忙放开抱着小宝的手。
  小宝带着花花悄悄推门进去了。
  书案那里,晋王坐在书案后,瑶娘搬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
  瑶娘面前摆了本书,晋王手中无书,却是在给瑶娘讲解。讲得正是《幼学琼林》开篇——
  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夭,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
  小宝当初蒙学之初习过这《幼学琼林》,正可谓学了幼学会读书,学会了这一篇,再读其他书,很多典故自然而晓,可谓是每个蒙学之初的幼童都会学的。
  瑶娘跟着念读得很是认真,小宝来到瑶娘身边,也不说话就是拽着瑶娘要抱。瑶娘从下面小心翼翼地瞅了晋王一眼,见他眉眼不动,便悄悄把小宝抱在了膝上坐着。
  就这样瑶娘听,小宝也听。
  瑶娘本以为他要捣乱的,哪知小宝却听得极为认真,嘴里还似模似样跟着一起读。
  到了后面,晋王的注意力反倒转移到小宝身上了。
  他冷眼旁边,却依旧照着之前的速度读着。瑶娘虽没习过这一篇,到底是识字的,所以没有初蒙之人的生涩。虽其间的意思如何,有些地方她还不能懂,但是跟着读一遍却是没有问题。
  而小宝不过是听晋王讲一遍,竟在不识字的情况下,随着瑶娘一同复述,而瑶娘面前有书,他却没有。
  过耳不忘?记忆力奇佳?
  显然晋王的见识与自制力显超一般人,他不动声色,又念了一遍方才停罢。他让瑶娘去看书册上的切韵,自己则一把将小宝抱起,说是带他出去喝水。
  瑶娘并未洞悉这一切的玄机,她太过专注,又一时惧于晋王冷脸,只顾去看书本有没有念错,根本没有察觉到这其中端倪。
  至于小宝跟着的牙牙学语,一来她没放在心上,二来也浑当是他跟着念着玩儿,并没有注意去听他在念什么。
  将小宝抱去外室坐下,让丫头上了茶,趁这空档,晋王对小宝道:“将方才爹读给娘听的,重述一遍给爹听。”
  然后小宝就将方才学的几段都重述给了晋王,一字一句,丝毫未错。
  晋王面上闪过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终归变成一种沉默,他深深地看了小宝一眼,淡然道:“念的不错,以后爹教娘时,你一同来。”
  其实在这不过是几息的时间里,晋王想了许多,若是能够用言语来表达此时的情绪,大抵是——我的儿子是个神童,当爹的真高兴,我要给全天下人知道。
  可同时他一向克制隐忍的性格又作祟起来,爬得越高摔得越惨,伤仲永的故事他也不是不知道。小宝此时正值似懂非懂之间,幼童启蒙之际,若是一个不慎,反而容易损了孩子的慧根。
  最终晋王选择平常待之,甚至他还想过要不要找个先生来教导小宝。想了又想,他决定还是自己来吧。
  此时身在屋中的瑶娘浑然不知,因为一时玩闹,晋王竟发现了小宝的天赋异禀,以至于小宝还不到两岁就被晋王带着启蒙了。
  小宝之所以想学,是想让以后自己能更名正言顺的妖孽。而晋王想教,是爱子之心。于是瑶娘多了一个同窗,那就是儿子小宝。
  起先知晓晋王要给儿子启蒙,瑶娘还觉得有些早了,可晋王坚持,再加上小宝也表现的非常想学,只能点头答允。
  后来发现儿子竟有过目不忘之能,她诧异惊喜了两天。但也仅是这样,因为她发现小宝念书的进度竟然快赶超她了。
  她一个当娘的,怎么能这么丢脸呢,于是越发刻苦用心。虽不到悬梁刺股那般,但也是勤勉非常,坐卧起居都不忘拿着书默背。自己挖了坑给自己的跳的晋王,心中各种郁郁,这里就暂且不提了。
  母子俩都忙着读书,自然就忘了曾答应多去镇国公府做客之事。
  也是天气太冷,出一趟门太不方便。
  期间瑶娘记起这事,还曾让玉蝉带着特意给月月准备的小礼物去了一趟,诉说了下天气冷出门不便,以及自己最近在读书的事。
  玉蝉回来后说,乔氏病了,说是旧疾犯了,并说等天气暖和些,病好了就带着月月来王府做客,随同一起还给瑶娘又捎了几本书。
  因为玉蝉说乔氏并不严重,就是有些轻咳,瑶娘也没有放在心上。她打算等哪天碰个晴日,便上一趟镇国公府。
  至于小宝,这趟给小月月送东西,还是他催着去的。听到乔氏病了,他心里一紧,一听说只是有些咳,不禁松了口气。
  不过他还是决定过几日就去趟镇国公府,至于怎么才能去他需要想个法子。
  小剧场:
  瑶娘:哀怨脸.jpg 你卑鄙无耻下流,提了裤子就翻脸不认人!
  小宝:无辜脸.jpg 娘你受苦了,我不是不想救你,是实在人小力单啊。
  花花:舔着爪子的猫脸.jpg 喵了个咪,这些个人念个书,还能玩这么多花样。
  晋王:为人师表、一本正经脸.jpg 我打你是为了你好。
  路人甲:你确定不是为了别的?
第151章
  镇国公府, 兰若馆。
  伴随着一阵连续不断的轻咳声, 乔氏浑身无力地倒在身后的引枕上。
  如梦忙端起茶盏想与她喂水,乔氏也想喝,她嗓子里实在干痒难耐。可水刚进口, 又是一阵忍不住的痒意, 她克制不住, 水全喷了出来。
  几个丫头忙了一片,替她擦嘴, 收拾被褥上的狼藉。
  如梦轻轻地给她拍着背,一面埋怨道:“这药吃着也不顶什么用, 若不换个大夫来看看吧?老夫人也真是的, 不过就是去宫里请趟太医,怎么就不能做了,非说怕人觉得咱家猖狂!”
  “噤声!”乔氏斥道, 又咳了两声, 才说:“我这老毛病也不是一日两日的, 娘说得也有道理, 没得咳几声就去宫里请太医。你以为请个太医回来简单, 世子不在府里, 公公他老人家不管事,若是动用娘的牌子去请, 还得经过中宫魏皇后,没得这么麻烦。”
  “可……”
  “好了,如梦, 我没什么,你又不是不知我这病的?大碍没有,就是咳得有些烦人,吃不吃药,看不看大夫,都没什么作用,过阵子也就好了。”
  乔氏都这么说了,如梦也只能听着。
  丫头们端来了热水和帕子,两个大丫鬟服侍乔氏擦了擦脸和颈子。乔氏躺回软枕里,她面色苍白,微微带了些不正常的潮红,显然是咳狠了的缘故。
  有丫头来报六姑娘来了,不多时乔秀丽被丫头领进来,满脸担忧地走上前来。
  “烟姐姐,你好些了没?”没有人注意到她在靠近床榻时,下意识地看了看床头悬挂的一个香囊。
  “我这老毛病你还不知道,没什么,不用担忧。”乔氏喝了口茶,靠在软枕里笑着道。
  “我也知道烟姐姐这是老毛病,过阵子就能好,可免不了会担心。且烟姐姐这次似乎病得久了些,可是大夫开的药没用,要不要换了大夫看看?”
  乔氏浑不在意地摇了摇手,“不用,一直吃的这药,药也还挺好……”
  正说着,她又咳了起来,这一咳就是停不住,无论如梦如画怎么帮她拍背都止不住。连续咳了好些声,乔氏才喘着气儿将掩着嘴的帕子拿来,所有人都没注意,倒是乔秀丽眼尖地看到一丝红色。
  “有血!”她惊诧道。
  闻言,如梦忙一把拿过乔氏手中的帕子,玉白色的帕子上果然沾了几丝血迹。鲜红鲜红的,像似雪地里开的腊梅,却并不让人觉得美,反而莫名的胆寒。
  之所以会这样,也是有典故的。
  乔氏惯有个咳嗽的旧病根,请医问药,也吃过不少药,一直不见根治。乔氏虽为嫡出,但乔老爷也不是没有妾,有妾就有庶子庶女,这些人多了就免不了多事。
  有一阵子乔家大宅里风言风语传说,乔氏总是咳,是得了痨病。
  因为这事乔大奶奶可是发了顿怒,打死了好几个下人,还发卖了一批人。乔老爷也恼得不轻,刻意请了江南一带最有名的名医来给乔氏诊病。
  事实上乔氏就是普通的咳,这种咳说不上来是何原因,也不是着凉或是肝火旺,就是一到天冷的时候,免不得会发作。一般不超过一月之数就好了,病愈后的乔氏与常人并无不同。
  最终将此归咎了一个原因,那就是乔大奶奶当初生乔氏的时候是冬天,可能孩子刚生下的时候落了寒气,才会一直有个这种不痛不痒的病根。
  到底不是痨病就好。
  这痨病虽不若天花之类的让人闻之变色,也是一种容易过人的病症,这也是为何大奶奶和大老爷为何如此慎重其事的原因所在。
  乔氏还未成婚,若真是背上个痨病的名头,这一辈子甭想嫁人了,乔家也将无她的立足之地。
  这件事不光乔氏,她身边的人都知道,所以看到几丝血迹,免不得会联系。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如画正想哭,被如梦从后面拉了一把。
  乔氏浑不在意道:“瞧瞧你们吓成这样作甚,我这两日成日里咳得嗓子干疼干疼的,这大抵是嗓子咳出了血。”
  “真不是痨病?若不找个大夫来看看吧。”乔秀丽不知是一时情急失言,还是什么,竟说出这种犯忌讳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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