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科举辅导师!(穿越)——腿毛略粗
时间:2017-11-21 16:06:35

  还不断有人前往户部, 表示愿意募捐。
  粮食是可以留下的,但是运送到灾区可能有点不大合适。因为还要再找人押送, 就与他们原本的计划相背。
  宋问提议道, 可以当作是向临近郡县借粮,这边的粮食再慢慢运过去。黄河水患绝非短期内可以解决的事情,能解决的不过是人员安置而已。
  重建堤坝,还得要好些年的时间。
  于是暂且将此汇报。
  王义廷手执账册,将情形一一汇报。朝堂之上,回荡着他中气十足的声音。
  听到中段,众人有些放心。似乎举办的挺成功。
  王义廷翻了一页继续说, 说到了众人都关心的重头:“本次……众筹, 共募得一万七千三十二两。”
  一人抑制不住叫道:“一万七千多两?!”
  满朝皆惊。短短一日时间, 竟然能有近两万两, 这实在太夸张了吧!他们当百姓对此事该很是抵触才对。
  “不错,一日募得万两。且后续还有人来户部请求募捐。”王义廷看了眼张曦云一眼,继续道:“其中, 书生宋问独捐一万两。国师捐三千两。”
  当日在场的, 不免回忆起当时的热血澎湃来。仿佛字字锤在胸口,如今想起, 仍旧震撼非常。这宋问的煽动能力,简直无人匹敌。
  而不在场的,现下更是震惊:“一万两?!”
  有人上赶着捐钱, 这让人新奇。有人上赶着捐了一万两,这就更让人新奇。
  而这个人,还被陛下所厌恶,下旨为厨。其中关节他们虽然不甚清楚,但这般羞辱的意味,已经是非常明确了。不顾大将军与太傅的身份如此为之,可见陛下的怒气。
  但这宋问未免太过传奇。自来京城起,每逢大事,都能听见她的名字。似乎就在耳边消不下去。
  这朝堂上议论纷纷,众人心绪按捺不下。
  唐贽坐在堂上,对此次众筹一事很是满意,也明白底下众臣的小心思。
  说他讨厌宋问真是太冤了,分明是宋问先讨厌他的。
  正要说话,忽然倒灌了口气,胸口像是被堵塞,低下头猛得咳嗽起来。止也止不住。
  众臣皆惊。
  等他有越咳越急之势,简直像是要喘不过气,大为慌张。
  一侧宦官立马上前,查看唐贽情况。见他脸色骤红,额头楚汉,转身欲呼叫太医。
  唐贽咳出一口痰,缓过一些,一手按住宦官,示意他不要声张。
  “退朝。”唐贽一袖遮住脸,沙哑道:“今日退朝。”
  宦官慌张宣布退朝,而后与两名内侍一起,扶着唐贽往后殿走去。
  唐清远提起衣摆快步跟了过去。
  待人离开,群臣留在殿在一阵惶恐。
  唐贽近年来身体越加不适。今年更是撬了好几次早朝。
  年前病了一场,修养数日,还以为是大好了,不想这么快竟又复发。
  年纪愈大,又太过操劳,偶尔歇歇,这是可以理解的。但像这样欲盖弥彰,就实在太可疑了。
  今日也是带病上朝啊,那往日呢?
  究竟是什么病?
  御史公看众臣脸色,开口说道:“许是黄河水患一事,叫陛下劳心。如今疑问得解,一时大喜,呛了口气罢了。太傅认为呢?”
  宋祈与他对视一眼,搭腔道:“看陛下脸色无虞,只是忽然咳嗽,应当不成大碍。”
  众臣干笑附议。
  御史公朝众同僚行礼:“先告辞了。”
  唐贽被人架到软塌上,躺着休息。内侍倒来一杯参茶,叫唐贽喝下。
  “父亲。”唐清远蹲到榻前喊道,“父亲,您身体不适,何必强撑?又为何不告诉我?”
  唐贽摆摆手,呼出口气:“已经好多了。”
  唐清远担忧道:“父亲。保重身体才是。太医说了什么。”
  “不过是正逢换季,有些受凉而已。哪里值得担心?”唐贽搭上唐清远的手上,安抚道:“我儿莫怕。我儿莫怕。”
  唐清远偏过头,唐贽看着他,扯开嘴角笑道:“朕不会就这样走了的,还不到时候。我儿放心。”
  太医已经过来,请开唐清远,过去给唐贽把脉。
  唐清远退到一旁默默看着。
  前朝众臣散去。陛下或染病,此事在人前议论不得。
  互相告辞,而后离了前殿。
  宋祈心事重重,也回到府中。
  唐贽历来身体不好,这般来势汹涌,怕是旧疾复发。叫原本想掩饰的病情,反倒暴露无疑。
  怕是情况不妙。
  若是修养尚能医治,他不至于这样强撑。可若是真从坏的角度猜测,那实在糟糕。
  南王兵权未除,黄河水患未安。
  这等关头,千万不可出事。
  他走下马车,发现夫人正站在门口。
  宋祈一脸狐疑:“你今日怎么来接我?”
  老夫人对着他笑道:“叫宋问来家里吃顿饭。”
  宋祈皱眉:“你请他来家里做什么?”
  “她把银子都捐了,我就请他过来吃顿饭,有什么不好?”老夫人说,“总不能让他饿死吧?”
  简直无稽之谈。
  宋问哪能饿死?她那茶楼还好好开着呢,能拿出一万两的人,还怕没钱?
  宋祈直接回绝道:“不好。”
  老夫人跟在他身后,往里厅走去,继续劝服道:“那我请小林来吃顿饭,就让宋问陪着总可以了吧?”
  宋祈满心烦忧,不免加重语气:“我说不好,是让宋问来不好。你来一个两个,有什么分别!”
  老夫人不高兴了,顿了下脚步,哼道:“天底下就你聪明,行了吧。”
  她加快脚步,率先走近厅里,往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抽了抽鼻子道:“罢了。”
  身侧侍女弯下腰道:“夫人,您消消气。”
  老夫人挥开她的手。
  宋祈站在门外看着,很是无奈道:“行,我不聪明,都随你成了吧?”
  “都随我那自然成了。”老夫人抬头一笑,对旁边的侍女一挥手道:“去。”
  侍女领命下去,就准备去请人吃饭。
  宋问来京城有一年多,还是第一次受邀去宋府吃饭。当下有些惶惶。
  约了第二日中午,带着林唯衍和小六一起过去。
  小六窥觑她的脸色,小声叹了一句:“宋太傅……年纪也好大了呢。”
  这顿饭吃得极为安静,几乎没人说话。也实在是,有些话不敢开口。
  老夫人就给两人夹菜。
  倒是小六站在一旁不停道:“少爷,您爱吃这个。”“少爷,您小时候最讨厌吃葱了。都是老爷给逼的。”“少爷,还是您说摔伤了骨头得吃骨头……”
  听得宋老夫人一眼泪花,连连点头。
  一顿饭硬生生吃了一个多时辰。而后宋问才离开。
  他们直接上了马车,没敢看老夫人有没有跟在身后。直接从后巷驶出。
  走到半途,宋问又决定下来走走。让小六自己把车驾回去,和林唯衍在路边慢慢溜达。
  前两日都是天晴,今天阴。路上的水坑已经干了,气温又刚好,吹着些小风,倒是个散步的好日子。
  林唯衍就寸步不离的跟在宋问旁边。
  他虽然个子矮,脚也小,但足迹却比她深很多。
  宋问低着头看,一下子想不起来,这样的习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宋问笑道:“今天吃的开心吗?太傅家里的菜好吃吗?”
  林唯衍诚实说:“没吃出味道。”
  宋问:“哦,为什么?”
  林唯衍想了想,找了个词道:“因为觉得这是一件让你伤心的事。”
  宋问惊愕的顿了顿,而后道:“不,这不是一件让我伤心的事。有的人有着不得不去坚守的东西,他就要先学会无情。只是,知道怎样去做,也那样去做了,却未必能做的很好。”
  林唯衍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前半生,绝对自己基本都秉持了率性而为,言出必行的准则,于是道:“我可以做的很好。”
  宋问笑道:“是。你可以做的很好。”
  两人在这边说话,一辆马车在他们身后放缓速度。
  宋问当是自己挡路,于是拉着林唯衍靠到路边。
  马车内有人喊:“先生。”
  马车里钻出一个人来,才发现竟然是唐清远。
  马车后面还跟着一辆,却是许继行。
  马夫将车靠边停好,宋问朝两人施礼道:“太子殿下,少将军。二位怎么一起?”
  许继行解释道:“小妹有些风寒了,我进宫看看。她又说想家,所以将她先接回来住两日。”
  唐清远自然是跟着过来送人的。
  宋问道:“是吗。这样的天气还是小心些。喝些温酒,可以祛寒。”
  许继行点头。顿了顿道:“先生也是。在外走路,还是多穿两件衣服吧。不知何时又会下雨。”
  唐清远看着林唯衍,问道:“你为何总是带着他?”
  宋问转头问林唯衍:“你为何选择的跟着我?”
  林唯衍表情淡漠的吹嘘道:“宋问聪明绝顶,无所不能,腰缠万贯,世间无二。”
  宋问摊手。
  心旷神怡,懂了吗?
  就好比皇帝出游,总喜欢带着几个文臣,几个太监一样。
  被拍马匹,有助于身心健康。
  二人闻言无奈一笑,拿这两人没有办法。
 
 
第161章 黄河治水
  许继行邀请宋问去家中, 显然不合适。同她打过招呼,就准备辞别。
  宋问敛了敛衣袖, 道:“殿下请留步,宋某有一事想和您商量。”
  唐清远看了眼许继行, 许继行说:“那我先带小妹回去了。”
  唐清远点头。
  于是两人换了一辆马车, 许继行先与没出声的小妹回家。
  天底下没有什么关系,是不基于信任建立起来的。
  唐清远看向她:“先生请说吧。还是要换个地方?”
  宋问:“是关于此次水患募捐一事。”
  “多亏了先生,我略有听说。”唐清远朝她施礼道,“在此代黄河下游的百姓,谢过先生一句。”
  宋问跟着欠身:“折煞宋某,万万不敢当。”
  宋问:“宋某想问的是,这负责治理水患的, 朝廷有人选了吗?”
  “大致是有了。丁右丞随工部的人已经出发。过两日, 其余的官员也会依次动身。”唐清远问, “先生莫非是有什么治水良策吗?”
  该怎样重建堤坝, 要选在什么地方,多高的高度,绕过什么郡县, 用什么材料, 建什么结构,这些自然是专业人士更清楚。宋问从未去过, 也未考察过,如何敢说这样的大话?
  “治水一事,错综复杂, 宋某还没有如此不自量力,去指手画脚。不过,对于经济类的事情,我还是有点信心的。”宋问道,“只是我先前组织众筹的时候,应允了百姓一个条件。”
  “你是说,赈灾款项的去向明细,要告知百姓?”唐清远说,“这个户部已经上报了,父亲也应允的。确实应该,毕竟这不是国库抽调出来的银两。只是具体要等那边官员回报之后方可。”
  这事是宋问先斩后奏,朝廷愿意答应,倒是还好。
  宋问说:“还有一件事,宋某想逾矩,向太子殿下举荐几个人。”
  唐清远闻言,饶有兴趣道:“先生不是素来对朝堂不敢兴趣吗?还有什么人,让先生上心吗?”
  “宋某只是觉得,让新入朝的进士们,跟过去治理水患,应该不错。”宋问说,
  “他们初入朝廷,正是热血澎湃之际。叫他们亲身体会一下官员的职责。好增长阅历,明白为官不易。又或许,一些寒门子弟,对水患一事,有别的见解,能帮上忙也说不一定。这次的考生里,难道没有黄河下游的考生吗?”
  唐清远若有所思的颔首。
  多数及第进士,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却没多少实干的能力。关试后要先被派入各部官署,从最简单的工作做起。
  培养一名能独当一面的官员,需要花费好多年的时间。
  是以,寒门子弟蹉跎数年而官位难升,并不仅是因为无人提携,实在水平确实不怎么样。可惜多数人至死都不能认同这个道理。
  黄河治水太过危险,可也正是因此,经验尤为难得。
  能担得治水重任的官员,有阅历才能果决。有实力才够沉稳。勿论是处事手段,或是担当风范,都不是普通书生能比的。
  这是整理多少年的公文,都学不到的东西。让他们切实的见识一下,确实不错。
  “水患能除,也是功绩一件,莫把自己困在小小的官署里。想去的人可以去,想回的人再回来。”宋问咳了咳道,“比如……孟为。”
  宋问心道,孟呆,先生只能帮你到这了!
  唐清远笑道:“好。我会向父亲请奏。还有什么事吗?”
  “无事,仅此一件。”宋问退开一步,“不打扰殿下了。”
  唐清远敛下笑容。
  宋问和他说话,只有一个词能形容,谨慎。
  客套的谨慎。甚至比普通的君臣间还要疏离。生怕和你牵扯上关系的模样。
  唐清远于此不知该作何回答,微垂下眼,上了马车。
  许继行的马车先一步到了大将军府。
  许君阮从车上走下来,摸了摸嗓子,被人搀扶着走进府里。
  孙秀梅很是担心,出来接她。
  将人送到房间,许继行遣散了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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