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科举辅导师!(穿越)——腿毛略粗
时间:2017-11-21 16:06:35

  云深书院不参加,众人顿时觉得有些索然无趣。
  国子监等人大为不甘,他们就想着靠最后一轮博点面子,没想到他们竟然不参加了。
  这跟赌赢了钱就不比,还要在旁边看着他们输钱一样,叫他们挠心挠肺的,不是滋味。
  要知道众书院一般会将最优秀的学子放到“诗”一项上,诗才是各书院大放异彩的比试。
  这次诗会的风头,却已经被宋问一人独揽。
  李洵早已出战过,宋问也不能再上场。这“诗”一项的头筹,必然为他们国子监独揽。罗利特意等到最后,就是为了这个。可是云深不出战!
  云深不出战,他们就不会输。
  卑鄙!
  罗利咬牙,恨恨不能。
  此人怎能如此卑鄙!
  这诗最终还是由国子监取胜。为国子监挽回了一点面子。虽然那点面子微乎其微。
  罗利看众人的眼神都是,“因为云深不在,所以你才能获胜”的侥幸意味,自尊深受其辱,赢得半点也不痛快。
  云深学子的心早已不在这诗会上了。只想着早点结束,然后过去吹捧自己的先生。
  诗会于他们,就像跨过去的障碍,不再值得上心。
  诗会便就此结束了,有过波澜壮阔,最终平静收场。
  众学子迅速涌了过来:“先生先生!!”
  “嘘!”宋问道,“矜持一点!”
  众生又将话都憋了回去。
  宋问指向门口,道:“抬头挺胸,神情自若,阔步向前!”
  宋问回头拽人:“三殿下,助教先生,跟上!”
  唐毅起身,被他们推到前排。
  云深众人排好队,面带微笑,跟在宋问身后,风度翩翩的模样往场外走去。
  待走到街上,顿时原形毕露。
  冯文述挤上前道:“先生,今日最后一场,您该让我上去。太子出的题,他们能做什么手脚?就该最后给他们一次痛击!”
  宋问拖长了音道:“文无第一,你如何能确信自己能赢。”
  “唉!”冯文述失望点头,“可惜了。”
  孟为道:“可惜什么?我们赢了四场,一共七场,算起来,还是我云深书院大获全胜!”
  赵恒笑道:“我们先生那才叫独领风骚。”
  梁仲彦:“总之这次真是大快人心!”
  众人拍手,得意大笑。
  “你们知道,戛然而止的重要性吗?”宋问停下,看着他们摇头道:“你们还是道行太浅。”
  李洵面带笑意道:“赢却没有赢的感觉,才更让人不痛快不是吗?”
  宋问:“然也。”
  孟为问道:“先生,现在是去哪里啊?理应庆祝一番啊!”
  宋问微笑,打开扇子道:“今日开心吗?”
  众生:“开心!”
  宋问:“激动吗?”
  众生:“激动!”
  宋问:“知道好好念书的重要性了吗?”
  众生:“知道!”
  “那今日就背《孟子》吧。”宋问拍板道,“李洵,你压着他们回书院,不要懈怠!”
  “……”众生,“啊——?!”
  “啊什么啊?”宋问道,“你们今日有赢过一场比赛吗?”
  众生失望:“唉。只差一点。”
  宋问挥手轰赶:“为了这一点,回去安心念书吧。”
  众生委委屈屈的散了,宋问还在纠结,问道:“《春啼》是哪首诗?伯岳又是谁?哪个朝代的?闻所未闻。”
  林唯衍知道她不是问自己,继续安静的站在旁边。
  唐毅笑道:“伯岳是字。就是方才问你问题的那位。”
  宋问一脸见鬼的表情。
  “这老不羞的,竟然拿自己做的诗问我!还好我反应神速。险些着道。”宋问甩了把长发,哼道:“不愧是老奸巨猾。可惜他还是没有我聪明。”
  “今天你说的话……”林唯衍斟酌片刻,道:“可以值万万两。”
  “钱涨的太快,那就不值钱了。”宋问道,“万两跟万万两是一样的,反正都没人付得起。你不如干脆说无价了,还能显显你的骨气。”
  “哦……”林唯衍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他可以再改一个名字了。
  云深书院经此一役,名传京师。
 
 
第101章 前来讨教
  没有人敢相信, 乙班完成了这件看似不可能的事情。
  还是大早, 进士科乙班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全是听到风声, 过来打探虚实,或特来道贺的学生。
  “昨晚就听闻了你们的事迹, 实在是大快人心!”武举班激动的一拳砸在他们桌上,懊悔道:“早知这样, 我也去了!没能见到林少侠的身手, 实在可惜!”
  林唯衍淡定勾唇一笑。
  黄世谦坐在桌上,抱胸点头:“如今京城里都在盛传, 我云深书院的威名,比那国子监更盛。”
  “这口恶气算是出了。”其他班某学子道, “不知道他们昨日回去,睡得好不好。”
  宋问坐在上面打了个哈欠。
  她就没睡好。
  黄世谦道:“国子监又如何?以往看见我们,哪个不是嗤之以鼻?今早我在路上撞见, 他们竟然绕道走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呐。”几人笑道,“叫他们瞧不起的人打败了,不知该有多生气。”
  众生挥袖叫嚷:“走!喝酒庆贺去!”
  “做什么做什么?”宋问越来越听不下去,抽着戒条敲打桌案道:“给你们点时间吹吹牛得瑟得瑟就罢了, 还想走?当我这乙班是什么地方?不用念书啊?”
  黄世谦拍拍手站起来,走到她旁边道:“可是我听说,先生您昨日的策论论题,是读圣贤书,有如放狗屁。技惊四座,让人拍案叫绝啊!”
  宋问端起茶喝了口, 轻呵一声,慢悠悠道:“策论最重要的思想,知道是什么吗?”
  众人侧耳听她讲课。
  宋问:“那就是,假使你的论点是,牛只会吃草。那么现在就算有一头牛当着你的面啃了一块肉,你也要面不改色的告诉别人,这只是一块长得很像肉的草,但它的本质还是草。因为牛只会吃草。”
  武举班众生:“……”
  林唯衍:“睁眼说瞎话?”
  “这叫立场坚定!”宋问道,“你自己都不相信,还指望去说服别人相信?”
  众人嘁声,不放在心上。
  李洵起身道:“聊也聊过了,大家散了吧,还是上课。”
  宋问拍桌轰赶:“散散散!我看看有多少人今日是迟到的!”
  众生还是磨磨蹭蹭的留恋不肯走,一道焦急的声音传来。
  “先生先生!”丁有铭甩着长袖从门口冲进来道,“国子监的人来啦!”
  所有人怒目而视,上前一步,将他团团围住:“还敢来我云深书院?他们想做什么?”
  丁有铭被吓得一抖:“又不是我,你们吼我做什么!”
  他推开众人,来到宋问面前,传话道:“他们现在就在门口,喊您出去!”
  宋问站起来,往门口踏了一步。
  数十人跟在她身后,一起踏了一步。
  宋问怒了,回身喝道:“不是我班学子,速速退散!”
  宋问带着几位学生,过去查探情况。
  国子监来了七八个人,如今正站在大门前面。
  宋问从阶梯上走下,待走近了,边走边调侃道:“有劳诸位国子监监生大驾光临,我云深书院实在是荣幸。只是这不请自来,唐突了些吧?”
  罗利上前一步,施礼道:“今日来,是有事来请先生指教的。”
  礼节到位,看着的确不像是找茬的。
  宋问站定在他对面,笑了笑。
  冯文述嗤笑道:“怎么,昨日指教的还不够?”
  “自然不是再比什么才学的高下,比诗文我已经服输。今日真是真为讨教而来。”罗利浅笑道,“昨日听宋先生一席教诲,叫我等醍醐灌顶。只是我等资质愚钝,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昨日先生说,看人是否贤仁,还得看他的所作所为。学生回去一想,觉得不对。难道说得漂亮的人,就一定做得不漂亮吗?我看先生说话,就滴水不漏。”
  宋问道:“只是一场策论而已,何必让在心上。”
  “若是不放在心上,那策论便是毫无意义。”罗利道,“持之有故,言之有理。那自然是可以讨究的。”
  “你若是问我的意见,那答案自然是否。”宋问道,“不善言辞的人,不大适合为人师表。”
  罗利道:“如此,学生便放心了。”
  宋问:“你们今日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罗利:“这是其一。”
  冯文述皱眉道:“说话遮三掩四的,你倒是来个开门见山,好歹还说你干脆。”
  罗利不理会他的挑衅,继续说道:“其二,是想找云深书院讨教。”
  “哦。”宋问敲着折扇道,“说吧。”
  罗利:“既然先生说得那么好听,我等就想见识一下,何为言行一致。别也是光说不做的,沽名钓誉之徒。”
  宋问不急不躁道:“你指哪件事?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很动听。”
  “我指,究竟云深书院与国子监,哪边教出来的学生,才是有利于山河社稷的贤才。”罗利道,“照宋先生说来,比作诗写文是没有意义了,那么这个总该有吧?”
  宋问顺着他感慨道:“我真开心,你能够迷途知返。”
  云深学子冷笑了一声:“你想怎么比?”
  罗利:“怎么比看各人怎么做,应当是找谁来评才是。”
  宋问饶有兴趣道:“你想找谁来评?”
  罗利:“谁人受惠,谁人来评。先生既然说的是民,那自然由百姓来判。”
  罗利很小心,怕被宋问抓到把柄,于是说句话都要拐三个弯,还不停观察宋问的神色。
  宋问觉得好笑,故意没有搭腔。
  孟为挽了袖子走上前道:“这百姓也有收买过与没有收买过的区别,你国子监不是最善舞弊了吗?我云深自愿服输。”
  站在后排的监生喝道:“嘴巴放干净点!”
  孟为横眉怒对:“也知道自己做的是肮脏事?怎么不见你敢认!”
  罗利抬手阻止身后人道:“够了!我们今日不是来吵架的!”
  那监生硬生生憋了回去。
  罗利道:“为保公平起见,我们就在商业街区中间摆擂。那里人来人往,人员流通。你们也可以将此事公布。国子监总不能收买的了整个长安城吧。”
  “新鲜。”宋问感兴趣道,“可以。”
  罗利:“那好。就以十日为限,如何?”
  宋问答应的很爽快:“可以。你提的比试,我们云深作陪,一切你来定。”
  罗利道:“那咱们等着。”
  宋问侧过身,对他比出一个中指。
  其余学子不明所以,但觉得这个动作很是霸气,于是对视两眼,有样学样,跟着朝他们比出一个中指。
  罗利等人看了看,不甘示弱,跟着比出了中指。
  于是两边人就这样互比着中指分开,直到对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
  宋问:“……”
  宋问微一偏头,喊道:“林大义小友!”
  林唯衍无奈叹气,然后开始尾随几人。
  几位学子见人远去,过来围住宋问。
  孟为皱眉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来找我们比这个?”
  “比这个,才有意义。赢多少场诗会,都不如民心来的重要。”李洵道,“看来他们输的并不甘心。”
  冯文述担忧道:“他们看着很有把握,不知会有什么手段。”
  “各显本领呗,倒不一定是要耍手段。”宋问负手往前一步道,“他们有信心,是因为他们觉得人心是很好收买的,他们觉得百姓是很好欺骗的。只要十天,做好十天,让人觉得他们心系百姓,是未来的栋梁之材。即便只是假象,他们也能赢了。”
  冯文述道:“可他们能做什么呢?”
  “站在高处的人,向活在低处的人稍施恩惠,他们就会感恩戴德。这是事实,他们想的没错。”宋问道,“他们不需要做太多,其实百姓想要的也不多。听听他们说的话,把能解决的小事都解决了,就可以了。”
  孟为嘟囔道:“还不是卑鄙。”
  宋问倒觉得,这和卑鄙无关,只是许久以来一直积压的问题而已。
  他们历来是这样看的,所以便这样学了。在他们心里,这或许是根本不需要去考虑对错的事情,它只是一种手段。
  而如何在云深书院这里挽回面子,才是更为重要的事情。
  宋问说:“如果他们能做到时时不忘百姓,给百姓施恩,而不只是这十天,那我倒是敬佩他们。”
  梁仲彦叹道:“只可惜,日久才能见人心啊。”
  “那先生为何还要与他们比?”赵恒道,“这岂不是胜算难料?若是他们赢了,岂不是功亏一篑。只怕他们以后要越发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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