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重生记——饭团桃子控
时间:2017-11-24 16:09:49

 
    想来老太太为沈霖遮掩之事,到底是让她心中起了隔阂。
 
    她看到十八娘过来,如释重负的说道:“十八娘来了,可是大好了?”
 
    这一出声,把老太太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孙女给祖母请安。已经大好了,大夫说已经不用服药,只慢慢调养着便好。”十八娘说着从南枝手里头接过食盒,亲手给老太太乘了一碗。
 
    “这天冷了也没有什么青菜儿吃,便让厨房里酿了些鱼蛋,祖母趁热也用些。南枝,给嫂嫂和小娘们都乘上一碗。”
 
    这鱼蛋又白又胖,虾丸如金桔一般红润,上头再飘着几片碧绿的叶儿,看起来让人极其有食欲。
 
    “十八有心了。既然身子弱,就不用来请安了,还是多养着的好。”老太太意味深长的看了十八娘一眼,笑了笑。
 
    十八娘也不恼,只坐下来与众人一道食用这鱼蛋。
 
    这才吃了一口,两声呕吐声再这屋子里响起。
 
    这第一个自然是如今正怀着孕的孔景娴,只见她捂着嘴,脸红红地带着几分得色的说道:“这有孕了就是怕腥,才吃一口就吐了,真是辜负了十八娘的一片心意。”
 
    等她说完,却发现在坐的都奇怪的看着她,又偷偷地打量着老太太,这才猛地扭过头去一看。
 
    沈老太太刚咬了半口,竟然也吐了!她吐得厉害,像是要把肚里的苦胆都吐出来一样。
 
    “祖母,您快些含颗梅子,含了就不吐了。”孔景娴见自己说错了话,一时情急,将自己随身带着的梅子拿了出来,放在老太太手边。
 
    老太太只一眼,就被这梅子吸引住了,只觉得口舌生津,忙不迭的拿起一颗塞进了嘴里,说起来也奇,这才入嘴,就不吐了。
 
    老太太吃了梅子,这一下子众人都愣住了。
 
    十六捂着牙齿,“祖母,您不觉得酸吗?”
 
    孔景娴这盖子一打开,她觉得牙都酸倒了,可见这梅子有多酸,老太太却面不改色的吃了一颗。
 
    十八娘搅着碗里的鱼蛋,心中暗自好笑,精彩的快要来了呢!
 
    “我是有孕了闻不得腥味,可是祖母怎么也不适,这鱼蛋不会……”孔景娴说着,看了十八娘一眼,大声喊道:“快去请医来瞧瞧。”
 
    老太太来不及说话,孔景娴身边的婆子就快步的跑出去了。
 
    不一会儿,就急匆匆的拽着一个老大夫过来了,这人是老太太惯用的了大夫,就住在府里,有些头疼脑热的小病儿,都寻他瞧。
 
    那老大夫轻车熟路的探了脉,越探越是惊奇,到最后,脸色是变了又变!
 
    “恭喜老太太,您这是有喜了!老夫不才,探出了喜脉!”
 
    老太太手里头的那半颗梅子没拿住,吧唧一声掉在了碟子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这一下子,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惊呆了。沈老太太这都多大的年纪了,重孙子都有了,竟然怀孕了!简直是奇闻。
 
    而且她如今人在长安,沈老爷子可是在范阳呢。莫非是临行前……这二人可当真是老当益壮啊!
 
    老太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她心中不断的掐指算着日子,又怀疑的看着十八娘。
 
    十八娘只是长大了嘴,却毫不畏惧的看了回去,看什么看?小娘是真女子,怎么可能是我让你怀孕的呢?
 
    老太太想着也不能够啊,愤怒的站起身来,“你这庸医,老婆子都多大年纪了,你信口胡诌个什么呢?”
 
    老大夫也怒了,甩了甩袖子,“老夫人若是不信某,尽管唤御医来诊断,就是换一千个人来也是喜脉!”
 
    说完,提起药箱子就走,刚走到门口,又回头说道:“医者仁心。老太太到底年岁大了,怀胎不易,最好多服用一些安胎药,若是无事,不妨多躺躺。老夫被指着鼻子骂庸医,也没有脸再继续在这侯府里待着着,请贵府另请高明罢!若是哪位同仁断出了不同的脉,还请遣人告知。”
 
    哼!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大不了去回春堂坐堂去。
 
    剩下满屋子的人面面相觑,十六娘迟疑了片刻,兴奋的说道:“祖母,我们请太医,看这庸医还有脸硬气!”
 
 第一百零二章 香火(一更)
 
    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等奇闻更是如同狂风过境,一下子传遍了整个长安城的上流圈子。
 
    “嘿,咱们快去青山书院拜师吧!这沈山长不但能教书育人,还能教人育人呢!”
 
    “麽麽,您说我们要不要去请教一下沈老夫人,如何能怀上孩子,我嫁进府里三年无所出,再这样怕是要被休回家了。”
 
    “快快快,我们去买香,去那平安侯府门口点着,听说送子娘娘驾临,里头的白发老妪都能怀胎,咱们也去求求送子娘娘……”
 
    沈老太太站在院子里,看着漫天烟熏火燎之气,简直要气得撅了过去。自打宫中太医确诊了她有孕一事,她便成了这长安城里的新谈资,无数贵妇登门拜访,要向她求生子方!
 
    还有一大堆的无知村妇,拿了香在她门口点着,一出门,能踢翻一堆香炉。远远看去,还以为太平侯府里着火了,那烟简直是遮天蔽日!
 
    她哪里有这么个玩意儿啊!
 
    老太太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摸了摸,她这肚子见天的涨了起来,这才几个月啊,看起来竟然有孔景娴的两个大了。用手摸到的地方,竟然里头还会小小的动一动,让她的心一下子柔软起来。
 
    阿霖是个没用的,阿泽又和她离了心,莫不是老天爷怜悯她,才又给她送了个小的?
 
    她站在院子里,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
 
    “你晓得吧,都说老太太这肚子里是双胎呢,一个就是被害死的表小姐,另一个就是表姑娘的那个被打了的死孩子呀!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哟!老太太对表小姐最好了,这怕是来寻她了哟……”
 
    另一个丫鬟赶忙打断她道:“你听那些婆子乱嚼舌头,若是让老太太听见了,咱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不过我倒是听人说是,这肚子里揣的怕是鲁夫人当年失掉的那个孩子啦!我听说是老太太联合武姨娘活生生的打掉的,要不老太太刚参合了那边的事,就怀了!”
 
    老太太听得一身冷汗,放在肚子上的手赶忙拿开,怒道:“来人啊,给我把这两个妖言惑众的贱婢拖下去乱棍打死。”
 
    那两个丫鬟一听,吓得从一边的影壁后滚了出来,磕头磕得满地都是血。
 
    老太太毫不同情,“拖下去。”
 
    这时候她身边的封婆子开口道:“老夫人,今儿是十六娘的好日子,怕是不宜……要不先将这贱婢关起来,过几日再打?”
 
    老太太忿忿的瞪了那二人一眼,“算你们命大!再乱说就把舌头给我拔了。那屋子里的杏花香,还熏什么熏,怎么熏都是一股子的烟味儿……”
 
    封婆子点了点头,“老夫人心善。如今已经有不少宾客进门了,不若老夫人且去院子里歇息片刻,一会可是各家的贵妇都要来送恭贺呢。”
 
    老太太心里这才舒服了些,点了点头,朝着屋里走去,对于十六和王六郎这桩婚事,她还是极其满意的。
 
    不一会儿,这太平侯府来人络绎不绝。
 
    沈府里的人今儿也都过来帮忙了,十八娘被分到了招呼一众小娘活计。秦昭被分去了管着厨上的事儿。
 
    秦昭有些担忧的看着她,说道:“要不要我和你换一换?”
 
    十八娘摇了摇头,她还不明白十六的心思,这是膈应她呢!你看,你的心上人要另娶她人,你还得帮忙招待,强颜欢笑,多惨!
 
    你都活不了几年,全长安的人就等着看你什么时候死了,你还得自己送上门去让她们品头论足的围观一番,多惨!
 
    可是十八娘却不觉得惨,她还等着看好戏呢,怎么可能窝在后头管厨房呢?那实在是太浪费她的一万金了。
 
    “嫂嫂不用担心,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夫人们瞧见我活蹦乱跳的,那谣言才叫不攻自破呢。”
 
    见她并没有放在心上,秦昭这才去了后头。
 
    “十八娘,怎么是你在这里,前些天里长安城里有人说你的嘴,可把我气坏了。”来人正是李娉婷,她得了一个小子,丰满了三分,腰杆子挺得直直的,走路都带风。一见到十八娘就叽叽喳喳的说起来。
 
    十八娘眯了眯眼,笑嘻嘻的挽过李娉婷的手,“娉婷姐姐来了。可不是,不过是感染了个风寒,就扯到了我那昙花上。白瞎了祖父给我赐的好字。今天是我十六姐的大好日子,可别说这些扫兴的事了。我十六姐可是簪了牡丹,与那王家宗子可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李娉婷一听,乐了,拍了拍十八娘的手:“谁说不是呢!十六这牡丹簪得好呢。”
 
    众人一听,心中各有思量。王家宗妇向来只寻簪了牡丹的姑娘,王六又想娶沈十八。可是沈老夫人给十六簪了牡丹,又给十八簪了昙花,这说明什么啊……
 
    说明老夫人压根想嫁的是沈十六!再一联想到最近这长安城里关于沈十八的流言是从哪里传来的……众人心里哪里还不明白的。分明是有人抢了亲事,还想倒打一耙,扯个大旗遮羞呢!
 
    再看十八娘俏生生的样子,哪里有半点病重的模样,对那谣言也将信将疑起来。
 
    这时候又有一个妇人走上前来,悄声问道:“听说你们沈家有生子方子,小十八你可不能瞒着婶婶。”
 
    十八娘哈哈大笑道:“瞧婶婶说的,若是有这东西,十八一定给婶婶送上门去,婶婶一举得男,还不得赏我个大元宝儿,那我可赚大发了。都是祖母心慈,多年向佛,才有了如此善果。”
 
    那妇人也笑了,“你个鬼丫头,若我一举得男,岂止送你个大元宝儿,婶婶我得给你送尊金娃娃呀!”
 
    她说着,周围的人也都乐了起来,不一会儿,这花厅里的气氛就热烈起来。
 
    等了好些时候,终于王六郎来迎亲了,老太太也带着一群老夫人从福宁堂过来,送十六出嫁。
 
    这一时间,整个院子里都站满了人,当真是宾客满堂,一双双的眼睛,都在偷偷的瞄老太太的大肚子。正在这个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第一百零三章 老脸丢光(二更)
 
    屋子里的小娘们笑嘻嘻的喊道:“王六,王六,快来一首催妆诗,不然我们不嫁沈十六。”
 
    王六郎脸颊削瘦,喜服穿在身上有些空空荡荡的,他向来爱广袖空衫,今日却严严正正的穿了红色窄袖。
 
    他沉吟了片刻,正要作诗。
 
    突然之间,一阵惊天的声音响起。那声音时而如同雷鼓轰鸣,时而如同泣鬼幽咽,时而如同滚珠落盘,时而如同老妇嘶哑。七弯八绕,九转回肠,听得人跟着它一上一下的,差点儿闭过气去。
 
    紧接着就是一股子恶臭,如同那六月里的馊饭,又如那恭桶里的骚臭。
 
    一众贵人纷纷舀出香帕,香囊捂住了鼻子,恨不得刚刚跟着那声音闭过气去。
 
    以沈老太太为圆心的周围,空了一大圈,更有几个年岁已高的老太太,竟然臭晕了过去。
 
    这隔得远的人才发现,这股子恶臭竟然是从沈老太太身上传出来的。
 
    王六郎的脸色如同那乌漆麻黑的锅底,哪里还作得出半句诗!连同之前想的,都被这突如起来的一幕给震到忘记了。
 
    “哎呀,肚子,肚子,老夫人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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