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重生记——饭团桃子控
时间:2017-11-24 16:09:49

 
 第一百五十四章 卑鄙无耻(二更)
 
    十八娘点了点头,替李子期宽衣解带之后,又吩咐北流去大厨房里,让人煮醒酒汤。
 
    李子期喝完酒之后,脸上红红的,像是飞霞满天,一抓到十八娘的手,就怎么都不肯放了,可着劲儿的蹭,像是一条可爱的小狗儿。
 
    只是他的胡茬子刚长出来一些,划得人手痒痒的,十八娘受不了,抽了出来,替他掩上了被子。
 
    都打理妥当了,这才跟着那丫鬟去浅云居。
 
    才一出门,就看到拐角处有一个桃红色的身影闪过,很快的就不见了。十八娘心中生疑,对身边的西屏说道:“你且留下来吧,这屋子里万一有什么事儿,世子醉着,也好有个拿主意的。”
 
    西屏一愣,在四个大丫鬟里,她是最没有存在感的,平日里也只负责十八娘的周全,不善言辞。屋里的事由南枝做主,屋外的事由北流做主,银子的事更是东珠做主,怎么十八娘却让她拿主意?
 
    西屏不解,却认真的点了点头,提高了三分警惕。
 
    王妃正跪在一尊佛像前,挑着佛豆,见十八娘来了,也不说话,让人在一旁放了一个蒲团,示意她一起跪下。
 
    整个浅云居里,烟雾袅绕,充满着一股檀香的味道。堂前的大香炉子里,已经有一大半的香灰了,可见这镇平王妃当真是一个虔诚的信徒。
 
    只是她长得一副胡人模样,身量能与镇平王比肩,穿着素衣委实显得十分的奇怪。
 
    对于这个她,十八娘心中也是怜悯居多。好好的怀着胎,都已经七个月了,说没有就没有了。
 
    她的心中有种种怨恨,那都是应该的。
 
    王妃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很认真的挑着豆子。让十八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母亲唤我前来,不知道所为何事?”
 
    镇平王妃挑了挑眉,似乎想了片刻,“你觉得子君的亲事如何?”
 
    十八娘斟酌了一番,开口答道:“四皇子君子端方,母亲出自清河崔氏,乃中宫嫡子,贵不可言。”
 
    镇平王妃却是笑了笑,“好一个贵不可言。在你们这些世家子弟眼里,只有姓氏才是最尊贵的吧。像我的子君,虽然挂着郡主的名头,但身上却流着番邦的血,人人都说觉得她这是走了鸿运了,能嫁入皇家。可是我这当母亲的,却觉得这不是一门好亲。”
 
    “你们这些中原人,心眼太多了。一个小小的镇平王府,都步步见血,何况是帝王家呢?你说是与不是?”
 
    十八娘没有接话,以李子君的性子,不管嫁去谁家,都会过得鸡飞狗跳的。
 
    “我与你说这些,又有何用?出家人不打诳语,我虽仍在尘世中,却与出家本无什么区别了。其实今日我寻你来,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子君想找李子期说说话,让我把你支开一会儿。如今想来话已经说完了吧。你且回去吧。”
 
    十八娘只觉得脑袋中咯噔一下,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李子期如今正醉得不醒人事呢?
 
    北流去端醒酒汤了,在南枝和西屏眼里,李子君又是李子期的亲妹子,若是她屏退了左右,说有些事儿想要与李子期单独说……那岂不是要糟?
 
    她这样想着,立刻站起身来,对着镇平王妃行了个礼儿,开口说道:“如此十八娘就先告辞了,子期醉了,十八娘要回去照看他。”
 
    说完,飞快的出了门,也不走那平白里走的大道,只莲步轻点,轻功展开了个十成十的。
 
    镇平王妃看着狂奔而去的十八娘,有些不明白的摇了摇头,“不过是兄妹叙话,也值当她如此心急?我这一辈子,连这长安城里贵女的一根汗毛也没有看明白,你说是不是北姑?”
 
    那北姑是她从塞外故国带来了,如今同她一道礼佛,“公主说的是,北姑蠢钝,也看不明白。”
 
    别怪十八娘想得龌蹉,实在是那日李子君在桥下说的话,让人心惊胆战的。
 
    她从小娇惯着长大,不知道天高地厚。若是想着玉成好事,既能退了婚,又能顺利的嫁给李子期,一举两得。
 
    可是,若是真出了那样的事,要么李子期的身份暴露,死!要么李子君被杀,死!
 
    话分两头说,这十八娘前脚刚走,后脚那李子君就上门了。
 
    南枝赶忙上前相迎,这才一近身,就觉得十分的怪异。这李子君今儿竟然熏了西域才有的一种香料,让人有些头晕。
 
    大楚的香料多淡雅,只有那体味儿重的人,方才用这种香料。
 
    “我哥哥在吗?我想寻他说点事儿。”
 
    南枝点了点头,“世子在里头歇着了,酒饮得有些多,不若郡主先回去歇着,等世子酒醒了,奴再去请您。”
 
    李子君一听,跺了跺脚,“我这里有急事,都是自家兄妹,不用在意那些虚礼。我先进去了,你们快给我哥哥端醒酒汤来。”
 
    李子君说着,径直推了门走了进去,南枝要跟,她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李子期闭着眼睛躺着,安安静静地,没有打呼噜,李子君瞧着,不由得面红耳赤,原来哥哥睡着了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
 
    再一看那百子千孙的帐子,她又忍不住垂下眸,心中恨得牙痒痒,从头上拔了根金簪子,跑到其中一个小金童的脸上一划拉,却是划不动。李子君大怒,对着那帐子猛的一扎,扎出了一个破洞来,这才解恨。
 
    突然之间,她听到门外西屏的说话声音,这才清醒过来,赶忙将身上的外衫一脱,直接扔在了地上。
 
    然后看着李子期那薄薄的唇,俯下身去,只这一吻,她便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从此再也不是李子期的妹妹了。
 
    而屋外的西屏想着十八娘走之前的话,猛然的回过神来,快步的跑到门前,伸出手指轻轻一戳,就将那新糊的门窗纸儿戳了一个大大的洞,只看了一眼,便勃然大怒:好一个卑鄙无耻,不顾伦常的李郡主!
 
    南枝见西屏脸色大变,赶忙将她推开,自己一看,顿时心中大乱,再看那西屏的举动,整个人都吓了个魂飞魄散。
 
 第一百五十五章 怒打金枝(三更)
 
    等十八娘一进竹笛居,就感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氛。
 
    只见一向镇定的北流,如今正在那儿来回的踱步,神色十分紧张。
 
    而南枝更是一副古怪的样子,好似心中憋着一股气,看到十八娘进来,赶忙跑了上去喊道:“小娘,大事不好了。西屏把郡主给打了!”
 
    啥?
 
    十八娘推门一看,完全傻眼了,事情和她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先前她看到院子里凄风苦雨的样子,还以为李子君已经成功了,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番景象。
 
    只见李子君面部朝下的趴在地上,成一个巨大的大字。后脑勺上鼓起了两个隆起的包,一动也不动,好似已经死掉了一样,她只穿了一个肚兜,纱衣被扔在她的身上,掩盖住了她雪白的肌肤。
 
    而西屏则一脸淡然的坐在她旁边,手中还拿着一柄没有出鞘的剑。
 
    “死了吗?怎么回事?”十八娘见李子期还躺着呼呼大睡,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南枝惊讶得连嘴都合不拢了,“小娘,我们怎么可能把郡主打死……”
 
    说着她的脸红彤彤的,“只是,她也太不知廉耻了……那可是她的亲哥哥呀,她也……奴实在说不出口,太龌蹉了。”
 
    西屏见她说不清楚,自己开口说道:“小娘走了不久,郡主就来了,说有事与世子相商,将南枝赶了出来。我那时候在院中,想起小娘临走前说的话,觉得不对劲,便想偷听一下,她是不是要告小娘的黑状……没想到却看到了令人恶心的一幕。”
 
    “那郡主竟然解了衣带,想要去亲世子……奴一见怒从中来,想也没有想,一脚踢开门,将手中的剑一扔……她就成这样了。小娘,我是不是给你惹祸了?”
 
    西屏的话刚说完,却见那李子君的手动了动,像是要去捂住头,眼看就要醒了。
 
    十八娘却是拿起西屏的剑,再砸了一下,又将她砸晕了过去。看到一旁的丫环们眼睛都瞪圆了。
 
    她们砸一下吓得要死。十八娘这是觉得不解气,再补一刀啊!砸得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十八娘将西屏拉了起来,“好西屏,你做得好。不就是一个郡主了,打了就打了,她还敢声张不成。一会把她送回去,一路上见了人,就说郡主走着走着,那门框上的八卦镜突然掉了下来,将她给砸晕了,咱们好心遇上了,把她送回去。”
 
    门框上的照妖镜么?那是有多背多惹神嫌的人,才会被砸啊!
 
    “北流,你知道郡主身边的红英吧,让她耳里头听到,就说城西有位刘姑娘,心悦自己的养兄,因为同姓不婚,被沉塘了。”
 
    北流认真的点了点头,“小娘,我们知道了。”
 
    十八娘看着地上衣衫不整的李子君,心中烦闷不已。
 
    她大约并不知道李子期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与她并无血缘关系。不然的话,她完全可以拿着李子期是唐王后裔的事情,来要挟他成事。
 
    可是她没有。
 
    南枝上前替李子君穿好了衣服,然后又去院子唤了几个身强力壮嗓门大的粗使婆子,让她们抬了,专拣那人多的地方,往李子君的住处睡去。
 
    一路上不管谁问,都让那婆子大声的回,就说郡主见世子妃出门,托她带了松子糖,岂料途经鸿运堂的时候,被那门框上的八卦镜给砸了。
 
    那鸿运堂就在竹迪居的一旁,是镇平王府的藏书阁,只是这个府中竟然没有一个人,喜欢看书,久而久之,这鸿运堂也就成了一个摆设。
 
    李子君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又是喜,又是羞涩。轻轻地唤了一声:“子期哥哥。”
 
    说完只觉得后脑勺一阵疼,用手一摸,头竟然被布包住了。再看自己身边,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她才想起,她还什么都来不及做,就被人给打晕了。
 
    床边听得红英一声叹息,“小娘,梦该醒了。”
 
    李子君猛地坐了起来,将被子和枕头全都扔在了地上,大哭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我特意让母妃支开了沈十八娘,哥哥向来克制,这还是第一次饮醉酒,下一次,我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李子君哭着哭着,突然定住了,胡乱的用袖子擦了擦脑袋,“我要去问沈十八娘,为何我去那竹笛居与哥哥说事,她却要将我打得头破血流的,这像是一个当嫂嫂的人吗?”
 
    说着,她穿了鞋,飞快的朝着竹笛居跑去,红英心道不好,小娘大约还不知道,这个府里的人,都知道她遇到什么倒霉事儿了。
 
    李子君快步疾走,刚走出没有多远,就与她比邻而居的李子芬捂着嘴笑道:“也不知道某些人做了什么亏心事,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掉下一面八卦镜晕了她,我若是那人啊,干脆就一年不出门了,免得将晦气传给别人。”
 
    李子君猛地扭过头去,“你在说谁?什么镜子?谁晦气?”
 
    李子芬如今是公主了,而且明儿就要和亲吐蕃了,她哪里还怕李子君?
 
    “说的就是你啊,李子君。一把年纪了,又贪嘴又嫉妒,也不打盆水照照自己,看你有多狼狈。你这么急匆匆的去干啥,莫非是去将那砸你的镜子,捡回来,一日三炷香的供着,祈求它下次不要再砸你了,哈哈哈哈,这事儿我能笑一年。”
 
    李子君脸都气绿了,再一看不远处的其他下仆,看到她好似看到瘟神一样,更是气得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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