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煖此刻又在何地呢?她派人找了那么久,还是没找到,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变故呢?
“表哥,你派人查一下,漠北关外的冷月宫。”
风陶然说话的没头没尾云珂早就习惯了。
“冷月宫?听江湖传闻冷月宫宫主名为冷月红,是个男子。”
“我想知道十六年以前江湖上和冷月宫发生的事。”
“好。”
冷月红,这名字真个性。
☆、风轻羽的婚事
“凭什么,母妃凭什么她可以在宫外有府邸,我就不行,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都是她的,我哪一点比她差?!”
朝华宫里这几天都是这种声音,胭脂水粉,珠宝首饰摔了一地,韩妃也不管就那么由着,而且还坐在那看。
“为什么父皇这么偏心?!”又摔了一个花瓶。
这母女两人真是让人无语,朝华宫里的宫人这种时候都不敢守在旁边,生怕招来祸端。
“砸,使劲砸,砸够了就给我老实的回去呆着。”韩妃这十多年来就学会了一件事就是忍耐。
风轻羽面目扭曲,哪里像是一个公主。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的母妃,“母妃,我……”
“我这么多年培养你,不是让你当泼妇,在我这儿耍横。,你说人家凭什么,谁让人家是从皇后的肚子里爬出来的。”韩妃恨铁不成钢。
“母妃,您的家室明明不差她,为什么您不是皇后?”风轻羽一时气急,口不择言。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不是个皇子,你要是个皇子还有可能跟人家争一争,我就不至于每天夹着尾巴做人!”韩妃从未受过屈,可自从生了风轻羽以后就处处受人压制,抬不起头来。她还没抱怨,这个冤家反而先来埋怨她,真是可笑。
“怪你自己,谁让你生不出儿子。终归是你自己没本事,同样生了女儿,人家就是皇后,而你还是个妃子。还成天埋怨我不是个儿子。”这母女之间早有嫌隙,一触即发,今天终于爆发了。
韩妃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女儿,以前温婉贤淑都是装出来的吗?“你现在是在怨我吗?你自己不争气来怨我!”
“我若是有个位高权重的母亲,又何至于争气!”话都说开了,也收不回来了。
“要怨你就怨命吧,谁让你投错了胎。”韩妃气急,想她一生骄傲,今日却要被自己的亲生女儿数落。看着面目可憎的风轻羽,韩妃又道:“你想有自己的府邸也可以呀,嫁了人,就有了。”
“母妃,你什么意思?”风轻羽深知此言的严重性,嫁了人就什么都完了。
“你自己作的,今后如何怨不得别人。哼!”韩妃甩袖而去。
风轻羽无话可说,的确该怨命。她生错了人家,也不该生为女子。
今日的一切皆不过是因为皇帝的不公平 ,风陶然出宫开府,皇帝亲笔题字:君凰居。享乐别人没有的尊荣,凭什么呀!她可以,而她就不行,还挨了一顿骂,同为公主,待遇怎么就天差地别。
江南最富诗情画意,文人骚客数不胜数,可风陶然并不在意这些,会完友人之后,只在乎玩。看着此刻的风陶然,让云珂误以为,那天的看到的都是假象,说不上是他自己白日做梦出现幻觉。他自以为看透了他实则还是没看透。
“表哥,今天什么日子了?”这日午饭期间,风陶然突然问道。
云珂从饭碗里抬起头,“已经是十一月份,该入冬了。”
“真是可惜这里不下雪,看不到第一场雪了。”风陶然和云珂在江南又停留了一个月,逛遍了所有风景,吃遍了所有的好吃的,玩腻了。
“现在赶回去应该也可以看到雪。”云珂顺势而答。
“想家了?”真是无语,她都还没想家。
“风陶然你可真没良心,我可是第一次离开家,而且还是和你这种人,我得每天多担惊受怕呀!怎么可能不想家。”云珂自小长在皇都,至今为止还没离开一步,要不是风陶然,他还没想过要踏出皇都半步。这一路他简直是劳心劳力,风陶然是个路痴,东南西北根本就分不清,云珂简直就是寸步不离,他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带着风陶然来到这江南。
“我……”无法反驳,幸好出门带上了云珂要不然她很有可能会走丢。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云珂发问。
“你听说了吗?风轻羽要出嫁了。”风陶然撂下碗筷。
“她嫁人关我们什么事?”云珂不明所以。
“风轻羽国色天香,温婉贤淑,皇都里的公子有哪个不倾慕的,表哥你就对她没什么心思?”风陶然邪魅一笑,看着自己的表哥。又道:“这美人若是嫁人了,得引得多少人心碎神伤呀!”
“那些人皆是只看到了表面,风轻羽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云珂听到风轻羽这个名字就头疼,两人渊源极深。小时候,风轻羽总是跟着大皇子,二皇子和秦颂后边,后来大皇子死了,二皇子过继给了皇后,她就安静了,听说是在后宫修身养性。后来有一次,他和魏翔入宫去找风陶然,正巧不巧的碰到了风轻羽,云珂只不过是多瞧了她两眼,谁知道她竟然以为云珂对她有意思,从此就没完没了了,弄得云珂都不敢进宫了。魏翔是看不下去了,想了个办法,捉弄了风轻羽一番,这一捉弄不要紧,反而看清了她的嘴脸。什么贤良淑德,温婉贤淑都是骗人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才是真的。
“呵,好歹人家也是喜欢了你一场,婚礼你也应该去看看的,所以我决定年前一定会回去的。”风陶然满脸堆笑。
“年前?还有一个多月,我们江南都游遍了,还要去哪?”云珂深知风陶然是不会只在一个地方停留的,更何况风陶然也是第一次离开皇都,她不可能不想家。当然这是他一厢情愿这么想的,因为没人知道风陶然五岁那年一整年都在宫外。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要玩个痛快,我打算去漠北关外一趟?”风陶然吃饱喝足,这几个月来风陶然丝毫没有因为到处奔波而清瘦,反而长胖了,果真是心大。
“你不会真打算去陪风逸吧?!”云珂没想到风陶然还惦记着风逸。
“我可没那个闲情雅致,就是想去会会故人。”风陶然思绪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你到底有多少个故人哪?”风陶然小小年纪认识的人,怎么会这么多,真是好奇?舒血衣他是知道的,但其他人就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了。
“这都是机缘。”风陶然抿嘴一笑。
风陶然的性格是说走就走,不出两日,两人又上路了。抄了最近的路,可以省去很多麻烦。风陶然这边过得逍遥自在,宫里可就热闹了。自从风轻羽被皇帝许了人家,宫里就热闹的不可开交。
皇后成日里眉头紧锁,都长了几根白发。
云嬿看着镜中的自己,越看越气,想来这风轻羽也太不让人省心了,成日里往这跑,看着都觉得烦。
“林安,风轻羽又来了?”云嬿扒拉着那几根白头发。
林安站在一旁伺候,听云嬿提起风轻羽就像是提起了瘟疫,“是啊,又来了,在前边坐着呢!”
“真是的,亲爹亲娘不管就来找我。”狠狠一拍桌子。
“轻羽公主也太看得起自己了,齐公子身家背景,人品相貌一点也不差,她还挑些什么呢!”林安都看不下去了。
云嬿冷冷一笑,“人家心气高,自然是非王侯将相不嫁。”
“就应该把她嫁给地痞无赖,刚好相配。想来她都配不上齐公子。”林安口不择言。
“她就是个地痞无赖,又何至于再嫁给一个。”主仆两人此刻根本就不顾什么身份之言,齐齐声讨风轻羽。
“娘娘就真的不管了?”林安试探的问道。
“皇上下的旨,本宫管什么管,更何况她如此粘人,着实让人讨厌。”云嬿才不想搭理她,韩妃近些年虽然是安生了,可仍记得当年她是怎么伶牙俐齿,目中无人的,她的女儿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这几日宫里宫外都已经传开了,说风轻羽得了失心疯,性情大变。
“也真是活该,还想跟咱们家的公主相比,不自量力。”林安附和。
“对了,风陶然这死丫头可真是够心大的,准她住在宫外,就不回来了,真是的。”提起风陶然,云嬿越发头疼,这么久了,也不说回来看看。
“娘娘,轻羽公主在前面又闹起来了。”外面进来了个小宫女,前来通报。
云嬿觉得头疼。
“啊~什么时候是个完哪!”云嬿受不了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皇后发怒,林安连忙圆场,见小宫女出去了,云嬿自觉自己失仪了。当了这么多年皇后,真就还是头一回发火。
“哎,走吧!”云嬿烦透了,揉了揉额头,站起身。
前殿。
“你们都是安的什么心,皇后娘娘怎么会不见我呢?”风轻羽一大早就来了,可一直没见到皇后,就一直在这坐着,如今眼看着日上中天,还不见人,她怎能坐的安稳。
“公主,娘娘还在休息,您小点声。”这云俪宫里的宫人虽说是司空见惯了眼前这一幕,可是人家毕竟是公主,身份何等的尊贵,岂是她们这种人能得罪的。
“定是你们没有告诉皇后我来了。”风轻羽这副样子,简直就是在泼妇骂街。
“奴婢们已经告知皇后娘娘了。”
“你们闪开,我亲自去找皇后。”风轻羽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人。
“放肆!”云嬿最见不得仗势欺人之人,风轻羽更甚。
“母后,这群贱婢不让我见您。”风轻羽还以为在云嬿心里有什么好印象,还撒娇。
云嬿的嫌恶之意已经隐藏不住了,完全展现在了脸上,“你的事,找我也没有用。”
“母后,我求您了,我不想嫁。”风轻羽已然别无他法,赐婚是皇帝的意思,而她母妃自从吵了一架以后就再也不管她了,如今能帮她的就只有皇后了。她一定要抓住这棵救命稻草。
“求我也无用,是你父皇下的旨。”云嬿走到主位坐下。
“母后~”风轻羽实在是不得法,哭的梨花带雨。
“你呢最好回去乖乖待着,要不然我可保证不了你父皇会干出什么比赐婚还可怕的事。”她这绝对不是威胁,而是事实,就算皇帝不做出点什么,她也会做出点什么事。
“母后,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我不要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风轻羽声嘶力竭,她绝对就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嫁了,断送一生。
“来人,把公主送回去,从今日开始,到她出嫁为止,我不希望再看到她。”真是忍无可忍,不如今天就彻底解决了。
“是。”立即有宫人上前,抓住风轻羽。
“母后~”风轻羽不甘心,想要摆脱拽着她的人。
“还不快点!”磨磨唧唧的,林安开口吩咐。
风轻羽还想着挣扎,可也抵不过人多,而且皇后开了口,宫人们也就下狠手。
当风轻羽被拉出去之后,顿时世界都安静了。云嬿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安静了。”
一个多月了,她日日受风轻羽摧残,往日她都受了,想着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可是她得寸进尺没完没了了,她不得不如此。
☆、走丢误认人
按照风陶然的形容就是前路漫漫,又冷又无聊。云珂只好回了她一句自找的。两人一路向北,越走越冷,从轻纱薄衣到厚衣服再到棉衣,再往北走的话
风陶然怕是就要捧床棉被上路了。
“你真有那么冷吗?”云珂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从来都不知道她竟如此怕冷,同样的地方,他穿厚衣服,她就开始穿棉衣了,简直就不是活在一个世
界。
风陶然抬眼看他,手里捧着热腾腾的茶水,“你别用这种眼光看我,你是个大男人,又习武,而我是个女人,这就是区别。”
“你这样还能继续往北走吗?会不会冻死呀?”云珂担忧的看着风陶然。
“我真是选错了时间,真不应该在冬日里向北而行。”皇都四季分明,冬天她还受得了,可越往北走越冷,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不耐冷。
“你说得对,我没想到你竟然不仅分不清方向,还怕冷。”云珂眼中的风陶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皇帝和皇后,没想到一出门竟发现了这么多缺点,怕黑
怕冷还分不清东南西北。
“我又没来过北方,我怎么知道会这么冷!”一想到以后会更冷,只觉得日子好难过呀!
“哎,听说今天镇子上有什么祭神仪式,看来是去不了了。”云珂不由失落起来。
风陶然瞥他一眼,“这大冷天的祭什么神呀?”
“自然是火神,北方冷,火可以带来温暖,他们奉火为神明,年年都要祭祀。”他们运气好正巧赶上了。
“去,当然得去,冻死也得去。”有热闹为什么不去。
云珂无话可说了。
北方人的两大圣物,其一是月亮,其二就是火。两人所处的落霞镇更是敬火如神明,祭祀仪式之盛大。天还没黑,人们就聚往镇外的祭坛,风陶然和云珂也不例外,早早的出了客栈,一路走向镇外。
风陶然今夜还是一身男装,衣着相比在客栈里轻便了一些,就因为怕冷,才会选择走着去。
“晚上在外面走走还是挺好的。”云珂舒展了一下四肢,连日来赶路,好久都没有这么悠闲的走在街上了。
风陶然走的满身都是汗,也就不觉得冷了,心情顿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是啊,不过这街上怎么连卖东西的都没有?”风陶然环视周围,只有行人,没有半个摊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