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农民相亲记[种田]——Engelchen
时间:2017-10-07 22:15:32

  洗了好多次,终于把脸给洗干净了,乐观的想,就当给自己敷了一张雪山淤泥面膜。
  严森走了过来,问,“肚子饿吗?”
  秦黎点头,虽然才刚吃过早饭,但经过刚才的运动,全都消化了。
  严森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打开手绢里面是油纸,打开层层叠叠的油纸,终于露出了一小块肉。
  “想尝尝味道吗?”
  秦黎下意识的点头,其实她对熏肉没什么兴趣,只不过见他包的那么好,突然有些好奇会是什么美味。
  严森掏出弹簧刀,割下一小片给她。
  秦黎放在嘴里,刚尝了一口,就忍不住想吐掉。
  卧槽,这是掉进了盐缸里吗?
  严森见她把眼睛鼻子都皱在了一起,不由问,“不好吃吗?”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儿,好吃她能是这表情吗?
  秦黎问,“这不像是猪肉啊。”
  严森,“是鹿肉。”
  秦黎,“是你自己去打猎来的吗?”
  严森嗯了一声。
  秦黎突然兴奋了,“你不是带着猎枪吗,什么时候也带我一起去打个猎,让我长长见识啊。”
  严森,“好,等过一阵子,手头上的事情干完一些再说。”
  秦黎问,“每一年的这三个月,你都是怎么度过的?”
  严森,“早上五点起床,放牛出舍,然后种菜摘果子。中午睡一觉,太阳下山之前再把牛赶回牛圈。晚上喝一杯啤酒,看看书,日子就这么打发了。”
  秦黎,“这样日复一日年复年,不无聊吗。”
  严森,“习惯了。在山下农舍总有做不完的事,但在山上,什么也不用做,时间就会走过。”
  秦黎啧啧地摇头,“那岂不是在蹉跎岁月吗?”
  严森纠正,“是返璞归真。”
  秦黎向他泼了一把水,“是懒。”
  严森被她溅湿了衣裤,索性把衣服鞋子脱了,跳进河里。
  即便是六月的天气,山上的温度还是偏低,水温二十度。秦黎自知是豆腐渣工程的体质,不能和严森这个土农民相比,所以不敢贸然下去戏水。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下山要走四个小时,要是感冒生病了,可是连个医生都没有的,只能靠自己硬挺。
  小黑闻着气味而来,一头钻进了严森的衣服里,在众目睽睽之下,撒了一泡狗尿,以此宣布领地。见状,严森一把抓住小黑,抛进了湖里。
  一个黑影在空中划出一条抛物线,最后以自由落体式掉进了水里,小黑啊呜啊呜叫得撕心裂肺。在水中一阵挣扎后,自动开启了狗爬式,等它划动四肢游了一圈后,再也不肯上岸了。
  严森在湖里游完一圈,就当是洗澡了。他上岸走来,因为没有泳裤而穿着内裤,布料不防水,全都湿透了。贴在他身上,风一吹,那个就……
  那顶小帐篷太吸睛了,秦黎莫名有些暴躁,好像喉咙里燃起了一把火。
  严森见她一瞬不眨地看着自己,就朝这边走了过来,“看什么?”
  “看你。就不能穿个游泳裤吗?”
  严森,“没有。”
  秦黎,“怎么会没有?”
  严森,“以前都是一个人来,所以裸泳。”
  秦黎,“……”
  严森见她眼睛晶亮,嘴唇发红,就像在诱惑他品茗。他一手拉住她的手臂,另一手捧住她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舌尖上挑逗充满了诱惑……
  秦黎被他吻得晕头转向,觉得自己就要被他就地正法了,这样虽然很激情,但姨妈大人在。还是再等等。
  于是,她向后退了一步,抵着他的胸膛,叫了一声,“那个啥。”
  啥?
  见他望向自己,秦黎脑中灵光一现,道,“我给你唱首歌吧。”
  严森问,“什么歌。”
  她清了清嗓子,一首歌手到擒来。
  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焰温暖了我;
  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光照亮了我。
  我虽然欢喜,却没对你说,我也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我。
  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温暖了我的心窝。
  每次当你悄悄走进我身边,火光照亮了我。
  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闪烁,仿佛天上星,那最亮的一颗。
  ……
  见她唱得手舞足蹈,严森就在一边给她打拍子,眼底露出了笑意。
  秦黎一遍唱完,期待地问严森,“怎么样?”
  想当初费翔哥凭借这首歌,可是火遍了大江南北啊。
  严森问,“歌词什么意思?”
  于是,秦黎大致解释了一下,就这两句话,翻译起来没有技术含量。
  严森回味了一番,最后吐出了一句话,“不错,我喜欢。”
  受到赞扬,秦黎特高兴,追问,“真咩?”
  严森点头,“你教我。”
第六十五章
  晚上, 将牛群赶入牛棚,一天的工作就此结束。
  吃完晚饭, 两个人一起看了一会夕阳。夕阳和日出一样壮观, 丝丝缕缕的晚霞映红了整个天际。
  惊鸿一瞥后,天色渐暗。
  严森起身, 准备进屋睡觉。
  秦黎做了一番思想斗争, 最后还是腆着脸皮问,“今晚要不要睡我的床?”
  严森一脸莫名, “我自己有床,为什么要睡你的?”
  说完, 爬了几下头发, 就回屋去了。
  秦黎看着他的背影, 真是哭笑不得,他这是傻呢还是傻呢还是傻呢?
  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他听不出来吗?很明显她是在暗示他,今晚两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他可真是一根木头棍子, 单纯且白痴。
  秦黎愤愤地扔了勺子,将餐具胡乱地收起来, 进屋噼里啪啦地扔进池子里。
  严森早就把床铺好了,一头躺下,估计是白天太累, 所以不一会儿就呼呼地睡着了。
  秦黎哼了声,用力将洗干净的盘子甩在晾干架上,然后脱下围裙往他身上一扔,转身进了里屋。
  外面天越来越暗, 秦黎摸来手机,没有信号只能刷刷相册。山上的风景没的说,但主要是人美,带动景致更生动。
  有严森在雨里奔跑的,有秦黎赶牛的,有托马斯抓蟋蟀的,还有托比受惊吓后的……总之,近千张照片记载着她的近况。
  可惜这里没有信号,没法上网,不然可以把这些照片传到朋友圈。虽然丹妮不让传,但她还是心痒痒,她可以屏蔽某些人,让其余人分享她的快乐。
  看了一会相册,终于连最后一格电都没有了。看着屏幕无情地黑了下去,她不由叹了口气。这里确实很美,可惜就是没有电和网络,要是能具备这两样,那才是人间仙境。
  严森一个星期发一次电,这些电基本都用在工作上,秦黎本来天天都要洗一次澡,现在不得不减半。
  电如此可贵,撑死也就十天半个月才能给手机充上一次,这次冲了,不知道下次在什么时候。
  没东西可看,秦黎将手机扔一边,然后翻一个身,睁大眼睛望瞪着窗外的一轮明月。
  没有手机电脑的日子,真是……无聊啊!
  ***
  第二天一早,严森起来的时候,秦黎就醒了。
  严森问,“不多睡一会儿吗?”
  秦黎摇头,“早上起得早,晚上才睡得着。”
  严森点头,“我昨晚太累了,没打呼吵着你吧?”
  吵是没吵到,就是有些失望,还说要推倒他,结果已经三天了,两人还没有任何实质性的飞跃。
  好吧,事实上是他想的时候,她不想。她想的时候,他又不想。所以,老是阴差阳错地凑不到一块儿去。
  秦黎问,“今天干些什么活?”
  严森,“挤奶,然后制作起司,还要把田种上。”
  秦黎,“就这些?”
  严森,“有空搭一个临时的鸡舍。”
  秦黎,“唉!”
  听她叹气,严森立即问,“你是不是觉得无聊了?”
  没想到他这么敏感,秦黎急忙摇头,“不是。就是我好像都帮不上忙。”
  严森笑道,“可以帮我挤奶。”
  瞧这话说的,秦黎忍不住逗他,问,“你有奶吗?还让我挤。”
  严森道,“我不是母的,不过,你有!好像还不小……”
  说着,他就伸手捏了一下秦黎的胸。
  事出突然,冷不防就被他摸了个正着,热乎乎的掌心贴在她的胸口,隔着衣服还能感受到一股电流涌入,让她某个地方小小激凸了一把。
  幸好有内衣遮着,秦黎想到自己的生理反应,不由脸红脖子粗的。她用力打掉他的抓奶手,暗道,以前怎么没看出这个男人的色狼本质?
  见她朝着自己挤眉弄眼,严森眼底笑意满满,秦黎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转移视线道,“你把地耕了,我来插秧。”
  这里虽然土地肥沃,但毕竟一年没有种东西了,等于要重新开发荒地,而且没有电,只能靠人工。光是松地,就花了不少时间,等严森汗流浃背地干完,已经正午了。
  秦黎已经准备好午饭了,其实也没什么可准备的,也就是几片面包,外加火腿起司。
  吃完饭后,严森去了牛棚挤奶,秦黎留下插秧。部分秧苗子是从山下农舍带来的,还有些是农产店买的,只要挖个洞,直接埋进去就好。
  下午,秦黎干完活,就去棚里找严森。他已经挤了好几桶奶,见她过来,就往里面兜了一杯子的牛奶递给她。
  秦黎喝了一口,不免有些洋洋得意。这可是正宗阿尔卑斯山上出品的牛奶哦,香浓纯正,还有一股淡淡的甜味。
  “真好喝。”
  严森道,“好喝有什么用,现在德国的奶卖不出价格。”
  这个秦黎也听曲丹妮说了,说德国去公厕尿个尿,比买一瓶一升的奶还贵一倍。超市里的奶确实便宜,最便宜的五毛五,折合人民币也就四五块,简直是白菜价啊。
  闻言,严森自嘲地笑笑,“白菜价?可操的却是卖白粉的心。牛生了病要就医,人工授精,草料储备,平时还要护理……总之,这是亏本经营。”
  秦黎道,“那奶农靠什么生存?”
  严森,“现在已经很少有专业奶农了,大部分都是像我这样的,顺便养几头,产奶不是主营收入。”
  秦黎,“那德国的牛奶业岂不是要完蛋?”
  严森,“这样下去,确实是迟早的事。所以,国家在这方面有补贴,奶农只需要上交8个点的税,而其他收入是19个点。”
  秦黎说,“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中国奶农少,就这么几个奶源,几乎是垄断。品牌牛奶的质量也多数不合格,价格死贵,味道还不好。哪有这里的一半香醇?半脱脂的就更是和水一样,要是能把这里便宜又好喝的奶,运去中国就好了。”
  说到这里,她不由暗忖,这一杯成本才几毛的500毫升的鲜奶,放淘宝京东一号店上卖个二十块人民币,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光顾啊?
  秦黎问,“鲜奶能出口吗?”
  严森点头,“理论上是可以的。要么高温消毒保质,要么磨成奶粉,前者不方便,后者价格卖不高。”
  秦黎,“为什么?”
  严森,“卖给谁?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畜牧业,外国品牌要打入和他们竞争,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秦黎道,“没准进口中国能行的。”
  自从大大上台,就号召全国人民每天喝一杯奶,强壮中国人。需求量高,牛奶的价格也是水涨船高。
  当然这也是随便一说,毕竟食品进出口需要海量证件,国内要有下家接受,不然生产出来的奶没去处,就只能等着过期了。所以,这贸易生意也不是这么轻松就能做起来的。
  说话期间,严森已经在外面空地上支起了一个架子,当中吊了一口大锅,下面生火。
  见他将牛奶倒入锅里,等着煮沸,秦黎问,“这就是高温消毒吗?”
  严森摇头,“消毒是用另外的机器,这只是在制作奶油乳酪。”
  牛奶煮沸后结块,用漏勺将块状物捞出来,放在筛子上挤压掉多余的水,然后再撒盐,然后奶油乳酪就完成了。
  秦黎算是开眼界了,原来超市里买的奶油乳酪是这么做的啊,没什么技术含量嘛。
  因为温度不够高,没有起到彻底消灭细菌的效果,所以不能储存很长时间。在二十度的天气里,又没有冰箱加持,最多只能存放三天。三天后霉菌就开始生长。
  也就是说,现在开始的每一天起,从人到狗,甚至连鸡食里都要参合着奶酪,大家一起过上无奶不欢的日子。
  秦黎,“……”
  ***
  不料,到了傍晚的时候,秦黎小腹开始抽筋,肚子一阵阵地抽痛。结果,一共跑了十次厕所,差点没把肠子拉出来,吃了两粒泻立停,才勉强止住了腹泻。
  想来想去,一定是下午那一杯生牛奶给喝坏了,没喝惯的人身体里没有抗体,所以益生菌疯长,肠胃蠕动加速运作,吃啥拉啥,不吃也拉。
  最后一次秦黎几乎是从厕所里爬出来的,见她两眼发青,四肢无力,严森急忙走上前,将她抱回床上。
  秦黎问,“有没有人喝牛奶喝死过?”
  她只是随便一句,谁知严森还真点了点头,“有。那些有牛奶过敏症的人。”
  秦黎正想说,我没有。
  严森就加了一句,“你们亚洲人一般对牛奶都有点过敏。”
  秦黎埋怨,“你知道我会过敏,还看我喝。”
  严森道,“我只是猜到了可能会利于排便,但没想到你会拉成这样。”
  这就是传说中的猜中开头,猜不出结尾吗?
  秦黎无语了。所以说,这位农民大哥走的还是粗犷路线,之前的温柔只是假象。
  严森开煤气烧了一点热水,往里放了一勺子盐,道,“多喝点水,以防脱水。”
  等水放凉后,严森拿起杯子给她。
  秦黎喝了一口就想吐,见状,严森捏着她的鼻子,等她张开嘴,一股脑儿全往里灌。
  她挣扎了一下,最后迫于无奈,只能乖乖地把盐开水喝下去。
  严森让她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腿上,秦黎张开眼睛,就看到天旋地转的房梁。
  “严森,我觉得头晕。”
  他拂开她汗湿的脸,用手掌给她扇风,“那正好睡一觉。醒来后,就会好了。”
  秦黎问,“我会不会死啊?”
  严森,“应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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