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万万不行的规矩。”茯苓忙拒道。
苏昭宁却是不容置疑地道:“都坐下。”
白术先坐下来。
茯苓随后也坐了下来。
苏昭宁便端了面前的豆腐花开始慢慢品尝。
她借次大小颜氏进门的机会,对茯苓白术进行了一番考验。她不仅是想看二人的忠诚,而且想要看到他们的能力。
茯苓白术更早一步,表现出对自己的投诚。但白术却很多方面略胜茯苓一筹。
苏昭宁改变往日事事忍耐的处事方法之后,与苏珍宜、苏柔惠之间多次交手。
她逐渐发现,一个人终究还是有许多力不从心之处。自己的贴身丫鬟,显然是不容忽视的对象。
望一眼正低头吃豆腐花的白术和茯苓,苏昭宁觉得自己的性情似乎又略微恢复了一些。
这豆腐花也挺好吃的。
苏昭宁觉得。
食欲的拨动让苏昭宁心对梅花耳坠的遗憾暂且被压了下去。她喝完一碗豆腐花,脸神情也没有那么郁郁了。
白术乘胜追击,继续提议道:“小姐,这个时辰回去,午膳恐怕也已经错过了。不如再去尝尝其他吃的吧?奴婢听说城西的福乐巷子里皆是吃食。除了有京城特色的,还有颇多外域风味。”
如今小黄氏忙于和颜氏斗法,侯老夫人因为苏瑾轩被送走的原因被气病了。
总之长安侯府里,确实没有人会盯着算苏昭宁的回府时间。
苏昭宁觉得白术这个提议也未尝不可,便点头又应了。
茯苓自觉连续落了下风,在福乐巷推吃的时,便格外卖力。
女孩子们都喜欢零嘴,苏昭宁也不例外。
一条福乐巷子逛下来,苏昭宁的心情也逐渐好转起来。
那样多的吃食,那样多的味道,苏昭宁倒是许久不曾享受过了。
苏昭宁此趟出门原是有几件事情要办。
其一,是去给苏颖颖和自己挑下首饰。
其二,是想将自己手头存下的银子,用来替苏颖颖置办一个合适的私产。
次南宛宛提议的那些,苏昭宁却很有道理,却没有完全做好。
苏瑾瑜送来的那一沓产业,每一项考量都是苏昭宁替苏颖颖考虑的那样。
只不过,那些写的无一不是苏昭宁的名讳。
苏昭宁并非是想独占苏瑾瑜的兄妹之情。只不过,她素来性情知足,不觉得非要苏瑾瑜来替苏颖颖准备这些。
论及责任,她是苏颖颖的长姐,她才有责任去做这些。
豆腐摊往来的人很多,倒有几分像路边茶肆的感觉。苏昭宁十分意外地听到了她正想解决的问题。
“陈天扬,你能不能不要什么都和我抢?”
“我不是在同你抢。我只是想谢谢苏二姑娘。我有事要谢谢她。”
“我也有事要谢谢她。你还说不是和我抢?”
“苏二姑娘?”
等争吵的两人回过神来的时候,苏昭宁的身影已经找不到了。
陈天扬和南宛宛急忙跑出去寻人,但甄宝斋里哪里还有苏昭宁的影子。
苏昭宁领着白术和茯苓走出甄宝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她原本只是想挑几样喜欢的首饰,好好逛一个街,却没有想到会惹出这样的事情。
她不想拿那么多的银钱去买那套梅花耳坠,但她也不想收南宛宛和陈天扬的礼物。
无功不受禄。苏昭宁心里很清楚,南宛宛和陈天扬如今嘴说的很一致,都能找出一个什么理由来当作送自己梅花耳坠的原因。
但归根结底,两人送她梅花耳坠,恐怕根本不是什么谢礼之类的。
陈天扬是因为喜欢她,才送她心头好。
南宛宛,友情一半,南怀信的原因一半吧。
接受心人的礼物,苏昭宁不会觉得辗转难眠。而不是心人,苏昭宁会觉得自己拿起来都发烫。
从甄宝斋出来,她又去了两家首饰铺子。
人总是这样,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是逛街挑东西也同理。
见过甄宝斋那样独特的设计后,其他的首饰便很难看入眼。
苏昭宁不由得有些心情沮丧,逛街的兴趣也丧失了一大半。
白术和茯苓两个人见主子欢喜的出门,欢喜地进了甄宝斋内间,却是并不愉悦地从其走了出来。她们便有些揣测,是否是甄宝斋内发生了什么。
茯苓自忖对苏昭宁表真心在先,便试探问道:“小姐,要不要去城北那边再看看,听说城北新开了几家首饰铺子。”
苏昭宁觉得,大抵近一段时间,她的目光都会停留在那套梅花耳坠了。珠玉在前,瓦石很难再入眼了。
“不必了,我们还是回去吧。”苏昭宁答道。
茯苓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敢开口再劝。
她是知道如今的小姐远不同于先前的。
茯苓是铩羽而归了,白术却是总有其独特玲珑之处的。
她想了想,朝苏昭宁道:“小姐,走了这一会儿,想来您也累了。我们去前面摊位吃碗豆腐如何?那家的豆腐是素有名声的。”
苏昭宁听后,抬头看向前方。
只见一个身材窈窕的年轻女子在豆腐摊忙碌不已。
与其他豆腐摊不同的是,这一家竟还准备了专门的桌椅,供吃豆腐的人坐。
想来,这一家的口味确实不错。
“那去吧。”苏昭宁松口道。
她对白术茯苓的管理并不是一味的掌控严批。豆腐摊也有许多普通的百姓,苏昭宁便让白术和茯苓都坐下来同食。
“这是万万不行的规矩。”茯苓忙拒道。
苏昭宁却是不容置疑地道:“都坐下。”
白术先坐下来。
茯苓随后也坐了下来。
苏昭宁便端了面前的豆腐花开始慢慢品尝。
她借次大小颜氏进门的机会,对茯苓白术进行了一番考验。她不仅是想看二人的忠诚,而且想要看到他们的能力。
茯苓白术更早一步,表现出对自己的投诚。但白术却很多方面略胜茯苓一筹。
苏昭宁改变往日事事忍耐的处事方法之后,与苏珍宜、苏柔惠之间多次交手。
她逐渐发现,一个人终究还是有许多力不从心之处。自己的贴身丫鬟,显然是不容忽视的对象。
望一眼正低头吃豆腐花的白术和茯苓,苏昭宁觉得自己的性情似乎又略微恢复了一些。
这豆腐花也挺好吃的。
苏昭宁觉得。
食欲的拨动让苏昭宁心对梅花耳坠的遗憾暂且被压了下去。她喝完一碗豆腐花,脸神情也没有那么郁郁了。
白术乘胜追击,继续提议道:“小姐,这个时辰回去,午膳恐怕也已经错过了。不如再去尝尝其他吃的吧?奴婢听说城西的福乐巷子里皆是吃食。除了有京城特色的,还有颇多外域风味。”
如今小黄氏忙于和颜氏斗法,侯老夫人因为苏瑾轩被送走的原因被气病了。
总之长安侯府里,确实没有人会盯着算苏昭宁的回府时间。
苏昭宁觉得白术这个提议也未尝不可,便点头又应了。
茯苓自觉连续落了下风,在福乐巷推吃的时,便格外卖力。
女孩子们都喜欢零嘴,苏昭宁也不例外。
一条福乐巷子逛下来,苏昭宁的心情也逐渐好转起来。
那样多的吃食,那样多的味道,苏昭宁倒是许久不曾享受过了。
苏昭宁此趟出门原是有几件事情要办。
其一,是去给苏颖颖和自己挑下首饰。
其二,是想将自己手头存下的银子,用来替苏颖颖置办一个合适的私产。
次南宛宛提议的那些,苏昭宁却很有道理,却没有完全做好。
苏瑾瑜送来的那一沓产业,每一项考量都是苏昭宁替苏颖颖考虑的那样。
只不过,那些写的无一不是苏昭宁的名讳。
苏昭宁并非是想独占苏瑾瑜的兄妹之情。只不过,她素来性情知足,不觉得非要苏瑾瑜来替苏颖颖准备这些。
论及责任,她是苏颖颖的长姐,她才有责任去做这些。
豆腐摊往来的人很多,倒有几分像路边茶肆的感觉。苏昭宁十分意外地听到了她正想解决的问题。
☆、第一百六十四章 鸿门宴
第一百六十四章 鸿门宴
顺遂舒适的日子容易让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不知不觉,炎炎的夏日已经是到了尾端尽头。
立秋这日,苏昭宁十分意外收到了安怡县主的帖子。
次安怡县主回京的接风宴,是六公主一手操办的。
当时安怡县主要被指婚给藏锡二王子的消息,在京贵女圈传得沸沸扬扬。如今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这婚事仍未有个定论。
在这种情况下,安怡县主送来的请帖,在苏昭宁眼,简直差没在帖子面明晃晃写三个字了——鸿门宴。
依着现在安怡县主日益衰退的受宠程度,和她哥哥苏瑾瑜在圣面前日益得青眼的程度,苏昭宁对这张帖子是完全可以婉拒的。
但是拒绝了这次,下次又如何,下下次又如何?
左右,安怡县主对自己的不善在那里,并不会消失,并不会改变,苏昭宁索性坦然去赴了这次宴会。
安怡县主的父亲北郡王爷,真真切切是当今陛下的嫡亲弟弟。据说当年北郡王爷运粮不力、延误了战事,引得今震怒,是以王爷被贬为了郡王爷。
但终究这位北郡王爷是今的兄弟,所以郡王府规格是着王爷来的。也是说,实际它仍是当年的三王爷府。
苏昭宁次应六公主邀约的时候,来过北郡王府。但那日应约的人许多,她也没有什么目光余地去看这郡王府的陈设。
这一次却是不同。
跟在郡王府的侍女身后,苏昭宁一路往次办接风宴的湖亭那边走去。
沿途之,郡王府的朱漆回廊、雕栏玉砌皆应入眼帘。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已在眼前的湖亭方,一条栩栩如生的石蟒盘旋在湖亭的镂空花样之。
蟒为王爷衣袍的图案。
北郡王爷虽曾是三王爷,但如今他只是一个郡王爷,这等摆设是逾越了的。
苏昭宁收回视线,当作没有看到一般,走进湖亭之。
湖亭当是一个玉石面的石桌,那玉石面被刻了十字样的痕迹。
再联系旁边的两个石头盒子,苏昭宁便知道,这乃是一个棋盘。
安怡县主姗姗来迟。
她从另一侧回廊踏步来,看见苏昭宁,便远远地同其说话了:“没有想到苏二姑娘你这般大度,时至今日,仍愿意收帖子见我,实在让我喜不自持了。”
“县主言重了。”苏昭宁十分淡漠地回了一句。
方才安怡县主刻意营造出的熟稔感,顿时在两人间烟消云散。
苏昭宁不知道安怡县主是为什么,突然摆出这样一幅与自己感情甚笃的模样来。
她是不想踩这与安怡县主交往甚密的台阶的。
而苏昭宁的冷淡回应,并没有惹来安怡的不快。
她走到苏昭宁面前坐下,又热情邀苏昭宁道:“昭宁坐吧,我们下一局棋如何?”
这般好脾气的模样,简直不像是苏昭宁过去认识的安怡县主。
对方的改变是真是假,都不是苏昭宁需要关心的问题。她只管安然度过今日的宴会。所以,这对弈,苏昭宁并没有拒绝。
在没什么好谈的两人之间,下棋不失为一种打发时间的好办法。
安怡县主似乎没有邀其他人。苏昭宁在心暗自揣摩:安怡县主这次对自己的邀约,是替其他人邀的吗?
她脑海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定远侯爷南怀信救了自己的情景。
当日在朝阳长公主府,杀气已经真真实实近到眼前,是南怀信的闯入,将那杀气打断。
想起的虽然是定远侯爷南怀信,但苏昭宁却知道,那日的真正原因还是在七公主身。
因为六公主想陷害七公主,所以拿她的性命来挖坑。
今日,安怡县主又是想帮谁挖坑?
苏昭宁伸出手挑了黑子。
安怡则将白子拿到身边。
黑子是先行的,苏昭宁此举是流露出无意让安怡的意思。
她率先落子下去,安怡亦是紧跟着落子。
苏昭宁再落了一子。
安怡亦是迅速也落子。
两人一来一回,落子动作都很利索。在一株香不到的时间里,棋盘已铺了近一半的黑子和白子。
执了棋子在手,苏昭宁抬头望了眼对面的安怡。只见对方的注意力全然凝聚在棋盘之,似乎真是全身心都投入了下棋之。
苏昭宁收回目光,望向面前的棋盘。既是下棋,她便也认真下棋。
一局毕,苏昭宁堪堪胜过安怡。
“再来一局。”安怡亲手去收子。她下棋之,并没有说其他的话去为难苏昭宁。
这样的下棋,倒是做其他事,让苏昭宁觉得省心多了。她没有拒绝第二局。
因为熟悉了安怡县主棋路的缘故,这第二局苏昭宁赢得快许多。
安怡县主不敢置信地瞪着棋盘的棋子,半晌之后,才又道:“再来。”
她将白子尽数收起后,又伸手拿了黑子到面前,一副护食的模样道:“这次我拿黑子。你拿白子。”
言语之,似乎拿黑子才是苏昭宁赢了的原因。
但苏昭宁却不是在关注这点。
她有些生疑的是,难道今日真是单纯被邀来下棋的?
客随主便,安怡县主既然说要下棋,苏昭宁跟她继续下棋。
一局又一局,直到近半个时辰都过去了,安怡才开口说起了下棋之外的话。
“前些日子,八斗楼的品鉴会又有了新的绣品。你听说过了吗?”安怡一半落子,一边问道。她似乎开起话题都十分漫不经心。
苏昭宁这个月过得十分潇洒,八斗楼的品鉴会确实也没有参加。她便也落子间,如实答道:“没有。”
安怡也没有执着于这个话题,继续又往其他地方衍生。
“北郡王府城郊有个庄子,里面有不少石榴树。等下个月石榴成熟了,我们一起去尝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