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嫁到——娇俏的熊大
时间:2017-11-26 16:09:29

  能人才会这样沉脸做事。
  苏二老爷已经被养成了这样的思路。
  他唯恐惹恼小道士,于是严厉地瞪向苏柔惠,训斥道:“单道长可是昌明观天机道长唯一的入室弟子。你在单道长面前这般放肆,实在是太让为父丢脸了!快,立刻给单道长道歉!”
  苏柔惠听了苏敬正的话,并没有即刻生出同样的敬畏之心,她反而反驳道:“弟子又如何,母亲今日去求见天机道长了。”
  苏二老爷面色一喜,问道:“当真?你母亲去求天机道长做什么?”
  小黄氏原本已经收买了大夫,让对方在苏敬正面前说自己这一胎很有可能是男孩。但得知了骠骑将军向苏昭宁提亲的事情后,她便又有些坐不住了。
  那可是将军啊。
  是,她夫君真真实实是个不进的,不会生出多少巴结之心。但在权势面前,这夫君也是个直不起腰的啊。
  还好小黄氏自认足够了解苏敬正。
  起什么将军、侯爷,苏敬正最关心的还是儿子。只要是为了儿子,他对将军女婿也是敢去闹一闹的。
  即便不去闹将军,为了儿子,去长安侯爷跟前闹一闹,闹黄这桩婚事,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所以这一趟去昌明观,小黄氏是做了两手准备的。
  第一,如果天机道长好求见,她肯定是要真的问一问腹男女的事情。
  第二,如果这天机道长十分难见,小黄氏准备直接冒用天机道长名义说话。
  既然难见,谁又能去求证她这话是真是假?
  总之,小黄氏这一趟要带回的消息是不会改变的。
  苏柔惠有了这层底气,她便直接答道:“母亲是去请天机道长算一算,我弟弟日后的运势。”
  苏敬正听了这话,眼角眉梢都是喜悦。
  而一旁的白衣小道士可没有这样的心情。
  按着这话发展下去,自己替苏姑娘算命的事情可又要泡汤了。
  小道士哼了一声,在旁泼冷水道:“贫道师父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即便是公主皇子,也是遵循师父的凭缘相见。贫道看着,依照姑娘你的面相,你母亲没有这样的缘分。”
  “乌鸦嘴”之名,小道士是自己知道的。是以现在,他十分坚决肯定地替这位未曾谋面的苏二夫人下了个定论。
  跟他“命定之人”不对盘的,都不是好人。
  小道士定论下得掷地有声。
  苏敬正有些迟疑了。他当然知道天机道长是什么人,那是当今陛下都信任推崇的人。
  若是能见到天机道长还好,若是不能,这道长的弟子也是十分难能可贵啊。
  苏敬正当下做出了决定。他拱手作揖朝小道士求道:“在下亲自替次女向单道长赔罪了。还请单道长不要计较,替在下看看。”
  小道士端着架子道:“贫道本事可不如我师父。”
  “诚如单道长所说,在下与您有缘。在下信的是您。”真要说起好话来,苏敬正也还是一套一套的。
  小道士见好久收,当即朝苏昭宁那边看去。
  他先望了一眼苏颖颖的手相,又看向苏昭宁的。
  终于能替“命定之人”看相了,为什么师父会说不受自己“乌鸦嘴”之力的是他的“命定之人”呢?
  “这位姑娘你幼年失母,少时多磨难。”小道士皱眉看向苏昭宁的手心之线。
  “你谈婚论嫁之,颇要……”小道士眨了下眼睛,再看一眼。
  他先前在苏昭宁举起手心时,下意识望过对方的手心。虽然只是短暂的视线停留,但小道士很确定,先前这苏姑娘的姻缘线不是这样的。
  先前苏姑娘的姻缘线起始之处许多荆棘线,这是代表她的定亲不会顺利,并且可能颇受磋磨。
  而且,依照小道士的看法,苏姑娘还会因为姻缘大病一场。
  但如今,这些磨难竟都没了?
  天机道长偶观人相,多半不拘泥手纹,是因为他说手纹有变。人的气运也大可从许多其他地方看出。
  小道士自知悟道不够,是以只能由手相开始。但他从没遇到苏昭宁这样的手相。
  为什么苏姑娘的手纹这样快会改变?
  是什么缘故?
  方才发生了什么?
  小道士陷入了沉思之。
  而长安侯府门外,小黄氏的马车已经到了。
  得了丫鬟的暗示,苏柔惠忙得意道:“父亲,母亲想是回来了。不如请母亲过来,让这小道长看看,是否和天机道长见解有何不同?”
  苏柔惠不相信当徒弟的敢说师父的错了。
  小道士不知道自己的“乌鸦嘴”对这苏二夫人产生了多大的影响,但他很肯定,师父是不可能会替别人看腹孩子男女的。
  是进宫跟天子论道,师父也没做过这事。
  小道士应道:“那请苏二夫人移步,贫道也想知道她与贫道师父的缘份有多深。”
  小道士这话说得颇为含蓄。既可理解为小黄氏见了天机道长,也可理解为无缘得见。
  小黄氏自然是没有见到的。
  她听了丫鬟禀告,正到院门口,刚好听到小道士的这番话。
  小黄氏心一凛。
  这人若真是天机道长的弟子,自己先前的计划恐要有变了。
  苏柔惠见到小黄氏,脸一喜,得意地对着苏昭宁和苏颖颖昂了下头。
  她扑到小黄氏面前,说道:“母亲,天机道长如何说我弟弟?这位道长是天机道长的弟子,你也请他看看吧?”
  小道士看向门口的女人。
  这女人脸带孕相,确实是有身孕在身。只不过她眉间带煞,不是个好人。
  小道士望向小黄氏袖下的手,朝苏敬正道:“居士夫人有孕在身,居士还是快扶她坐下吧。”
  苏敬正也一心想问小黄氏结果,忙亲自去扶。
  外人面前,小黄氏当然要摆手推脱:“老爷不必了,妾身自己来。”
  一抬手,衣袖略微往下滑,小黄氏手的镯子便露了出来。
  镯子是个好镯子,光光滑滑的。
  光光滑滑啊,小道士看小黄氏的目光变了。
  他直截了当地道:“居士夫人今日是无功而返了。”
  苏敬正脸色都变了,忙征询望向小黄氏。
  小黄氏心也是打起了鼓,她谨慎地答道:“道长何出此言?”
  “居士夫人今日并未见到贫道师父。”小道士十分肯定。见他师父的人,都会有引路道符。
  那道符画的是平安符,符又叠得小巧,即便不是有孕的人,妇人也都是把它贴身系在镯子的。
  可别说这苏二夫人去见他师父,又不在乎他师父画的符。
  “胡说,我母亲肯定见到了你师父。不信你自己去问。”苏柔惠知道她母亲之前的打算,虽然心虚,但却仍大声反驳道。
  小黄氏却是心一紧。
  这傻女儿!
  对着别人,她自是不担心冒用天机道长名义的事情被揭穿。可对着天机道长的弟子,这不一定了。
  “原来小道长是天机道长的弟子,失敬了。”小黄氏小心翼翼地措辞答道,她对小道士身份怀有一份侥幸,不由得试探道,“老爷怎么不早告诉妾身请了小道长这样的高人在府,妾身早知道不去奔波了。”
  小黄氏望了苏昭宁一眼。
  莫不是这死了娘的请来的?
  还瞪苏姑娘,这妇人真不是好人。
  小道士见了小黄氏的反应,当即恼了,再次发挥“乌鸦嘴”实力,他“哼”了一声说道:“居士夫人这一趟不奔波,下一趟没机会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柔惠当即怒目而视。
  小道士望着那面相刻薄的苏二夫人道:“苏二夫人不仅子嗣缘薄,女儿缘也薄。两个,已经是极限了。”
  两个,面前这个讨厌的,和肚子里那个。
  小道士才不会觉得自己的命定之人,是面前这个坏心肠女人生的呢。
  苏敬正听了这话立刻急了,忙同小道士求道:“单道长,还请再看看、再看看。求看在陈大人面子,再替我看看?”
  “老爷是说哪个陈大人?”小黄氏在旁心惊问道。
  莫非这小道士是真的天机道长弟子?
  “是我峰。”苏敬正瞪了小黄氏一眼,教训她道,“你还不请求单道长帮忙,方才柔惠对单道长十分不敬了。”
  小黄氏心一凉。
  竟是自家老爷峰。那一定不是苏昭宁安排的了。
  这死丫头哪有这样的本事。
  那这小道士是真有本事的了?
  想到方才小道士对自己的定论,小黄氏慌了。她忙站起身同小道士行礼道:“还请单道长帮帮我们夫妻。”
  “不是你们夫妻。是你一人缘薄。”小道士往旁看了一眼苏昭宁的手相,再落到苏二老爷面。
  是,他很确定。苏姑娘命膝下有弟。
  那不是这妇人生的而已。
  再加强一下吧。
  小道士十分肯定、再肯定地对苏二老爷说道:“居士你这夫人子嗣缘尽了。即便她求见我师父也没用。她与我师父无缘得见。”
  小黄氏听后脸色瞬间惨白。
 
  ☆、第一百二十章 奔跑吧,继母
 
  第一百二十章 奔跑吧,继母 
  夏日的风都是热的,在那摇曳的树枝间,唯有蝉无时无刻地在聒噪个不停。 原本待在树的定远侯府侍卫被蝉吵得有些头晕,一个跃身跳下了树。
  他不能再依托树的高度,眺望昌明观情形,便只能从正门直接走进去。
  只见那观长长的四条队伍,每一条都排得是如火如荼。
  侍卫在四条队伍扫视了一遍,很快找到了已经熟悉的身影。
  这位长安侯府二夫人还挺执着的。几乎每日都派人来了昌明观排队,以期见到天机道长。
  侍卫瞧着那丫鬟从小道士手接了香,才不急不慢地走向方才丫鬟排的那条长队。
  未领香的人其实还有许多,只不过侍卫走过去不久,派香小道士那边来了人耳语。
  接着,出现过数遍的情形再次重复演在昌明观。
  “今日是无为这边的信众有缘进入第二轮,其余信众暂请等待下次吧。”
  喜悦声和哀叹声同时响起。
  侍卫看向先前的丫鬟那边,只见那丫鬟满脸畏惧地跑了出去。
  显然,这长安侯府二夫人已经对近日的屡屡落选十分之不满了。
  一个利落的身形,侍卫又悄悄攀树枝。
  夹杂着蝉的叫声,那夫人的斥责声传入耳畔。
  “你这个没用的!我不相信我真的无缘见到天机道长。明日再来,明日多带几人!”
  侍卫摸了摸下巴,决定回去跟主子也回禀再多要两个人。
  小黄氏那边是屡战屡败、焦头烂额,苏昭宁这边却是颇为顺遂。
  她借小道士之口,让苏敬正对小黄氏腹的孩子暂时失去了期待心。
  但这并不是苏昭宁要的最终结果。
  只要小黄氏仍是苏敬正身边独一无二的那一个,她依旧会不遗余力地来对付苏昭宁和苏颖颖。
  而要让一个正室夫人抽不出手来做其他事情,试问有什么给她找个势均力敌的情敌更好呢?
  苏昭宁这几日一直在留意这个人选。令她很是惊喜的是,这个人选似乎并没有费多大功夫打探到了。
  她原还想过几个步骤。先是去菜市场这等人声鼎沸的地方多听听,再可想法子去媒婆那边打探打探。若这两种都没有结果,最后去戏班子里看看也是一个办法。
  苏昭宁想得很清楚。寻找一个身份较高的女子来做他父亲的妾室,固然从表面看,是更能威胁小黄氏的正室之位。
  毕竟他父亲是做过拿妾扶正这等事的。
  但是,一个早已而立之年的男人,官职又低,还不进。出生较好的姑娘凭什么看得他?
  对她父亲而言,要紧的也不是出身、不是品德,甚至美貌都可以放一放。最重要的是要能生儿子。
  苏昭宁原还有些担心,如何才能打造出一个女子,让她父亲一眼见到,觉得对方能生儿子呢?
  今日她知道答案了。
  在麻雀巷子口不过待了一盏茶的功夫,苏昭宁听了三波人在夸那巷子里的颜家了。
  “这颜家还真是有福气。原看着是个绝户的,却没有想到丫头片子也一个个如此争气——下的全是崽子。”
  “可不是嘛。颜家大丫头前年生了个大胖小子,今年又生了一个,还是儿子!二丫头去年生的双生儿子。三丫头今年头一胎又是个儿子呢!”
  “赵婆子,你莫不是动心了吧。你给你那儿子娶了四丫头回去呀。”
  “去去去,人赵婆子儿子可是个秀才了,咋还能瞧得我们这些巷子里的人家。”
  “老姐们可别笑,我还真有这念头。认识字的女人有什么用,能生儿子承香火才是顶好。我瞧着颜四丫头屁股圆得跟个桃子样的,那是个生儿子的模样呢!”
  妇人们嬉笑的声音渐远,但巷子里不绝于耳的热闹却揭示了话题的主人家到底是哪一家。
  只见一个双开木门里不断地进出着道喜的人。门口一个梳着双平髻的粉衣姑娘正走出来送客。
  那些客人多是街坊邻居,说起话来也随意。
  一个年轻后生扶着个老妇人走出木门,他伸手往粉衣姑娘腰摸了一把。
  那姑娘吓得当即退了一步。
  老妇人对着粉衣姑娘笑道:“四丫头,等你三姐的月子出了,我来跟你娘提亲呀。”
  原来这粉衣姑娘,是颜四姑娘。
  苏昭宁望向颜家门口那边。
  只见这颜四姑娘长了一张瓜子脸,肤色虽然不够白皙,但那双颊的绯红却散发着满满的少女气息。
  那老妇人身后的后生听了自家长辈的话,前又要去拉颜四姑娘的手:“冬花,俺明日来找你。”
  “找我做什么。”颜四姑娘终于开口说了话,她声音怯怯的,一点也不像巷子里的其他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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