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妻饲养实录——子姮
时间:2017-11-26 16:38:32

  “我只是个低贱的妓子,任人玩弄。”
  楼咏清眉心轻皱,低声道:“今天过节,就别提这个了,让自己伤心多不好?”
  “长宁不伤心。”她早就熬出来了,从一开始沦落教坊司的恐慌,到第一次接客被折磨得差点死去还挨了教坊使一顿鞭子,到后来在风月场平步青云,她早就不伤心了。
  伤心有什么用?她对这个尘世没有半点感情,不过是让自己这具流着郑家血脉的皮囊继续活着而已。
  她倏忽问:“楼大人总跟紧长宁,是有什么目的?”
  楼咏清低声说:“没什么目的,大概在下就是想这么做。”他摩挲着扇柄,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疑问:“说起来我也觉得事情有点超乎控制,怎么就总想和长宁姑娘你套近乎,大概是觉得你与众不同,让人想接近吧。”
  郑长宁垂眼,冷声说:“不论是教坊司还是软红阁,讲这种话的男子都不在少数,更不乏极力吹捧、一掷千金之人。”
  楼咏清说:“吹捧也好,一掷千金也罢,这些肯定不是你要的。”
  “楼大人知道长宁想要什么?”
  楼咏清皱了皱眉头,唇角扯开浅浅苦笑:“我看你是无欲无求。”
  郑长宁说:“楼大人所言不虚。”说罢,又用一套标准的礼节拉开两人的距离,继续前行。
  楼咏清无声一叹,温言道:“回去了早点休息,就别熬夜了,明天的晚场我抽空来看看。你那边若是遇到什么难处不好摆平的,可以来与我说,我自问手里还是有点权力的,有些事做得来。”
  郑长宁淡淡问:“以权谋私?”
  楼咏清笑了笑,不再言语。
  ***
  晓月湖畔,人越来越多。
  夏舞雩越发觉得拥挤,人潮都把她和冀临霄挤到柳树枝下了,那柳树枝搔.刮在耳侧,又痒又刺。她下意识的微偏了头,不想冀临霄却抬手捏住那枝柳条,啪,折断了。
  夏舞雩故作心疼的说:“大人真是辣手摧花。”
  冀临霄面皮一抖,没接话,却沉默的把周围所有有可能触碰到他夫人的柳条全给扒开了,当然扒开了不管用的就折掉,看得夏舞雩笑意盈盈。
  可就在此时,人群中爆发一片哗然,只见湖畔人群乱了,有人呼道:“快救人!有人落水了!”
  夏舞雩顿时庆幸冀临霄把她带离了湖边,不然说不准这会儿落水的就是她了。许是湖边人太多,人们这么一推挤,竟是又掉下去几个,顿时场面更混乱,有人跳进水里救人。余下的人有的想离开点,不料有心术不正之人趁机偷窃,结果,原本就有点乱的人群因为一句“抓贼啊”而完全混乱起来,一声声烟火亦增添了这种混乱。
  冀临霄见人群都往他们这边来,忙拉着夏舞雩的手,想先把她送到安全地带,没想到那偷东西的小贼朝这边跑来。
  冀临霄腾出一手,准备将这小贼制住,可这小贼滑头的很,看出他的动作,临时一拐,朝夏舞雩撞上去。
  “艳艳!”
  冀临霄惊呼一声,夏舞雩被撞出去,两人的手分开,她朝后趔趄了好几步,摔在柳树下。
  冀临霄忙要去搀她,而追贼的人也冲上来了。被偷的人是某个异姓王的郡主,家丁护卫带了一大群,追起贼来横冲直撞。
  冀临霄眼看着就要抵达夏舞雩身前,却被这帮家丁护卫冲散。同被冲开的还有其他人,因着推搡,好些人跌倒,余下的人被挤着从他们身上踩过,再加上这里本就人满为患,那边落水的人上岸后又急匆匆乱跑,导致人潮彻底混乱,人们竞相叫喊,好些人被踩踏而过,惨叫也被湮没在呼喊声和震耳欲聋的烟火声中。
  冀临霄慌了。
  他心里急的上火,眼底焦灼又寒的吓人。想往柳树那里冲,偏被人挤得朝相反方向跌。这么多人慌不择路,他能维持住不倒已是用了十分力气。他呼喊夏舞雩的名字,却只听见烟火隆隆,听不见她半点回音。
  谁也没想到,本是欢欢喜喜的上元夜,晓月湖畔却发生了踩踏事故。
  好些人受伤,还有被人群冲得分散的。京兆尹衙门带着人来了,却被好些与亲人走散的人围起来,哭着央求衙役给他们找亲人。
  冀临霄在那棵柳树下没有看见夏舞雩。
  他盯着地上的一道血痕,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刨掘而出,连血带肉的,痛到肌骨。
  “艳艳?!艳艳?!”他呼喊、寻找,慌了似的四下寻人。
  艳艳穿着紫色的衣裙,艳艳戴着鎏金的步摇,艳艳的发髻是飞月髻……
  满城还是灯火辉煌,头顶的星子摇摇晃晃的像是要被吹落。
  冀临霄看到一个又一个相似的背影,而当每一次以为找到她的时候,都在看到她们的面容后倍感失望。
  一个女子被冀临霄不慎撞了下,扬起眉头嗤道:“你谁啊你!”
  “对不起。”他施了个礼,继续寻找,身后是那女子的抱怨:“这人有病吧!”
  找过一条条街道,经历过无数次失望,冀临霄甚至已经有些六神无主,脸上所有的平静都已破碎,脸色差的吓人。
  街上人已经越来越少,夜深了,冰冷袭上全身。
  冷风吹得冀临霄嘴唇发白,他身躯紧绷,望着自己一路找来的长街,忽然觉得他好像很久不曾这样遍身冷透。
  上一次身体这般冷,是什么时候?
  他恍恍惚惚的想起,那是二十年前,他亲眼看着爹抱着娘的骨骸走上刑场,烈火熊熊燃烧的时候。
  那时,他冷的不知所措,冷的就像是没了活着的意义。他知道,那是“失去”的感觉。
  而今天,这种感觉再度袭来,冻得他坐立难安,慌得他几乎要发狂。艳艳到底在哪里?她穿的不多,怕是又被人踩伤,她现在也在找他吧?为什么两个人就是碰不到对方?
  冀临霄甚至开始憎恨这座偌大的城池。
  就在他已经决定要回冀府出动全员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又寻回了晓月湖畔。
  烟火早就停了,晓月湖畔几乎不剩下人,他四下张望,突然瞧见一道窈窕的身影,就立在那棵柳树下。
  “艳艳!”
  冀临霄一下子激动起来,飞奔过去。
  他冲向那道身影,想要从后面抱住她,却又害怕把她惊到,他只好喊道:“艳艳!原来你在这儿!”
  那身影震了下,回眸望来。冀临霄顿时刹住脚步,排山倒海的冰冷夹杂失望漫心头。
  不是,不是她。
  他又认错人了。
  紧接着一股沮丧的情绪不断扩大,发展到极致,占据了冀临霄整颗心。
  女子用诧异的眼神看他一眼,侧身走了,不远处她的情郎提着盏兔子灯,过来牵她的手。
  冀临霄把视线从他们身上移开,望着晓月湖,颓然的发出声苦笑。他的背影溶在夜色里,孤单萧索,让人心疼。
  就在冀临霄苦笑罢时,他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大人?”
  熟悉的声音,试探性的唤了他一下。冀临霄霎时身体一僵,回头看去。
  是她!
  他瞬间惊喜万分。
  湖畔烟柳下,灯火阑珊处,伊人提着盏灯,在那一团温暖火光的笼罩下,与蓦然回首的他相望而立。
  冀临霄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夏舞雩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提着灯靠近,说道:“找了好久,都快看不见周遭了,我就去买了盏灯,没想到会在一开始的地方找到你。”
  是啊,没想到上元夜会给他们开这样一个玩笑,兜兜转转,终于在起点相逢。
  冀临霄扯开唇角,竟觉得出声有些艰难,他说:“艳艳,你过来……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冀大人要化身为狼了
 
  ☆、第58章 色令智昏
 
  夏舞雩不知冀临霄心绪,只察觉到他有点奇怪, 她没多想, 走过去,就看到冀临霄站在柳树下, 一瞬不瞬盯着他。
  她走到冀临霄面前,“大人?”
  冀临霄拿过她的灯, 扔到地上。
  夏舞雩一愣, 刚想问他这是干嘛,双肩就被他一揽。她向前倾倒, 倒在了一具坚实热烫的怀抱里,冀临霄紧紧抱着她, 她欲问出口的话也给吞了回去。
  夏舞雩低声询问:“大人?”
  冀临霄不说话,把下巴埋进她的颈窝, 倾尽力气将她锁在怀抱里, 这种比从前每一次都要紧密的贴合,让夏舞雩张张唇,隐约明白了什么。
  这个人一定找了她好久, 快要承受不住了。
  听着他的心跳声, 夏舞雩觉得眼眶发热, 她道:“我被人群冲散后,看见身边有人被踩得吐血, 我赶紧爬起来往街上躲。等混乱被压制住,我再返回湖边找你时,你不在了, 我也就找了一会儿。”
  冀临霄一手从她的腰后抬起,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在胸口。
  他知道她找的可不止一会儿,两个人都在寻找彼此,精疲力竭,心灰意冷,她是否也如他这般患得患失?
  夏舞雩叹了口气:“对不起,给大人添麻烦了。”
  冀临霄一窒,突然就有气,闷声道:“你不是我的麻烦,也莫再说这样生分的话。”
  夏舞雩一惊,想抬头看他的表情,却被压得更严实,动都动不了。她道:“大人是不是怕了?一直找不到我,怕我出事?”
  “我……”冀临霄被问及内心,再也忍不住道:“艳艳,你知不知道,我在柳树下看到一滩血迹时,整个人就慌了。我到处找你,看见好些和你穿着一样衣服梳着一样发髻的女子,我一个一个看,她们全都不是你。周围人越来越少,天越来越冷,我甚至恨起帝京这般大,更恨自己若早知今晚会出事,还不如和你在家里捏元宵。艳艳,我……”
  夏舞雩喉咙哽住,一股酸意涌上,忍不住道:“临霄……”
  “艳艳,我吓坏了,我入仕以来遭过许多人黑手陷害,却从没有这么怕过!”
  冀临霄发狠的搂紧夏舞雩,在她耳畔歇斯底里道:“艳艳,我们快回家,我害怕再出什么事,自己又将你弄丢。我、我……”
  冀临霄几曾这个样子?夏舞雩心里酸劲更重,搅和着情愫一起在心里翻涌,忽然就控制不住,湿了眼眶。
  夏舞雩喃喃:“刚才找不到你的时候,我也很着急,但我想,大人一定比我更着急,因为大人说过要保护我。”
  可他却将她弄丢在眼皮子底下!冀临霄在心里狠狠骂着自己,粗喘声在夏舞雩耳畔,他闭上眼,真恨不得将温香软玉永远嵌在怀中。
  失而复得的波折,让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对夏舞雩有多牵挂,也让他明白了自己对她的感情。
  他在她耳边歇斯底里道:“艳艳,我……爱你,我们回家。”
  一个“爱”字,有如电流穿过夏舞雩,她怔忡。
  斗篷被冀临霄系好,地上的灯被他捡起来,然后自己也被他抱起来,大步流星往家里去。
  夏舞雩根本不知道两人是几时到家的,只知道冀临霄在进门时还抱着她,引得家中下人看直了眼睛。
  她被他抱进书房,丫鬟来点燃蜡烛后立刻退出去关门。被捂得严实的夏舞雩从斗篷中探出脑袋,刚看清已经到家,就见冀临霄倾身过来,重重吻上她的唇。
  夏舞雩此时正坐在榻上,突来的吻带着冀临霄身体的重量,将她扑在了床褥中。身下的床褥是冀临霄专程让丫鬟加厚的,因是知道夏舞雩体质不算好,想让她睡的暖和。
  她躺在榻上,身体将床褥压得深陷,两只手还软软的搁在身侧,手掌下恰好是褥子上的莲子绣花,痒痒的摩擦着她的掌心,就像是冀临霄咫尺间温热的呼吸似的,也痒痒的拂过她的鼻尖。
  她没有半点抗拒,自然而然的回应起冀临霄。他将她扑倒后便再不敢使大劲,唇上的碾.磨都从一开始的粗重迅速变柔,生怕弄疼了她。
  一吻终了,唇齿间还染着彼此的气息。
  夏舞雩看着眼前这张脸,在他的眼底看到自己的样子,眼睛眨了眨,余光里瞅见烛火把两个人的身影映在窗帷上,缱.绻暧.昧。
  她朱唇微启,纤细的十指顺着他的下颌滑落,缓缓落在胸.前,似柔似缓的打着转,声色撩.人,“大人,你是不是很急?”
  “艳艳……”冀临霄咽了下干.涩的喉,“本官不急。”
  “大人说谎。”
  “我没有。”冀临霄反手握住她的手,小心贴在自己胸前,“幸好,把你平安带回家了。”
  夏舞雩心里一酸,一用力,反而将冀临霄骑在了身.下。冀临霄抬眸,只见一双盈盈含水的倒月眸,如魅似惑的噙着一丝极浅的笑,甚是勾.魂。
  “大人就是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夏舞雩轻拨衣带,身上衣衫缓缓滑落,俯下身对着他的侧脸轻咬了口。
  冀临霄闷哼一声,眼底涌出浓烈的暗色,猛地一拽,两人便以暧.昧异常的姿势彻底搂抱在了一起。
  冀临霄绷紧身子,咬了口她雪.白的耳.垂,“艳艳,你真是我的克星,本官怎么偏就拿你没办法。”
  夏舞雩用手指勾了他的衣带,一扯,轻笑:“我好歹也是帝京的花.魁呢,花.魁最擅长的不就是迷.惑男人吗?”
  冀临霄身子一僵,怎么觉得这话这么不对劲?
  他板起脸道:“胡言乱语什么!”
  夏舞雩娇嗔,“大人别生气嘛,我又没有这么对待过别人,还不只有大人你一个中招了。”
  可恶,这话怎么越来越不对劲!冀临霄眼底浮现愠色,索性使劲堵住那双明明勾.引人还不停开开.合合的唇瓣,从吮.吸演变为疯狂肆.意的亲吻。
  身下的褥子被拧得凌.乱缠.绵,芙蓉.帐起伏,一件件衣服从里面滑落出来,最后变成了肚.兜、亵.裤,几乎是被扔出来的。
  灼热席卷,喘息急促,夏舞雩觉得全身的每一寸地方都被冀临霄滚烫的唇给烙.印了,尤其是难以启齿的地方,被他好生招待了一番。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