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奸雄(重生)——田园泡
时间:2017-11-26 16:39:30

  苏阮是大房的老二,上有大姐,下有苏惠德,王姚玉与苏钦顺又不喜她,所以对于苏阮来说,难得的一点温情便能将她彻底打倒。
  在这个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陆朝宗虽性情阴晴不定,时有发疯征兆,但却是个真真能靠的住的人。
  陆朝宗是宋陵城内,人人敬畏的存在,少年得志,权倾朝野,容貌在宋陵城那些贵族子弟之内又是上乘,那些闺阁女子,谁人不倾心于他。
  现下,那么一个人说欢喜她,苏阮深觉,自己配不上。
  原本苏阮对于自己的设想,只是找个安分守已的读书人嫁了,哪里想的到会招来这么一尊大佛。
  姑且算这陆朝宗是真的欢喜她,可是这欢喜能持续多久?就如这茅草屋,你吃惯了山珍海味,尝些粗茶淡饭便觉美味,但如若让你一直吃粗茶淡饭,住这破败的茅草屋,你定然还是会想念那山珍海味,富丽宫殿。
  所以苏阮迟迟不应陆朝宗,一是因为怕。二是自己对他感觉朦胧,自个儿也分不清,那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三是觉得自己与这陆朝宗实在是相差甚远,地位悬殊,不是能举案齐眉,白头偕老之人。
  苏阮私心,还是想找个好人家的,她能与其她女子一般,肆意出门游乐,与相公红袖添香,做风雅之事。
  但因为顶着这么一张脸,所以苏阮自觉此事不大可能,甚至于这辈子都不可能发生了。
  陆朝宗是个多精明的人,当然能看出苏阮这副纠结表情是在想些什么。
  他捏着手里的鱼肉,突兀勾起了唇角。
  这鱼都切成片洗干净摆在他眼前了,他为刀俎,人为鱼肉,这入口还不是手起放下的一个动作罢了。
  对于猎物,陆朝宗是极其具有耐心的,不然他也不可能手握重权,将那些不安分的朝臣官宦,氏族大家管的连冒头都不敢。
  “阿阮,去将屋内的面粉拿出来。”伸手将瓷碗里的鱼肉捞出来,陆朝宗转头看向苏阮,面上神色柔和。
  这副样子的陆朝宗,真的是很唬人,看习惯了之后的苏阮不知为何总是感觉心内堵得慌,涨热涨热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牵着小皇帝的手从屋内拿了面粉出来,苏阮站在陆朝宗三步远的地方,将面粉放在了石桌上。
  此刻的三人相处融洽,活似一对久居深山老林的年轻夫妇。
  陆朝宗伸手,捧出面粉置于瓷碗内,然后将鱼肉扔到里面裹粉。
  “阿阮。”
  “嗯……嗯?”苏阮正在盯着陆朝宗的手看,那里的疤痕很明显,似乎是因为浸了水,又不好好处理,所以有些发炎。
  听习惯了陆朝宗唤她的小名,苏阮也并未觉出有什么不对,只偶听到的时候突觉两人之间,似乎多了几分不可言说的亲密关系。
  “你瞧这面粉,可白?”
  面粉是好面,宫里头特意送过来的,哪里会不白。
  苏阮点了点头,正欲说话时,却是突然被陆朝宗掌心里的面粉扑了一头一身。
  怔怔的站在原处,苏阮缓慢睁开双眸,就见那厮站在自己面前,还在往自己的头上抹着白面粉。
  那粉窸窸窣窣的落下来,在苏阮纤长的睫毛上都铺染了一层。
  “哇哇……白雪飞花,好漂亮啊……”小皇帝一蹦三尺高,开心的抱着苏阮的腰猛跳,小脸上沾着一层面粉,活像是个年画娃娃。
  陆朝宗的头上也落着些面粉,但不多,细细碎碎的粘在髻发上,真如那绵密的白雪般玉粉。
  伸手帮苏阮擦了擦脸上的面粉,陆朝宗突然露齿笑道:“阿阮觉得,此白头偕老的法子如何?”
  可不是嘛,苏阮的头上密密扎扎的都是面粉,就像是覆着一层白细沙似得。
  “咳咳咳……”吐出吸进嘴里的面粉,苏阮小心翼翼的伸手抓下胸前垂发上的一层白面粉,然后使劲的朝着陆朝宗的方向扔了过去。
  陆朝宗微微一避,身形轻盈的避开。
  苏阮咬牙,“王爷既然要与臣女白头偕老,何故躲闪?”
  “阿阮错了,本王可未说要与阿阮白头。”陆朝宗说话时眼中闪着戏谑,犹如稚童般带着狡黠。
  看到这副模样的陆朝宗,苏阮一愣,然后抱起那石桌上的瓷碗就朝着陆朝宗泼了过去。
  如此大胆的举动,是苏阮从未想过的,她觉得,兴许是今日天色好,所以她的胆子大了,也兴许是陆朝宗装的太过温柔入骨,让她失了戒心,反正当苏阮回过神来的时候,三人的身上都是那白素素的面粉。
  气喘吁吁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宽袖,苏阮坐在地上抹了一把脸。
  小皇帝趴在地上,还在抓着面粉玩,甚至想往嘴里塞,被陆朝宗一巴掌打掉了。
  捂着自己被打的红通通的手掌,小皇帝缩进苏阮怀里,凑在她的耳朵边上说陆朝宗的坏话。
  苏阮轻咳一声,抚了抚小皇帝的脑袋。
  她哪里治得了这尊大佛。
  站在一旁的陆朝宗的突然抬脚往苏阮的方向走了几步。
  苏阮赶紧一把抱住了小皇帝,捂住了她的嘴。
  耳朵这么灵,隔这么远也能听到小皇帝在讲他的坏话?还是想收拾自己?
  想到这里,苏阮浑身一颤,使劲的抱住了怀里的小皇帝。
  “唔唔……”小皇帝闷在苏阮胸前,吃力的露出半个脑袋道:“奶娘,你太大了,朕喘不过气来了。”
  听到小皇帝那奶声奶气的话,苏阮面色瞬时涨红,抬眸就瞧见陆朝宗又露出了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苏阮蹙眉,红的耳尖发烫。
  陆朝宗弯腰,抬手掐住苏阮的下颚,迫使她露出那张红涨小脸。
  “雪肤花貌颜,倾城倾国色。”
  被人当面夸赞,那人还是个俊美的男子,苏阮心中自是有些窃喜的,但好在她没有被男色冲昏头脑,除了那微不可见的窃喜外,更多的是惊诧和惶惑。
  “朕知道,皇叔是在夸奶娘好看。”
  小皇帝伸起小胖手,使劲的挺起胸膛。
  陆朝宗轻笑,弹了弹小皇帝的额角道:“不错,今晚加一个肉饼。”
  苏阮面色尴尬的咬了咬唇瓣,下意识的扭过了脑袋,然后瞧见了那置于一旁的水缸子。
  水缸子里面印出她满是白面粉的模样,糊烂烂的一团发髻,看不清容貌的脸,哪里有一点什么“雪肤花貌颜,倾城倾国色”的意思。
  这厮莫不是眼瞎了吧?
  赶紧伸手用宽袖抹了一把脸,但那宽袖上沾着面粉,苏阮越擦越脏。
  “别动。”陆朝宗伸手,掐住苏阮的手帮她擦拭脸上的面粉。
  女子多心软多情,苏阮又是其中翘楚,说的难听点就是容易糊弄,陆朝宗这只老家贼用网兜着苏阮这只小家雀,一点一点的把她收紧在自己的温柔乡里。
  “情人眼中出西施,阿阮的模样在我眼中,比之西施尤甚。”陆朝宗一字一顿的说着话,那信手拈来的情话惹得苏阮心口热涨,差点招架不住。
  苏阮觉得,自从那晚以后,自己整个人就像是吃了魂药一样,被这陆朝宗三言两语的便撩拨开了,难不成自己真是被这厮喂了什么魂药?就如那日里自己莫名其妙的把小账本给了这人去?
  “朕,朕也擦不干净。”小皇帝踮脚,使劲的掰扯着陆朝宗的宽袖。
  “自己弄去。”陆朝宗斜眼,语气散漫,“皇上是天子,此等小事都做不好,如何管理天下?”
  小皇帝噘嘴,闷闷不乐的走到了大水缸子前面自己洗脸。
  苏阮扯着自己的宽袖站在原处,与面前的陆朝宗站的极近,近的都能瞧见他常服衣襟处的绣纹上缀着几朵花,几叶草。
  “阿阮便是白头模样,也定然是那群老婆子里头最美的。”
  老,老婆子?
  苏阮瞬时想到自己满面褶子的站在一群老婆子里头的模样,当时就瞪圆了一双眼,眸中泛怒。
  这混蛋才是老头子呢!
  “哇啊啊啊……扑通,咕噜噜……”突然,一旁的水缸处传来一阵扑腾声,苏阮扭头看去,就见小皇帝浮浮沉沉的溺在大水缸里,正在使劲扑腾。
  “哎!”苏阮大惊,赶紧要上前,被陆朝宗一把扯出了胳膊。
  “自个儿起来。”陆朝宗缓慢开口,语气微沉,“弄脏了水,今晚的肉饼减两个。”
  正在水缸里“扑腾”的小皇帝听到陆朝宗的话,瞬时就抬手扒住了水缸边缘,磨磨蹭蹭的从里面爬了出来。
  看到小皇帝安全落地,苏阮这才突然想起在春风十里时,这小皇帝是会泅水的。
  不对,春风十里?
  苏阮睁眸,面色怪异的扭头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陆朝宗。
  这厮还说要与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呢,那春风十里的沉檀姑娘不是说被他给带回宫里头去了吗?
  想罢,苏阮瞬时冒出一股不知名的怒意,这怒意来的快,难消散,将苏阮自个儿都吓了一跳。
  感受到苏阮的变化,陆朝宗转头,轻挑眉眼。
  苏阮气急,这厮还在跟她挑衅!
  用力的甩开陆朝宗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这几日被陆朝宗养大了胆子的苏阮鼓着一张脸,一把牵住小皇帝的手就将人给带进了茅草屋。
  “奶娘,是朕错了。”看到苏阮这副生气模样,小皇帝乖巧认错。
  “不关皇上的事。”是外面那个混蛋太可恶!
  “那奶娘为什么生气呢?”小皇帝抬头,浑身湿漉漉的滴着水,神色懵懂。
  苏阮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小皇帝,然后蹲下身子压着声音道:“呐,臣女问皇上,皇上可知道宫里头的沉檀姑娘?”
  “唔……”小皇帝歪着小脑袋想了半天,然后恍然点头道:“啊,是一直跟皇叔呆在一起的那个人吗?”
  苏阮瞪眼,怒气翻滚上涌,怎么止都止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小皇帝:朕好像失宠了o(╥﹏╥)o
小宗宗:呵,你什么时候受宠过?
脑补苏:哼,生气[○?`Д?? ○]
无辜小宗宗:(⊙_⊙)?
 
 
 
 
  ☆、86晋江文学城独发
 
  
  苏阮深觉, 自己病了,而且病的非常严重。
  她夜不能寐, 脑子里面转着一个沉檀姑娘, 片刻后又冒出个孔君平,然后看到陆朝宗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若是放在从前, 她哪里敢生这厮的闷气, 只一瞧见这厮的影子,便老早跑远了。
  陆朝宗端着手里的茶碗坐在苏阮侧边, 身后的雨过天清的深山老林,潺溪幽径。
  苏阮气呼呼的起身, 不愿瞧见这人, 就提着裙裾去茅屋门口折拐枣吃。
  不远处走来一挑着扁担箩筐的男人, 身形高大,穿着细薄的汗衫。
  苏阮一开始以为又是那李阳飞来送物事了,但待人走近, 却是发现这人不是李阳飞,而是一个陌生人。
  “姑娘。”放下手里的箩筐, 那人笑眯眯的道:“小人来给摄政王送东西。”
  苏阮蹙眉,抬手一指茅草屋,“里头呢。”
  那男人盯着面前婀娜百媚的苏阮定看了片刻, 然后才弯腰将一个箩筐搬进茅草屋。
  苏阮有些不喜,使劲的折下一只拐枣扔在那男人身上,“所谓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非礼勿言,你的主子没教过你吗?”
  男人愣了一下,伸手拾起地上的拐枣捏紧。
  苏阮继续道:“那看来真是主子没教好,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
  心里头存着气,苏阮说话难得的尖酸刻薄了几分,但如若不是这男人刚才看向她时目光猥琐恶心,苏阮也不会将自个儿的气撒在这不相干的人身上。
  男人拎着手里的箩筐,看了一眼坐在里头闲适吃茶的陆朝宗,又看了一眼站在拐枣树下的苏阮,突然猛地一下起身将手里的箩筐朝着陆朝宗扔了过去。
  苏阮背对着茅草屋站立,还在细碎碎的念着话,突然听到身后的动静,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人掐住了胳膊。
  “啊……”宽大的常服笼罩下来,将苏阮纤细的身子裹进里头。
  苏阮用力的喘气,浓厚的檀香味弥散,熟悉的味道让她慌乱的心绪瞬时就沉静了下来。
  “别睁眼。”一手捂着苏阮的眼睛,一手捏着手里的匕首,陆朝宗双眸深谙,浑身散发出凌冽的戾气,犹如初登人间的恶鬼阎罗。
  男人被陆朝宗捅了数刀,躺在地上不知生死,浓厚的血腥气弥散,苏阮被陆朝宗罩在衣袍里,呼吸之际有些难受。
  “走。”一把将苏阮从地上托抱起来,陆朝宗抬步走进茅草屋,一手拎起还躺在罗汉床上打着小呼噜的小皇帝。
  苏阮趴在陆朝宗的肩膀上,无意睁眼看到那浑身是血躺在门口的男人,当即就干呕一声。
  小皇帝迷迷瞪瞪的还没醒,挂在陆朝宗的胳膊上蹬着一双小短腿,被陆朝宗甩到了后背。
  茅草屋的旁边拴着一匹马,陆朝宗翻身上马,将苏阮和小皇帝固定在自己怀里。
  缓过了一阵气的苏阮战战兢兢的坐在马上,说话时声音发颤,“我们是被发现了吗?”
  “嗯。”陆朝宗慢条斯理的应了一声,然后低头看了一眼苏阮额上被吓出的汗,突然嗤笑一声,“胆小如鼠。”
  若是放在刚才,听到陆朝宗如此说自己,苏阮自然是还要怄上一番气的,但是此刻,她的命都挂在陆朝宗的身上,只能忍气吞声作罢。
  哼,还说什么欢喜她,连哄哄她也不愿意……
  苏阮鼓起小脸,伸手抱住面前的小皇帝。
  小皇帝光着小双脚缩在陆朝宗怀里,白胖的身子随着马儿颠颠的哆嗦。
  “是不是冷了?”
  陆朝宗的马骑得并不快,但因为小皇帝身上只穿了一套刚才午歇时候的亵衣亵裤,林中森木繁多,阴气较重,所以刚刚从被褥里被拎出来的小皇帝自然会觉得有些冷。
  “唔……”抱着苏阮的胳膊,小皇帝跟她一道挤在陆朝宗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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