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之炮灰反派从良记——llandu
时间:2017-11-29 15:58:56

  “小太监?”程婉惊讶道,她一直以为,皇帝就碰过祝融这一个男人呢。
  祝融并没告诉程婉,岳静也曾服侍过皇帝。这样做,就仿佛把岳静剥光了丢到程婉跟前,他不忍。
  程婉只以为岳静是负责处理皇帝阴私的经手人,倒有些明白,为何上辈子岳静虽然得宠,却鲜少出现在人跟前,这辈子又为何会被派到康王府中了。
  程婉猜道:“难道,岳总管是想告诉殿下,陛下的,呃,病情,更严重了?”
  “哦,那我曾经是一剂有效控制病情的药,现在药失效了?”祝融自嘲道。
  程婉不敢置信道:“岳总管不会是希望殿下去给陛下治病吧?”
  祝融道:“我巴不得治死他!”
  程婉有些懵了,这个岳静,到底是谁的人?他在向着谁啊?扯康王下水,对他有什么好处?难道他希望这对兄弟俩拼个你死我活吗?
  “岳总管很关心陛下吗?”程婉小心翼翼问道。
  祝融不屑道:“当然关心,他的身家性命、前程富贵,可都绑在皇兄身上呢。”
  程婉总觉得自己哪里想岔了,她疑惑茫然的样子,把祝融给逗乐了。他有好些年,没这样真心的笑过了。
  “别管这个岳静了,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祝融轻声道,“母后的四十大寿,你准备送什么贺礼?要么我帮你一并准备了吧。”
  太后喜欢什么,没人比程婉摸得更清楚。两个儿子送什么,当娘的都高兴,但儿媳妇就不同了。程婉也是下过苦功揣摩过太后心思的,只是现在,她宁可把这心思都喂了狗,也不想浪费在太后身上。
  “谢殿下。”程婉从善如流道。
  祝融抬起手,似乎想碰一碰程婉的肩膀,但那手抬到一半就又落下了,这微小的举动,并没有引起程婉的注意。
  太后四十大寿的寿诞,和程婉记忆中的没什么两样,若硬说有什么改变,那就只有两个了。一是皇帝身边坐着的人换了,二是祝融的模样变了。
  太后对次子的变化没有发过一言,她笑着看着一切,在宫里待久了的女人,最基本的技能就是用面具代替人脸。
  也许她曾经咒骂过、抗争过、为祝融争取过,但那些碰撞在皇权这面壁垒上,都粉身碎骨了。为了小儿子,把大儿子陷入泥潭中,轻则丢了皇家的颜面,重则丢了权势与性命。
  两权相害取其轻,只是被妥协掉的人,并不甘心被这样对待。
  程婉只略坐了坐,就道身子不适,去了后殿休息。她不想看到太后与皇帝两人的脸,既让人作呕心寒,又令人恐惧胆寒。
  皇帝走进来时,程婉并没吃惊,她觉得对方早晚要与自己面谈一次,瞧瞧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人。
  “臣女见过陛下。”
  皇帝依然是一副笑语晏晏的表情,他们母子三人都天生一双笑眼,让人看了就觉得亲切。
  “你天生就这么一副天塌下来都不会变的脸吗?”皇帝语气里带了丝好奇,打量着程婉道。
  “臣女愚钝。”程婉干巴巴道。
  皇帝笑了声,背着手走到程婉跟前,道:“不喜欢热闹?”
  “臣女不胜酒力,怕在席上出丑,才退的席。”
  皇帝仔细观察着程婉脸上的伤,赞叹道:“真是个心狠的女人。”
  言下之意,是已经猜到程婉是自残。他会不会也以为是爹告诉了我什么?程婉想到这,心里有些快意。程太傅因他最不可能做的事情,让皇帝与康王都猜忌上了他,很可能还要为此丢命。
  若爹心里有一丝一毫为女儿着想,又怎么会做那卖女求荣的事?
  皇帝很快就回了前面正殿,太后是红花,他是最亮眼的绿叶,不能离开太久。
  程婉一直在后殿待到宴席结束,祝融来寻,才跟着他一起回了王府。
  “皇兄来找过你?”
  “嗯,说了两句寒暄话。”
  祝融若有所思地看着程婉,等半天等不到其他下文,不太情愿地哦了一声。
  程婉忍了忍,没忍住,笑眯眯道:“殿下觉得,臣妾该对您知无不言?”
  祝融听出她生气了,不知为何,竟为此有些欣喜。有反应,总比没反应好。
  “随你。”他道,怕程婉以为是反话,又补了句,“我也有事瞒着你。”
  程婉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不知该不该接他的话。两人又冷场了,幸好王府很快就到了,他们互道晚安后,各回各屋。
  伺候程婉的宫女小桃突地笑了,见程婉看她,就低头小声道:“王妃刚才应该留一留殿下的。”
  程婉没有吭声,梳洗后坐在梳妆台前,默默地看着镜中的容颜。
  她这朵花,早就败了,也不想再指望谁来垂幸自己。
 
☆、第五世
 
  不知不觉,程婉嫁入康王府,已过了三年。
  某一日早晨,程婉醒来梳妆时,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惊觉自己这三年,似乎什么都没做成。
  就是没有她,祝融也会起了反抗之心,自己横插一脚,除了让祝融更快地脱离了皇帝的魔爪外,似乎没给自己带来任何的好处。
  难道她的重生,是为了救祝融于水火?
  想到这,程婉简直要笑出声,自己怎么就这么没用呢?
  她这样一个空头王妃,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吗?程婉不甘地想着,主动去找祝融,开门见山问道:“你可拟出什么章程来了?”
  祝融吹干扇面上的墨迹,打量了刚画的牡丹图一会,才道:“皇兄现在,只立了一后一妃,膝下也只有一位皇子。”
  程婉眼角一抽,冷笑道:“动不了皇帝,就动他身边的人?”
  “伤不了筋骨,伤伤皮肤也好。”祝融笑道,他这模样,简直像极了太后与皇帝,也是,他们本来就是血脉相连的母子。
  程婉后退两步,愤然道:“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祝融不晓得程婉为何如此生气,想要去拉她,可程婉已气冲冲地走了。
  宫里,康王府夫妻不知缘何吵了一架的消息,很快就有人报给了岳静知道。
  岳静低声道:“这是王妃第一次去主动去找王爷吗?”
  “似乎不是,之前也有过一次,没吵架,说了两句悄悄话。”
  “什么时候?”
  “似乎,就是您从康王府回宫后没多久。”
  岳静想了想,又问道:“王爷常去找王妃吗?”
  “不经常,有时一个月一次,有时候两三个月才一次。”
  “之前吵过架吗?”
  “没有。”
  岳静便点点头,赏了那人钱,让他回去继续盯着康王府的动静了。
  他理了下衣服,悄声进了殿内,坐在皇帝脚踏边,轻轻给正在看书的皇帝捏腿。
  “这是要给太子殿下启蒙用的?”岳静看了一眼书名,笑着问道。
  皇帝点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慈爱之意,教导太子,与批折子般,都是身为帝王的分内事,他只想着完成任务。
  “陛下与康王前后脚成的亲,可陛下的儿子都会跑会喊,都该认字了,康王却还膝下空虚。”岳静顿了顿,见皇帝脸色没变,继续道,“太后娘娘之前还问过去康王府出诊的太医呢。”
  皇帝嗯了一声,眼睛虽还落在书上,心思却已不在这上面了。
  “她也问过朕。”
  皇帝低声道,瞧了岳静一眼:“你觉得,康王该有个孩子了?”
  岳静意有所指道:“今儿下午,康王妃头一次同康王发了火呢。”
  皇帝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她?到底是……”
  皇帝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笑里带了丝果然如此的鄙夷。
  之前,皇帝对程婉是有些感兴趣的,程婉是个不一般的女人,他想看程婉能不一般到何时,到何种程度。如今,程婉为了子嗣的问题与夫君争吵,这让她沦为皇帝眼中那些一般的、庸俗的女人行列中,满脑子就是儿子、宠爱、家产这些鸡毛蒜皮的破事。
  岳静略加了点力气,推了推皇帝的小腿:“陛下是准了?”
  “没什么不准的,这是他们自己的事。”皇帝心不在焉道,继续看起书来。
  岳静又给皇帝捏了会腿,才退了出来,望着夜色出了会神。
  老让皇帝惦记着,不是什么好事。夫妻俩老这么有名无实的,也不是什么好事。
  皇帝现在也不找康王了,康王也该走出来,过自己的日子了。
  只是,王妃,岳静与此人没打过交道,真不好说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觉得王妃的行事有些矛盾,时而精明果断,时而优柔寡断。
  最开始,岳静以为王妃身边有什么高人指点,她才会选择在太后宫里自毁容貌,嫁人后又一心撺掇康王反抗皇帝。可现在开来,这似乎都是王妃自己的主意,可王妃又实在不像个精明有魄力的人啊。
  岳静等着程婉出招等了快两年,都没等到什么玩意招呼过来,让他不由有些急躁起来,只能改静为动,瞧瞧程婉会怎么接他的招。
  岳静亲自去了康王府,当着祝融、程婉的面,把皇帝的意思委婉地说了。唯恐这两人没听懂,岳静又自作主张地补了句:“太后娘娘还等着两位的喜讯呢。”
  程婉愣了下,飞快地笑了起来:“府里要进人了,那可好,热闹,我也有能说话的人了。”
  她转向祝融,笑眯眯道:“王爷就按着自己的喜好挑人吧,臣妾一切都听王爷的。”
  祝融看着程婉,这明晃晃地抵抗与拒绝,他不傻,听出来也看出来了。
  “不用了,我不能生,进再多人也无用。”祝融冷冷道。
  程婉就惋惜地叹了口气,看向岳静,把球又丢了回去。
  岳静眨眨眼,道:“奴才去请太医?”
  “不用了,要传得满京城都知道吗?”祝融威胁道,一副岳静只要敢叫太医来,他就会亲自出门把这不光彩之事昭告天下的样子。
  岳静哭笑不得地走了,程婉略坐了一会,也起身同祝融告别,要回屋了。
  “你就这么讨厌我?”
  程婉连停都没停,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们俩本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没想着岳静回宫请了道圣旨,又回康王府做他的临时主管了。
  “陛下说,康王身子无碍,许是因为旧疾,落了心病。”岳静恭敬道,“奴才不才,略通晓点医治之法,斗胆毛遂自荐,来给康王治病了。”
  祝融气笑了,踢了花盆一脚,没好气道:“随便你,我这王府,你倒来去自如了。”
  祝融懒得搭理岳静,天天在书房与练武场两点一线。岳静耐不得晒,祝融练武时,他就在小书阁里待着。
  程婉正纳闷皇帝来这么一出到底是想做什么,就见岳静从小书阁里出来,直往她这正院里来了。
  “王妃娘娘。”岳静行礼道,“娘娘是否有事,需要奴才帮忙的?”
  程婉吓了一跳,捂着胸口瞪着岳静,这人,这人不会也是重生的吧?还是能掐会算?
  岳静见程婉脸色,淡然自若道:“上一次奴才进府,娘娘就常在这偷偷打量奴才。只是奴才来去匆忙,没顾得上为娘娘排忧解难。娘娘有话尽管直说,这些话只在你我二人之间,不会进第三人的耳朵的。”
  程婉想转身就走,可脚步仿佛生了根,挪不动。
  “你,你到皇帝身边,是为了什么?”程婉大着胆子问道。
  岳静道:“为了活命。”
  程婉皱眉,道:“那我就没什么可和你说的了。”
  岳静笑道:“娘娘撺掇康王,又是为了什么?您恨陛下,恨康王,想要一箭双雕,是不是?”
  程婉面色惨白地瞪着岳静,半响才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岳静道:“奴才还想问王妃,到底是个什么人。不想做皇后,也不想做王妃,更不想为人妻、人母。不过二十岁的小姑娘,整日行尸走肉般活着,您一个太傅府家的娇小姐,到底经历过什么?”
  若说有一个人,让岳静看不透,那就是程婉了。程婉身上的违和感,不仅祝融瞧出来了,只远远见过几面的岳静也看出来了。
  程婉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岳静只是观察力敏锐,能混成皇帝身前红人的,哪个没有几把刷子。他顶多是智多近妖,没什么别的稀奇。
  “你少说了一个,我还恨太后,无论是哪个儿子出事,当娘的都不会好过。我这是一箭三雕。”程婉冷冷道。
  岳静便拜了一拜:“那奴才,就助王妃一臂之力。”
  “你为何助我?”
  “助你,就是助我。”岳静神秘兮兮道,“在这一事上,奴才与王妃站在同一边。”
  程婉疑惑地看了他一会,突然意识到什么,道:“你也……”
  岳静平静道:“陛下宠幸奴才,不舍奴才死,奴才才侥幸活到现在。”
  程婉对他,不由抱了丝同病相怜之感。她想说些什么,却觉说什么都是在伤口撒盐,便对岳静微一颔首,转身走了。
  岳静回了小书阁,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还是没能套出来。”
 
☆、第五世
 
  岳静这次待得比上次还短,只五日就回宫了。
  祝融纳闷极了,这人就是来耍他玩的?
  程婉倒是猜到,岳静是特地寻个机会找自己问话的,此人真的非常受宠啊,不知他是如何说服皇帝给他下的这道旨意,由着他玩闹般来来去去。
  不过,上辈子皇帝失踪,果然与岳静有关。自己只要静静等待,未来就会依着上辈子的轨迹发展着。
  想到这,程婉心里一片快意,还有两年,再等两年。
  这两年中,皇帝爱上了游猎,最开始还晓得多带人马,但是人马多了,常惊走了野兽,玩得不够尽兴。久了,皇帝就喜欢只带几十人离营,这之前让侍卫提前把附近都清场。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