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妈见了自己儿子和李皓,忙招手叫他们进来。“我从屋内就听那大动静了,也睡不着,就给你们做了一些饭菜。”
刘老汉也进来了。一家人连和祁鸿雪二人坐在桌前。老妇望望自己旁边气质出众,容貌标致的祁鸿雪,再看看对面的未婚的儿子,一时起了心思。
只是当看到李皓那双锃亮的眸子,她又按下了这心思。
“谢谢伯父伯母。”祁鸿雪微笑道。
老妇人说:“阿雪,莫要拘束,一晚上肯定了。你二人都赶快吃。”
☆、茯苓,我来了
等吃完饭后,便是该休息了。
刘老汉家有两间寝室,老妇原想让祁鸿雪和自己一屋,其他男子一屋。
谁知李皓摇头道:“不行。我必须和阿雪一屋。”
祁鸿雪看看一本正经无淫邪之态的李皓。咬了咬牙道:“谢谢伯母,儿已与李郎是夫妻,可否我二人一屋。”
老妇心中不悦,道:“我家就两间能睡的屋子,你们二人占了一间。叫我这个老婆子和他们爷俩挤一屋?”
李皓道:“我阿雪挤柴房。”
刘大阻止道:“娘,儿子住柴房就是。”
老妇心急道:“你伤还没好,住什么柴房。”
“娘,其实已经好了。”刘大哽咽道,“只是儿子心有不甘。这世上能成夫妻,一起过活多不容易。娘就让他们一屋吧。”
最后刘老汉拍桌子定道:“这个家迟早是儿子当家的,再说就睡一晚,有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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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鸿雪见屋内只剩他二人,拜了一礼:“多谢大侠相救。”
李皓没有阻止。“你是怎么惹上那和尚的。”
祁鸿雪起身想要回答。李皓走过去把横插的门打开,“进来吧。”
来人正是刘大。
“刘大哥。”祁鸿雪虽然有些惊讶却并不是不能接受,这刘大把他们留下的原因本身就不是发善心那么简单。
刘大先是看了看刘大,最后定定望住祁鸿雪道:“痴缠妹子的那人是不是相国寺主持大师座下弟子悟真?”
祁鸿雪抬头惊讶道:“刘大哥怎知?”
刘大眼圈霎时间红了,双手握拳,愤声道:“果然是他。”
祁鸿雪和李皓相视一看,这个悟真果然大有秘密。
原来这相国寺有个清秀的小和尚周围的人都知道,这小和尚一天天长,不仅愈发聪颖,长得也是愈发俊秀,时常引得上香的年轻女香客怦然心动。
这刘大有个青梅竹马叫小兰,有次跟着家人上完香后回来就魂不守舍。甚至不愿再和自己相见说话,二人是自小定下的婚约,刘大从没想过有天小兰会不理自己。
他问小兰小兰也不说,更是不愿见他。刘大十分担心,一次尾随她上山,竟看到她和那俊秀的悟真和尚幽会,他原是怒火中烧。未曾想下一刻发生的事情不仅浇灭了他心中的怒火,还让他肝胆欲裂,痛不欲生。
这和尚竟把自己心爱的小兰用刀刺死了。就在瞬间,上一秒小兰还是笑靥如花,下一秒就永远合上了眼睛。刘大原想冲出去的,但是他常年上山,多遇野兽,知道这个时候是最不能激动招惹猛兽的时候,否则不仅报不了仇,自己就直接死在这里了。
他悄悄下了山,没想到运气如此之差,竟然遇到上山的和尚。他们很有可能是悟真手下的人,所以碰见他后,就追赶他,还踹了好几下。幸好刘大命不该绝,一路艰险最终是回了家,但是他也从此落下了病根。心里那个地方跟有块石头堵住了一样。
“恩公。”祁鸿雪道,“你护我回府可好。此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待我回去也好为刘大哥讨公道。
”
刘大道:“小姐,你就是刚才他们查的千金小姐。”
祁鸿雪点点头又道:“千金小姐不敢当,只是托了家父的福。”
“请问尊父?”
“家父是此届首辅,兼任工部尚书。”
刘大热泪盈眶,几乎要跪下,“万望请求小姐,为我家未婚妻讨回公道。”
祁鸿雪看他情意真切,有些愣,不解道:“她背叛了你,你还对她这样……”
“这事虽然是她做得不对,但我们自幼一起长大这些情分怎么能变。我虽然怨她,但是她遭遇如此不幸,我怎么再恨得起来。”刘大说着说着眼圈更红,握得拳头更紧,“相国寺的那个畜生!”
祁鸿雪不知怎么忽然想到季成均要协助的案子,和父亲禁止自己出家门的缘由。
她心中也不由感叹出来:“容颜美丑,不过表皮声相,皮囊下面都是白骨。偏偏大多数世人看不透。”
李皓听到她的话望向她,在摇曳的烛火下,她如云的乌发垂拢,晶莹剔透的皮肤染上淡淡红晕,眉眼轻含惆怅,一身粗布衣衫硬是穿出了婷婷袅袅的气质。
世人爱美色,并非无由。见到好看的东西都想多看几眼,甚至占有。
刘大没识文断字过,但是祁鸿雪的话他还是听懂了,道:“那秃驴仗着自己皮囊诱惑了周围不少女子。”
祁鸿雪心中一跳,果然是有关联吗?这悟真还与李妃安惠公主相关。真是件不得了的事。
“你放心,我一定会为那些女子讨回公道的。”祁鸿雪声音有力短促。此事若不查处个究竟只怕以后有更多的女子受害。
如此这般三人终于可以休息些了。刘大退出了屋子。屋内只剩祁鸿雪与李皓,刘大觉得他们之间不简单,可能真是情侣之类,所以也没说“扫兴”的话,默默退下了。
祁鸿雪望着躺在地上的李皓,天边已经开始泛白,从纸窗里透过微微晨光。“你上来睡吧。一人一半。你伤势未好,睡在地上着凉。”
李皓那头回了句:“凉快。”他是说这地凉快的意思。
祁鸿雪这一晚上惊心动魄,出了好几次冷汗,都快忘了这是夏日。
李皓说:“你睡吧,有我在没事。”
祁鸿雪听了他这句话,按下的所有困倦竟然在这一瞬间涌上,奇异的安心。她之所以没有反对和李皓同屋,也是因为安全感,她在李皓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当祁鸿雪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处湖泊前,周围绿树葱葱,间有野花芬芳。最重要的是湖泊前坐着一个垂钓者。
白头白须白眉,眉眼像极了白眉真人。她急忙跑过去,推搡了下老者:“你这人,骗我钱财没把我问题解决也就罢了,还把我送到这个破地方。”
这白眉真人却不像她在现代见的那样憨态可掬,平易近人,犹如顽童。反而平稳的垂坐湖边,一派平和,宽大白袍子微微作响,仙风道骨也就如此了。
祁鸿雪觉得不对劲,行礼道:“小女子失礼了,万望见谅。”
那人睁开了眼睛,眸子宽和仿佛包罗万象。“姑娘好久不见。”
祁鸿雪听他此言,又忍不住了,道:“你是白眉真人。”
老者未答,反是问:“你想回去吗?”
祁鸿雪觉得此问非同小可,道:“若我说想回去,你会让我回去吗?”
老者提起变弯的鱼竿吗,道:“自然。谁的命运都不是可随意插手破坏的,生命都是值得尊敬的。”
“那便让我回去吧。”祁鸿雪道,她还是熟悉喜欢现代的生活。祁小姐的父亲祁松在她看来虽然可惜,但人有生老病死,历史有轮回重合,这都是自然规律。她尽最大的努力帮其改变命运最根本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回家
“好只要你了结这失踪一案。就可回去了。”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旁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微。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别念了,老道,吾听了头条。”当祁鸿雪睁开因为道经忍不住闭眼的眼睛,看到的起身望着自己的里皓。天已经大白了。
“我们该出发了?”祁鸿雪缓揉朦胧的睡眼。李皓点点头道:“事不宜早。”
祁鸿雪惊讶道:“什么意思?”
李皓摸了摸腰间的铁片,道:“他们认为我们肯定会是急忙回去,谁想到我们是正午的时候?”
祁鸿雪想这种逻辑也说得通,但是在这里行的通?但是自己现在唯一能相信依靠也只有这个看起来靠谱的大侠了。
祁鸿雪简单的梳洗后,来到厨房帮刘老妇做饭。谁知她这双手十指不沾阳春水,自己本质上虽然会做饭,但也不会用古代的炊具做,最后只得站在一旁看。
刘老妇连连叹气:“你说你当个千金小姐不好,非要和一个江湖人奔走,日后做饭洗衣这种活你是一定要为他做了。这双娇嫩的小手不知要受多少委屈。”
祁鸿雪心中大囧,她和李皓虽然共同历经死劫但是真正的关系不过是萍水相逢。奈何大家爱拉郎配对,非要给她安排一个头上的cp。
祁鸿雪含糊点点头。
所有人吃完饭后。李皓一直摸他那块铁片,心中一片空旷,此去就要与人分别了。师父在他下山前就对他说过:“江湖就是不断的分别重逢。”
可是祁小姐身为重臣千金此生怕是难以相见了。
李皓会些易容术,把自己易容成了大叔,却把祁鸿雪扮成了小孩,没想到这样一路安全的到达了祁府。
望着眼前熟悉的场景,祁鸿雪流下了眼泪。一夜未见却犹如一生未见那么久远深沉。
“小姐。”茯苓清脆惊喜的声音出来。
“茯苓,我来了。”
☆、完
祁鸿雪听到茯苓的话,脸色顿变,她情急之下逃出来,也不知丁香如何。“快去带我找爹爹。”祁鸿雪急忙道。
“是,是……”茯苓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恢复过来扶着祁鸿雪进了门。
清晨的阳光透射在李皓坚毅的下颌上。他摸了摸腰间的“剑”,最后看了眼这座雕梁画栋的府宅以及这座府里的小姐,转身离开。
祁鸿雪把这件事的始末告诉了祁松和季成均,经过调查,真相水落石出。原来这悟真从小聪颖,锋芒毕露以致无辜招饶其他小沙弥和师兄们的排挤,养成了偏激的性格。幸得主持收为徒弟才方好些。可是当悟真无意得知主持师父与师叔了空大师商量的下一届主持不是自己时,开始了偏激的行为。
诱惑良家妇女,还把这一方法技巧传授给了京中一些地痞无赖,色心之人,导致多个无辜女性上钩后,被他用各种方法弄死。
离别是静中离别。祁鸿雪坐在闺楼遥望南方,她倚腮,打了个吨。
再醒来时,是躺在席梦思的床上,阳光晴朗,清风徐徐,一切都好,只除了玻璃窗上有个破洞。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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