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宠之下,必有娇妻(重生)——素衣渡江
时间:2017-10-07 22:29:04

    但是嵩儿很不给面子的瘪了瘪嘴,放开嗓子,大声哭了起来。这一哭,沈琤赶紧将孩子拿开,远离自己的耳朵:“说你两句,你还真哭啊,脸皮这么薄,以后怎么办?”
    这时暮婵带着奶娘们走进来,见状忙接过孩子,抱在怀里哄着,顺便用责怪的眼光瞅丈夫:“怎么你一来看孩子,他就哭?”并教他抱孩子的动作:“他头还没长稳,你得托着点。”
    这都告诉过几百遍了,沈琤不耐烦的道:“我都知道,我看是你们进来的脚步声,吓到他了,就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好着呢。”
    暮婵若有所思,忽而笑道:“那正好今天你照顾他吧,我和嫂子约好了玩击鞠。我走了,若是有事……奶娘们只管找你了。”
    沈琤没理由拦着妻子出去透气,但一听到若是孩子有事就找自己,反而心虚了:“在府里玩击掬不行,非得出门?”
    “府里没有场方嘛,就有跑马场。再说她都叫我好几次了,我正好也想回去嵘王府去看一眼,要不然,我今天不去了,哪天你陪我一起回去,我再跟嫂子玩?”
    回嵘王府?还是算了吧:“……那你早去早回,对了,你不将嵩儿抱去给老王爷看看吗?”
    “不抱了,他太小了,不方便抱来抱去,等百岁酒再看吧。再说我今天主要是跟嫂子玩击掬,就不带孩子了。”暮婵笑道:“你不是被我刚才的话吓到了吧?我就是随口说说,府里这么多人照顾他呢,哪能用你亲自亲为。”
    沈琤一撇嘴:“听不懂你说什么。”
    暮婵挑挑眉:“听不懂就听不懂了,反正我这就要走了。”说完,将儿子给沈琤,真的转身出去了,应该是去换衣裳准备乘车出门了。
    沈琤叹气,对嵩儿道:“你看你娘,撇下咱们父子了,心真狠。”结果才说完,忽然觉得氛围怪怪的,奶娘们的眼睛不约而同的瞅向一个角落,他顺势一瞧,见暮婵正站在门口看他,表情分明在说:就知道你会说我坏话,幸亏我没走远。
    沈琤尴尬的抱着儿子转了身,低声嘀咕:“你娘生了你之后,越来越聪明了。”熬了一会,偷偷转身,见门口没有暮婵的踪影了,才将儿子还给奶娘:“你们好好照顾小公子。”
    他有要事在身,还得去处理公文。沈琤去了书房,居然发现最上面的一摞文书都是劝他称帝的,他默默的翻看着,记住了这群马屁精的名字。剩下的就是哪里发水灾了,哪里闹蝗虫了,哪里吃人了,幸好这些地方都不在他控制的地盘上。剩下的便是来自各藩镇的书信,有打算结盟的,有讨价还价的,还有没事闲聊天攀亲戚的。
    最重要的其中有催促他再立皇帝的,所谓天下不可一日无君,既然皇帝驾崩了,那么就请沈琤再立一个好了,反正皇帝的近.亲都在京城,旁人手里也没有,若是有的话,早十个八个皇帝都立起来了。
    如果实在不想立皇帝的话也行,沈琤你就自己当吧。
    他冷笑:“然后你们好找理由结盟来一起打我?”
    实力还不够强大的时候,谁称帝谁就是当靶子招惹天下兵马都往自己这里来。沈琤的打算是按兵不动,至少打下了乐兴和周围几个强镇,彻底统一北方之后再考虑称不称帝的问题。
    其实他知道,这帮家伙也没安好心,只要他沈琤称帝,这帮人或纠集兵马来打他,或跟在他身后,拿他当挡箭牌,马不停蹄的跟在他后面也称帝,过过皇帝的瘾,总之每个人都想捡便宜。
    美得你们!他倒要看看谁熬不下去,先开称帝的口子。
    他将这些看过的文件,草草写了几个字后,丢到一旁,准备拿给军师们,让他们再细致的回复。
    也不知怎么了,今天处置起文书来出奇的快,他一看,才过了半个时辰,于是去跑马场发了几箭,然后重新回到书房,心神不宁的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
    他无聊间,将腿搁到书桌上,双手背在脑后,四下乱看,突然间看到书架上摆的《孙子兵法》,不觉得将眉毛拧起,哼了一声,扭开脸,心说,别以为我会联想到嵩儿身上去。
    他捉摸着到底要不要去军营溜达一圈,要不然去嵘王府看暮婵打击掬也行,可这脑子里乱哄哄的,全是那个胖乎乎的小家伙。
    他纳闷,他小时候也是这样么,没事就往他爹脑子里钻?叫他爹没事就惦记着去看他?
    沈琤从书架上取了《孙子兵法》来到嵩儿身边。奶娘说他刚睡醒,这会正要找人玩呢,他来的正是时候。
    沈琤便抱起儿子,拿引枕给他靠着,让他坐着:“我给你念书,你听不听?”见儿子高兴的舞着小手,口中发出“呼哈呼哈”的声音,他就道:“我就当你爱听了。”
    随便翻到一页,挑了一段给他念。待他念完了,对嵩儿一本正经的道:“学会了吗?”
    嵩儿睁着大眼睛,呆呆的看着他,显然不懂他爹在说什么。沈琤便长叹一声,将书本一扔,躺在儿子身边,戳了他的脸蛋:“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啊?你现在这样是挺好玩的,可长得也太慢了,你还不会走呢,真是的。”
    嵩儿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前方,嘴边都是口水,润的小嘴巴亮晶晶的像个饱满的小樱桃。沈琤纳闷,这是看什么呢,顺着儿子的视线一瞧,原来是在看对面的穿衣镜,穿衣镜映出嵩儿的人影,他正好奇的盯着看。
    沈琤便拿了块毯子放在穿衣镜前,把儿子抱在腿前,指了指镜中:“镜子里的人是谁啊?这么可爱?”沉默了一下,补充道:“不是大的那个。”
    嵩儿很好奇镜中的人影,脑袋越来越往镜子前凑,然后就一头磕在了镜子上,整个人呆住,之后满脸委屈的看向父亲。
    “哈哈——”沈琤没心没肺的笑个不停。嵩儿委屈着,大概是见到父亲竟然发笑,有点委屈变成了彻底的委屈,咧嘴哭了起来。沈琤堵住耳朵:“你这嗓子真了不得,以后在阵前能喝死对方主将!”
    嵩儿没想那么远,这会能喝烦父亲就行了,哇哇的大哭了个不停,眼泪噼里啪啦的掉着。
    沈琤绷脸道:“我不忙公务来陪你,你还哭?”
    嵩儿继续嚎着嗓子。
    “行行行,爹这就你找元凶。”沈琤抱起儿子,让他往穿衣镜后面探看了一下。
    嵩儿发现穿衣镜后面什么都没有,重新回到镜子前,他终于知道镜子里的人是他自己,而不是有坏人来撞他,破涕为笑。
    沈琤心想,带孩子可真累,一会就将他还给奶娘们去。
    嵩儿这时候打了个嗝,镜子里的他也打了个嗝,吓得他本人一个激灵,身子向后栽倒他爹怀里。
    沈琤一边笑一边想,还是挺好玩的。
    等孩子玩腻了,他重新将孩子抱起,搁到床上:“好了,我打算把你送回去了,咱们父子之间的天伦之乐就到这里了。”
    嵩儿张着小嘴,吐出一个奶泡,沈琤手欠,立即给戳破了。
    “再吐一个?”
    嵩儿张了张嘴吧,但大概是不想满足父亲无聊的好奇心,嘴巴闭紧。不过很快他因为口水多,嘴巴又张开了,沈琤忙拿帕子给他擦干净。
    这时候,沈琤忽然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时辰不早了,妻子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他陪孩子玩了这么久,现在送回去,不让妻子看到,他不是亏了,他要留下儿子,让暮婵好好看看,他是一个多么慈爱的父亲。
    想到这里,沈琤打消送儿子回去的念头,侧身躺在儿子身边等着娘子回来。
    他让儿子抓着他的一节指头,然后上下小幅度的摇晃着:“你知不知道,你出生前,你爹我想过很多,甚至觉得你出生了,我有后了,会不会就瞻前顾后不敢拼搏了。但现在……嗯……你爹我反倒觉得浑身是干劲,恨不得立即就征服天下,然后全留给你。你祖父就给了你爹我定北藩镇,我若是也留给你这么点东西,多拿不出手。”
    嵩儿松开父亲的手指,自己握着小拳头上下晃动,仿佛在给父亲鼓劲。
    沈琤笑道:“你也想跟父亲上阵?行啊,但得骑马,你总不能穿开裆裤罢。”
    嵩儿流着口水也张着嘴,跟着笑。
    他给儿子擦净口水,往门外瞅了瞅:“你娘怎么还不回来?”百无聊赖的仰面躺在床上,将儿子放在自己胸口:“算了,咱们先睡一觉罢。”
    他本是说说的,但儿子趴在他胸口,沉甸甸的暖呼呼的,他一时懒得动,等想动的时候,发现小家伙睡着了,他便也没法动了。干脆刚才拿过方才丢在一旁的《孙子兵法》继续翻看,他没看上两行,就发困了,将书盖子脸上,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暮婵从嵘王府回来,先去看孩子,被告知儿子由沈琤带走了。
    一进屋,就见儿子趴在丈夫胸口,而丈夫则一手托着儿子的小屁.股,两人都睡着的很沉。
    她抿嘴笑,虽然不忍心打扰他们,但确实更想加入他们,于是她轻轻的走过去,挨着丈夫躺下,语气轻柔的道:“嵩儿真乖。”
    沈琤这人,稍微有人靠近都能引发他的警觉,自从暮婵进门,他就醒了。
    所以这会,他心里美滋滋的想,嘁,你也不看谁在哄孩子,孩子当然乖了。
    这时就听她在他耳畔,笑道:“你也乖。”
    ……这是穿帮了?她知道自己醒着?沈琤犹豫着要不要睁开眼睛确认一下,但很快感觉到暮婵的手搂在他脖子上,头也挨着他的肩膀,似乎一起加入了“酣睡”当中。
    ……算了,这样很好。
    沈琤笑,闭着眼睛想。
    作者有话要说:  刚生完孩子,温馨一下。
    这文怎么也得写到沈琤当皇帝暮婵当皇后,所以明天继续沈琤的皇帝之路。
  第51章
皇帝死了, 局势变得很微妙, 有个棘手的问题被摆到了大家面前:那就是本朝到底亡没亡。
    这很难回答, 若说亡了, 国号还在用, 一干皇亲国戚还都好好的活着,似乎只有皇帝一个倒霉鬼送了性命。
    但说没说没亡, 现在京城被定北军占领着,皇帝也驾崩了,国不可一日无君,没有皇帝,还算国吗?
    总得立个皇帝吧, 不行的话,沈琤你自己当也行啊。
    沈琤严词拒绝, 皇帝是被泉南节度使杀掉的,现在我专心沉浸在失去皇帝的悲痛中, 实在没别的心思再立皇帝。
    老寿星邺王坐不住了,找嵘王商量, 就算沈琤以后篡位, 现在也该立个傀儡,这样, 咱们的王朝在史书上还能多存几年, 况且只有立了皇帝,外面那群狼子野心的节度使才会收敛一些,暂缓称帝的脚步。里子没了, 面子总得要。否则咱们这帮皇亲国戚都活的好好的,国家就没了,实在丢人。
    邺王还表示,他看皇帝的异母弟弟——汝王挺合适的,这孩子才十二岁,十分适合在当下的局势内做皇帝。本来皇帝还有一个弟弟恒王,但因为在蜀地被肃王拥立未成,丢了性命,汝王算是与驾崩的皇帝血缘最近的了宗亲了。
    嵘王数了数最近这几年死掉的皇室宗亲,觉得这会把这小孩推上去太过残忍了,况且汝王一直身体不好,病怏怏的不知能活多久,于心不忍,所以并没同意邺王的建议,自然也没敢跟暮婵夫妻说过。
    结果汝王不知打哪里听说可能要拥立他为新帝,竟然连夜惊惧,眼前一一飘过肃王、恒王、皇帝们等一干男性短命亲属的面孔,吓得旧疾复发,也随亲人们去了。
    于是又有流言说是沈琤加害致死的。沈琤这一次反应很大,下令彻查谣言的源头,绝不放过一个造谣者,在强大的打击下,谣言很快消失了。
    暮婵当然认为丈夫是被冤枉的,他这人受不得冤枉,所以反应激烈是正常的。但同时不禁心里闪过一丝怀疑,当初卢策海说丈夫谋杀皇帝的时候,他有这么大反应吗?嗯……似乎是有的吧,当时她正怀着孩子,就是有也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劝自己,在心里将这个事情圆过去了。
    沈琤因为汝王的事情扫兴了几天,就因为宝贝儿子的百岁酒席临近而重新精神抖索起来。所有定北军直接控制境内的官员,和依附沈琤的节度使纷纷派人上京祝贺,一时间京城摩肩接踵,热闹非凡。
    暮婵见他弄了这么大的排场,不禁摇头笑,真是有了儿子不知道怎么显摆好了。
    沈琤就是要显摆,要不是觉得嵩儿不适合抱出去见那么多外客,非得叫人用软榻抬着挨个从人群前走过,再由他自己介绍:这是我沈琤的儿子,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孩子吧?
    当然,这只能是个构想,没法真正实施,沈琤只能在脑海里畅想着过瘾。
    嵩儿已经出生一百天了,他还想再昭告天下一遍:我沈琤这辈子有儿子了!
    来庆贺的人身份庞杂,有沈琤直系麾下,也有效忠依附他的节度使,难免发生各种状况,沈琤下令严防死守,派人做好各种安全保障,早巡逻晚巡逻,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力保京城的安全。
    当然很少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来捣乱,毕竟沈琤已经做好了防备,这会来打京城,纯属自投罗网。
    不能明着来,那就从暗处出手。
    在离沈琤宅邸一条街相隔的一座院落里的偏房里,有三个人在屋角内挖土,屋内早被他们挖的一片狼藉,尘土遍地,挖出的土小山似的差不多将屋子堆满了,而地上露着一个仅能供一个人进出的地道入口。
    “我说……郝窟头,咱们别挖了,挖了这么久,连街道都还没挖过呢,猴年马月能挖进沈琤宅邸啊?”**从地道里钻出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顺便刮了刮脚底的泥土:“你不是善于挖地道攻城才得到这个诨号的么?怎么我们听你的,挖掘起来却这么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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