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过生日的时候,偷偷拿模具做了各种小动物形状的巧克力,但不说是自己做的,非说是买来的——巧克力外婆好久都没舍得吃,偷偷冰在冰箱里,时不时拿出来瞧一瞧……
说到后来,跳舞的人都散了,火也燃得差不多了,有人正在浇水扑火。
陆青崖把言谨抱起来,放进左边的那顶帐篷里,拿毛毯给他掖好,又用电蚊拍仔仔细细地扫过一遍。
钻出帐篷,拉上门。
林媚站在门口,看他。
陆青崖不说话,把她的手一抓,往旁边那顶帐篷里走。
脚步有点急,她脚差点儿绊上一块石头。
进去,拉上门,他直接脱了上衣。
林媚心脏陡然地一提,“……我担心言谨。”
“没事,我放了报警器,虞川捣鼓的小玩意儿,有人碰了,我手机会响。”
林媚笑了。
只是笑了一下,就停住,和陆青崖目光相对。
“……陆青崖。”
他声音沉闷的:“嗯。”
……
像烤着火一样的热,混乱又急促,拼了命地要把对方抱的更紧。
她奋力睁开雾茫茫的眼睛去看他,在一种不知因何而生的颤抖之中去吻他,听见他嗯了一声,然后掐着她的腰把她充满。
这个瞬间,都停下来,长久地凝视对方的眼睛。
陆青崖俯身,把微微发颤的嘴唇印在她眼皮上,然后动起来。
……
“怎么哭了?”
陆青崖手掌摩挲着她的脸颊,她愣了一下,才意识到。
摇头,伸手抱住他汗津津的背。
往上,能从透明的顶看见皎洁的月亮。
边塞的沙漠,到西南的长河,越过了整个国境。
却还是那一轮月亮,从九年前,到九年后。
停下来,两个人湿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
林媚喘着气,整个人思绪都有点涣散了,能听见自己和陆青崖的心跳,一声一声,清晰有力。
他嘴唇蹭着她仍然发烫的耳朵,沉声地说:“……五年前,你生日的时候,去你家楼下等过你。”
林媚登时就清醒了,惊讶地回过头去。
陆青崖语气却很平,“……有个男人,抱着你从车上下来,上了你家的楼,一晚上没有下来。”
一句话,把很多,很多不甘、不忿,轻描淡写地交代过了。
林媚仔细地想,那人应该是莫一笑。
那年生日她父母不在家,她在外面喝多了,被莫一笑送回去。莫一笑担心她一个人,没敢走,后来又叫来了丁薇,夫妻两人在她家客房了休息了一晚上。
很多情绪骤然漫上来,梗得她心口发疼,“……你找过我。”
“嗯。”
就在他中弹之后。
生死交关,想到她,无论如何也想回去。
站了一晚上,终于不甘心地承认,很多的路,走岔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直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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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笑了一下,就停住,和他目光相对。
喊他名字。
他声音沉闷的:“嗯。”
捏住她肩膀,直接吻过去。
身体失去控制,往后倒,他手臂在后面垫着,跟着她一会儿倒下去,舔着她的唇,用力地咬,舌尖探进去。
她很快就喘不上气,喊着他的名字去推他。
手被他捏住,往下拉,隔着裤子,她触到一团滚烫坚硬。
他抓着她的手,把裤子往下拉,那东西一下就弹出来,顶上已经湿了,擦着她的手。
他掰开她手指,让她握住,腾出来的手把她上衣脱下,俯下头,牙齿咬住,用了点儿力道往后扯。
她有点吃痛,“嘶”了一声,他抬头,含住她的耳垂。
电流在身体里乱窜,她忍不住蜷起脚趾,听见她沉声说,“手,动一下。”
那滚烫的东西握在她手中,好像有生命一样。
很热,像烤着火一样的热,混乱又急促。
他一路亲下来,从嘴唇到颈项,最后停在胸前,舌尖打着转地吮咬,手指沿着光滑的皮肤一路往下,觉察到她想要闭上的双腿,用力地分开,手指隔着布料触到一片湿润。
她身体伸出胳膊将他紧紧搂住,皮肤贴在一起,滚烫而潮湿。
感觉到他粗粝的手指扯下了最后的遮蔽,摩挲片刻,缓缓地伸进去。
她扭着腰,“嗯”了一声,紧着嘴唇又被他吻住。
没花多少时间,她就已经彻底准备好了。
她奋力睁开雾茫茫的眼睛去看他,在一种不知因何而生的颤抖之中去吻他。
他应了一声,掐着腰,缓慢而用力的贯入,直接到底。
她仿佛被充满了,那种奇怪而充实的感觉,全然无法形容。这个瞬间,都停下来,长久地凝视对方的眼睛。
她俯身,把微微发颤的嘴唇映在她眼皮上,然后动起来。
没什么技巧,只是纯粹的力量,然而即便只是这样,她在一种渐渐堆积满盈的感受之中不断地下沉着。
“怎么哭了?”
他摩挲着她的脸颊,她愣了一下,才意识到。
摇头,伸手抱住他汗津津的背。
这动作像是一个邀请,他低头含着她的唇,更快地动起来……
渐渐有一种失控感,她忍受不了,声音黯哑地喊他名字。
往上,能从透明的顶看见月亮。
边塞的沙漠,到西南的湖泊,越过了整个国境。
却还是那一轮月亮,从九年前,到九年后。
他伸手摸一摸她湿漉漉的脸,把她的手抓住,搭在自己肩膀上,把她两条腿往上再抬了抬,更快更凶狠地贯入。
一种无法抑制的感觉,潮水一样漫上来,很快没顶。
她大口地喘气,声音发哑,想喊他的名字,没喊出声……
他身体压下来,哑声说:“……到我了。”
最后一阵冲刺,要退出来,她把他一按 ,摇头。
就浇在里面。
喘口气,他歇了一下,侧身躺下,把已经瘫软的她捞进怀里。
第29章 夜色小城(06)
有一线月光, 帐篷里能看清楚彼此的脸。
不是八年前了,一个十九岁, 一个也不过二十一。
那个时候, 豆大的事也是天大的事,每天吵吵嚷嚷, 很多的矛盾掰开了讲, 也不过是一个固执幼稚,一个更加固执幼稚。
没想过会分开。分开的时候, 也没想过其实分不开。
他们都长大了,在譬如朝露的岁月中。
而原来不止她一人为短暂的初恋辗转反侧, 耿耿于怀, 不止她一人没出息地去过陆家找人, 但是人去楼空。
他也找过她。
她突然间全都释然了。
陆青崖手臂紧紧地搂着,鼻子蹭着她颈项的皮肤,发丝带着一缕甜香, 很很快就把心里骤然升腾而起的,复杂而苦涩的情绪压下去。
林媚别过脸去看他, “……知道你想问,那就问吧,这些年, 我没跟过别的男人……”
这句式听着耳熟,陆青崖反应了一下,笑了,手臂收得更紧, “……我没想问。”
林媚说:“那我想问……”
“没有。”陆青崖答得干脆。
他这人在感情上挺有洁癖,虽然跟一帮兄弟混久之后,段子浑话这些,多少受到了“熏陶”,但本质上仍有自己的原则,如果不是打心眼里喜欢,纯粹的肉体关系,他无法接受。忙起来没心思,有心思的时候,洗个澡随便就解决了。
陆青崖手在她腰上,一寸一寸地摩挲,光滑的皮肤像水一样在指间。
突然就想逗她,贴着她耳朵笑问:“林老师,有进步吗?”
林媚小声:“……以前不及格,现在及格了吧。”
太久没做,恢复得很快。陆青崖笑了声,翻个身又把她压在下面,“……那再来一次,争取满分。”
这回,足有一个半小时。当兵的体力太好,按着她各种折腾。她不敢太出声,受不了就去咬他肩膀。情绪乱七八糟的,好像是在热水缸里游了几百个来回,又累又舒服。
真的受不了了,求饶,陆青崖这才放过她。
汗,还有别的。她躺着把呼吸喘匀,碰一碰陆青崖的手臂,“我想去洗澡。”
陆青崖先穿好衣服,到言谨睡的帐篷去看了看情况。小家伙呼呼大睡,掀了毛毯,坦着肚子。陆青崖怕他感冒,扯开毯子一角给他把肚子搭上,又检查了一下报警设备,拉开门出去。
林媚衣服也穿好了,让他就在原地看着言谨,她自己过去就行。
陆青崖捞板凳坐下,目送着她举着手电往服务中心去的背影。
九年前,第一次见到林媚的时候,他真没想过,自己的一生会跟她紧紧牵连。
伸手去摸烟,按打火机点燃了,抽了一口,沉沉又满足地吐出来。
林媚很快回来,带着点儿潮湿清香的水汽。
先没进去,挨着他坐了一会儿,也没说话,就把他的手掌抓过来,翻来覆去地玩他的手指,好像这是间顶有意思的事。
他们再回到帐篷里,她坐在地上,把带过来的行李袋打开,掏出一堆的瓶瓶罐罐,开始依次往脸上涂抹。
陆青崖瞅着她笑,“……我平常往嘴里吃了这么多东西?”
林媚看他一眼,“知道我多少岁了吗?”
陆青崖回忆九年前的那个林媚,和眼前的这个做对比,没觉得有太大的差别。
他想到什么,摸出手机,摁了几下,翻出张照片,盯着瞧了一眼。
林媚目光扫过来,“你在看什么……”
“没……”
林媚眼疾手快,抢过去——如果陆青崖真不想让她看,她是没机会能抢成功的。
是张合照,九年前的照片,那时候还是非智能机的天下,拍出来像素很低。
这照片她很熟。
因为她也还留着。
不敢放在手机里,存在QQ空间,单独一个相册,还加了密。
照片是单东亭给他们拍的,十一长假出去玩的时候。
挺傻的“到此一游”照,他手臂搂着她肩膀,很配合地冲着镜头笑了一下。
林媚一直觉得这张照片没有拍出陆青崖十分之一的好看,但只有这一张,再不还原也得将就收着。
到后来,就成了唯一的凭证。
照片里的自己比陆青崖更不好看,土里土气的。
她其实心里很多情绪翻涌,好像是返过身去再看来时路,发现他们虽然不在同一条路上,却向着同一个方向。
不是孤独的。
嘴上还是说:“……这么傻的照片你还留着。”
陆青崖看她,笑说:“傻归傻,到底是自己媳妇儿。”
林媚往枕头底下去捞自己的手机,解了锁递给陆青崖,“……相册里有我的照片,好看的,你随便挑一张,以后介绍你媳妇儿的时候,别拿这张旧的给别人看了……”她想到最近眼镜儿常说的一句网络流行语,“……我不要面子的吗?”
陆青崖笑了。
其实这张旧照片他从没给人看过,只在出任务前,结束任务之后,才翻出来瞧一眼。
接了手机,翻开相册,才明白林媚真实的用意。
是让他看言谨从小到大的照片。
他沉默地滑动着屏幕,照片一张一张往前跳。
春夏秋冬,时光回溯。
那是他不曾参与的,她短暂而漫长的过去。
陆青崖扔了手机,伸手捉住她胳膊,往自己怀里一按。
林媚手中还拿着东西,只得把手举起来。
陆青崖夺下了,搁到一旁,攥着她的手指,低下头去深深地吻她。
以满腔的悔意和赤诚。
·
第二天,陆青崖领着两人去了一个民俗村,赶在晚饭之前回了城。
林媚和他说起后面的安排,“我想带着眼镜儿去周边几个城市玩一圈,周五再回来过个周末,然后我们就回去了。”
林媚看向言谨,“可以吗?”
言谨:“可以可以,我还没跟关叔叔吃过饭呢!”
陆青崖:“……”
林媚问陆青崖,“你觉得呢?”
“周四过来吧,总队参谋过来视察,我们跟一个大学借了场地,当天有射击表演,群众可以观战。”
言谨兴奋道:“我要看——关叔叔会参加吗?”
陆青崖:“……会。”
他转过头去看了言谨一眼,“我跟关排长,你希望谁赢?”
“关排长不是狙击手吗?应该是他赢吧……”
“……”
陆青崖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在附近吃了个饭,陆青崖把两人送回到铜湖花园。他今晚要回营,不能外宿,第二天有常规训练,提前安排了刘栋到时候送他们去火车站。
交代完了,一看时间,该归队了。
林媚拿上钥匙,对林言谨说,“眼镜儿,你在屋里待会儿,我下去送一送。”
天黑得晚,将暗未暗的天色里,路灯光亮起来,有点儿像是刚破晓的黎明。
车停在小区树下的阴影里。
一关上门,陆青崖就凑身亲过去,轻笑着问:“舍不得我?”
她“嗯”了一声。
两手搂着他紧实的腰,挨着他暖烘烘的身体,“等下周过来,我找个时机,告诉眼镜儿。”
陆青崖沉默一霎,应了。
心里倒不怎么乐观,易位而处,他觉得自己要是眼镜儿,有个这样的爹,多半是要直接上去揍得人满地找牙。
然而不管情况如何,该说的总是要说。
想了想,说道:“让他做决定吧,我们配合他。”
“那不行,他要是让我俩分开,我绝对不配合。”
陆青崖笑了,低头再在她嘴唇上碰了一下,看时间,该走了,便问:“再亲一下?”
也不是真的疑问句,话音刚落就掐住她的腰,舌尖撬开了牙齿,伸进去纠缠,很快让人喘不上来气。
最后松开,手指碰一碰她的脸颊,“我走了,你们晚上睡觉关好门。”
林媚嗯了声,目光瞥见他起反应了,顶着裤子,还挺明显。想到昨晚的事,耳根发热。
陆青崖也低头瞧了下,把T恤往下一扯,多少盖住点儿,贴着她耳朵笑了声,笑得有点儿轻佻,“……下回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