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惊愕片刻,赵濯一脸黑线,哎呦我去,这个表姐不得了,敢在皇后面前说黄词儿,我水土不服就服你啊表姐!
贤妃沉着脸,冷哼道:“昭仪妹妹,你若是这样说那便没完没了了。本宫知道你与赵濯是表亲,你存心护着他,但就算如此,也不能瞎扯吧?听你这话,莫不是要等那芊兰有了身孕,孩子生下来搞个滴血认亲,这事才算板上钉钉,谁也赖不掉了?”
“诶,臣妾可没这样说。”李昭仪耸耸肩,说,“皇后娘娘,臣妾只是想追求事情真相,怕冤枉了人。”
“你……”贤妃咬着牙,狠狠瞪着她。这女人,平日里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过是个昭仪,自打生了六公主,她连陛下都不伺候,真是不明白陛下为何不把她打入冷宫,可恶……
此刻东宫外,一身着司制司服饰的宫女徘徊,一副焦急模样。过了一会儿,只见蝶双缓缓走出来,与她交谈起来。
“蝶双姑姑,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得赶快通知太子呀!”那宫女皱眉道。
蝶双眨眨眼,问:“何事不好了,你慢慢说,别着急。”
“唉!”那宫女叹了口气,说,“奚舟姑娘得罪了贤妃娘娘,现在被贤妃关进了司刑司,怕是此刻在受苦呢!你得赶快通知太子去救她呀!还有,我们的掌事言芊兰,别牵连出与卫尉私通,得赶快通知言侍卫想办法啊!”
“什么?”蝶双大惊,心里咯噔一下,道,“好,我知道了,太子此刻应该在司礼司,我即刻去。这样,贤妃宫里的西湘与我要好,你替我去找她问问情况。”
她说着,拍了拍宫女的手。
“是,奴婢即刻就去!”宫女应下,即刻前往贤妃的寝宫。
蝶双望着她的背影,吩咐了身后的宫女几句,自己则朝司礼司快步走去。真是的,这位未来的太子妃真是会惹事,但愿贤妃能看在太子的面子上放她一马。至于芊兰,与卫尉私通罪可处斩,甚是不妙啊……芊兰啊芊兰,这么多年你虽然大大咧咧,但做事一向谨慎,如今怎么就会犯了此等打错了呢!
她想到这里,锤了锤胸口,加快了步伐。
奚舟双腿盘在一起,边磕瓜子边听芊兰与陈掌刑唠嗑,时不时插几句,好不悠哉。
“所以说,一向做事谨慎的你,怎么就犯了这等糊涂事呢?腰带什么的应该趁夜深人静修补好放在暗处,你说你放身上做什么?”陈掌刑摇头叹气道。
“我这不是想着今儿个做完工给他送去嘛!忘了自己穿的是窄袖的袄子了。”芊兰耷拉着脸,解释道,“主要是这丫头太冲,一直不理解我的淡定,我这不是想着赵濯已经打点好了司刑司上下,就算送进来也不会受皮肉之苦。谁曾想,她拼了命的抱住门框,死活不认罪,啧啧啧,就没见过比她脸皮还厚的人。”
“嘻嘻嘻……这是……在夸我吗?”奚舟呲牙笑道。你这不是废话吗,咱们又不心有灵犀,你也不曾提过此事,我能认罪才怪。二十大板啊,我岂不是小命呜呼?
这时,李昭仪打了个喷嚏,右耳渐渐发热。她挠了挠右耳,皱了皱眉,是谁再说本宫的坏话?
三人又僵持了一会儿,皇后终于开口,说:“昭仪,你也别强词夺理了,如今证据确凿,再扯也无用,按宫规,言芊兰沉塘,赵濯痛打五十大板,来……”
“慢着!”赵濯猛然站起,目光坚定地问,“凭什么兰儿要沉塘,要死一起死,本大爷绝不独活!”
“你!”皇后拍案而起,指着他,刚想吼,却转念一想,道,“这是承认了?”
赵濯挺胸抬头,气势汹汹地说:“大丈夫敢做敢当,我就是和芊兰私……说什么私通呢,我们是真心相爱!去他妈的狗屁私通,谁发明的这破词,我呸!”
李昭仪见状,倒吸一口气,濯弟,你是疯了吗?连我都不敢这样同皇后讲话,更何况她是主子你是奴才,你这样……完全就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啊!舅舅,怕是外甥女我也无力回天了!
她想着,心里替他捏了一把汗。
“大胆赵濯!你一个卫尉少卿敢这样同我们讲话,实属大不敬,这么想去阎王那儿报到吗!”贤妃猛然站起,指着赵濯吼道。她气得全身颤动,有些站不稳,冬湘立马上前扶住她。
“娘娘莫急,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
作者有话要说: 【欠扁夫妇日常②】
赵濯揽着芊兰的肩膀,温柔地说:“执子之手,与子偕死。”
芊兰推开他,撇撇嘴说:“要死你去死,我活得好好的,还要当司制呢!”
“兰儿,贤妃娘娘说要把你沉塘,我……”
“沉你妹夫!”芊兰呸了一下,双手抱臂道,“早就告诉你要买通作者酱,你偏不听,看看,她就要把我写死了!”
赵濯一愣,扛起大刀,说:“买通她做啥,你看她读者那么少,根本无需买通。若她真敢把你写死,我就砍了她!”
芊兰闻言,莞尔一笑,依偎在赵濯怀中,道:“那我人家便放心了……”
作者酱:你们就欺负我吧,求地位!
☆、第40章
冬湘说着,抚了抚贤妃的后背,给她顺顺气。
“呵,我出言不逊?明明是你们逼|人太甚!”赵濯撸起袖子,直接站起来,冲贤妃吼道,“本大爷不伺候你们了,什么破卫尉少卿,老子早就不想干了,这破地方早就不想待了!再说了,即便我犯了宫规也应由皇上审问,关你们什么事!”
他说完,心情瞬间舒畅。的确,自打穿越到此,就整日受气,奚舟那丫头说得对,这不是个长久能待的地方,终究要想办法回到属于我们的世界,否则早晚得死在这里。
“好你个赵濯,竟然不把本……不把皇后放在眼里,反了你了,来人,把他拖下去,痛打五十大板,来人!咳咳……”
贤妃气得直咳嗽,冬湘抚着她的背劝道:“娘娘,娘娘别气了,赵大人说得对,您和皇后娘娘的确不能过问他的事情,即便他顶撞了您,也只能交由皇上处置。所以,娘娘您还是放平心态,免得气坏了身子。”
此话落,贤妃怒目瞪了赵濯几眼,咬牙握拳,咽不下这口气。呵,这小子真是要上天,本来是想借此事打压一下奚舟那个乡野丫头,没想到反被对方气的半死,实在得不偿失。
皇后沉着脸,命令道:“既然如此,琳琅,去请陛下过来。”
“是。”琳琅缓缓上前应道,然后转身离开了屋子。
赵濯耸耸肩,盘腿而坐,打着哈欠,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李昭仪看着他,内心叹了口气,濯弟啊,你是在北方战场烧坏了脑子吗?你这样鲁莽,赵家这是要断子绝孙的节奏,哎……
蝶双站在司仪司门口,扫视了一圈,径直朝面对着自己的屋子走去,轻轻敲门道:“殿下,殿下在吗?”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堆红纱帐里站出来一个男人,他扭头一愣,问:“哦,蝶双,找本宫何事?”
蝶双眨了眨眼,只见夏桑的脸上蹭到了朱砂,像是一只花脸猫。她忍着笑意,上前拿掉他身上的红纱帐,说:“殿下,你还是别搞这些了,奚舟姑娘得罪了贤妃被关进了司刑司,怕是此刻在受刑,说不定活不到成婚的那天了。”
话落,她掏出手帕,垫脚擦拭着夏桑的脸颊。
“什么?!”夏桑震惊,连忙放下手中的纱帐,飞奔出去。
蝶双手悬在半空中,一脸懵,待她反应过来时夏桑早已不见了踪影。
她连忙提着裙子跑出去,喊道:“殿下,殿下您不能去啊!您应该先去求求贤妃娘娘啊,殿下……”
然而此刻夏桑已到司刑司门口,不顾众人的阻拦,一路冲进去,刚喊了一声“奚舟”,就被眼前的一幕惊住。
他揉揉眼,只见奚舟盘腿坐在案桌上,磕着瓜子儿,同芊兰与陈掌刑聊着天,时不时拍着大腿哈哈大笑,全然像个汉子。
“舟儿……”夏桑傻眼,深吸一口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奚舟一愣,抬头瞥见夏桑,连忙跳下了桌子,倒掉手里的瓜子整理着衣服,呲牙笑道:“夏……太子殿下,你怎么来了?”
芊兰和陈掌刑闻言,连忙起身行礼道:“奴婢|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二人低着头,倒吸一口气,直觉背后一阵发凉。太子怎么就这样闯进来了,外面的人做什么吃的!也不拦着点……
夏桑挑了挑眉,打量着三人,嘲讽道:“舟儿,蝶双说你被贤妃关进了司刑司正在受皮肉之苦,莫不是本宫走错了地方?”
这女人活得好好的,哪像个刚受过皮肉之苦的人,蝶双那丫头尽胡说,看来要好好说教说教她了,作为我东宫的管事宫女,这样可不合格。
奚舟摸着后脑,尴尬地笑了笑,转眼装出一副疼痛的样子,捂着屁股说:“哎呦喂,疼死我了,你不知道,足足二十大板,把我的屁股都打开花了!哎呦疼疼疼,不能跪下给您行礼了!”
夏桑沉着脸,冷笑一声,道:“得了,别装了,若你真挨了二十大板,早就成一摊血水了,还能在这儿边磕瓜子边唠嗑?”
奚舟见他识破了自己的谎言,不好意思地耸了耸肩。
“咳咳。”
芊兰轻咳了两声,夏桑才发觉没让二人起来,连忙道:“你二人别跪着了,起来吧。”
“谢殿下!”二人应着,起身退到了一侧,低着头不言语。
芊兰长舒一口气,问:“对了,你方才说蝶双告诉你我被关进了司刑司?奇怪了,东宫距离司刑司远着呢,她怎么会知道?”
“这就你别管了,”夏桑双手抱臂,低头注视着她,问,“说说吧,你怎么得罪了贤妃?我也是好奇,贤妃可是个深居简出的人,你竟然还有机会得罪她,呵!”
这女人八成是在宫里瞎溜达,不小心闯进了贤妃的院子,看来本宫得赶紧找个姑姑教她规矩,否则日后进了东宫定会经常给我惹麻烦。
奚舟闻言,长叹一口气,坐在案桌上,说:“此事说来也简单,就是我给贤妃缝制的过冬的袄裙出了差错,她就找上门来把我训了一顿,要把我关进司刑司,我不肯,她就急了呗。”
夏桑翻了个白眼,看着芊兰,继续问:“为何芊兰也被关在这里?”
“唉,她替我求情,结果牵出了她与赵濯的私情,然后她不认,贤妃就把我二人扔进了司刑司。不过,临走时我听贤妃的意思是……她八成是去后那里告状去了。”
“别提了,我现在担心她是把阿濯叫过去问话。那家伙性子急,弄不好就顶撞了贤妃,再不然就是直接认下了这私通的罪名,到时就遭了。”芊兰插话道。
阿濯,千万要挺住,打死不能认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保住小命要紧,切莫同奚舟这样中了贤妃的激将之言。
☆、第41章
“我觉得……应该不会吧,赵濯看起来……挺稳重的。”奚舟点着下巴,不自信地说。
芊兰摇了摇头,说:“你看到的都是假象,他只是碍于身份才隐藏了自己的本性,他呀,那个暴脾气和你有得一拼。”
“呃……”奚舟一脸尴尬,喂喂,什么叫和我有得一拼?本姑娘温柔得哩!
“啧啧啧,眼看大婚在即,你偏偏捅出了这个篓子,让本宫说你什么好?”夏桑哼了几声,道,“母后及各宫娘娘本来就反对这门亲事,如今他们怕是想用此事打压你,要你知难而退。你平日里和芊兰最要好,她们怕是会用此事威胁你就范。”
夏桑说着,眼里尽是忧伤。本宫就是想做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情,怎么就那么艰难呢?下辈子真的不想生在帝王家……不对,哥哥们,麻烦下辈子不要和人私奔了好吗?留我一人在这里对付父皇母后真的很不讲义气好吗?
奚舟听了这话,冷笑一声道:“还需要她们威胁吗?我又不是没找过皇上,可那老头儿犟得很,说什么也不会取消这门亲事,就算我死了,也得把牌位摆进皇家祠堂,啧啧啧。”
她说完,耷拉着眼,心里咒骂了皇上几句。
夏桑走到他面前,弯下腰微微一笑,道:“舟儿,你方才的意思是……不想嫁给本宫?确切的说我不想对本宫负责喽?若是如此,那我便去告诉贤妃,让她打死你算了,反正留着也是个祸害。”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奚舟从桌子上跳下来,拽着夏桑的胳膊,呲牙笑道,“我怎么会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呢?你说是不是?我就开个玩笑,开玩笑,别生气昂!”
这蠢太子现在倒是聪明了,看来以后说话要注意些,免得他真要把我弄死。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帝王家没有真情,对!
夏桑见她服软,便昂首挺胸道:“这还差不多。”
哼,你不嫁给本宫,本宫如何翻盘?新婚之夜不让你跪下求饶就算本宫输!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司刑司,不……”
“滚开,本姑娘是东宫的掌事宫女,我来找太子殿下!”
蝶双一脚踢开拦着她的太监,径直冲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殿下,您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可累死奴婢了!”
众人眨眼看着她,面面相觑。
奚舟打量着蝶双,这丫头是东宫的掌事宫女,以后进了东宫必会与她低头不见抬头见,还是先处理好主仆关系吧,免得日后她仗着掌事的身份不给我这个出身低微的太子妃面子。
想到这里,她上前客套道:“蝶双姑娘莫急,慢慢呼吸慢慢呼吸。你着急赶来寻夏……寻太子,所谓何事?”
蝶双抚着胸口,打量着奚舟,没有理会,而是冲夏桑说:“殿下,这司刑司污浊之地您不能涉足啊,还是快随奴婢离开吧。况且当务之急是去找贤妃,看看能不能替奚舟姑娘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