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转头看向李皮。
除了相公,其他的男人对绿来说都是外男,绿不会去注意。对李皮的影响着实不深刻,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见过这个人。
不过,绿相信他们说的是真的。
因为是相公的朋友呢。
但凡牵扯到王斧的事,绿总会无条件信任和支持。
“是当家的朋友?”绿的心跳有点快,表情傻甜。
离开相公太久了,相公朋友的到来都会让她高兴,因为这让她感觉离相公更近了一些。
更不用说还是相公的朋友自己找来的。
这是惊喜。
于是,两个大男人就看见嫂子挺着一个大肚子,雄赳赳地表示要去市场买菜招待他们。
别说张姨这种体贴人不同意了,两个粗心男人也是连声拒绝。
“嫂子你怀孕了,我们这么晚来看你已经是我们不应该,你还招待我们,那我们更愧疚了。”
蒋成鼻唇沟很深,身材魁梧,这样一副说一不二粗犷的大男人模样的人,在绿面前摆出“你折煞我”的模样,让人不由心生好感。
张姨点头赞同,“身子要紧,更何况你肚子里还有两个孩子,你要是忙活起来,过意不去的是你男人的朋友。”
蒋成和李皮知道王斧女人怀孕,但不知道是双生子。
于是二人同时心里默默地向远在港香的男人表示嫉妒,并暗搓搓地说了一句糙话——
也是,都不在一起了,还能怒刷存在感将他们比得体无完肤。
王斧从娶回媳妇到离开,怕是将将一个月,也许还差些日子,这就两孩子爹了。
蒋成撇开小情绪,长袖善舞道,“呀,之前不知道嫂子怀了两个,只准备了一份礼物,看来还要准备一份。”
蒋成的模样看起来很高兴,鼻唇沟的深度随着他嘴唇动作深浅起伏,指着那有半个人大的袋子说:“这里东西我只准备了一男一女一套,万一要是两个男孩或是两个女孩可就不够了,嫂子我赶明儿我还来。”
肚子里的孩子受到别人的喜欢,绿即便没吃糖,心里嘴里也是甜滋滋的。
小酒窝盛开,“不用的,谢谢你了,之前有去医院看过,是一男一女龙凤胎。”
绿想着一男孩一女孩和相公朋友买的东西正巧合上,没有白白浪费这番心意,继续补充,“当家的家里那边有生龙凤胎的基因。”
绿浅笑着,将从小叔子那里学来的新知识搬出来,这是她融入这里的方式。
这会儿蒋成再看着绿的肚子,牙根就有点痒痒了,王斧那臭家伙怎么运气硬生生比别人好呢。
“没事,我再买些,这袋子里反正我只准备了一个孩子的礼物,嫂子你就别管了。”
蒋成是真不在意,小孩子也是他侄儿侄女呢!
虽然到后面,侄儿侄女变成了干儿子干女儿,还多了一群和自己挣孩子宠爱的干爹们。
而这所有的一切发生在王斧不在的时候。
☆、白、粉档呀
“蒋成去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一脸倦容, 明明是陈述句却还要问。
男人皮肤很白,大大的黑色墨镜占据了半张脸, 下方的唇红润鲜艳。
站在一旁的黑衣男子点头。
“我们要不要去?”目光恭敬地准备听候沙发上男人的吩咐。
沙发上的男人狠狠拧眉,似乎这个动作可以让他感到舒适,空气沉寂了几秒后,淡淡开口, “不用,派人盯住, 出事了——”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黑衣男子已经领会到,颔首点头。
墨镜后的一双眼睛出奇的漂亮,此刻眼皮缓缓合上, 轻颤的长睫毛也暗示着那下面是何等震人心魄的眸子。
王斧呀王斧,你最好是在港香拥有一番天地吧。
沙发上的男人缓缓进入睡眠。
…………
一个月后。
“你这孩子又来了!”王小翠今天过来给绿打点近日堆积的家务。
正忙活着, 蒋成就上门了。
蒋成是王小翠早就认识的, 在儿子身边能看到不少次, 先前从绿口中听到蒋成专程来探望,就觉得这孩子不错。自己一周来一次, 一个月也碰上了两回。
或许家里情况被这孩子发现了,就开始了隔三差五的救济。
不是今天提一条大鱼来给小侄子小侄女补补, 就是明天一大扇骨头给勇士补补,花样多多,情意真挚。
“难道婶子不欢迎我?”蒋成做出伤心的表情,将手中的袋子举高, “婶子,看在樱桃的面子上——”
语气幽怨,动作到位,。
王小翠“噗呲”笑出来,“哪里是,你总是拿这么贵的东西来,也不晓得攒攒钱娶媳妇。”
蒋成预测到要是不尽早脱身,估计待会就要被“未来媳妇”纠缠一会了,连忙道:“看见挺不错的就买了,新鲜玩意也就买一次尝。说是怀孕的人吃了,生出来的孩子面色好,这不正好嫂子怀孕了嘛。这东西放不得,婶子我们赶快拿进去洗了吃吧。”
蒋成虚着手推搡着王小翠往厨房走去,王小翠顺势走着边笑着说:“好,你这孩子有心了,王斧有你这个朋友值得了。”
杜子言见到过几次这位叔叔了,见到蒋成主动地打招呼,“叔叔好。”
小模样笑得可甜了,白净脸蛋荡漾着丝丝醉意。
“嘿,这是怎么了。”蒋成大手撸过小孩子细软的头发,问着小家伙。
小家伙笑笑,小脸白里透红。
王小翠樱桃已经洗的差不多了,为了将多余的水沥出,把碗倒扣使劲甩甩。
“我以后要带弟弟妹妹玩,姨姨夸我是好哥哥。”杜子言童言童语地说。
害羞又自豪,长睫毛掀动,大眼睛亮闪闪的,里面写着“快夸我呀,快夸我呀”。
事实上,小家伙看着躺在床上不能移动的姨姨,开始心疼姨姨,微微埋怨弟弟妹妹不听话。
说着说着便说到,以后如何带领着弟弟妹妹见识他的小把戏,教弟弟妹妹玩游戏。
并且纠结他是男孩子,会不会教不好妹妹,因为妹妹是女孩子,跟男孩子是不一样的。
绿见小家伙眉毛都打结了,便绵言细语地将小家伙从纠结中拯救出来,“杜子言很棒了,愿意陪弟弟妹妹玩,是一个好哥哥。”
约摸是怀孕养人,绿的皮肤越发娇嫩似少女,五官柔和气质温婉,被喜欢的姨姨这么一夸,小家伙就害羞地出来了。
“哟,杜子言这么厉害,来奖励你一个樱桃。”蒋成长手一伸,从碗里捞出一个樱桃,色泽鲜红欲滴。
“嘻嘻。”杜子言笑着接过,塞进嘴里的时候还说,“昨天妈妈也买樱桃给我吃了的。”
汁水在齿缝间蔓延,“咦,一样的味道。”
除了核,肉只有成人拇指大,嚼几口就被消灭掉了。
“你妈妈也买了给你吃?”
蒋成挑眉,樱桃有这么好买了吗?
“嗯。”杜子言不跟叔叔交流了,跟在王小翠屁股后面给姨姨送樱桃吃。
绿如今怀孕七个月,肚子与怀一个孩子的孕妇孕期九、十月相当。
这虽然证明了小孩子在肚子里长得好,没有缺营养,可这也造成了母体的运动不便。
绿现在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床上了。
“蒋成买的樱桃,你尝尝。”王小翠将碗摆在床头,目光触及到儿媳的肚子。
“王斧那个死小子,现在还不知道联系,也不回来,真是辛苦你了。”
语气愤愤,“都是要当爸爸的人了,你说怎么就这么不着调,出门在外这么久也不报消息。”
王小翠一个人喋喋不休,一不小心脱口,“不会在港香出什么事了吧。”
儿子出去闯荡没有消息;家里收入不多,支出却越来越大;儿媳挺着大大的肚子,看一眼就让人提心吊胆。
所有的一切没有人能让她依靠,全靠自己硬撑着。
王小翠压力大到白头发都一茬一茬地生出来了。
“婶子——”蒋成瞧着绿的表情不太好,赶紧叫住王小翠。
“王斧可比我厉害多了,你先别惦记着他,到时候他回来,指定风风光光的。”
这句话发自肺腑,做为弟兄的蒋成没有什么羡慕嫉妒的小心思,而不好意思说出来。
他王斧就是有本事活得比别人漂亮——这份信任来源于蒋成对王斧的认识了解。
绿没说话,垂眸将手心贴在肚皮上。
杜子言也将手掌放过来,抬头还冲姨姨咧嘴露齿笑。
绿温柔地牵过小家伙暖暖的手心,让它按压在小生命运动的地方。
樱桃很好吃,最后一半是绿消灭的,一半是大家分的。
经历了长长的白天后,在外消失了一天的欢乐回到家里,将樱桃核来回几趟地叼走,王小翠都打起鼾,才在了绿的枕边入睡。
夜深人静。
晚上腿又开始了胀痛。
绿不愿打扰婆婆,用腿小幅度地蹭着床,妄图能够好受一点。
小脑袋思绪万千。
相公现在过得好不好?
相公知道有了孩子之后会不会很开心?
相公有没有想她?
…………
不知不觉脸庞被打湿,泪水滑落在枕巾上。
绿努力地咬紧牙关,用来压抑自己即将按捺不住的哭声。
她真的好想好想相公。
港香。
皇太女的要求最后没能被满足,王斧被调离赌场,被安排去看白、粉档。
在这里看守的人大多除了是打手身份,也是顾客身份。
王斧坐在肮脏的凳子上,百无聊奈地透过一条小缝隙,看棚子里一个个精神萎靡的人如何变得兴奋。
“不来一点?”这里的老人何代怀从棚子里出来对王斧说,笑意的面具下不知是何等表情。
手上的粉末正是棚子里,一群精神不正常人手中所持有的。
王斧这时双腿还交叉着,搭在棚子门口的桌子上,没等他有所表示,何代怀将白、粉举在他的鼻子下。
“你不会后悔的。”何代怀信誓旦旦,鸠形鹄面在泄出来的微弱灯光下如同被削了肉的人干。
“啊切。”王斧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何代怀来不及反应,白、粉全吹到他的脸上。
王斧懒洋洋地捏鼻子,“抱歉。”态度不怎么真切,大长腿依旧交叉被桌子端着,没有任何移动迹象。
何代怀不在乎这,用手抹脸,看着被吹散的白、粉,心疼道:“可惜了呀。”
王斧没说话,打了个哈欠,只觉得鼻子痒痒,身子还有点麻。
☆、事故摔倒
“瘦了, 瘦了。”王小翠看到从车子上下来,许久未见的龙凤胎, 就打心底觉得孩子不在身边,生活上受苦了。
“有吗?”坐车太累,王小翠接过王欣手中的东西后,王欣便扭脖子耸肩松筋骨。
十五六岁的少女如同一朵娇花, 做出什么动作都是赏心悦目。
“可不,王悦长个了吧!”王小翠拿了女儿的行李, 还想再帮儿子拿东西,毕竟儿子拿的比女儿多。
可是腰因为没有得到休养,越发不好,正要不管不顾地替儿子减轻负担时, 王悦闪身避开。
王小翠抬头用慈爱的目光注视着对方。
“嗯,快一米七了。”开学前龙凤胎身高近似, 一学期下来王悦见风就长地拔高了半只手长度, 虽然还比不上王斧, 但在家里也是高的了。
“你们俩一定很累,今天先不急着回家, 去你们哥家,你们嫂子在家里等着, 先吃饭休息休息。”
王小翠把安排说出来。
“那个人也在?”王欣指的是王斧。
“什么那个人。”王小翠嗔一眼女儿,“你大哥还没回来。”
“在学校辛苦吗?”
…………
久别重逢的场面就这样,在关心中一行人慢慢归家。
“勇士、欢乐他们回来了吗?”绿时不时询问。
每这时,勇士就扭着屁股走到门口, 开门,远望人是否回来,得到信息后关门,禀报。
“汪。”
绿懂这是还没有回来。
小姑子小叔子下学回来了,她却不能招待。
绿的手绕着肚皮打圈圈,愧疚不安的心情显而易见。
“在外求学一定很辛苦。”绿忘记了自己怀着两个孩子也很累。
寒假到了也昭示着年关将近,卢晓曦给张姨放了假,所以杜子言被她亲自带在身边。
现在家里只有勇士和欢乐陪着绿。
因为肚子太大,行动不方便,绿已经在减少进食了,并因为胃口突然变小,绿开始不自觉地灌水。
王小翠放在床头的杯子里的水已经被喝完了。
绿原本就是靠坐在床上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想着小姑子小叔子的回来事,把脑子和心都给想糊涂了。
绿将脚伸出床边,打算下床自己给自己倒水!
绿怀孕,肉却没有肆意乱长,除却肚子大的惊人,其他地方和稍丰润的普通人一样。
这就导致身体比例很不协调。在没有人扶持的状态下步行,要是摔倒了后果很严重。
“汪汪汪。”
“叽揪揪啾。”
绿下床的举动可是吓到了两只,齐拥到她身边试图阻止她的行为。
绿没动脑子宛若此刻倒水是平常事地说,“怎么了?我去倒水喝。”
“汪,汪汪——”勇士叫得偏凶,像是教训不听话的叛逆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