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男人坐在椅子上,女人坐在男人身上。
男人很高大,抱着女人就像抱着孩子。
“嗯——”浓浓的鼻音透露出男性的自然生理需求。
也是,自回来后和女人在一起也大半个月了,但两人真正意义上“睡”在一起只有一晚。
只有这一个理由,让王斧觉得自家两个小崽子不可爱。插足在了他和自己女人之间。
宾馆里那段日子简直是油煎男人,香香的媳妇就睡在身旁,自己却要守活寡。
而如今,小家伙都被撵出去一个人睡了。
昨晚王斧没有搞起来,是因为这段日子布置房子累了,他想养精蓄力,以免让女人失望,顺便让女人也休息一天。
现在——
男人的动作实在是不要太放肆哦!
“我就抱抱。”男人的声音已经开始嘶哑了。
想通过聊其他的话题让女人放松下来,结果一开口就是,“该送孩子上学了。”
这是打击报复?
对,孩子送出去了,女人就不会因为孩子而拘束,放不开。
像现在一样乖乖的。
四岁的孩子上学在这个年代着实有点早,不过拜师傅学专长都是可以。
只不过男人口气里的醋意不要太浓,“不是正经上学那种,就是学学其他的,技多不压身。”
“要不学音乐?书法?趁着没事干多学学。”总之要把孩子往家外赶。
那一大屋子的玩具似乎是父爱最后的坚守,摇摇欲坠的那种。
男人边随口提建议,边游走不老实的手。
绿认真思考起这件事,在府里少爷小姐们都是自幼有所专攻,在她看来相公这个建议极其合理。
男人不老实的手捏痛了女人,嘤咛声传出,男人自知犯错,揉揉。
女人脾气好,没有责备,顺着男人话题说下去,“平平可以自己学,她很聪明,只要会一点点基础,她就可以自学。”
绿同相公分析孩子,“平平学什么让她自己安排吧?”
绿说完这句自顾自点头,点完头后看相公,征求对方的同意。
王斧看着怀里仰着脸满眼只有自己的女人,“好。”
绿笑了,两只手抓着男人前襟,依偎在男人身上继续道,“安安喜欢唱歌。”
绿差点说成骑马射箭。
因为安安很喜欢动物,路遇蝴蝶,小家伙仿佛变成了小猫咪,绕着打转。
遇见水坑水洼也祈祷着里面有小鱼儿游。
若能使儿子在学习中得到乐趣,绿自然是最高兴了的。
可是这儿的人不骑马。
“安安唱歌是跟欢乐学的。”女人笑起来眉眼弯弯,生动表情似乎在田野中,一大片花儿也将跟着盛开。
——纯净的美丽。
“他会鸟叫,还可以学口技!”绿眸子亮了,觉得女儿儿子都很乖巧优秀。
趴在男人的胸前,“当家的,要不让他们自己决定吧。”甜甜声音,蜷在男人腿上的姿态,小女人味十足。
“好好。”男人满口答应。
等过几十年,他就能准确阐释自己此刻心态。
那就是全天下女人都是臭娘们,就自己女人是小公主,那是要举高高,抱抱和亲亲的。
女儿也被抛在脑后。
☆、毫无原则
聊完了孩子。
王斧一只手松开女人, 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小年快乐。”男人的声音低沉有磁性,深邃的眼睛吸引着女人。
盒子是红色软包装, 是故绿没有被硌着,也不知道相公身上还藏着小礼物。
“给我的?”绿的眼底绽开快乐的烟花,小声确认。
“嗯。”王斧一手打开盒子,只见盒子里面躺着一块玉镯。
——翠竹法身碧波潭, 滴露玲珑透彩光。
“好漂亮——”绿赞叹,轻轻地拾起镯子。
她不识玉, 只是单纯被这散发莹润光泽的事物吸引住。
男人将盒子盖上,放置一旁。
“来,我给你戴上。”
绿乖乖将镯子递出去,左手伸出去, 皓腕肌肤细腻,滞在半空。
王斧用他的大手将女人的手拢成小船, 镯子便顺着手掌滑下。
刚戴上去的时候微凉, 绿抚摸, 露齿笑,“谢谢当家的。”
说完被强吻, 两人口齿之间交换的不仅是津液,还有愉悦因子。
然而此刻的两人都没有料想到, 才入手的镯子很快就会被摘下,很快。
夫妻俩耳厮鬓摩一番,万姐就敲响了开饭的钟。
一行人纷纷下楼。
安安乐,“爸爸你回来啦。”小孩子扑向王斧。
男人不得不接住, 而将手从女人身上撤离。
“乖儿子(zei)。”王斧一手抱起安安,一手拍儿子近日来开始变得圆鼓鼓的屁股。
安安揉屁股,傻笑。
饭桌上不说满满当当,但也□□不离十。
“万姐辛苦了。”绿帮忙布碗筷,平平也帮忙。
今天是小年,年糕也上桌,意味着年年高。
绿第一筷子没夹上来,王斧看见二话不说,加了一大筷子给女人。
绿抬头对着相公笑,王斧也笑。
或许正因为如今常笑,男人眉间的戾气淡化,冷酷的脸面也不再令人心生畏惧。
安安看见爸爸给妈妈夹年糕,嚷着,“爸爸我也要年糕!”
筷子指着年糕。
小孩子手短,桌子大,难免有些菜夹不到。
绿给平平安安饭碗前放一个小碟子,里面布好了菜。
既保证孩子能在饭桌上好好吃,不因为夹菜弄脏了自己,也确保膳食平衡,不偏食。
顾忌年糕是糯米做的,小孩子不易消化,绿只在小碟子里放了四五条年糕。
安安很快吃完了,并且还想吃。
只是这么一嗓子,得到的答案却是万英快速给安安夹了一条年糕。
“奶奶坐旁边,告诉奶奶就好。”万英笑眯眯冲着安安说。
安安低下头夹起年糕,愉悦地接受,“谢谢奶奶。”年糕塞入口里。
于是继续吃饭,只不过男人和女人似乎自成一国。
手腕上的镯子随着女人端起饭碗的动作而盈盈滑向手肘,散发着温润的光。
小年快乐。
吃完饭,站着消完食,两个孩子上楼午睡。他们才四岁,需要睡眠来恢复精力,及成长。
王斧也想拉女人,上床。
绿拒绝,解释,“待会邻居会来。”
男人眯起眼睛回想,“外国女人?”
绿笑着点头,“嗯,她叫李莉,今早来拜访了,约好下午还来。”
“对了。”绿想起什么,向橱柜走去,拿出一瓶酒。
歪着头举起手中酒瓶说,“她还带了酒,刚刚忘记拿出来了,相公现在要尝吗?”
刚才饭桌上无任何饮料,绿没有奇怪,是因为这几年年饭她都不曾喝酒。
要知道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并非一句话这么简单的事。
平平安安年纪小时,拿不稳筷子,绿得喂完她们才能自己吃。
等自己能使筷子的时候,还要担心会不会弄脏自己。
也就是近几个月,绿才开始不用过于操心两个小家伙吃饭。
女人比男人矮了一个头多,是故绿得将酒瓶举到面上等高,才能让相公看清这是什么酒,决定要不要喝。
神态像只会拜年的小兔子,憨憨软萌。
男人喉咙里发出笑声,伸手接过。
上面都是外文,王斧也不认识。酒塞盖得很严实,但男人用力就扯开了。
闻闻——果味。
将酒塞盖回去,“果酒,你们女人喝的。”
绿捧过仔细瞅着酒瓶,“是吗?”
绿至今接触的酒只有酒糟小汤圆里的酒了,算得上是没喝过酒了。
酒瓶抱在怀里,认真地说,“今天过小年,晚上我和万姐尝尝。”
小表情让男人忍不住啄了一口,幸好万英进了厨房,否则容易害羞的女人又要缩进她的蜗牛壳里。
绿将酒瓶放回橱柜,拿起书坐在壁炉旁的沙发看。
里面是浅显易懂的内容,平平特意挑出来给绿和安安学习的。
想和女人待一块,于是王斧说,“我陪你,顺便也认识认识邻居。”
事情并不像男人说的这么简单,租界里但凡住上别墅,独门独院的人都是值得认识的。
王斧心中也是有着一番考量。
万万没想到的是,女人放下了书,慌张说,“不要,你上去睡觉好不好?”
男人低头看着小女人。
圆圆的眼睛里是乞求。
乳罩这么私密的事物怎么可以在男人面前讨论呢!
绿不想让男人在场。
为此她撒娇,“当家的——”这招是跟安安学的,他撒娇就拖长音唤人。
圆圆眼睛湿润,女人本就气场不强,这便像是刚出生的小兽,王斧生怕自己将女人吓到,受了惊。
毫无原则地说,“我上去,你们慢慢聊。”
男人站起,刚走两步,又觉得自己对女人太过纵容,自己这么刚硬的男人怎么这么轻松被温柔乡打败。
转身,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对着女人冷笑。
绿咬唇,怯怯瞧相公,她这是让相公生气了?
可是真的不想让相公看见乳罩,那实在是太羞人了,更何况还有另一个女人在场。
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
男人只是搂过女人,狠狠地在娇嫩的唇上吮一口。
放话,“等你上楼再说。”转身离去。
从男子毫无怒气,没有任何不满的小情绪的脚步中得知,男人在女人面前确实是毫无原则了。
王斧前脚刚上完楼,门铃响起。
绿抬头往上觑,正对上相公朝下看的眼睛。男人一笑,背身进入房间,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偷听。
绿唇角一弯,起身开门。
门口是手上提满袋子的李莉。
绿连忙接过两个袋子,李莉走在前,朝着沙发的方向,同时抱歉地说。
“早上我忘记今天是华国的小年了,但是后来到家我记起来了,给你准备礼物。”李莉将东西放下。
跟随其后的绿赧颜。
她没有给李莉准备邻居之间的礼物,更没有准备小年礼物。
愧声道,“李莉,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过两天补上好吗?”
绿的话语直白却又诚挚,透露着单纯。
李莉朗声笑,“没关系,你不要愧疚。你很可爱,我很喜欢你。”
她喜爱这个华国女人,是她在华国认识的所有的女人中,最喜欢的一个。
当然,这种喜欢是心灵上的喜欢。
李莉叹,“为什么我们不能早点相遇?”
绿闻此忸怩,不习惯被这么直接的表白,放下袋子,不好意思地笑。
但她能感受到李莉是真心的,没有为此尴尬或是羞怒。
很奇怪不是么?
绿这么快就被另一个女人讨了欢心,尤其是这个女人给的第一印象并不怎么好。
盖因为李莉热情爽朗,敞开心地与人交流,相处起来感觉不到隔阂有关吧。
绿从她身上感受到的都是太阳般的暖意,自然放下了本能的警备。
两个女人坐到沙发上,旁边是壁炉,火光打在女人的脸上,留下红霞。
李莉从一大堆袋子中抽出一个袋子,说,“我带的乳罩是新的,你不用尴尬哦。”
绿正要感谢地笑,谢谢对方如此贴心,李莉下一句话就就让她陷入尴尬。
“我上午专程买的,”李莉打开乳罩,在绿胸前比划,“照着你的尺寸买的,也是小年的礼物之一。”
李莉笑得大方,绿的脸却要埋到腿间了,到底她和李莉相识只有一个上午,绿暂且做不到坦然接受如此私密的礼物。
尤其是李莉边比划边说,“我买了好几个颜色,黑色,白色,红色,还有紫色。”
她正比划着的是黑色,“你皮肤是我见过的华国女人中最好的,你穿什么颜色都好看。”
李莉语气笃定,似乎见着了女人穿上的模样。
自顾说着的李莉一会儿才发现女人的不对劲,抱歉地说,“是我让你不高兴了吗?”
手上的动作停下。
“没有没有。”绿小幅度摇头,安慰地笑。
李莉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解释,“我好像在华国跟女人玩不来。”其实李莉想说的是没有女人缘,只不过一时想不起女人缘这个词。
“我很喜欢你,我们能够做朋友吗?”言语诚恳,面部表情紧张。
绿温柔地笑,“可以呀。”
李莉一把抱住绿,高兴地说,“太好了,绿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女士了。”
厨房里的万英听见突如其来的高声探头看,发现是依旧是早上那位外国女子,便缩回头,继续清洁。
绿骤然被抱,身体变僵,等李莉放开之后才慢慢放松。
李莉放开绿之后,对绿活泼地说,“你的先生一定是很幸运的人,能够和你在一起。”
眼中有羡慕更多的是祝福。
视线滑过手中的乳罩更是忍不住说,“你要是穿上这个之后,你先生更是幸运地幸福死了。”
而那个一直被夸幸运的人正在房间里做俯卧撑,发泄多余的精力。
一身精肉让人咋舌羡慕,即便几百个俯卧撑下来也无气喘,真是个幸运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