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笑着说,“那可太棒了。”
小家伙笑得不见眉眼,仰起头,似乎会有那么一天。
将魔方收好,“妈妈以后我每天都会练习的。”
“好。”绿笑着应。
下午又带着两个孩子出去买了点菜。一直等到晚上,男人都没有回来。
绿带着两个孩子只好先吃,时光似乎又回到了男人不在的日子,只不过少了勇士和欢乐。
说起勇士,不得不说它这几天的嗨皮了——
李莉遵守承诺,给勇士喂食。
李莉是真的喜欢狗,时不时摸一摸,夸奖几句,一点也不惧勇士凶狠的外表。
而从李莉身上闻到其他动物气味的妙妙和成成不高兴了。
第二天晚上就制定好了计划,两猫携爪潜入邻居家,好好教训那只不懂事的狗。
两只猫是灵活,也的确配合密切,然而勇士也不是一般的狗,早在屋子里有其他生物进来的时候便察觉到了。
等视线内出现两只欲对其下手的猫,更是及时地闪开。
两猫一狗便翻天覆地起来,喵声汪声伴着爪子的挥舞齐上阵。
正是解了勇士陪着一直沉睡的鸟,愁闷的状态,撒欢了地往高处蹦,身子在空中画出一条又一条的完美弧线。
更棒的是,两只猫还每天都来作伴,简直不能更棒了。
只不过每次第二天,李莉都会批评教育,指责勇士不可以乱发小脾气,在屋子里搞破坏。
勇士埋头吃,尾巴摇得可欢了,也不知听进去了没。
…………
王斧回到家里的时候很晚了,至少平平安安已经睡了。
绿还在同上眼皮做着艰难的斗争,直到玄关处传来响声,看到男人回到家,强撑着睡意给男人放了水,便爬上床睡觉了。
男人嘴角挂着笑意,偷取了一个香吻这才洗澡睡觉。
每天抱着香香的老婆睡觉简直不要太舒服。
翌日。
绿同王斧交代,“今天去拜访陈医生,你也得去。”
一家四口,有三个人便受过他的救命之恩,王斧当然点头,“去。”
问,“去医院能找到他?”
大过年的怕是医生也要轮班。
绿解释,“每周一陈医生都会在医院。”
因为陈景明被委任每周一开讲座,用来总结一周情况,及适当的病例分析。
“我们要不要带点什么?”绿抬头望着相公,清澈的眼睛里是询问。
以前王斧没回来时,家里没钱,绿只能和孩子们送上口头的祝福,和一颗真心。
如今相公回来了,绿的回报力度自然加大。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陈医生救了她,和她两个孩子这般的大恩大德。
“帮他追人?”王斧坏笑,将女人揽进怀里。
绿嗔道,“我认真地说。”声音软软的。
王斧咳了一声,“好,我也认真,请他吃顿饭。”
绿点头,“好。”
通知了两个孩子这件事,一家人就挑饭店,并且溜达溜达,之后去邀请陈医生。
陈景明这边呢,因为谢静筠的到来,又是掀起一番波澜,只不过是——
谢静筠谢妈妈单纯霸住井某,让某人只能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
母子俩审美观一致,某些脾气也是同出一辙。
比如,陈景明看上的人,谢静筠自然不会讨厌到哪去,相反的,她还很喜欢。
“多吃点——”
在陈景明的小公寓内,谢静筠不断地给井晋泽夹菜。
“食补是最好的,你脾脏不好,应该多吃味甘、性温的食物。”谢静筠阅读广泛,什么方面都能知道一些。
至于为什么说井晋泽脾脏不好呢?
那就是初次见面,瞅见比自己儿子还要高个的人,却肌肤雪白,自有一番羸弱气质,又通过观察,推断男人受过伤,而且可能是脾脏问题。
一经问询,果真如此。
反而引起陈景明惊讶,他一直以为井晋泽是先天的心脏病,并造成身体孱弱。
谢静筠嗔怪陈景明一点也不懂事,不仅不知道把男友带回家,作为一个医生连男朋友什么疾病都不知道。
谢静筠因此拉住井晋泽,要求他跟着自己进餐,在饮食方面肯定有所帮助,改善体质。
对着一群面无表情的黑衣人,谢静筠也是这么慢条斯理地说,让人心里生不出反抗,这是一位真正的女士,优雅、典范,彬彬有礼。
于是井晋泽就这么跟着母子俩进餐了三天,瞬间反超五年里陈景明同男人一同吃饭的次数。
结果让陈景明反思。
这就是华语里面所说的,上阵父子兵的真正含义么——
团结就是力量。
陈景明看着男人吃的饭比自己还多,亲妈怜爱的眼光也总是完美忽视掉自己。
扒拉着饭,“我去上班了。”
没人理他。
于是一众医生和护士看着他们的陈医生,在讲座上拿出了老医生的风范,不断地喷口水,第一排人的桌前下起小雨。
能有几个人猜到,这是我们的陈医生在发泄自己的愤愤呢。
家里没有他说话的地方,全攒在讲座来了。
男人不敢惹,亲妈不敢惹,你们这些人——
哼哼。
☆、邀请吃饭
虽是过年, 但医院并没有冷清下来,总是人来人往。
在县城里逛了一圈, 一家子前去医院,此时十点钟出头。
进了医院直接向陈景明办公室出发,四个人面貌极好,相貌堂堂, 也没有病态,惹来旁人瞩目。
陈景明不在办公室, 询问护士,告知半个小时就能见着陈医生。于是一家子又出了医院。
毕竟医院里病人居多,呆久了不见得好。
找了个小公园,王斧和绿坐着, 平平安安在健身器械之间来回穿梭。
周围没有旁人,王斧将女人的头揽过靠在自己的肩上, 女人的味道就从身侧传来。
阳光打在身上, 不晒, 暖暖的。
小晴天,气候舒适。
“回C市就把平平安安送去学习。”男人语气决绝。
“嗯。”是该学习了。
男人没回来之前, 绿只想着攒钱,让孩子上所谓的小学, 既然有能力让孩子们接触、学习更多,绿是愿意的。
“我就带你到C市到处看看,要是看完了,我们去其他地方看。”
女人身材娇小, 王斧忍不住将女人捞到自己怀里,抱孩子一样抱着。
绿四处打量,没有外人,也就顺从了。
“好。”其实绿对到处走走看看没什么兴趣,但是竟然相公高兴,她就乐意。
而且这是相公的心意。绿微微笑。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等到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再次去医院。
这一次,陈景明已经坐在医院等着他们了。
互相道过新年快乐,陈景明问——
“安安还好吧?”
安安小脑袋点点,绿也笑着同意,随后讲出这次来的目的。
“陈医生,我们家想请你吃饭。”绿笑盈盈很真诚。
陈景明直言,“我妈来了,你们心意我懂,我就不去了,谢谢你们。”
穿上白大褂的陈景明看起来彬彬有礼,精英模样。
王斧低沉的声音响起,“和你妈一起来。”
绿也点头。
高大的男人说话有着不容抗拒的魄力,但陈景明何许人,依旧坚持,“不用了,我妈跟我爱人都在,我们自家人聚聚。”
貌似不好意思却又无可奈何地笑。
绿惊讶,陈医生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王斧挑眉,面不改色说,“那也一起来,饭店订好了,人多更热闹。”
安安也插嘴,“陈叔叔你就来嘛——”
平平也道,“我还有问题想问。”
两个漂亮的孩子都向自己发出邀请,尤其安安这个活泼的小家伙还凑到陈景明身边,拉着陈景明袖子——
“去吧去吧,饭店的菜可好吃了。”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绿今天给他穿的衣服很帅气,是男人买的,小身板也穿出男子汉气味,只不过此刻小小男子汉一股孩子气。
陈景明做着摇摇欲坠的坚守,“你们一家人吃吧。”摸摸安安的头顶。
绿诚恳邀请,“陈医生就让我们请一次吧,你的家人也都来,真的很谢谢你。”
不仅是感谢救命之恩,更是陈景明对两个孩子,还有绿几年来的照顾,真心的付出。
陈景明撇开自恋高傲的性子,作为一名医生来说,称得上是业界精英。
医术高明,服务态度也好,关键是对待病人的那份认真和专业精神是一般人所不能达到的。
只不过是吃一顿饭,何况绿也知道自己的性向,软磨硬泡后陈景明答应了,并且给另两个人打电话,说好时间与饭店,这事就成了。
绿一行人便先去饭店等着,这就快十二点了呢。
陈景明则上完班就来。
…………
谢静筠这辈子都是陈景明爸捧着、呵护着的,还真没在小县城的不知名饭店吃饭,这几天都是在外面买好食材,厨娘做的。
一听儿子的病人非要感谢,请吃饭,一种为人母的自豪感上身,同厨娘说今天中午不在家吃饭了。
笑盈盈地挑选衣服,怎样才能让自己看上去像医生的母亲呢。
谢静筠面对着衣服细心比较,最后选了一件素绒绣花袄,菊纹棉裤,照镜子——
嗯,有教养的老太太。
谢静筠本身就一股书香味,最后披上送儿子送的一件她很喜欢的披风,这就确定好了装扮。
井晋泽前去接谢静筠的,有种自持女婿身份的意味。
当他看见老太太穿着的披风时,轻轻说了一句,“今天可真巧。”
眼神深邃。
谢静筠文雅地笑,“什么巧?”
井晋泽笑,白皙的脸很是亮眼,“待会你就知道。”
却不多说,邀了谢静筠上车。
带着墨镜的男人嘴角有着微不可查的弧度,真巧。
包间里,绿正教育着两个孩子,“待会要礼貌地打招呼知道吗?”
安安扬起下巴,“我一直很乖。”
绿笑,手背碰碰他的富有弹性的小脸,“嗯,妈妈知道,你和平平都很乖。”
平平听到自己的名字抬头,手中还捧着书。
外语字典她背完了,最近在看物理类的书籍,这一次不同以前,她不仅拿书,还会准备笔,不时在上面写些什么。
有时候王斧想看自己女儿干什么,小孩子这东西能看懂么,平平却不让他看。
王斧就打趣,“小孩子看这么多书干嘛,以后会变成四只眼,丑八怪的。”
平平不搭理,仍旧捧着书,并且不给以任何余光,让男人有机会窥视到里面的内容。
包间的门被推开。
绿站起来,王斧随后,然而当双方目光对视时——
王斧散漫的表情变凝重,门口同他一样高大不过肤色极白的男人则微笑。
绿惊讶,谢静筠欢喜。
对视之间,不一样的心情冲击着四个人。
——缘分。
…………
十年前,二十岁的王斧虽然以打人狠,不要命的劲在县城开始有了小地位,但没有杀过人。
可是却在一个月之内,连续两次目击追杀,并被卷入其中。
正要去巡街的王斧,趿拉着鞋,衣服穿得随意,浑身散发着低素质、好人家不要惹的气质。
一个戴眼镜的老头冲上来,面容焦急,问,“小伙子,附近是不是有个销售花盘的店?”
尽管老头已经尽力平稳地问出,但不难听出,他声色的慌张、急迫,似乎有着攸关性命的大事。
王斧不紧不慢,“没有。”自己的街自己最清楚。
老头有那么一瞬间表情崩溃,颤着声问,“你再想想。”
王斧想也没想,“没有。”语气不耐烦,拔腿欲走。
老头拉住王斧的衣服,“谢谢你,如果待会有人问你,是不是看见过我,请不要说出去。”
老头鞠躬,急匆匆走了。
王斧吊着眼看着走远的老头,咂嘴,怪人。
然而事实就是,王斧在几分钟后,真的被人问是不是见过老头。
而且是被一拨人围着追问的。
“没有。”
眼也不抬,待会要快点巡街。
其中有人不信,“这儿就你一个人,你肯定看到过的。”蛮横的气质让王斧稍稍睁开眼看了一眼。
“没有。”淡然语气,似乎对一拨人的围堵毫不心慌。
来人脾气上来了,挥手似乎想屈打成招。
结果还没等碰上男人,就被对方一手甩到地上,身后的自己人被惊得退步。
可反应过来之后,纷纷上前,怒斥王斧给脸不要脸。
王斧笑,“再说一句打烂你们的脸。”语气狠厉,眼神不屑。
一伙人怒,有人安排,一拨人去追,留两个人教训这小子。
二十岁的王斧骨骼肌肉还没有后来肉眼可见的硬朗,令人心惊,单从外表上看上去就是一个瘦小伙。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瘦小伙,穿着拖鞋,成功地打翻了要教训他的男人,同时追打了对他出口不逊的人,战斗力强大到令人可怕。
正打着打着,突然发现又来了一拨人,服饰一致,并且同自己一条战线。
其中有一个男子体格强健,肌肉鼓鼓,与王斧势均力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