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小虚荣——萱草妖花
时间:2017-12-08 15:33:40

  三个男人沉默,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姜邵也低头刷微博。
  他打开首页,刷到头条新闻,叫道:“卧槽!AK!”他将手机递给司茵,指着手机屏幕,激动道:“AK!AK!”
  视频里,AK正与小偷搏斗。
  由于灯光昏暗,看不太清,最清晰的是AK那一声惨叫。
  司茵心惊肉跳,仔细看周围环境,惊讶出声:“这是我住过的小区!”
  姜邵扫了眼新闻,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做了一个总结,“昨晚发生偷窃杀人案,AK抓住了小偷,立了功,看知情人微博,AK应该是被刑警带回了警局。”
  司茵立刻起身,“去警局!”
  时穆皱眉:“你好歹吃口东西。”
  “等见到AK,跟它一起吃。”司茵终于有点儿精神,抬手抹了一把眼泪。
  到了警局,钟队长却告诉他们AK半路跳车,追着一辆消防车跑了。
  司茵轻微脑震荡,又一宿没睡,也没吃没喝,支撑身体的力量被抽离,双腿一软,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她崩溃得抱住时穆,将脑袋埋在他腹部,一言不发。
  姜邵被她的沉默吓坏,好歹哭一声发泄,也比这样憋着好。
  时穆低眼看小姑娘,身体肌肉瞬间绷紧。
  沉默片刻,才抬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无声安慰。
  姜邵咬牙切齿。
  靠!为什么他刚才没有离小司茵近一点?他的腰抱起来也很舒服好嘛!
  时穆一面抚摸司茵的小脑袋,给予安慰;一面皱眉思考。
  他追着钟队长的说辞去想,闪过一个念头,提出来:“AK有没有可能,跟着消防车去了火灾现场?”
  “火已经灭了,消防车也已经撤了,AK总不至于还在火场吧?”话说完,老油一锤脑袋,几乎和时穆异口同声道:“消防队!”
  AK这条狗,很敏感,它看见消防车想起司豪,去了司豪所在的消防队,也不是没可能。
  ——
  z市消防大队。AK坐在门口,像一尊石碑,岿然不动。
  它望着里面,触景生情。
  这里曾经是它的家,可却没了它的亲人。里面有穿消防服走动的消防员,那一瞬间,它仿佛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男人。
  男人露出一口白牙,笑着对它拍手:
  ——来,AK,这里来。
  它往前跑了几步,可司豪的身体瞬间消失。它又坐下,歪着脑袋打量那团空气。
  AK坐在路中,里面有车开出来,它却视而不见,只是望着消防队大楼上的警徽出神。
  警徽两侧,是两句鎏金大字:
  “赴汤蹈火为人民,恪尽职守保平安。”
  它想起自己只有司豪小臂那么长的时候,司豪时常仰着头,把那两排字念给它听。
  他的声音很阳刚,又好听。
  AK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只当那是司豪最喜欢的风景。
  就像小油喜欢的月亮,老虎喜欢的星星。
  它仿佛又听见那个男人如钟鼓般洪亮的声音。
  ——AK,你要记住,你的职责,是守护这方土地的每一个百姓。
  它从没忘记,时刻警记。
  可它守护了别人,他却长眠于地,永世不醒。
  作者有话要说:  社会我k姐,狗狠话不多。
  九泉之下的司豪:“傻孩子,不怕被人炖火锅啊?”
  AK泪眼汪汪:“不怕不怕,我要抱抱要举高高!!哥哥我想你。T.T……”
  司茵捏耳朵认错:“k姐我错了……”
  时穆:“戏精狗还我戏份………………”【微笑
 
 
第23章 住院犬
  AK挡住了从消防队里开出的汽车。
  车上的人观望一会儿, 下车,叫了一声“AK”。
  听见有人叫它名字, AK那双耳朵惊喜地一颤, 寻着声音来源望过去。
  等它看清是谁,情绪又瞬间低落。
  洪正国对它拍手:“来, AK过来。”
  AK无精打采, 慢悠悠地走过去,在洪正国跟前停下。
  洪正国也不讲究, 一屁股坐地上,将这条大家伙揽进怀里揉。
  发现它后腿受伤, 包扎伤口的纱布已经被血渗透。洪正国“呀”一声, 赶紧抱它上车。
  开车的小哥扭过身, 扫了眼AK,怒道:“AK怎么会变成这样?老洪,我当初说什么来着?就不应该把AK交给别人, 你看它现在被折腾成什么样了?”
  洪正国:“AK现在的主人是老司的亲妹妹,怎么能叫别人?AK这样, 一定有原因的。去时穆的医院。”
  ——
  接到洪正国的电话,司茵几人又半道折回,往医院走。
  回到医院, AK看见司茵,疯狂地往她怀里钻,去舔她的脸颊,与她亲近。
  她捏住AK的嘴筒子, 红着眼睛质问:“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整整一宿?你为什么要去跟小偷对抗?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如果你有个什么好歹,我怎么和哥哥交代?”
  司茵一天没进食物,这会儿忍着胃里的抽搐搅疼,训斥AK。
  最先发现她异常的是时穆。
  男人走过来,手压在她肩上,蹙眉问:“你不舒服?”
  司茵收回摸AK的手,又下意识去抓搅疼的胃部。
  额间浸满冷汗,脸色惨白,几乎没有血色。
  她松开AK,双手捧腹,缓缓地蹲下身,想借此减轻腹痛感。
  AK从操作台跳下,不断用嘴去拱司茵,喉咙里发出“嗯嗯”的声音。
  见司茵痛苦,它承认错误,不断用爪子去轻刨司茵。
  洪正国见状:“司茵妹子,你这是怎么了?”
  她疼得直冒冷汗,没办法回应。
  姜邵恨铁不成钢般看一眼AK,语气愤怒:“被气得呗。为了找它,昨晚小司茵一宿没睡,到现在也没吃一口东西喝一口水。是我,我得气晕过去,居然玩儿离家出走?胆子大的可以。”
  AK趴在地上,耳朵向后压褶,像一只没耳朵的小海豹。
  它的那双眼睛里,刻满愧疚。
  老油也道:“胃疼?走,小司茵,我带你去医——”
  老人家话没说完,时穆已经先他一步,将司茵捞起来,打横抱,往外走。
  姜邵、老油:“…………”
  AK要跟上去,却被护士肖玲摁住:“小坏蛋,你哪儿也别想去。”
  姜邵将牵引老虎的绳索递给老油,追出去。
  老虎留下,松一口气。
  它定定看AK,小心翼翼挪过去,去舔AK的伤口。
  舔得正欢,被护士肖玲一巴掌拍开。
  老虎委屈巴巴,望着AK伤口,莫名心好疼。
  它冲着护士叫,又扭回身冲老油叫,急得在治疗室打圈圈。
  三条腿的小油歪着脑袋看它转圈圈,都快晕了。
  老油也看不下去,将牵引绳一收,“行了你别转了,你媳妇儿好着呢。”
  ——
  司茵缩在时穆怀里,汗如豆粒。
  时穆抱着她,紧着眉,脚下生风,一路几乎小跑。直至此刻他才发觉小姑娘不仅娇小,且瘦。
  下了楼。姜邵伸出手,喘着气提议:“老时,你抱了这么久应该很累了吧?换我来抱。”
  “不用。”时穆面部绷着,抱着司茵直接掠过他,走进停车场。
  姜邵只能磨着牙去给他开车门,并自觉担起司机的责任。
  姜邵一路车速狂飙,听着车后座传来的痛苦的呻吟,恨不得在车顶放一只救护车专用警报器开道。
  堵车。
  姜邵狂摁喇叭,等得不耐烦,半截身子探出,冲着前边儿的车吼:“我车里有个病人,前面的车能否给让个道!十万火急!”
  这招果然奏效,好心司机让道。红灯一过,姜邵迅速穿越。
  司茵蜷缩在车后座,枕着时穆的大腿。
  很软,很踏实的软。
  时穆由她枕着,手腹不慎碰到她的额,惊觉滚烫,又整个手掌覆上去,罩住她整片额头,“发烧了?”
  他的手遮住司茵一半视线。
  她无力回答,只是用力点点头。
  男人掌心有粗糙的磨砺感,大概是长年训犬所致。
  他的掌心太热,是很熟悉的安全感。
  是只有司豪,以及家人才能给予她的安全感。
  曾经何时,她也是这样躺在司豪的腿上。
  司豪也是用宽热的手去盖她的额,俯下身,贴着她耳朵温柔地说:“茵茵,再坚持会,马上到医院。”
  那样的温柔,大概这辈子不会再有吧?
  时穆俯身下去,几乎贴着她耳朵,轻声问:“还是很难受?”
  男人呼吸滚烫,在她面颊晕染开。
  她委屈,又难过得“嗯”了一声,像一条撒娇的小病狗。
  她曾经也是父母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却不得已独立。父母因为一场大火离世,哥哥又英勇殉职,她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人给予她这种安全感。
  可是,时穆却一点也不吝啬温柔。
  他很好,好得让她感动,只想哭。某股情绪终于压制不住,眼泪往外涌。
  她想吐,却吐不出任何东西。
  时穆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清朗低柔:“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
  前座的姜邵急坏了,指挥道:“揉肚子,她不是肚子疼么?给她揉揉,缓解一下,这他妈下班高峰期,堵死了草!”
  被堵在三江大桥上,姜邵急得狂拍喇叭。
  时穆犹豫。
  姜邵扭过身看他,“啧”一声,“老时我说你干啥呢?会不会照顾女孩?你如果不会,前面来开车,我来照顾小司茵!”
  时穆抬眼,目光一沉:“老实开车。”
  简短四个字,起到威慑作用,姜邵只好扭回身,继续开车。
  时穆犹豫一会,见小姑娘疼得意识不清,手掌搁在她的腹部,停了一下,开始揉。
  司茵:“…………”她想告诉他,是胃疼,不是姨妈疼。
  时穆小心翼翼,替她揉了一分钟,又低声问:“有好点吗?”
  她已经疼得麻木,感受不出疼痛是否有减缓。
  但她享受时穆的照拂,吃力地摁住男人手,不让他将手收回,“继…………续。”
  小姑娘声音很低,细如蚊呐。
  ……
  连续两天来医院。
  再次见到医生,司茵也很无奈。
  医生症断结果:胃炎,伴有高烧。
  这一折腾,晚上九点才得以安宁。司茵打上点滴,躺在病床上,很虚弱。
  姜邵饿得前胸贴后背,点了份儿冒菜外卖,坐在司茵床头拆开饭盒,开始大快朵颐。
  香辣的味道勾得司茵口水直流,只能眼巴巴望着,却又不能吃。
  时穆去楼下买了点鲜花,推门进来,一股火锅麻辣味儿扑鼻而来。
  他眉头一皱,怒道:“姜邵!”
  这一吼,吓得姜邵一颤,被一口巨辣巨烫的土豆片呛到,眼泪直流,半晌说不出话。
  时穆将鲜花搁下,走到姜邵身边,将他的外卖用塑料袋装好,打死结,丢去了外面垃圾桶。
  姜邵愤愤然,攥着双拳和他讲理:“你讲不讲道理!我刚吃了两口的麻辣烫!”
  时穆垂着眼,并未看他。
  他慢腾腾修剪花枝,眼皮儿都懒得抬,甚至懒得与他争执,“我就是道理,有意见?”
  男人声音冷沉,又刚毅。
  姜邵顿怂,噘嘴切了一声:“老子下楼去吃!大坏蛋,孤立你,吃火锅,不带你。哼!”姜少爷给完他脸色,抱着一双胳膊转身走出病房,吃火锅去了。
  等他走后,时穆去将窗户推开,散味儿。
  外头风大,冷风灌入。
  时穆从柜子里再取一床棉被,给司茵盖上,又仔细替她将边角压严实。
  她还很虚弱,嘴里是苦的。一张嘴,脑袋炸裂似的疼。
  病来如山倒,大抵就是这么个意思。
  司茵的枕头又蓬又软,时穆又替她加了一床棉被,她仿佛置身在一团棉花里。
  这样舒服暖和的床铺,让她很快入睡。
  时穆轻轻地拉开凳子,在病床边坐下,长臂一伸,关掉床头灯,只留下玄关一盏。
  这里光线瞬暗,看小姑娘恬静的面庞却绰绰有余。
  小姑娘挂液体的手还伸在外面,怕她凉着,时穆脱下衣服,盖住她的胳膊。
  睡梦中。
  司茵仿佛嗅到一阵儿心仪的气息。离她有点远,于是便侧了身,一点点朝那股气息挪近。
  时穆担心她动作幅度过大,扯落手背针管,一直盯着她。
  小姑娘的身子慢慢朝床边移,脑袋几乎贴着床沿,摇摇欲坠。
  眼看她的脑袋就要往下栽,时穆及时伸手接住,小脑袋便稳妥地落入他的手掌。
  司茵紧着的眉头蓦地松开。
  那股熟悉又安全的气息,仿佛就在她鼻尖之下。
  咦?枕头变硬?似乎……还有温度?
  她脸侧压着耳朵,贪恋地在男人手掌蹭了蹭。
  这样的姿势,时穆保持了近三个小时。
  期间护士进来换了两次液体,男人没有松手,也没换手,被暖到。
  小姑娘长得乖乖巧巧,男人英俊成熟。
  嗯……有点甜。
  护士进来换第三瓶液体,发现男人依然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小声提醒说:“先生,您可以将女朋友的脑袋扶上枕头,不会吵醒她的,您这样多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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