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茵又下意识捂着小腹,咬着下唇,摇头说:“没……小腹有点疼。”出来时只是隐隐发疼,可坐下后, 小腹的疼痛感却愈发强烈。
昨晚她和时穆的具体过程,她已经记不太清楚。只隐约记得,男人尺寸太大,让她很不舒服。时穆也是第一次,没有经验,他的莽撞间接导致小姑娘受伤了。
好好的烛光晚餐,因为小姑娘身体不适,提前结束。
这个点医院医生已经下班,时穆带她去见了口碑不错的私人医生。女医生带司茵进办公室内间检查,结束后出来,摘掉口罩,一脸沉重问时穆:“你也是第一次?”
没想到女医生会问得这么露骨。时穆明显一愣,点头:“她怎么样?”
“作为一个男人,就不能对人家小姑娘温柔点?有点撕裂,回去擦点药就行,最近就不要有性行为了,等她痊愈之后再同房。”医生撕下一张白纸,又递给他一支笔,“留个邮箱,我发点东西给你们,对你们以后的同房生活有帮助。”
时穆皱眉写下地址,小姑娘已经穿戴好出来。她双颊绯红,低着头,下巴都戳到锁骨。
此刻的司茵想找个地缝钻起来,闹出这种幺蛾子,也够丢人的。
医生又嘱咐时穆:“以后注意点,进之前多一点前奏,进去之后多一点节奏,保持足够润滑,就能保证姑娘不疼,也不会受伤。”
两人被拉着性教育,司茵已经没脸去听。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她整张脸滚烫,压根不敢抬头去看时穆。回酒店途中,司茵靠在他肩上,假装睡觉,压根不敢跟他说话。
被医生拉着性教育这种事,时穆也很难为情,作为一名成熟男性,他亚历山大。
回到酒店,司茵把门关上,身体靠在门后,开始想昨夜那件事,她的面颊滚烫发红。当她想起医生那番话,居然连见时穆的勇气都没了。
这种事,于她来说真的很尴尬。
偏偏这时时穆来敲门。听见门外男人的声音,司茵甚至紧张地心砰砰直跳,她拧开门把手,将头探出去问他:“有事吗?”
门只开了一条缝隙,小姑娘也只露了半张脸。
“送药。”男人拎着医生的药站在门外,声音一如既往的稳重。
司茵看见他用修长的手指勾着的透明塑料袋,看见药瓶名称,窘迫感更甚,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
她将手伸出去,面颊已经红得不成体统,就连说话也结结巴巴,“给……给我吧。”
时穆手掌搁在门板上,用力一推,侧身而入。
司茵见他进来,往里走,拽住他的手腕说:“你不困吗?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一早还得赶飞机。”
“跟你睡。”时穆将门关上,侧身看她,“一个人睡,我怕。”
“…………”司茵一脸无语看他:“你怕什么?”
“怕孤独。”时穆将她拉进怀里,嗅着她发间淡淡地清香,低声说:“想抱着我家小司茵,一起睡。”
他又将下巴搭在她的头顶,老男人式撒娇。
司茵拿他没辙,取了浴袍进卫生间洗漱。她洗完出来,时穆也拿着浴袍进去,也不知是他有意还是无意,门未反锁,留了一条缝。
司茵对着门口穿衣镜吹头发,背对着浴室门。吹干头发,她刚放下吹风,身后的浴室门被拉开,男人裹着浴巾从里面出来,从背后抱住她,甚至没打招呼,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司茵手里还握着吹风,身体突然腾空,尖叫一声。
她一脸惊恐望着他:“你干什么?”
时穆将她放在鞋柜上,取过药膏拧开,分开她一双腿,“帮你擦药。”男人的声音是很细致的温柔,又很轻,像羽毛刮过她的耳膜。
司茵下意识将腿合拢,羞怒道:“时穆,你正经点。”
“哪里不正经?”时穆手摁在她大腿上,温度炙热。他眉头微微蹙着,神情认真严肃,仿佛不像在开玩笑。
他一本正经,倒看得司茵很心虚。
她将裙子往下拉了一截,遮住腿,“那个地方……我自己来就好。”
“你自己能看见伤口?医生特意嘱咐,让我来,怕你自己涂抹得不到位。”时穆将她的裙子又往上撩了一截,宽慰说:“你身上每一寸肌肤我都看过,你已经不是小女孩,不用害羞。乖。”
此一时彼一时,司茵真的不好意思暴露给他看。可男人那声“乖”像哄小宠物,细致地撩人心弦。
男人一再要求,司茵不好再拒绝,将双腿分开。等男人脱下她的内裤,她又小声问:“老狐狸,你以后……会娶我吗?”
时穆手上蘸了一点药膏,抹在她私密的伤口处。
药膏涂抹在伤口,司茵只觉阵阵清凉,火辣的疼痛感也降低不少。
时穆闻言,手上动作一顿,抬眼去看小姑娘那双认真的眼睛,点头:“如果你想,随时可以。”
司茵脸颊露出两只小酒窝,笑得很甜,“那好,等我毕业,我们就结婚。等我们成了老夫老妻,你再这样替我上药,我就不会再觉得尴尬。”
等她毕业,还有两年。
时穆从未觉得两年如此难熬,两年后他已经三十二岁。
小姑娘那里又红又肿,甚至还有血迹。
时穆心疼地皱狠了眉头,也不知自己当时多禽兽,才将小姑娘折腾成这样。
上好药,时穆将她抱去床上放下。他俯身趴在小姑娘身上,安静地望着她。
男人头发湿漉漉地,水顺着额头滑落,滴在司茵脸上。她顺手捧住男人的脸,在他脸颊亲了一口,然后松开,小声问:“老狐狸,你真的会娶我吧?不会是唬我开心吧?”
“嗯。真的。”时穆喜欢亲她的耳朵,她的双颊和脖颈会跟着一红。
看她脸红耳朵红,就像看某种有趣的化学反应。
司茵揉捏着他一双耳垂,轻声说:“老狐狸,我很怕失去你,也怕你和我分手后,以后抱着其它姑娘,说着同样的话。我没谈过恋爱,其实不懂为什么一个人可以有很多段感情。我不敢去想,如果你最后娶的是其它人,我会不会难过得想死。”
傻丫头。怎么会。
“你还小,在你以后的生命里,你可能会爱上除我之外其它的男人。但我与你不同,我已经独自忍受过二十九的孤独,终于等到一个可以放肆去喜欢的女孩,不会轻易松手。”时穆咬着她耳朵,轻声说:“老狐狸是真的喜欢你,如果你要问是什么程度,大概是,想娶你、疼惜一辈子的程度。”
司茵的心随之一颤,气鼓鼓地反驳:“不,除了你,我不会再爱上其它男人。时穆,你不信我?”
时穆只是笑,没有回答她。他拉过蚕丝被盖上,将小姑娘捞进怀里抱紧,合上了双眼。
司茵有点不甘心,用手将男人的嘴捏成鸭嘴型,“老狐狸,我跟你说点实在的吧。”
“嗯。”时穆没有睁眼。他的嘴被小姑娘捏着玩弄,很无奈。
司茵说:“老狐狸,我走的路是没你走地多。但我很清楚,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你这样好的男人,你可以对我无条件地好,又能甜言蜜语哄我开心,还有温暖的怀抱让我钻。你说你孤独了三十年,可我也做了近二十年的单身狗,兜兜转转,才和你在一起。我们都这么不容易,不如就在一起,一生一世在一起,你说,好不好?”
时穆假装困意上头,回答地很敷衍,“嗯。”
司茵绵软的小白手握住他小腹下的东西,致使他浑身肌肉猛地崩紧,顿时困意全无。
他睁开眼,用凌厉地眼神看她:“别闹。”
“我没闹,我想跟你说很正经的事。”司茵神色也很严肃,一双漆黑的眼睛亮晶晶,足够吸引人。
时穆厉声警告她:“手松开。”
“不松,”小姑娘坚持,满眼坚定,“松开你就得睡过去。陆南说,这是使男人清醒最好的办法,她果然没骗我。”
时穆:“…………”姜邵家的那位到底给小姑娘灌输了什么思维?
司茵见他整个人都精神,接着又说:“时穆,我过了十月,就二十岁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长大了?”时穆反问。
小姑娘的手抓着他那里始终未松。而他仿佛被人拿枪抵着太阳穴,不敢动弹,生怕枪支走火。
司茵提醒他:“意味着,我可以结婚了。”
闻言,时穆睁开眼看她。
眼神里有点不可思议,也疑惑自己是否会错了她的意。
第58章 一更犬
司茵见男人睁眼, 一怔,知道他被自己突然的想法给吓到。
她也知道, 作为大学生, 结婚于她来说有点“离经叛道”,可这却是她当下最渴望的事。
司茵收回手, 与他五指扣紧, 因为疲倦,嗓音略带慵懒, “老狐狸,我怕失去你, 想提前获得与你共度一生的权利。”
时穆微怔后, 伸手将小姑娘捞进怀里, 鼻尖在她头顶轻埋了一阵。
他吸够了她发间的香甜,才说:“还有几个月,你好好考虑清楚。我不希望你在大事上冲动, 尤其是婚姻。”
“你不想和我结婚?”司茵拧着眉头反问他。
时穆语气变得严肃,“司茵, 我是不希望你后悔。”
“你总拿我当小孩,”司茵往他怀里拱了拱,小声嘟囔:“好了, 你睡吧。”
提出结婚,确实是她冲动。
但她并不觉得以后会后悔。她只是担心时间越长,变数越多。
——
从澳门回到z市,当天晚上陆南就打电话约司茵吃火锅, 有点事想跟她单独谈。陆南真是天生美人胚,隔三差五吃火锅,身材却依然保持得很上镜。
司茵迟到了三十分钟,一进包间就被浓烈的烟草味给呛住。她的视线穿过火锅里冒出的腾腾热气,隐隐绰绰看见陆南那张美人脸。
她指缝里夹着纤细的女士香烟,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装满了烟头,看得出心情欠佳。
陆南坐在包间里,清汤寡水的素颜,口罩拉到下巴。
司茵取下挎包,跨过中式长条凳坐下,问她:“你不开心啊?”
陆南将烟头杵灭,吐出嘴里最后一口余烟,抬眼看她,“我和姜邵,分手了。”
“啊?”司茵以为听错,脸上挂满不可思议,“为……为什么?”
“吵架。因为零零碎碎很多事。”陆南吁出一口气,挑起一筷毛肚夹进沸滚的红汤里涮。
“你们不是很相爱吗?为什么会吵架?”司茵费解。
陆南抬眼看她,嘴角压着一抹苦涩的笑意,“等你和时穆过了热恋期,你就会明白。热恋的时候,对方无论做什么,你都觉得完美。可过了热恋期,一旦两人起了争执,那些平日里积攒的小矛盾都会一瞬迸发。”
大概是以人度己,司茵感到难过,她问:“你不喜欢姜邵了吗?”
“喜欢。”陆南往嘴里塞了一口毛肚,表现得混不在意,“可普天之下,那么多对儿分手情侣,他们真的就是不喜欢对方了吗?未必。毕竟曾经也爱得要死要活,毕竟已经习惯了对方的生活节奏。跟他分手我考虑了很多,方方面面,最终还是觉得我们不合适。”
司茵不能理解,“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你还小,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就明白了。”陆南往她碗里夹了一筷鸭肠,“哎呀,别搞得这么沉重,我今天来是有事儿跟你商量。”
司茵望着她,心情酸涩,替两人的感情感到可惜。
陆南一边低头吃菜,一边对她说:“是这样的,邹廷深要以自己母亲为原型,拍一部电视剧。我相信你最近也听说了,就是最近网上炒得沸沸扬扬的《路影》。因为剧情题材的关系,他们需要一条犬。本来我介绍老虎去演,姜邵也答应带它进剧组,可现在我们分手,他却跟我玩幼稚威胁,他扬言除非复合,否则绝不会带老虎进剧组。这事儿是朋友委托我办的,如果找不到合适的犬,我面儿上也过不去,所以想问你有没有意向。”
陆南知道她学业还未结束,进组意味着让她休学,她分析利弊道:“司茵,这是一个扩展你事业的机会,作为朋友,我不希望你错过。你要知道《路影》这部剧是邹影帝自导自演,女主是他老婆木眠,而主角原型是邹廷深的母亲路雪。这部剧未拍先火,如果你让AK出演这部剧的狗主角,AK的身价,以及你的身价都会飙升。”
陆南说得没错,这是其它人难以捞到的好机会,她于情于理都不该拒绝。
《路影》的开机时间定在十月份,恰好是她大三开学。
年底她还要参加国际冠军犬赛,如果她又选择进剧组,学业与工作根本无法兼顾,除非休学。
陆南见她犹豫,问她:“你是不是担心时穆不同意?如果你不好意思开口,这事儿我去提。这么好的机会,我相信他也不会让你错过。”
“别。”司茵及时阻止她,“这种事,我自己去说比较稳妥。”
陆南嗯了一声点头:“那成,我就当你同意了,你可别放我鸽子啊。我已经被姜邵放过一次鸽子,再放鸽子我可能真要疯了。我最近刚失恋,可受不了太大刺激。”
“OK啦,我会说服老狐狸。”司茵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陆南一脸坏笑看她:“他要是不同意,你就故意撩他上床,等他快受不住的时候,又迅速收住,不给他睡,让他心痒难耐。”
司茵被呛住,低头咳嗽,“正经点。”
“我有不正经吗?”陆南放下碗筷,一脸可爱看她,“小司茵啊,你的穆叔叔床上功夫怎么样?你有没有觉得特别享受?”
“噗——”司茵正喝凉茶,闻言一口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