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金牌庶女——重生之金牌庶女
时间:2017-10-08 18:31:33

    十分矛盾,却又真实存在着。
    “姑娘请见谅,只因着这间密室尤为特殊的缘故,是而我的面具不能戴在脸上,只能出去再戴了。”晨妃的声音依旧美妙动听,她刻意转过身去将她那张十分骇人的面容藏了起来,“病人就在床上躺着,姑娘请帮我看看吧。”
    齐念这才找回了自己的舌头,尽量平复着心情,淡然道:“娘娘无需如此,我在外行医已有数载,什么样的伤情都查看到,倒是不会那样容易便被吓着了。”
    她这倒是实话,此时站在此处的若是寻常人的话,早就吓得魂飞天外尖叫连连,继而夺门而去了。
    而她在之前曾为丫头一家三口诊治过烧伤,虽说都是陈年旧伤了,但他们那副面目全非的样子,倒是不比晨妃如今这副模样好看。
    晨妃又笑了笑,倒是没再说话,只看着齐念走上前去,伸手撩开了床边的纱幔。
    在经历了晨妃那样惊人的面目之后,齐念对床上的这个病人倒是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她站在床上深呼吸了三次,方才定睛看了过去。
    但十分的出乎她的意料,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并非有什么吓人的样子,只是颇为眼熟。
    齐念看着他仔细的想了想,脑海之中忽得浮现出了两个人影。
    躺在床上的这人,看他那眉眼与骨骼的生长应该是个青年,但他面容憔悴面色苍白,整个人深陷于干净整洁的被褥之中,仿佛瘦削的只有一把骨头似的,全身上下没有半分生机,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不用把脉只看这外形便可得知,这人若不是先天不足自幼便是如此,就是被病痛折磨了许久,生生将一个人拖成了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晨妃见她面色凝重,本想询问一二。但又想着自己这副样子刚刚才吓着她了,还是不打扰才是。
    齐念将心头的一切疑问全都按捺了下去,先伸手掀开了他的眼皮看了看,再在被褥中找到了他那细瘦得不像话的手腕,把过了脉。
    良久,她不禁双眉一皱,放下他的手腕便十分熟练的自袖中取出了一根一指长的银针,十分顺手找准了他头顶的大穴,便要将这根银针扎下去。
    晨妃一直都紧紧的盯着她,此时这颗心堪堪提到了喉头,只差点儿便要出声阻止她了。
    但齐念到底还是没有扎下去。她从来都没有遇见过病症这样奇怪的病人,所以一时有些入神了,想着便先扎上一针试试看。
    但马上她还是回过了神,这人的身份可不是她想扎就能随意扎的,晨妃还在旁边看着呢,无论如何也得先与她说过才是。
    而且就算施了针也只是探看病情而已,倒也不能解决什么问题,所以也就不必急在一时了。
    晨妃看她忽然又住了手,终于是忍不住了,出声问道:“齐姑娘,你这是……”
    齐念此时已然可以面色如常的直视她了,只淡然道:“晨妃娘娘,既然你对我如此坦诚,我便也就直话直说了。”
    晨妃怔愣了片刻,才道:“姑娘请说,无需顾虑什么。”
 第四百七十五章 将死之人
    但是这间沉闷连坐的地儿都没有的密室显然不是谈话的好地方,是而晨妃便领着齐念,推开素墙,又出去了。
    外面的寝殿依旧如初,倒是丝毫都看不出里边还藏着一间密室的样子。
    此时两人再次相对而坐,倒是不复初见时的那副心态了。
    晨妃亲手为齐念倒了杯冷茶,颇为歉意的道:“因着事关重大不能被人知道,是而委屈姑娘了。”
    她在出来之时,面容倒是又恢复了原样,仿佛刚刚在密室里那副骇人的面容,只是个幻觉而已。
    齐念这才明白了,为何长相如此平庸的晨妃会生出像田簌这般容颜超凡的儿子,又如何能将南昭国帝的一颗真心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中。
    毕竟她曾经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美人,想来不论是谁曾见识过她在巅峰时期的美貌,恐怕此生都会念念不忘,视若仙姝吧。
    齐念此时已然无暇与她客套了,只沉吟了片刻,方道:“娘娘的这位病人,实在是很棘手。”
    晨妃依旧面无表情,但她的双眸与声调之中却是充满了惊喜,“姑娘果然是高人,倒是能诊断出与别人不一样的。我曾请过无数名医来为他诊治,他们却都说,已然无力回天了。”
    齐念看着她的双眼,虽然她戴的这张面具十分普通,但那双属于绝代佳人的双眸,却是依旧美得不可方物。
    而最为要紧的是,这双本该属于中年妇人布满生活阅历或沧桑或算计的眼眸,直到如今她经历了这诸多苦难之后,却依旧能如同年少那般,天真且无邪。
    齐念总算是知道田簌的那份与相貌极其不符的单纯心性是从哪里来的了。
    但在此之前,密室里的那位病人便被无数名医诊治过,但在皇城之中却从来都不曾有过与这相关的风言风语。想来曾经知情的那些人,大多都已然被送去见阎王了吧。
    能将这种事情做的如此天衣无缝的,想来也只有南昭国那万人之上的皇帝了。
    看来晨妃的这份赤子之心能够保留至今依旧如同昔年一般无二,还是需要一位强者不遗余力的保护她,方能如此。
    齐念原本也可以等,等到李锦见渐而成长成那样一位一掷决生死的强者,然后把她当作一朵易夭折的花儿那般好好的呵护着。
    但这是前世的她,只一味的想着有人保护,从来也不曾有过自强的念头。
    今生的她,却是不想再将自己的命运交在别人的手中。即便是有人愿意如此,她也不想只待在原地,踏足不前。
    毕竟他在将来成为强者的那个时候,她也能毫不怯懦的站在他的身边,既是相得益彰,更是珠联璧合。
    晨妃见她微蹙双眉沉默不语,顿时这颗心便是七上八下的,十分忐忑的问道:“齐姑娘,依你所见,那病人该如何诊治呢?”
    这若是寻常人家的病人,齐念在诊完脉后定然便只有一句话,“准备后事吧。”
    但这位不同,只瞧晨妃对他重视的那个样子,再看皇帝对晨妃这样无下限的宠溺呵护,只怕她这句“没得救了”的话才说出口,今日便走不出这座方方正正的皇宫了。
    为了明哲保身,她即便是想站起来就走人,也得考虑考虑是否走得出去这道门。
    行医者虽说都是以人命为先,但不论如何,在这世间的所有事情做起来,都要讲究一个值或不值。
    说句实在话,躺在里边的那位病人,实在是没有救治的必要了。
    因为之前的那些医者所说也没什么错处,就是心直口快了些,没想着要在晨妃这里谈什么条件,所以就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而齐念此行却是实打实的来做交易的,所以自然说话都会留一线了,没承想竟然阴差阳错,倒是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了。
    眼前的这位晨妃娘娘还在双眸殷切的看着她,她也不好沉思太久,便只好问道:“医者最需望闻问切,其他的且先不论,不知病人是因何而病,至今已然多少年了?”
    虽说这些她都能大概的知晓一些,但她实在是摸不清那位病人与眼前的这位晨妃有何关系。所以她这问话与其说是问病因,倒是更想探知他们之间的关系。
    晨妃果然没让齐念失望,她不过轻叹了口气,目光之中哀伤之色尽显,“那是我第一个孩子,是簌儿的兄长。”
    这个消息的惊人程度,当真是不亚于让齐念看见晨妃的真实面貌。
    因为在这南昭国中,从来没人知道,深受皇帝宠爱的晨妃娘娘除了四皇子殿下之外,竟还有一个孩子。
    那么问题便来了,这个孩子为何没有授以皇子的封号?他为何被藏得这样深,竟都无人知晓有他的存在?且他又为何病重至此?
    这其中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便是,都说晨妃是皇帝在最爱之人带着他们未出世的孩子一同死去之后,方才移情所钟爱的女子。换而言之,这晨妃不过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皇帝即便是再如何思念死去的爱人,有必要对个替身都如此呵护备至,当真不怕在九泉之下的爱人心生怨怼么?
    而且这晨妃是在进宫之后第二年便诞下了田簌,而她却是说躺在密室之中的那个青年是她的长子,这年岁便是不对的。若说那个青年不是皇帝的孩子,皇帝也无需对他如此尽心。但若是的话……
    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纠缠在一起本就让人头昏脑胀的,但就在想到这里时,齐念却忽得好似脑中灵光一闪,让她想起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可能。
    若是眼前的这位面目全非终年以一张足以乱真的面具示人的晨妃娘娘,就是皇帝当年那位爱到骨子里,都说是怀着身孕便被皇后诸人迫害致死的女子呢?
    如若当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一切便都能解释得了了。密室里躺着的那个青年就是当初那女子与皇帝的第一个孩子,也正是因着朝野上下全都以为皇帝是中了邪了,非要休弃皇后迎那民间女子入主中宫。多番相劝之下都是无用,皇后便拼着皇帝会怪罪,将那个女子给关了起来。
 第四百七十六章 互惠互利
    期间之事因着年代久远,且又是皇室秘闻,是而早就失传了。但那女子在皇后与那些所谓皇室宗亲之人的手中究竟遭遇了怎样的对待,这便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传闻说后来待皇帝找到她时,她已然气绝多时,母子俱损。听说那时,那孩子已然七个多月,自差月余便可临盆了。
    当年之事自然无从深究,但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样,他们这些亲身经历过的人自然刻骨铭心,恐怕此生都难以忘怀。
    这南昭国的帝后之间已然有这么深的裂痕横在中间,居然也能相安无事的度过了这二十多年,想来这个中滋味也不好受。
    晨妃是个极为纯良天真之人,从她的话语之中,定然能得到很多有用的信息。但齐念此时却是有些凌乱了,她没想到,这皇宫中的情势竟如此混乱,她之前倒是有些小瞧了。
    此时抽身,倒是还来得及。
    但晨妃对她却表示出了十二分的诚意,只将一切全都如实道来,“那个孩子本也是命苦,他还在我腹中之时,曾被歹人掳劫颇受了些苦难。是而他不足月便被迫早产了出来,身子十分的孱弱。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悉心照料着他,但总觉得他这精气神不如其他孩子那般足,与簌儿想比,这种感觉便更甚。”
    若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那么孩子即便是能养活,多数也是会在中途早夭的。而里边的那个青年既然是田簌的兄长,那也应该有二十五岁左右了。
    他虽然身体状况十分不好,可以说是命悬一线气若游丝,只怕在将来的某个时候,便要骤然死去了。
    所以齐念在诊完脉后,若是在他的头顶上扎一针他都没有任何反应的话,那便是个真正的活死人了。
    但是晨妃既然还能将他养这么大,当真是十分不容易。
    想来这其中除了小心谨慎之外,定然还使了其他的手段,这都是齐念这样身为医者所涉及不到的地方。
    这南昭国当真是个十分神奇之地,有的人本应已然化为白骨,如今却依旧行走在人间,以另一副面孔示人。
    齐念的眼眸比常人的都要更加漆黑一些,除了颇为引人注目之外,也更能将自己的情绪很好的隐藏起来,令人无法看穿她的想法。
    此时她面对着这位初次相见便如此坦诚相待的晨妃,心中在飞快的盘算着,若是揽下此事,究竟是利大于弊,还是将脑袋栓在裤腰带上。
    毕竟她的心中已然有了最柔软的牵挂,从前再能一掷决生死,如今也要惜命,无论如何也放不下他。
    她思忖良久,晨妃倒也不急着催促,只双眸定定的看着她,仿佛是想连她的一丁点儿细微的表情也不想错过。
    她是真想救回她的孩儿的性命。
    时光在慢慢的流逝着,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在那面素墙之上投下了耀眼夺目的光芒。这片温暖和煦的光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缓缓移动着位置,沉静而又温柔,热切而又默然。
    齐念到底还是点了头,轻声道:“如此,民女便尽力一试。若是没能治好那位病人,还请娘娘见谅。”
    晨妃的面具虽然栩栩如生巧夺天工,但到底不是自己的脸,是而总是面无表情,不能随着她的心绪而有半分变化。
    但只看她那泫然若泣的双眸便已然可以得知,她此时十分高兴,喜极而泣道:“太好了,真的多谢你,齐姑娘。你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位愿意医治他的医者,自从簌儿说起你时,我便知道你定然与旁人不同。”
    齐念倒是看错了田簌,原以为他会贪生怕死,因着体内的虫蛊而对她言听计从,说不告诉任何人,便连自己最亲近的母亲都不会说起。没承想他一扭头便对晨妃和盘托出,难怪今日不过初见,晨妃便对她的本事如此信任,倒让她数次都摸不着头脑,差点儿失了分寸。
    齐念只浅浅一笑道:“想来定然是四皇子殿下谬赞了,否则娘娘也不会如此相信我,这般开门见山便带我去看病人。”
    晨妃亦笑道:“我觉得你不是坏人,虽然你在簌儿的身上种下了虫蛊……”
    齐念捧着茶盏的手不由微微一抖,目光亦是轻轻一颤。
    这她当真是没想到,田簌的虫蛊是她种的,但晨妃竟然早就知道了,且还好似不怎么在意?
    “……但我知道你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那孩子本就是个实心眼儿的,在未央国时若是没有你的帮助,想来他也不会如此顺利的便能回来……”晨妃十分诚恳的看着齐念,“这些事情我都知道,只是一直都找不到机会向你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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