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安康——我若为书
时间:2018-12-15 09:29:10

  因为他们双双的成功,大岳王朝乱了,昭贤帝乱了,太子乱了,南地的天下也跟着乱了……
  先前,哪怕顾长丰的罪名已定,却也因为昭贤帝在病中,朝中太子又为彰显仁孝,美其名为曰,在他老子病重期间不宜再造杀孽,加上谢长宗这个大变态,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来折磨顾长年与顾长丰,满足他那变态的心理,对此自然是没有反对的意思。
  从而这也就导致了,顾长丰他们虽然被判决了,却迟迟未被行刑,只是把他们关押在牢中折磨。
  等到后来,齐天磊这边的攻势一上来,京城就乱了!
  这时候,朝廷里上到病中的昭贤帝,下到各个官员,他们所重视的都只是想着,怎么去平息流言,堵住天下的悠悠众口,哪里还有闲工夫关注其他?所以,狱中的顾长年等人占时安全了。
  东宫。
  因着凌晨时分的雷电,小心眼的安羽宁,自然也没有放过东宫主殿的屋顶。
  虽然自己夜闯皇宫,上勤政殿还有东宫来使坏,是废了不少波折的,如若自己不是有空间的帮助,指不定她还没法完成这任务呢。
  不过最终的结果喜人,当雷电被顺利的引下来后,这些地方自然不能幸免。
  所幸的是,昨儿个夜里,太子是在一名良娣处过的夜,当时人并不在正殿,所以正殿遭遇雷击起火的时候,并未伤到这个该死的太子。
  但是说句不好听的,上天降下惊雷,劈了他堂堂太子的东宫主殿,这说明什么?说明自今日起,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太子失德啊!
  一个失德的太子,那还能继位坐稳江山吗?这后果,太子根本就不敢想下去。
  心里的狂躁怎么都发泄不出,气急败坏的太子,拉到个人就在追问,“孤的伴当呢?孤问你,孤的伴当呢?他在哪?啊?孤的伴当在哪?”
  被太子抓着衣领的小太监,得太子询问,他战战兢兢的抖着身体,一下子跪倒地上,连连磕头回话。
  “回太子殿下,谢公公昨个夜里就出宫了,说是跟你汇报过的……”
  “出宫?”太子喃喃,猛地,他记起了昨日傍晚的时候,谢长宗的确来跟自己汇报了一下,说是有事情出宫办。
  而自己也是知道的,自己的这位能臣,在宫外也置办了一处宅院,甚至还娶了妻小,因此,对于这个能给自己带来帮助的手下,他还是很看重的。
  所以他昨日告假,自己想都不想的就准了。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啊!就这么一晚上的功夫,自己堂堂太子,居然会摊上这么个大事?
  此时此刻,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能给他出谋划策,能给他想办法的手下来了。
  他是太子,一定得是太子!不论发生什么,都得是太子!
  望着前头还在燃烧的东宫主殿,太子红着一双眼,厉声发话:“去,把孤的伴当给孤找来,快!要快!”
  “喏!”
  话说谢长宗这边,昨夜虽然是告了假,但是他人却没有回自己在宫外置办的宅子里,反而是因为心里惦记着西厂地牢中的人,他连夜都混在了西厂,为的只是想肆意尽情的折磨顾长年与顾长丰兄弟二人。
  直到后来,歇息在西厂的他被外头的惊雷惊醒,不等他起身,外头就有手下来禀报说,皇宫出事了。
  得了消息的谢长宗,当即就急匆匆的起床更衣,直接就领着手下直奔皇宫而来,也就那么恰巧的,没有歇息在自己宅子里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他那宅子已经是焦黑一片,书房更是甚为严重的成为了一片废墟。
  当然了,至于为何宿在西厂的谢长宗会躲过一劫,那是因为西厂这块地界,安羽宁并未动手脚罢了。
  而她之所以没来西厂动手脚,也并不是因为西厂的人厉害,也不是因为她进不来,而是因为,自己的丈夫顾长年,以及顾长丰还被关押在这里。
  倘若自己在这里也动了手,万一一个不小心伤到了自己人,那可以得不偿失了,毕竟小心无大错不是么?毕竟那雷电,它自己也没有张眼睛不是么?
  对于幸运的谢长宗来说,他此刻全然不知,自己有多么的走了狗屎运。
  要知道安羽宁为了报复他,可是在他那宅子的每座屋顶,都安装了引雷针的!不仅如此,在从三郎给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中,她知道这个狗太监只要一回这座宅子,就会在书房过夜后,她甚至还在这个书房埋下了炸药,引线链接的,可不是自己设置的引雷针么?
  只可惜啊,让这个狗太监给躲过去了!
  事后安羽宁知晓此事的时候,她都恨得不行!明明这狗东西不是一出宫后,就会到这个宅子里过夜的吗?麻蛋!!!
  这厢,谢长宗进了宫后直接就奔了东宫来。
  进入东宫,他迎面就碰到了太子派出来寻他的人,等他步履匆匆的见到太子时,对方说的第一句话,却是直接问他。
 
第四百二十二章 罪己诏?痴心妄想!
 
  “谢长宗,你说孤眼下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作为一个堂堂太子,这么一点事情都经不起,说实在的,自己还真就看不上这货。
  要不是因为他是太子,要不是自己得靠着他才能达成所愿,他都不稀哒搭理这个蠢人!
  心里不屑,谢长宗面上却带着温和。
  “殿下莫急,刚刚臣进宫来的一路上就得到了消息,今晨的惊雷,不止劈了殿下您的东宫,便是圣上的勤政殿,供奉先祖的奉先殿,还有许多重臣的家里,全都遭到了不同层度的雷击。所以殿下,您莫急。”
  “什么?连父皇的勤政殿也挨雷劈啦?那可真是太好了!这样的话,谁也不能诟病孤,说孤失德了……”
  谢长宗望着面前这个,根本就没有一点脑子的太子,此时此刻居然还能说出这么无脑的话,他都恨不得劈开这人的脑袋好好看着,难道他的脑子里装的都是稻草吗?
  皇帝的勤政殿被劈,奉先殿被劈,这说明什么?说明帝王失德啊,或者说句更不好听的,这是上苍降下来的神罚。
  虽说自己是不信神佛,觉得这只是巧合,但是架不住天底下的百姓相信啊!
  一旦天下人都这么认为,那么圣上屁股底下的龙椅,他还能坐得安稳吗?
  这大岳朝,还能是大岳朝吗?
  如果大岳都没了,圣上都没了,又哪里还有他这个太子?
  所以说,这货到底高兴个什么劲?
  这些,谢长宗只能压在心底,根本无法吐出口。
  可惜他忍的辛苦,面前的蠢太子却不自知。
  “罢罢罢,谢长宗,你可知孤的父皇在何处落脚?且随孤去探望探望。这个时候,孤想孤的父皇很需要孤的安慰。”
  也正如太子所言一般,此刻的昭贤帝的确需要安慰,却不是需要这样又倒霉又蠢的太子的安慰。
  刚刚他得到现报,明明天上的雷才降下,这事情也不应该传播的如此快速才是。
  明明事情发生到现在,一个时辰都还没有过去,可偏偏据下头人来报,眼下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他的勤政殿被天雷给轰了,便是供奉先祖的奉先殿,如今也化为了焦土。
  为什么会这样?冥冥中,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牵动着失态的发展一般,让他措不及防,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可这上苍降下惊雷,是人能预料得到的吗?
  还是说,就因为自己逼侄儿退位,真的救惹怒了上苍?所以这才降下神罚来警示自己?真的是自己失德了吗?
  不,昭贤帝不愿意相信是这么个结果!
  宫内惊慌乱成一片的时候,宫外同也热闹非凡。
  齐天磊早就准备好的话本,准备好的说书人,准备好的八卦,在天雷劈了它该劈的地方后,这些人就匆忙的行动了起来。
  所以这日清晨,刚刚起床的金明城百姓们也不知道,不知从哪时哪里开始,城中的大街小巷就开始流传出了很多流言蜚语。
  “哎哎,老张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啥?惹得你这般神秘兮兮的?”
  “嘘……老张,你可小声点吧!你来,你来,我跟你说啊,今天天快亮的时候,那场大雷雨你知道不?”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又不是个死的,那么大的动静我能不知道?你提这个做甚?快点!有事说事,我还忙着呢!”
  “我跟你说啊老张,就这雷,这雨,这可是老天爷爷降下的神罚!直接就劈了那里头的奉先殿了!奉先殿你知道是啥不?那可是供奉我们大岳历代帝王宗亲的地方!”
  “嘛玩意?我说瘸子,你说的是真的假的?老天爷爷真劈那地方啦?”
  “嗯呢,还不止呢,据说还有那什么清蒸殿、东宫啥的,另外好些个大官家里也挨了雷劈了……”
  “我说瘸子,你这是被早晨的雷给吓蒙了,在这说胡话呢吧?人家皇宫里头的事情,你一个打更的更夫能知道?”
  “切,老张,这就是你看不起人了吧?我跟你说,我瘸子虽然是个没本事的,可是,我瘸子也有有本事的亲戚啊!这消息,呵呵……那可是我二姑妈家小媳妇的娘家的三嫂子的娘家的大兄弟传出来的,人家那可是衙门当差的,是给官家守皇城大门的!人家说的哪里还能有假?”
  “嘶……瘸子,那按照你这么说,如果这事情是真的,那老天爷爷降下这天罚可不简单啊!连老祖宗都保不住了,眼下咱们上头的这位,啧啧……”
  “就是,失德啊!肯定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这是连老爷爷都看不下去了,用着惊雷示警呢!”
  “快别说了,有人来了……”
  以上这般雷同的对话,几乎是顷刻间就传遍了金明城的大街小巷,不仅如此,它还在以极快的速度,迅速的以金明城为中心,向着四面辐射开来。
  这些流言蜚语,仿佛在冥冥中,就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控制着一般。
  不等上头的昭贤帝把雷击的事情收好尾,这些对他们极其不利的流言,就已转瞬间就传遍了整个南地,整个王朝……
  次日早朝,昭贤帝终于拖着本就未愈,而经昨日一番打击后,又病情加重了的龙体上了早朝。
  朝上,下头的这些个大臣们,除了如唐父那样,心里还抱有良知的极少数官员,没有开口保持中立外,便是让昭贤帝自己也想不到的是,逼迫他最深的,却是平日里他最信任,最倚重,而且是他们的府邸也纷纷被雷击了的大臣们!
  真是他的好臣子啊!
  怎么?难道他们以为,逼迫他这个帝王下了罪己诏,把所有的罪责包揽在自身后,他们这些个臣子们就无恙啦?天底下的悠悠众口就不议论他们啦?
  呵呵呵……痴心妄想!
  这罪己诏,他就是不下怎么地?
  怎么地?
  心里窝着一口气,就是赌气破罐子破摔的昭贤帝自己都想不到,就因为他不愿意下这罪己诏,反而使得事态发展的更加严重。
  仅仅在次日,昭贤帝昨日在朝堂上,不愿听臣下的进言,觉得忠言逆耳,迟迟不肯下罪己诏的事情,也不知道从何时何地被人传扬了出来。
 
第四百二十三章 他笑的格外幸福
 
  顷刻间,金明城乃至周围的百姓,一夜之间的功夫,也都知晓了此事。
  对于老百姓们来说,上头是谁在坐那把龙椅?做皇帝的是姓赵也好,还是姓齐也罢,他们这皇帝做的怎么样?要不要下这什么劳什子的罪己诏?这些,其实他们都不关心。
  对于大家会在下头议论这些个,老百姓们无非也只是图个嘴巴快活,在私下里议论议论罢了。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他们其实真正关心的,是自己能不能吃饱饭?能不能穿暖衣?能不能有田种?能不能有粮收?这些关乎生计的大事罢了,哪里真正有功夫关心上头的权力斗争?
  真正在乎这什么帝王失德受天惩戒,却迟迟不肯承认错误,不下罪己诏而耿耿于怀的,却是那些自诩有气节的文人书生们。
  知道京城出此大事,那些因着新皇登基,特意从南地各个地方汇聚到京城,来参加恩科的芸芸学子们,得知此事因果后,都纷纷跟疯了一般。
  大家也不闭门读书,不想着马上要开始的科举了,一个个成群结伴,直接就来到了皇宫四门门口,在外头静坐示威,叫着喊着的,要让昭贤帝这个才登记没多久的帝王,下那劳什子的罪己诏。
  所以说,当帝王的也命苦啊!
  书生们都用这样的方式,来逼迫当皇帝的了,昭贤帝他哪里还忍得下去?
  人嘛,可能在生病的时候就格外的脆弱,也格外的容易想多。
  这件事件最终的结果也就导致了,昭贤帝以格外强势的手段,充份显示了什么叫天子一怒浮尸千里……
  静坐的应试举子,以及那些正在从南地各处赶到金明城的文人书生,都被昭贤帝以武力镇压,特别是那些冥顽不灵的,昭贤帝最后直接下令坑杀。
  一时间金明城风声鹤唳,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多。
  不得不说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昭贤帝不知不觉间也走上了他爹的老路,最终步上了他老子的后尘,几十年贤明的名声尽毁一旦,坐实了昏君的名头,被天下人指责。
  俗话说得好,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当南边的事态发展到顶峰的时候,身处南地的三郎给齐天磊传递了讯息,齐天磊接到三郎的飞鸽传书后,早在源江北岸蛰伏的二十万大军挥师南下,直接围住了金明城。
  而与此同时的,三郎也领着先锋军,直接秘密杀入了皇宫内苑,控制住了局面后才发出了穿云箭,齐天磊这才领着他的心腹破城而入,一路控制住了各个大臣的府邸家眷后,长驱直入皇宫。
  面对这样一面倒的局势,面对百姓呼声最高,书生们连连赞扬的齐天磊,面对眼前气势汹汹,专程为父报仇而来的宿敌,昭贤帝败了,败的毫无悬念。
  难怪当初他的父皇会不顾边关占稳的危局,不顾被天下人诟病非议,也要把齐放给收拾了,就因为国师那么一句——亡赵必齐的言论。
  只是恐怕连他的父皇到死也想不到,亡他大岳的并不是齐放的齐,而是齐天磊的齐啊!
  这算什么?有因必有果吗?
  当昭贤帝脖间抵着带血的长刀,亲手写下一旨让位诏书时,他还在心里苦笑的想着。
  大岳六十九年夏末,统治了天下六十九年的大岳王朝覆灭,齐天磊手捧昭贤帝的让位诏书顺利登基为帝,建立天齐王朝,定都长鸣城,号称元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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