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女配穿书日常——田园泡
时间:2018-12-23 09:14:18

  书生霍然抬眸,一瞥,登时一惊,然后迅速低头,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礼书女并未发现书生的不对劲,只奇怪的看到书生红了一双耳。书生生的白净,那绯红自耳下蔓延,直浸满了整根低垂的脖子。
  礼书女皱了皱眉,没有在意,拢袖道:“我没瞧上你,回去吧。”说罢,礼书女欲走,却不防脚底打滑,在石阶上没站稳,直接就往下倒去。
  书生急匆匆上前去接人,奈何他这么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托得住加上穿了厚实袄裙以后近一百五十斤的礼书女。
  两人齐齐跌倒在地,礼书女压在书生身上,倒是没受什么伤。只是可怜了那书生,本就清癯的身子被礼书女压在下头当肉垫,似要去了半条命。
  礼书女赶紧爬起来,一手拽着那书生的衣领子就给他拽了起来。
  书生手软脚软的没站稳,斜斜靠在礼书女身上。
  礼书女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使劲拽着书生的衣领子晃,“喂,你别死啊!”
  书生用力吐出一口气,“礼姑娘再不松手,我怕是会死。”
  礼书女赶紧松手,书生一屁股坐到地上,半旧的袄袍粘上了脏污烂雪,显出十足狼狈。
  礼书女看在眼里,不忍便道:“今日天色也晚了,你便在我府上住一宿吧。”方才也算是这书生救了自个儿,不然就她这体格摔下去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书生慢吞吞的爬起来,捡起地上一看就十分廉价的折扇,拱手道:“家母还在等我回去用晚膳,不便打扰贵府。”
  礼书女听到这话,对书生的印象倒是有所改观。
  看来竟是个孝顺的。
  “既如此,那我便让管家送你回去吧。”
  “多谢礼姑娘。”书生恭敬有礼的去了,礼书女想着,这书生倒还算人模人样。
  礼书女抬脚欲走,却不防踩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她低头一看,只见一块玉佩落在地上,上头刻着两个字。
  她弯腰拾起来,看到上头的鞋印子和划痕,想着方才她莫不是就踩着这玉佩摔的?
  玉佩上刻了字,礼书女拂去上头的污渍,仔细辨认。
  季莘?好似是方才那书生的名字……礼书女想了想,将其置到荷包内收好。
  这个书生倒还算是个老实人,这玉佩应当是他的东西,明日派管家替他送过去吧。
  那头,苏娇怜回到客房,却不见农嬷嬷和小牙的身影。她推开雕花木门,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清冷小龙涎香。
  苏娇怜下意识看一眼角落熏炉,农嬷嬷又替她点上了陆重行最“爱”的小龙涎香。
  掀开厚毡,走至木施前,苏娇怜慢吞吞的褪去下头罩着的大氅,搓了搓手,蹬了蹬脚,然后才转身入屏风后洗漱。
  屏风细薄,清晰的印出一道颀长人影,站在那里,默不作声的可怖。
  苏娇怜满脸惊愕的看向站在屏风后头,正拿着她的巾帕擦脸的陆重行。
  男人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眸色冷凝,手里捧着的巾帕也是用冷水浸润的,托在修长白皙的掌心,湿漉漉的滴着水渍。那水渍已然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滩小小的印渍,可见男人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姿势站了许久。
  “夫人在外游玩一日,怎的也不想着归家?”男人语气虽淡,但这内容听着就像是被渣男抛弃的糟糠妻的埋怨。
  苏娇怜身子一颤,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湿漉漉的带着水渍。
  “夫人不解释,就是默认了?夫人在外头可是养了旁的小白脸,嗯?比方说,刚才的书生。”
  男人突然俯身向前,贴着苏娇怜的耳朵,说话时声音低哑,但苏娇怜明显感觉到了里头的酸意,就连屋内浓郁的小龙涎香味都盖不过去。
  负心汉苏娇怜百口莫辩,最关键的是她现在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男人定了罪。
  湿漉漉,冷飕飕的帕子突的往苏娇怜手背上一搭,苏娇怜被唬了一跳。
  男人觉得自己还是太心软,最终没舍得将这冷冰冰的帕子往小姑娘脸上糊。
  苏娇怜使劲的将那冷帕子甩开,抬眸看向男人时,那双眼眸依旧红通通的可怜。
  小姑娘的眼睛又大又美,软绵绵的就跟会说话一样。陆重行看在眼中,恨不能上去好好抚上一把。
  就是这双眼睛,在初见时,便将他迷得一阵神魂颠倒。
  这是他的小东西。
  男人暗眯起眼,眸色愈深。
  苏娇怜觉得男人的眼神太危险,她下意识往后退一步,后背磕到身后的素绢屏风上,发出一阵轻响。
  陆重行的手深入宽袖暗袋内,苏娇怜用力瞪圆了一双眼,生恐男人拿出什么可怖的东西来。
  “昨日是你的生辰。”男人的掌心里托着一只白玉盒子,圆圆巧巧一只,上头雕刻着一朵不知名的白玉小花,盈盈弱弱,一如苏娇怜给人的感觉。
  对上男人那双深潭般的黑眸,苏娇怜赶紧将那玉盒子接过来打开。
  玉质的盒子质地温软,出手温凉,苏娇怜咽了咽口水,慢吞吞的打开上面雕镂着小白花的盖子,露出里面那对与玉盒同质地的白玉耳坠子。
  苏娇怜:……这样算起来难道不应该是送这个盒子?明明盒子看起来更高大上啊……
 
 
第81章 
  “不要?”男人一挑眉,苏娇怜迅速发现事情不简单,赶紧欢欢喜喜的把那对白玉耳坠子提起来,托在掌心观摩。
  白玉耳坠子被打磨的十分光滑,白腻腻的泛着光。上头细致雕刻着跟玉盒子上一样的小白花。
  只不过一只耳坠子上是小白花,另一只耳坠子上却是一只不知名的兽,张牙舞爪的样子就似要将那朵小白花吞噬殆尽。
  苏娇怜一个机灵,抬眸看一眼陆重行,“大表哥,这东西……是你自己做的?”
  陆重行慢条斯理的掀了掀眼皮,将先前被苏娇怜甩到地上的帕子捡拾起来,置到铜盆内搓揉过后挂到木施上。
  铜盆里的水是新打的井水,并未加热水,苏娇怜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搓洗自己的巾帕,只觉浑身冻得冰冷。
  呲,真凉。
  “过来。”男人朝苏娇怜招了招手。
  苏娇怜磨磨蹭蹭的走过去。
  男人伸手,将那对耳坠子取出来,在掌心掂了掂,然后转头寻找苏娇怜的耳朵。
  小姑娘生了一对极好看的耳,粉嫩白瓷,耳垂细薄。陆重行伸手,正欲上前,苏娇怜却迅速往后一躲。
  男人原本稍霁的面色瞬时暗沉下来,苏娇怜看的一个机灵,立时辩解道:“大表哥,太凉了,我怕。”
  小姑娘软着嗓子,娇滴滴的说话,直教男人将那肚子气给硬生生吞了回去。
  真是娇气。
  这样想着,男人将那耳坠子捂在掌心,细细搓揉。
  苏娇怜看到男人的动作,张了张小嘴,却没说话。
  她想说的是男主你的手太凉了,她害怕啊!你搓什么耳坠子,那耳坠子可比你暖和多了,摸着就知道是暖玉。
  搓完了耳坠子,陆重行继续朝苏娇怜招手。
  这次苏娇怜没敢躲,而且陆重行也没给她躲的机会,直接掐着人的香肩就给拽了过来。
  苏娇怜没站稳,撞到男人胸膛,硬邦邦的带着濡湿水汽,显然是在外头沾染到了晨露凝珠,将身上的衣裳都沾湿了。
  苏娇怜暗蹙了蹙眉,下意识往屋内转一圈,发现木施上并没有挂着男人的大氅。这人就穿着这么一件来的?冻不死他……
  将搭在玉耳上的青丝拨开,陆重行捻着那片白玉耳垂,语气淡雅道:“你的耳洞呢?”
  “唔……自个儿长好了。”苏娇怜垂着眉眼,声音嗡嗡道。
  男人皱眉,低头看一眼那对耳坠子,想了半刻,只得将其重新放回了玉盒内,封好道:“过些日子再说吧。”
  苏娇怜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幸好这丧心病狂的男人没有立刻马上就上手给她打两个耳洞出来,不然她可能会哭。
  苏娇怜怕疼,一疼就想哭。她是不想哭的,但那生理性泪水却跟水龙头似得怎么都止不住。
  屋内静默片刻,苏娇怜感觉到男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带着满满的探究和疑虑。
  连腾霄阁都查不到来历的人,只有两种。
  一种是生来就没有身份,被人养在府里的死士。另外一种就是……还没出生的人。
  捧着手里的玉盒,苏娇怜惴惴不安的站在那里,任由陆重行打量。
  突然,外头传来礼书女的声音,“娇怜?”
  礼书女站在雕花木门前,来询问昨日里关于那书生的相亲状况。过会子礼书女的母亲就要来视察,礼书女要先跟苏娇怜套好口供。
  可不能被礼书女的母亲发现她如此马马虎虎对待那些相亲对象,不然她肯定会被塞过来更多的相亲对象。
  想到这里,礼书女就是一阵恶寒。
  那些歪瓜裂枣、纨绔子弟,也不知道母亲是从哪里给她找来的。
  礼书女作为一个外表虽然不符合当下审美潮流,但精通琴棋书画的内秀美人,要求可是很高的。
  礼书女的嗓门大大的,震的屋内一惊。
  苏娇怜看一眼如青松般站在那里的男人,面露慌乱。
  “娇怜?”礼书女还未去,继续敲门,而且声音越发大了。
  “她不会进来的。”贴着苏娇怜的耳畔,陆重行的话刚刚说完,外头就传来禄寿的声音。
  “礼姑娘,爷和夫人现在不方便见客。他们正在谈事。”
  苏娇怜原本便绯红的小脸此刻立时涨红成一个大苹果!这种掩耳盗铃的辩解是什么意思!禄寿你就不能长点脑子吗?
  对于苏娇怜的期待,作为小炮灰本来就不用有脑子的禄寿并没有听到。
  礼书女神色奇怪的看一眼突兀出现在客房门口,涨红了一张脸的禄寿,再联想到里头那不甚清明的声音,有过经验的她立时明了。
  啧啧啧,不得不说,就苏娇怜那小身板,也不知挨不挨得住陆重行这不看就知道不得了的家伙。
  想完,礼书女带着一抹暧昧的笑,转身离去。
  原来外传皇城第一君子“不行”这件事,居然是谣言呀!那既然不是陆重行不行,苏娇怜这只作天作地的小蹄子又为什么要与他和离呢?难道是太行了?
  苏娇怜捧着手里的玉盒,一脸的生无可恋。礼书女知道了这件事,那就等于整个礼府知道了这件事,也就等于整个皇城知道了这件事。
  三人成虎这种东西就是这样来的!
  啊!她清白又可怜的小贞操啊!
  ……
  “在想什么?”一轮结束,陆重行趴在苏娇怜身上,将那软绵绵的身子尽数压在身下。
  “你太重了。”苏娇怜出气多,进气少,整个人虚弱的不行,连根手指头都翻不动。
  陆重行低笑一声,一个翻身,就把原本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小东西给揽到了胸前。
  乖巧趴在陆重行身上,苏娇怜披散着一头青丝黑发,双臂搭在男人肩膀处,抬眸看他一眼,波光潋滟。
  两人安安静静躺了一会子,苏娇怜突然感觉到一股岁月静好的美感。
  已近晌午时分,没有穿衣服的男人坦荡荡的弯腰将地上的衣裳替苏娇怜捡拾起来。
  今天日头颇暖,隔扇上覆着的厚毡被吹开一角,细腻的光色从隔扇处倾洒而入,星星点点的笼罩在男人身上。男人虽然习武,但肌肤白皙,宽肩窄腰的站在那里,完美的就像是阿波罗男神。
  苏娇怜知道,现实世界中是不会有长的这么完美的男人的。看着这样的陆重行,苏娇怜总是有一种不真实感。她想,这大概就是她跟陆重行之间看不见的那层隔阂吧。
  隔阂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轻易难以消除。苏娇怜心头突兀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惆怅的像个老父亲。
  在苏娇怜睡着的时候,她的身子已被清理过,还算干爽。
  穿戴好衣物,苏娇怜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她看一眼正在屏风后洗漱的陆重行,慢吞吞挪着小步子,哆哆嗦嗦的走到梳妆台前将下头的小抽屉拉出来,然后从里面抽出一张和离书,捏在掌心。
  冲鸭!
  苏娇怜攥着和离书,走到陆重行身边。
  男人正在净面,穿一套月白长袍,弯腰举臂,宽大的袖摆被拉到臂弯处,露出一截劲瘦胳膊,苏娇怜能清晰看到上头被自个儿啃出来的牙印子。
  那是她实在受不住的时候才会来上一口。不然硬邦邦的谁会去咬,根本就咬不动还费牙好吗?
  “大大大表哥……”苏娇怜的嗓子哑哑的带着股哭腔似得小奶音,直萌到了人的心坎里。
  陆重行抬首,用巾帕擦了擦脸,然后转头看向苏娇怜。
  男人的脸已褪情谷欠,只余下那抹浅淡绯色映衬在耳后,昭示着方才两人做过了什么事。看着眼前一副清冷高贵,犹如神仙一般模样的男人,苏娇怜实在是想象不到他在榻上的样子。
  可方才,明明就是这个男人在缠着她不放。
  “这是,给你的。”苏娇怜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和离书递给他。
  陆重行抬手接过,漫不经心的扫一眼。
  苏娇怜垂着眉眼,姿态温顺,小脸绯红,满满当当都是被滋润过的样子。“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
  “哪里不合适?”打断苏娇怜的话,男人突然笑道:“尺寸不合?我觉得很合。”
  苏娇怜:……她需要一包去污粉。
  说实话,看着一本正经,人模狗样的禁欲系高冷范男神说出这样的流氓话是十分带感的,但如果这话不是对着她说的话,苏娇怜觉得自己会感觉更带感。
  “夫人若是觉得不合,那为夫可以再努力一把。说起来,夫人的尺寸却是小了些……”
  男人话说到一半,就被苏娇怜给一把捂住了嘴。
  小姑娘又羞又恼,被气得一阵面红耳赤,可爱至极。
  苏娇怜跟陆重行差了大半个头,所以她捂住男人嘴的时候,一双藕臂高高扬起,露出纤细胳膊,趿拉着绣鞋的小脚也用力踮起,露出白嫩的后脚跟,用力的颤抖着。
  用,用腿过度,站,站不稳。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