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遂,念齐宣布与钟氏合作,即日向钟氏注入资金,协助钟氏走出低谷。接受采访时,记者问及念齐这样决策的动机,庄毅代蝶儿作答:作为商人,看重的是纯粹的利益。
第五天,从不接受采访的战辉首次回答记者问题,称战蝶永远为蝶儿保留位置,他相信蝶儿不会缺席年度最佳新人颁奖。在他眼里,钟蝶从来就不是富豪千金,而是一个正直热情,与他一样深爱音乐的人。记者问及他与蝶儿的关系,他认真回答,他们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并且将永远都是。
一时间,钟蝶成了传奇,齐雨筝成了佳话。置身于这美丽的旋涡的中心,蝶儿反而是极平静的,她一直没正面回答记者的任何问题,只是每天按时到念齐上班,下班后就回家陪齐念耕,记者几次蹲守,都被她以不变的微笑应付过去。
倒是在与钟氏合作的仪式上,蝶儿与钟允奚并肩签字的照片被印上报纸,有记者开始作文章,说这是爱情上分道扬镳的两人在商场上一场真正的较量。对此,蝶儿说了一句话:“我从未想与任何人较量,作为商人,我考虑的只有利益。这一点上,庄总和钟总都是我的老师。”
☆、147、沉稳的女人
果然,段斯雅找上门来。
这天,蝶儿约好了陪庄毅去医院,刚要出门,电话响了。
“齐你好,我是段斯雅。”那边自报家门。
“你好,有事吗?”蝶儿礼貌应对。
“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一聊。”
“现在?我马上要和庄毅去医院。”
“那等你们从医院回来好吗?我今天都有时间,等你电话。”
“好吧。那就中午十二点,半岛咖啡厅见吧。”
“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蝶儿想着刚才电话里段斯雅的声音,柔柔弱弱的,不像一个正牌未婚妻的与情敌说话的口气,这段斯雅与一般被惯坏的豪门千金不一样,还是有些修养的。思及此,她心里的犯罪感又开始抬头。
陪庄毅做检查时,她有些心不在焉,庄毅看出她有心事,也没多问。等检查完出来,见庄毅的情况跟上周基本一致,蝶儿松了口气:“这周这么忙,我真担心你身体吃不消。”
“所以你要抓紧学,齐叔年龄大了,这摊子你早晚得接。”
“我说过了,我不要。这本来就不是我的。”
“怎么不是?既然雨筝在那边已经代替你成了蝶儿,那你就应该在这里代替她做好雨筝。你没看这几天齐叔多高兴,你还忍心拂了他的意?”
“还有你,庄毅,你是最配得上继承念齐的人。我知道眼下你和齐叔是为我好,所以我都接着了,但我不会真的接手念齐的。”
“就算我肯接,你认为我这身体又能管到撵?你忍心让一个四肢都不能动甚至话都不能说的人来管理一个公司?”
“不会那么严重的,你要有信心。将来你也会有你的孩子,他肯定继承你的头脑,把念齐交给他,多好!”
“呵呵,蝶儿,你倒是为我想得长远。不会的,就算能活那么长,我也不会要孩子,我不想再弄一个像我这样的人到世上受这样的苦。”
“干吗那么悲观,这病也不一定遗传啊!”
“行了,不说这些了。你不是有事吗?”
“你又看出来了?段斯雅找我。”
“动作挺快,没事,去吧,她说什么,你不用放在心上。”
“可我觉得愧对她,我……好像是挺坏。”
“傻瓜,坏的那个不是你。段斯雅并没表面看着那么简单,在美国时,她来找过我,那盒黑森林蛋糕就是她送的。她让我劝你离开钟允奚,要不是她,我也不会下决心带你回来。”
“她去找你?你怎么没跟我说?”
“说了也是让你徒增烦恼,说它干吗。我现在告诉你,是想让你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单纯善良,对段斯雅,你可以把你的负疚感扔得远远的,挺直腰杆面对她,明白?”
“好吧,我试试。”蝶儿笑着和庄毅一起上了车,先让司机送庄毅回公司,然后她才调头去了半岛咖啡。
她提前了二十分,没想到段斯雅比她更早。她正坐在靠窗的位子上,见蝶儿走进来,站起来扬手叫她,蝶儿边笑边走过去,落座后目光直视着段斯雅:“段真早。”
“我没什么事,过来得是早了些,喝点什么?”段斯雅招手叫来侍者。
“一杯拿铁,谢谢。”蝶儿转头对侍者笑笑,又转回来,看着段斯雅,等她开口。
“齐,我想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找你吧?”
“老实说,我不太清楚。”
“呵呵,齐咱们别兜圈子了,你应该知道,我是为允奚的事来的。”
“我想,段能与我扯上关系的,也没有别的事。不过,回来后我真的没与钟少联系,不知段要与我谈什么?”
“允奚他一定没告诉你我们的婚约是怎么来的吧?”段斯雅不答反问,这让蝶儿愣了一下,但迅即笑道:“我听钟瑾瑜说了一些。”“那是她的版本,想不想听听我的?”
“如果段想说的话,我无所谓。”蝶儿啜了口咖啡,向后靠到椅子上。
“其实那次咱们在钟家见面时,我并没想嫁给钟允奚,看见他拉着你走出去,我还挺高兴。”
段斯雅说到这里停顿一下,似乎等待蝶儿发问,但蝶儿并没问,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她只好继续说,“因为,那时的我,不喜欢男人。”成功地看到蝶儿眼睛眨了眨,脸上有短暂的错愕,她笑了:“钟好修养,一般人听到这个,第一反应都会叫起来。我的确喜欢了一个女人,而且喜欢了整整五年。可是前不久,她结婚了,她说想过正常人的生活。那段时间我很崩溃,真的,这跟正常人失恋的感觉一样,感觉自己被背叛,被抛弃,心里很恨,却又很无力。
我家里其实知道我的事,所以也一直逼着我相亲,这次,他们把握住了时机,让我去见钟少。当时我心灰意冷,见就见吧,反正又不会怎么样。
父母为了逼我接受允奚,故意对钟氏做手脚,让钟伯伯对允奚施压,可是,他全都扛着,也不肯接受我。这倒让我有了兴趣,我可以不要男人,但男人不应该不要我。所以,我就顺着家里的意思,父母高兴得了不得,对钟氏的动作也大了些。
你出事时,钟氏也正处于危机,即使那样,允奚还是放下一切去找你。结果,有人趁机对钟氏落井下石,局面已经不是我爸爸能控制。
允奚没找到你,却更不肯接受我,而我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真正喜欢上了他。
后来有人举报钟氏偷漏税款且数额,钟伯伯在警察去找他的当时就发了病,是我爸爸花了很大功夫打通关节,压下了这事。但把柄也捏在了我爸爸手里,只要我爸反悔,钟伯伯还是要负法律责任。他这次发病已经造成下肢瘫痪,允奚不可能再让他面对官司。为了这,他才同意跟我订婚,当然,前提是我告诉他,我不喜欢男人,只想拿他当个幌子,给家里一个交代。”
说到这里,她自嘲地笑了:“曾经最让我痛苦的事,如今却成了我的筹码,要不,他可能还不会答应我。”
“段的感情,无论是哪一种,我都尊重。尽管我这个旁观者没有什么说话的立场。”蝶儿笑笑,“我佩服你的勇敢。”
“不,你不是旁观者。你知道,允奚的心现在还在你那里。我看到了他那枚戒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也有一枚,那戒指是在前不久预订的,我们在机场看到你之后。”
果然,她是知道的!上次在机场她就认出了她!蝶儿不禁抬眼,对这个女孩刮目相看,上次见面,她一副大家闺秀模样,好像话都不敢大声说的样子,骨子里,却是这样胆大而沉稳,允奚如果跟她一起,对钟氏的帮助一定不小。
☆、148、如何离开他
被提到戒指的事,蝶儿又觉得是自己对不住段斯雅,但庄毅的忠告还在耳爆她喝了口咖啡,抬眼看着段斯雅说:“我不否认我这里有一枚戒指,但请段相信我,如果允奚要娶你,我绝对不会阻拦。事实上,我已经在努力地退出。”
“呵呵,雨筝,这就是胜利者的姿态,因为有把握他爱的是你,所以敢说接受他的选择。不过,你说在努力地退出,我不赞同,这次念齐这样大张旗鼓地宣扬你的回归,无非是要告诉钟家:你的身份,足以与允奚匹配。尤其念齐又向钟氏注了资,现在钟伯伯改变了态度,允奚不用再顾虑他的反对,更可以安心地娶你回家了。”
“不,我不是胜利宅爱情本来也不是战争。不过,段应该知道,以允奚的性子,最讨厌别人的要挟和欺骗,我认为你们之间的问题,不是我,而是钟的诚意。你是否真的毫无保留的爱允奚,不是,不是算计,只是爱,钟觉得,自己是吗?”
“你的意思是,我不该让爸爸拿钟氏偷税的事要挟允奚?”
“段自己其实比我更清楚。现在阻止,也还来得及。”
“哈,雨筝,你在为他考虑是吗?你知道他会和我分手,又担心我家里拿钟氏漏税的事作文章,想让我先帮他解决?那我能得到什么?我干吗要这么做?”
段斯雅突然激动起来,说到后来,几乎用喊的,而她这一喊,蝶儿的背反而挺得更直。这样的段斯雅,她倒不怕了。
“如果你爱她,就不会问为什么这样做。”
“爱?我为什么要那么卑微地爱一个男人?一个碰过别的女人的脏男人,跟我作爱时还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我只觉得恶心!”
段斯雅更加歇斯底里,蝶儿却被她最后一句话击到,瞪大眼睛看着她,脸上是不可置信的惊乱。
“哈哈,吓到钟了是吗?的确,我和允奚发生了关系,而且非常不幸的,一次命中。”段斯雅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张化验单递过来,蝶儿没有去拿那张纸,但她已经知道那上面写的是什么。
“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目光转到别处,却仍是觉得。这消息太意外,蝶儿只觉得心上被什么狠狠地抽了一下,一些刚刚还很坚定的东西,现在变得不清楚了。
“我想过了,我不想再让别的男人碰,所以这个孩子我打算生下来。钟认为,我给你看它,是为什么呢?”见到蝶儿脸上的受伤,段斯雅平静下来,在与蝶儿的交锋中,她总算占了上风,心里小小地得意了一下。
“你想好了?孩子是无辜的,不能成为你报负允奚的工具。”
“是啊,所以我要把他生下来。孩子需要健全的家庭,齐既然这么有爱,肯定更懂得这一点吧。”
“你想让我怎么做?”蝶儿无力地闭了下眼睛,她的确狠不下心来伤害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尽管她并不能确定,那小生命的降临会不会更是个错误。
“你知道,只要有你在,允奚就不会心甘情愿地跟我结婚,那样孩子也不会幸福。所以,我希望你彻底地离开他。”
“这个我试过,可是很快就被找到了。”
“这办法太傻,如果你不见了,他肯定又要满世界地找。我不用你躲,有个更好的办法,不知你愿不愿意配合。其实这对你也是好事,如果你真的决定再不招惹允奚的话。”
“什么?”看着对面段斯雅得逞的脸,蝶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她的,但又忍不住问。
“嫁给庄毅。他为你做了这么多,值得你托付。而且,现在媒体不正炒着你俩的恋情吗?”
“不行,这样对庄毅不公平!”
“呵呵,这你就不对了。依我看,庄毅会乐晕过去,他喜欢你,这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可是我不喜欢他,这对他是欺骗。”
“也许他甘心受欺骗呢?不信你回问个试试,就算他反对,也是假惺惺的。对男人来说,爱就是,你以为他会那么甘心把你送到允奚身笨”
“那对女人说呢?爱是什么?”蝶儿很想把面前的咖啡泼到段斯雅的脸上,想想自己还曾经对这个女人心怀愧疚,她就想连带着扇自己两个耳光。
“爱是成全。你爱允奚,所以应该成全他。至于我,像你说的,我对允奚还不算爱,所以你这话打击不到我。现在我只想他,没有他的心,有他的身体,没有他的身体,也有他妻子的名份。”
“那我祝你如愿以偿。”蝶儿站起来,掏出五十元钱压到桌上,“我的咖啡钱我自己付,我会离开允奚,不是因为你,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好好待他,作为女人,你已经很失败,千万不要再做一个失败的母亲!”
段斯雅气得咬牙,蝶儿已经挺直脊背走了出去。
竟然飘雪了,今年的雪来得真早。蝶儿抬头看看天,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仍觉得冷风直往脖子里钻。出租车生意都好了起来,她等了半天,也没拦到一辆车,干脆一路往回走。
地上的雪并没盖住地面,被风吹得四处飘,她看着那飘舞的雪花,看似张扬,其实是最最空虚无力,连个归属的地方都没有。
心头一阵悲哀,对于允奚与段斯雅发生关系,她还是接受不了,就是段斯雅不要求她离开,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过了心里呢。可自己不接受是一回事,被迫放弃又是另一回事,现在,叫她去哪?再离开吗?他不想伤害齐叔,那个已经把她当成亲生女儿的老人。
回来后她给齐叔讲了灵魂回到大宋朝的事,想让老人安心,让他知道雨筝在那边很幸福。齐叔真的很高兴,说这是天意,还说,那从今后,她就是他真正的女儿,命令她替雨筝尽孝,当时,她含泪答应了的。
嫁给庄毅吗?那把庄毅当成什么了?可是除这以外,还有什么路可以卓她太了解允奚,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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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你选哪一个
庄毅打来了电话:“蝶儿,还在那吗?下雪了,我让司机去接你吧。”
“没有,我已经出来了。我下午不去公司了,一会儿打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