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惬意的古代生活(重生)——东小木
时间:2018-01-05 16:19:47

  沐淳赶紧说自己一直一向小心,话锋一转:“爹爹真笨。”
  “呵,我笨?咱家你最聪明,得了吧。”
  “爹啊,那可以赚大钱的。秋日里我存了不少干桂花,开始本说留着让您给我做糕点,后来用在胰子里,竟能盖住赤鼻味,可香了。”“爹,这东西一定很值钱呢,您不是也使过吗?只抹一点衣裳就洗得干干净净。”
  沐二郎心说我哪有使过,是你自己使的吧。
  “爹,若是挑着担子卖,卖不出高价的,得摆在店铺里才精贵。”
  沐二郎大笑,傻女儿还以为什么都能卖钱,掉钱眼里了。“诶?”笑完作疑惑状。
  “爹,您不是一直想开店吗?现在……”
  沐二郎一怔,机灵如他,当真静下心来开始寻思了。
  “爹,您不用用怎么知道呢?眼见为识啊。”“爹?”
  “走。”沐二郎当即牵起女儿小手往她的小闺房去。
  顾杏娘前一刻还在给小女儿喂粥,后一刻一抬头,怎地人都不见了?吵道:“你俩又是要闹哪样?分个人抱秋儿,我要上茅房!”
  父女俩全作耳边风,蹲在小闺房里摆弄一阵。顾杏娘上完茅房回屋,顾秋儿已经在床上大哭大闹叫娘了,忙不慌地跑去哄,瞧见相公不知何时又来了这屋,正抄起一件刚换下的脏衣要走,气得火大。
  “你是死人啊,不知道抱抱秋儿!”
  “娘子别恼,为夫有紧要事。”
  沐二郎咬文嚼字躲过娘子的九阴百骨爪一个闪身溜了。气中的顾杏娘不免奇怪,抱起小女儿琢磨父女俩别是真搞出什么稀罕东西来。许是换了个女儿的原因,她这两年的“戾气”给沐淳磨掉不少,凡事也爱静下用来用脑子了。
  不多时,沐二郎和沐淳又风风火火来到院子里,在桂花树下洗衣裳……
  晚上歇息后,沐二郎到下半夜都没睡着。给娘子大概讲了讲,闹得顾杏娘也在床上烙大饼。
  待第二日香胰子定了形,沐二郎眼睛发亮,内心汹涌澎湃,握在掌中手都微微发抖。好不容易定住神,立刻急匆匆出了门,跟有鬼在追他似的。
  午膳就娘仨在家用,顾杏娘食不吃味,一顿饭看了院门不下百次。
  “都申时了……”她喃喃自语。冬日天黑得早,再有一个时辰就该点灯了,二郎咋还没回来,成不成都行,千万别出什么事。
  想着想着,百感交集地看向一派天真模样的大女儿,真不知有这样一个孩子是福还是祸。如果二郎的想法落空,沈家要买方子咱就卖,千万不能和官家人较劲,别闹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是她又觉得曾姐姐家的姐妹也应该和她一样和善才对,唉……脑子都要混沌成面疙瘩了。
  沐淳搓着手指,心下也在琢磨,如果出现“意外”她将如何应对。
  就在这当口,曾氏带着她二姐并两家的四个孩子热热闹闹地走进院子。大曾氏行事低调,在碧水县出门从不带仆从,穿着一身官宦人家常见的绸料孺裙,莫名地让人心生好感。
  “春儿妹妹,你成功了!为何不是第一个告诉我?”尹子禾很兴奋,一边说一边如在自己家似的往沐淳房里钻。
  顾杏娘刚出月子时的丰腴已经消下,现在胖瘦合宜是见得人的,只是脸上表情很精彩,紧张、惶恐、警惕、猜疑……一时无人看得懂,忙不迭地接待沈太太大曾氏。还好两个一身贵气的孩子极随意自在,没有腼腆,也没有身为士家哥儿姐儿的傲娇,这让身为女主人的她心安不少。
  “英哥儿,彩姐儿,来,见见沐家婶婶。”大曾氏唤道。
  虚岁十一的沈英行了一个标准的晚辈礼,五岁的沈彩屈腿也施得很足,可把顾杏娘慌着了,忙说使不得使不得,赶紧请进去倒茶递水,初始的担心完全放下,还涌出一股小人之心的羞意。
  “家里没有茶饼,乡下人喝不惯。有自家树上结的干桂花,老姜也是自家田里产的,还好昨儿刚买了红糖,核桃仁也有,还有……太太若是不嫌弃……”顾杏娘哪曾想到人家太太会上门,脑子嗡嗡,慌不作乱。城里人喝茶的这些讲究,还是平常从她爹顾万德那里知道的。
  “不嫌弃,客随主便,顾妹子不要太见外了。”大曾氏客气道。观着和妹妹曾氏一般爽利,只是眉宇间比妹妹多一分几不可闻的厉色,这是居上位常被人恭维者自带的气势,自己或许都不曾留意到。
 
 
第23章 要发迹了?
  “英表哥彩表妹,来……”尹子禾的脑袋从厢房里探出来,朝沈英兄妹俩招手。
  四个小孩子全缩到沐淳的小房间里,对做香皂的物什指指点点。
  沈英人如其名,有一股子英气,这骨架,一看将来定会长成壮硕大汉。他看了一眼沐淳,拿起一块形状不规则的香胰子嗅了嗅,又捏了捏,惊讶道:“跟裱物店里的海货还真像,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沐淳歪歪小脸儿:“这是秘密啊,沈家哥哥。”是我家赚钱的秘笈,你问得未免白痴了点。这算是一种强硬的态度。
  沈英一愣,再看她一眼:“你这小女娃,倒是不客气。罢了,不跟你计较。”
  沐淳耷下脑袋,有些烦躁,这小少年影响她偷听堂厅里大人们的对话。
  “生气了?”沈英突然问道。
  “啊?哦,没有。”
  沈彩和尹子霞在那边研究了一会儿便没再继续摸弄,大抵知道这就是大人感兴趣能赚钱的东西,洗衣裳又方便又香。子霞颇为兴奋,好几次想问沐淳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都给沈英岔了话。
  “呜……”沐淳脸皮一痛,顿时傻住,哪里料到这沈家哥儿竟然伸手扯她脸蛋,把她两边脸扯得大了一倍不止,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又丑又滑稽。
  尹子禾一把打在沈英的手臂上,力气不算小,却没把沈英的手打开。急道:“英表哥,你这是干嘛,春儿妹妹要生气的。”
  沈英咧嘴笑得开心,拍拍手:“我想看她有没有别的表情,现在满意了。”
  沐淳:……好想掐死这熊孩子。
  不多时,沐二郎和尹志全也到了,五个大人在堂屋里聊得热火朝天……大曾氏的爽郎语声频频传进厢房。
  天近黑时,大曾氏起身预备告辞,最后终结道:“就这么说定,痛快人做痛快事,沐家兄弟预备年后还是年前开市都可以,只需给我妹夫说一声就成。”
  “太太大恩,不计身份提携兄弟,小弟辰方感激不尽。”沐二郎脸上的感动不掺半丝假意,紧握的拳头表示他现在仍在紧张着。
  如何眨眼功夫就姐弟之称了?看来是谈得很好,不知是沐二郎有本事还是大曾氏非比寻常妇人。
  “瞧沐兄弟说的,什么身份,二十几年前沈家也是泥腿子,百年前两家祖宗说不定还一起排队领过赈灾米粥呢。”大曾氏很会讲漂亮话,人家奉承,她心里高兴,也不吝作作谦逊姿态。
  “这就是你家那灵慧的宝贝女儿?”大曾氏的目光从走进堂屋的五个孩子中琐住沐淳。
  “不敢当不敢当,灵慧个啥,就是爱一天瞎鼓捣。”沐二郎慌忙解释:“让她帮忙洗衣,不是嫌皂角子费神就是嫌胰子臭,年初她州城的大姨母送了一块香胰子,她从此就日日念上了,非要自己也弄一块出来。早前小弟也说了,怕她伤着自己,才跟杏娘不得已试着帮帮手,谁知!喏,这也算是捡着宝贝了吧。”扯一个无关紧张的大谎亦是商贩的必备素养,他一口气说下来没打半个顿。
  大曾氏神色复杂一瞬,旋即笑道:“可不是捡着宝贝了,该是你家的财。”乜向自己儿子,“你成天也爱捣鼓,就没见捣鼓出啥好东西,可见没那运气,该好好的一心念书。”
  沈英表示很冤,一耸肩作无奈状,逗得大人小孩都笑。沐淳虽也跟着笑,但敏感地觉得大曾氏并不希望儿子跟她太过热络。这位太太见多识广,心思锐利,待人待事皆有长远目光。沐淳恶趣味的暗乐,乐完转瞬丢掉。
  送走尹家一众后,沐二郎有种终于能一展抱负的畅快。他早早的就留意到大曾氏在碧水县的铺面,谁知道那几样东西一融弄,竟就是精贵的香胰子,定型后不但好看,还比平常用的胰子顺滑,又没那股子赤鼻的油灰臭。于是他得到香胰子的做法略想都不愿,直接去了尹家,不搏上一搏怎知道结果如何。
  跟大曾氏商量后的结果相当令人满意和惊喜,沈家出一间铺面还带一半本金,沐家负责香胰子的生产和销售,利润各占一半。掌柜由沐二郎担任,尹志全“推辞不过”进来打下手,名曰副掌柜。最重要的一点,方子只在沐家手中。
  相对于相公,顾杏娘一直忧心冲冲,她害怕,害怕生意搞砸了对不起曾姐姐。大曾氏是因为信任小曾氏才给自家这个脸面的,她的目的是赚钱,若是赚不着钱,怎么给她交待,又怎么面对曾姐姐?
  加之又听说他们将要卖的香胰子是康朝都无,只州城以上的裱物店里才有的外来物什,也不知是东洋还是西洋的。要是真能那么容易做出来,康朝人不早就仿出来了?什么大姐从州城带回来,估计元娘自个儿都没用过吧,她对相公的花花嘴无语极了。
  顾杏娘哪里知道,历史上很多看似不可思异的发明,一半是巧合,另一半才是不懈的研究和努力。沐淳也不知道怎样劝娘,怕愈发被娘当成怪物。
  沐二郎心思就简单许多,他道:“春儿是个有福气的,一岁时我们刚到碧水县,她差点淹死在涨水的洛渡河边,前年夏天又差点淹死在自家水缸里。一次有人救,二次也有人救,这就是上天不让她死,明摆着她不是个普通人。”讲到这里,捉住娘子的手:“咱们放眼看看四周,多少仔细养着的孩子说夭折就夭折的,有谁像她这般走运,不是得天眷顾是啥?孩子一天天大起来,她的福气也一天天多起来,你就把心放肚子里,等着当少奶奶吧。”
  “唉,我是不懂。至从孩子开始编头花起,这个家哪有我说话的份,哪样不是依着你?我这是越发没了地位!”顾杏娘说的也是实话,以前她自认为一直能当沐二郎的家,相公都是依她的。
  沐二郎就笑,把娘子的头扳到自己肩头上,摩挲着她的头发:“歇了吧,又有好几天没,你不憋吗?”
  “去!”
  “哪都不去,憋死我了。”
  “滚!”
  “好,娘子好好看着,为夫滚来了……”
  沐淳躺在自己小床上,手指绕着床梁掉下来的流苏,转几圈,放开,又转,一副百无聊奈的德性。自言自语:“这下应该可以过几年舒服日子吧。”
  普通的舒服日子?什么才叫普通?得到的人或许永远不觉得自己正在拥有着,这应该是一个哲学上的大问题,艰深复杂。
  胡思乱想中睡了过去……
  “走,道歉,你必须道歉。”
  次日一早,尹子禾押着沈英上了沐淳家。“押”这个字是尹子禾自己认为的,在沈英处,更像是半推半就。
  “她给我露个真心的笑脸我就道歉。”沈英大大咧咧说道。十一岁,整个一大小子,既有故作大人的矜持,又有几分孩子心性。
  “她哪里不真心了?你都不道歉,还让人家笑?”尹子禾觉得表哥哪都好哪都比他强,就是有一点比不过自己——不讲道理。
  “她哪里都不真心,哼,别看她在笑,其实一点也不高兴,还不耐烦。她这样的表情你英哥哥我可见多了。”
  听到这吵声,沐淳没办法只得探出脑袋来,露出一个非常明显的假笑,吐了吐舌头:“爱见不见。”
  沈英还真有些生气,心说小丫头片子脾气不小,既没有乡下丫头或怯懦或粗俗的性子,又没有城里教养好的那些女孩子们文雅,可偏让人讨厌不起来。
  沐淳不把门全打开,沈英也不走,两厢僵持着。尹子禾看不下去了,“妹妹,我表哥是想请你过去教下棋的,他下棋可厉害了。”这算道歉吧,希望妹妹不要记仇才好,两家都要一起做生意了,理该一块儿多处处。
  “哦。”沐淳一抬眼:“不是说来道歉的吗?”
  尹子禾一怔,道:“那,英表哥,你还是先道个歉吧。”说这话他自己都没什么底气,这或许就是小孩子面对大孩子时的无奈。
  “道哪门子歉,不是说你们两家好得像一家人吗?一家人捏个脸就非道歉不可了?别那么矫情,走走走,上我家,我教你们两个小娃娃下棋。”
  “子禾来了?”顾杏娘听到响动抱着沐秋儿从屋里正往院子来,
  沐淳生怕她见到沈英又是一翻讨好夸奖,赶紧一开门,“走走,马上就走。”下棋嘛,她只想下五子棋,玩五子棋好了,和一群孩子下围棋会装得很累。
  来到罗衣巷沈家的两进宅子,沐淳略看了看,也没觉得和普通宅子有多大不同,只是宽敞些多个门槛而已。就像前世的北京四合院,价值惊人住着却不是极舒服,这完全要看心境。穿过来近两年,古色古香对她已经没有了吸引力。
  跨过二门一拐弯进到沈家兄妹进学用的大书房,如她所想那样,只会下五子棋,也不想“学”围棋,本就不是真心来“学”棋的。到最后,五岁的沈彩也爱上五子棋,高兴地说下这个她一定能赢哥哥。加上尹子霞,三个女孩子正正经经的“斗”起棋来。
  看得两个男孩子直摇头,颇有恨铁不成钢、阿斗扶不起之感。沈英郁闷:不就是“五目”么,懒怠之人才爱这蛮子传过来的玩法,无趣。
 
 
第24章 愠怒
  “英表哥,你去练字吧。”尹子禾不忍见他表哥痛心疾首的样子。
  “也罢!”沈英一甩自己的丝绸小长袍,气走了。
  尹子禾也开始练字,只是没换房间,就坐在姐妹们旁边,他爱看着春儿妹妹时而歪嘴时而皱眉时而又傻笑的样子。愈发觉得他英表哥没事找事,怎么老说春儿妹妹是石头脸。
  轮到沈彩和尹子霞一绝雌雄的时候,沐淳来到尹子禾旁边督促他练字,确实是督促,沐淳觉得自己的一手毛笔字还行。许久没有跟大哥哥“学”写字了,也不知道他进步多少,只知道以尹子禾如今的年纪,在碧水县阳麓书院有点名气,许多夫子都夸讲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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