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惬意的古代生活(重生)——东小木
时间:2018-01-05 16:19:47

  尹子禾含笑点点头,算是默认,人已经走出去迎接。
  沐淳走进来,见到的就是五双直直盯着她的眼睛,眼睛五双,但是面孔却只有两副,令人有种看电视卡频了的错觉,好玩至极。
  五人的眼神并不令人反感,露出的是惊叹和果然如此的神色。
  什么情况?见惯大场面的沐淳毫无羞意:“我脸上有脏东西么,你们盯着我作何?”
  “不是不是。”童家老大最先回过神。
  “小七说七弟妹漂亮极了。”老二说
  “我们不信。”老三说
  “现在信了。”老五说
  老六没了话说,重复道:“真是信了。”
  尹子禾喝道:“喂喂,你们过来到底是做什么的?”依次把五哥俩的大小排了一遍,也不管沐淳记没记住。
  沐淳心说服了你们这些少年,回道:“禾郎说你们长得极像,连身材胖瘦和神情都像,甚至声音也一样,先我不信,现在信了。”末了重复一句:“真是信了。
  五兄弟一愣,尔后陆续笑出声。一翻你来我往,须臾间就消除了陌生感和男女之别。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童家五兄弟:是金子总会发光,藏在深山也不行。
  童家老大:我们的名字呢?
  童家老二:童大呀,我叫童二,老三小四小五,出来报个数。
  童家老五: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打不着,碰见小松鼠。
 
 
第71章 “孩子”长大了
  沐淳见少年们挨次坐成了一个圈,也加入进去, 问道:“家里爹娘是如何区分你们的?”
  “哈哈。”老六的性子一看就最淘气, 很得意:“小时候我娘确实也分不清, 现在能了。人不可貌相嘛,长得像性子不像,性子像特长和本事也不像, 七弟妹跟我们相处久了, 多听听我们说话就能分出来了。”
  沐淳眨眨眼:“你们有什么本事?”
  尹子禾:“别乱用成语, 七弟嫌丢人。”
  老三最是敏感,知道小七吃味了, 故意道:“小七, 我们闭着眼睛闭着嘴巴, 用鼻子哼哼交流可好?”
  老二怪桀, 鲜少说废话,只在心里想废话:那不就跟一群等投食的猪一般么?你哼哼来我哼哼去……
  老大一听就知是怎么回事,道:“那以后我娘子来了, 小七也必须闭着眼睛闭着嘴巴用鼻子哼哼。”
  尹子禾大窘, 昨日去娘娘坡接五兄弟,他还吃了大哥刚定亲的大嫂亲手煮的圆子。不过他脸皮厚, 回道:“咱们是来说正事的, 大嫂昨日煮圆子是疼我,还能拒绝不成,又不是我非要吃的。”
  言下之意,瞧你们非要拉着我娘子说话, 像什么样,不丢人?
  老六不理这话,对沐淳说:“弟妹,小心小七,他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以后欺负了你反是你的不对。”
  “我信六哥的话,谢谢六哥提醒。”沐淳见尹子禾立时就要青脸,赶紧道:“但是我也能欺负了他反是他的不对,六哥信不信我?”
  嗬,沐淳再次在五兄弟面前应证了小七说过的话,果然是胆大心细还厉害,一看就不是个能吃亏的主。童大回想自己温柔的未婚妻,开始同情起尹子禾来……
  正尴尬间,曾氏进来说,“你们全当自己家,随意玩,我再出去割十斤肉。”她后悔没听儿子的话,早提醒要多准备肉食,她心想十斤还不够么,五个壮年汉子也能喂饱,哪知见了真神,我滴神,二十斤才够。
  曾氏行到院中想起还有一事,唤儿子过去:“对了,禾郎,你表哥过几日要来碧水,是你写信去的?”
  尹子禾登时皱眉,摇头。
  曾氏奇怪:“那他是怎么知道童家儿郎要来咱们家?还知道请童家帮忙的事?”
  尹子禾望了一眼堂屋:“许是他们兄弟中谁去的信。”
  “我就知道你不会这般不懂事。”曾氏道:“进去吧,你表哥来了就让他赶紧回营。听你二姨母说,他愈发顽劣了,巴不得找借口离营去玩。”
  “放心,我一定谨尊娘的命令。”
  曾氏犹豫片刻,还是说道:“办完这事,你沐叔家许是要大发,身为女婿帮忙本是应该,但也莫要懈怠了课业。马上就要县试了,过不了童子试,别想考秀才。”
  “这事您把心放回肚子里,儿子若是考不上,碧水无人能考上。”
  曾氏默默甩头走了,真受不了这儿子,总是过于乐观!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小儿媳时常讲话也是这般。
  *
  沐淳从罗衣巷回去已经是晚膳后,这天是两月来最喜悦的一天。后世也有跑江湖的,江湖两个字包揽很广,有组织的黑道是;九十年代常见,走乡窜户卖才艺的草台班子是;支个算命摊子的是;卖打药、耍猴、耍杂技要赏钱的更是……
  电影台词里常见“江湖道义”四个字,可是江湖哪有什么道义。今日跟童家五兄弟相处半日,商量完正事,了解许多关于童家父母的经历后,沐淳心里生出一股愿望:如果江湖里只有童家这样的人,只有江湖义气没有鸡鸣狗盗该多好。
  嗯,那好像叫快意江湖。
  “米酒喝多了不成,淳娘怎地一副感慨万端的模样。”尹子禾右手执缰,左手捏了捏她的小手,手儿热和和的。酒后脸蛋红朴朴,想必也是热和和的,真想捏捏。
  说完这话他手突然放开:“到家了,我就不进去了。”余光下意识瞟向四周。
  顾杏娘听到马车轮子的声音,在院子里问:“淳儿回来了?”
  沐淳答应顾杏娘一声,问尹子禾:“你常去娘娘坡?何时去的,我怎地不知道?”
  尹子禾明白她是听到童三说自己在跟童爹学吐纳功夫的事,心有疑惑。
  答:“当然不是,每个赶集童伯都会进城找我,我也只学了个皮毛功夫。别问了,赶紧进去吧,婶子该出来了。”
  皮毛功夫,才不信呢,手脚比我长年练着弹弓的还重。唉,孩子长大不听话了,好多事情都瞒着“大人”了。
  见她没动,尹子禾正色道:“你是怕将来跟我打架打不过?”
  沐淳酒醒了大半,最讨厌他一本正经地说反话,那种脱离掌控的感觉更严重了。“你不好奇为什么童家的功夫五花八门?”
  “世上有灵性的高人多的是,童大哥不是说了吗,他爹只是教儿子们吐纳之法以强身健体好打猎,是他们自己领悟的。这有什么可好奇?”
  沐淳心说,孩子啊,你终究还是单纯的。“我确实很好奇,也想学,可惜这吐纳之法女儿家的身体学不了。”
  “我能学不就行了。乖,快进去沐浴歇息。监视王季远跟吕敏的事情交给我你不放心,交给童家五兄弟还不放心吗?”
  沐淳一听那个“乖”字,乍然起了满身鸡皮疙瘩。天啦,当真是变坏了!一定是江湖故事听太多,给他听出一身男儿气来。不对,早前就不应该让他跟沈英四处鬼混,那沈家熊孩子从小就惯会气人。
  迷迷糊糊怎么进的院又怎么上的床都不知道,贪杯误事,米酒也醉人。洗什么澡,压根没想起。
  睡到半夜沐淳渴醒了,酒意也散了,喝完水,把睡得迷迷糊糊的二丫硬拉起来。
  “哎哟姑娘,您不困啊!”
  “瞧!这是什么?”
  沐淳拿出一张屎黄色的硬壳纸,纸很旧,黑色墨迹已变得泛灰,二丫不识字,猜测这是年生很久的地契田契什么的,多半是姑娘的嫁妆。只是不懂为啥要拿给她看,还在深更半夜扰她好梦,显摆也不挑个好时候。
  二丫委屈地揉着眼睛腹诽:姑娘您是日日睡到大太阳晒大屁股,我可是要做事的,哪能这么折磨人呢,真讨厌。
  “文书,你小姑姑二十年前的过继文书。”
  “啊?”二丫瞌睡虫死伤大半,大伯和爹狠不得掘地三尺遍寻不得的文书怎会在姑娘手上?
  一刻钟后二丫被她家姑娘成功洗脑,一边傻傻点头,一边唾弃:“上天有眼,我们家的找不着了,姑娘居然帮我们找到了王赘婿那一份,老天爷真的开眼啦!他怎地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布铺里,卖铺子时也不知道拾掇干净,蠢啊,活该他有今日!姑娘,现在什么时辰,明日一早我就拿回家去交给我爹,姑娘,我爹……”
  正说着,外面传来:“咚——咚!咚!咚!”
  刚四更……二丫幽怨地盯着沐淳。这个要早不早的时辰,我醒来能干什么!
  沐淳赔笑,赶紧把被子还给她:“睡,快睡,不睡明天没精神做正事儿!”
  二丫心苦,都这样了我还能睡得着吗?
  二丫百分百相信沐淳的说词,沐淳心里早有预料,就是不知她的四位长辈如何想了。其实信不信都不重要,反正东西是沐淳给他们的,万一在堂上被查出是假货,也自有沐家担这责任,有点脑子的正常人不会蠢到来深究。
  加之办案的是周县令,咱们这位官老爷向来是很明理的。
  万事俱备,十日后的一个赶集天,县城各热闹之处都贴上了一张告示,简单来说就一句话:四年前的王家争产案将在三日后公开重审,邀全城得空的百姓皆来听审。
  辰时三刻,外面闹轰轰的气氛还没传进王家大宅,王季远正百无聊奈地敷衍自己新过门的娘子,手里捧着一本圣贤书。
  良家女子的手段岂是青楼女伎可比,若是他当真是个正人君子还好说,偏他不是,就爱那纵情鱼水之欢时的奇技淫巧。越是端庄贞静的女人,越是让他厌烦,因为这会让他联想起自己过逝的娘子王氏。
  想到王氏,就想到曾经乖乖巧巧敛性讨好的日子,怎会高兴。
  “相公,昨夜您太劳累,今晚我煮一锅鹿肉汤让您蘸红辣子吃,红辣子开胃,许是能多吃两碗。”吕氏嘴里说着话,一眼不敢错开王季远的神色。
  王季远一挑眉,玩味地看向吕娴,答非所问:“可是在怪我冷落了你?”
  “非也,娴娘仅是不想让相公消瘦下去罢了。”
  哪个女人与人分享丈夫还一脸喜滋滋的,吕娴觉得自己已经很得体了,一月有二十日都歇在西院,就算来了正房也是提不起精神的死样子,偶而还骂自己是条死鱼。昨夜,本是歇在这边的,行房行到一半突然说想起什么要事,披上袍子就走了。
  最后得知他哪来什么要事,他是上西院里继续耕耘去了。
 
 
第72章 郎君不好了
  成婚才三月就成了这样,一辈子怎么熬?她吕娴十八, 西院那狐媚子已经十九了, 显然不是年纪老嫩面孔新旧的原因……
  哪个正经人家把正室冷落成这样, 没点节制,再不提醒一番,不知愈发荒唐成何样。吕娴微微有些后悔, 若是为皇帝祈福的消息早来几天, 或许她就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真该多探探那狐媚子的底细, 早作准备!
  唉,成亲也成的太急了些, 可笑当初自己还高兴得睡不着觉!
  王季远观她一脸的怨怼, 像是在说:难道你没冷落我?
  “呵!”他没兴趣再敷衍下去:“娴娘, 妇德首一条是温顺。只要你做到这一点, 看在你哥哥的面上我也会让你坐稳了王家主母,你仍是碧水县最富有的女人。”
  吕娴错愕,妇德首一条是温顺吗?她怎么不知道!钱钱钱, 她一激动登时咬破了舌头, 闭紧红唇心苦不已:我不只是为你的钱啊……
  “郎君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奔进来的是守王家大门的门房。
  王季远的长随眼一瞪:“谁允许你进内院来的?什么郎君不好了,我看是你不好了, 给我拖下去打二十大板立立规矩!”
  门房吓得一啰嗦, 他是王家的老人了,从建府就在王家做工,听说要打板子又羞又急:“告示!县令要重审我们家的争产案!”
  “什么!”吕娴和王季远神色大骇。
  “还有什么?”王季远揪起门房的领子,喝道。
  “还说……说……说事关一条人命!”门房上气不接下气。
  这厢的噩耗还没消化透, 那厢又跑来一个婆子,这婆子是管后院小门的,边跑边叫:“不好了,郎君不好了,那些凶神恶煞的衙役把咱们宅子围起来了,只许进不许出,连龙婆子出去买香油也不许!”
  婆子跑过来发现怎地众人都站着不动,犹不自觉,继续道:“郎君怎么办,晚上就没油了,只能吃猪油,茗诗姨娘不吃猪油哇,这可怎么是好……啊!”
  “滚!”王季远下死力一脚踹过去。
  顿时四下清静了,只听得婆子压抑的呜咽声。
  王季远抬头望天,此时此刻他再不敢说一切不顺全是有小人作祟,而是他运背,运背!
  赵三郎等一群衙役跟着县尉都头鱼贯而入,清醒过来的王季远看着一个个正气凛然的公人下意识打了个激灵。人皆一样,无论高低贵贱相丑貌美,他也罢,方才的门房也罢,在胆寒时的状态别无不同。
  陈县尉厉声高吼:“王季远,这三日你是想被我等圈在宅中,还是直接去大牢?”
  “我……”
  “起开!”
  县尉一挥手,赵三郎等人立即拿刀把主主仆仆像赶水鸭子般往某个小院里赶,那个小院好死不死就是茗诗姨娘住的地方,所有人将在这里被圈养三天。
  尔后衙役们开始地毯式搜索每间房的箱箱柜柜,这间小院自然是首当其冲。茗诗姨娘最是美艳,又是出身青楼,免不了被粗手粗脚的衙役吃豆腐。初始她也躲,后来不知为何不躲了,衙役们有恶趣味但也知道要保住这身衙服,毕竟在办案嘛,没几个来回就失了兴趣,茗诗这才松口气。
  王季远请的那几个带功夫的江湖人士,早就敛去平日在府中下人面前的嚣张样儿,安静如鸡地混在杂役堆里。自古匪怕兵,甘于给人当护从的又有几个是干净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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