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惬意的古代生活(重生)——东小木
时间:2018-01-05 16:19:47

  “不可,娘娘,奴是犯了错的,不知有没有被人盯住,且莫因小失大。娘娘,奴婢听说最近朝上催立太子的声音小了些,您万不可自乱心神。”
  “回吧,我自有分寸。”
  *
  碧水县梧桐巷,沐淳看了告示果然是半忧半喜,不用去伺候贵人搏富贵是她眼目前最大的心愿,应该感激大康朝廷圣明才对。但是她的小弟冬才呢,圣明个毛,小家伙长大恨她事小,耽误了他的前程事大,沐淳心愁。
  为这事,她对周世冲这个所谓的清明县令,永远不可能有好感,她私心重得很。
  连魏聪林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魏秀才的大喜事都让沐淳开怀不起来,至于胡家怪人胡红忠,她压根没想起,可能是因为人家跟她跟沐春儿都没有交集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儿别怕,世人忘性大,过个几年就没人想得起你,那时或许咱们家早已搬走啰。”沐二郎的剑眉两月来都没舒展过,拿话哄孩子倒是演得认真,这是怕女儿担心名声坏了的事。
  “爹,弟弟呢。我本想好好教弟弟进学的,他将来指不定也能成为一个小秀才。”
  沐二郎笑了:“不能科举又不是不能进学堂,儿想得太远了,沐家往上数六七辈也没一块读书料。你瞧爹脑子好不好使?可就是奈何不了圣贤书,还有你大伯,哥俩浪费了你祖父老多银子,一样只能识几个字,看到之乎者也就头肿如牛。远的不说,便说沐旺祖,你看他是块啥料?我大碧水连村带寨十万多人,一年能出几个秀才?”
  沐淳心说尹子禾就是她培养的成功案例,冬才怎就不行,这爹也太看不起自己儿子了。唉,既成事实的事情还能有什么,冬才当不了官,当个富贵翁也不错,怕只怕他万一真的很想进学呢,届时可能又是一门恼火官司。
  她改变了很多亲人的命运,改变不了冬才的命运,心里总是渗满了愧疚滋味。时下她扭扭捏捏拧拧巴巴的样子完全没了前世的利落样,自己全然没发觉这其中的变化。
  “东家,姑娘,用饭了。”张婆子进堂屋来喊话,朝沐淳使了个眼色。
  沐淳就看见抱着冬才的顾杏娘神色忧郁地出来了,“娘,弟弟的事怨女儿。”
  顾杏娘用手帕把冬才脸上的鼻涕水试掉,道:“算不错了,至少三个孩子都全虚全尾地在娘身边,人要自足。”
  跟相公不同,顾杏娘不懂圣贤书的艰深,但她爹就是秀才,她对儿子进学是有期望的。可她心里明白哪能把天下好事都占全,用儿子的前程换女儿一条命,总是值的。
  沐淳心里更不好受:“娘,后面的事情难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说不定能赶上大赦。”
  沐二郎插嘴道:“要赦就只赦咱们家,要么就都别赦。”魏家小儿据说念书有些厉害,那死孩子两三岁就能背千字文了。沐二郎恶毒地揣测,就是小时太妖所以才把爹克死把娘也克病。反观自己儿子,一岁半了爹娘都不会叫,不赦吃亏的又不是自己家。
  顾杏娘一听沐淳的话果然少了忧色,因为女儿说的事有先例,朝沐淳认真道:“娘今日出门听正水街的老钱头说你灵慧,娘也知你厉害,先不说有没有大赦,总之你好不好都得记着弟弟,不能让他以后日子过得委屈。”
  沐淳刚想答好,油然想到前世她娘就极惯弟弟,好衣好食都是先紧着冬才,抱着冬才出门任谁都以为这是哪家财主的儿子,沐秋儿和她老早就靠到了边边上……
  刚想提醒,话到嘴边幸好忍住了。今世非前世,前世儿子就是顾杏娘的命和终生所靠,大字不识的小妇人哪分得清宠爱和溺爱的区别。
  人性里本就包含了偏心,这辈子顾杏娘可是公平得很。她这个重生者也得公平看待才对,总不可能拿人家没做过的事情说人家。
  道:“那是当然,咱家的孩子怎会委屈自个儿,说出去也没人信。”
  沐二郎和顾杏娘闻言都笑,是啊,现在碧水谁不知道他们沐家惹不起,非但不惧周县令,连宫里来的人都给弄走了,能委屈么。
  “爹,周县令何时走?”沐淳想起忙活了两个月的大事。
  “谁知道!”一提起周世冲沐二郎就没好气,他害得沈官家赋闲在家整两月,听说回了京里没一个人理会,也不知他们合作开分店的事情还有没有戏。
  为此,沐家也无脸去面对曾氏,人家越说不怪他们,反倒越难心安。
  “爹爹,咱得趁周县令在任时把外祖父的事情办了,二丫爹娘和大伯都来过两次了。”全县百姓都得知周世冲要高升的事,他走前最后一笔官司一定会办得漂亮,这个机会很难得。
  沐二郎眼冒精光:“弄成了?”他是指王家过继文书的事,文书是关键。王百万的字禾郎能枋,愁的就是名章和手印,淳儿手巧不知她是不是模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菩萨:本座好忙。
 
 
第70章 三胞胎和双胞胎
  既然私下打听了这么久都没打听到关于王百万女儿的之言片语,连王太太生女儿的时间都没人能说清, “过继”一事便可以作文章。沐二郎愁的就是这能证明身份的“证据”:文书。
  沐淳先前提心吊胆等着官方的判罚, 准备告状事宜和看二丫叔伯两房的态度两不误, 挨了两个月,这些时日观察下来,发现二丫爹和大伯果然很急切。一半是为着凭空多出一笔银子可以改善生活, 一半也是有拔刀相助的豪气在, 后者份量还更重。
  “成了, 您未来女婿弄的,女儿只是略修了修。”沐淳说道。
  沐二郎咬着牙:“女生外向, 能不能保留点女儿羞, 真成了亲再说这话也不迟。”
  张婆子听到捂嘴笑:“东家这就跟女婿抢起女儿来了?瞧瞧太太, 太太巴不得姑娘跟尹家小郎好。”
  顾杏娘帮张婆摆饭, 说道:“谁说的,那是她对人家懒心懒肠的我才这样。若是她巴心巴肠,我也是要说的。男人就是不能惯, 张婆你来家晚, 不知道之前你沐东家有多荒唐,我对他越好他越不是个东西, 给他甩脸修理修理他, 反而学乖了。”
  张婆忙打了下自己嘴巴,麻利儿地溜了,暗怪自己惹了祸事,东家娘子在外啥都好, 在家嘴就是……
  沐淳暗笑,她娘果然跟外祖母一样得理不饶人,心里明明早就原谅了,时不时的总爱拿出来逞个口舌之快。斜眼瞥向她爹,她爹不管外面多能耐,回到家在一身正气的娘子面前总是输阵。
  “吃饭吃饭。”沐二郎气闷不已。娘子就是这个性儿,人一熟就啥也不顾忌,张婆再贴心总是外人,哪能把家丑外扬的。
  “我知道,爹爹以前花花过。”沐秋儿得意地大声嚷出来,显摆她知道很多东西。
  沐二郎刹时黑了脸,夹菜的筷子定在盘子上空不动,周身似有寒气萦绕。
  顾杏娘心虚,她真不是故意在孩子面前落相公脸面,哪成想屁大的孩子专爱记大人的话呢。
  沐淳也有点怕沐二郎生气的样子,刚穿来那日顾杏娘多骂两句他是踢了什么东西的,吓得顾杏娘嘤嘤哭。他有脾气,且不小。
  顾杏娘瞪向沐秋儿:“吃饭,不吃晚饭也别想吃。”转头对相公赔着小气:“二郎,不是我说的。”
  沐二郎终于把菜夹回了碗里,突然来了一句:“我相信你。”
  相信?顾杏娘吃不准他是不是在说真话,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出那事时成亲才四五年,这又过去了四五年,相公到底是个什么人,她心里清楚极了。若真是那花花的,哪能闹一场后来就真忍住的。小声道:“以后再不会了。”
  沐淳给娘一个鼓励的眼神:男人征服世界,咱们女人不但可以征服世界还可以征服男人,咱就用温柔的刀子拿捏他。
  沐二郎还拿上乔了,微微颔首:“嗯,再有下回,我就纳一个回来,帮你分担家务。”
  “啥!”顾杏娘又惊又恐还怒,老虎不发威你当是病猫:“敢!”
  沐二郎见娘子就像唱戏似的眨眼间两个人,端着生气的样子就破了功,揭过此事:“说笑的,吃饭,饭后还有正事。”
  沐淳端起汤喝了一口,张婆一定是厨神转世,这汤喝得让人通身惬意,道:“爹,我下晌要去罗衣巷,你送我过去就把车留下,禾郎会驾,以防回来时天晚。”
  沐二郎表情肃然,“见童家五兄弟?”点点头:“差不多了,今天二丫要回来。”
  沐淳:“嗯。听说是一对三胞胎和一对双胞胎,早想瞧瞧稀奇了。二丫回来正好……”
  顾杏娘长舒一口气,知道她爹的大仇即将得报,强压下激动。转移跳动的心思问沐淳:“他们娘是吃了什么生的?一个肚子装两个还不算,装三个,啧啧。”
  沐二郎因方才闹那一场心里别扭,以前天天闹时时吵的日子他真是过怕了,娘子问,他便讲起童家的故事,都是从尹子禾嘴里和他自己打听出来的。
  童家小子们的爹娘年轻时在江南耍杂艺为生,是师兄妹关系,身上有大功夫。师妹壮硕师兄娇小,女子能将男子举过头顶立在百汇穴上半柱小香的时间,仅靠脖子的力量支撑,令人叹为观止。
  他二人不会伺弄庄稼,年纪一大杂耍就耍不动,所以拼了命的多赚银钱。成婚时师妹已经过了二十,站起来就如一座小山,比寻常男子还要伟岸,更是把师兄衬得娇小玲珑。这样的女人才能生下三生子双生子,换了其他女人不是怀不住,就是凶多吉少。
  说到这里沐二郎对沐淳说:“你娘生你时刚十五岁,痛了三天三夜险些丢掉半条命,生冬才时过了二十,瞧生得多容易。再看看童家的,想来晚些生比早生好,记住了。”
  沐淳本能捂脸,两辈子都没生过孩子,被一个大男人指教何时生孩……要不要这么接地气。
  顾杏娘也道:“听你爹的,世人都说头胎艰难,女人们都认命。到了那关口就是挣命,挣得过是活,挣不过便是运气不好。想你娘我嫁到沐家还长了一公分,定是年纪大些身子更稳健,晚些生不会有错。”
  沐淳无奈,越扯越远了,打趣道:“娘生我时才十五岁,岂不是十四岁就给爹了?”
  顾杏娘脸一红:“村里未满十五嫁人的多了,当年你爹不也没满十七。”
  沐淳懂了,敢情女十五男十七是常态,过了这年岁就不好嫁不好娶了,越早越好?不对,他们爱用虚岁……天,沐淳难以想象两个六七年级和七八年级的学生圆房的事。
  道:“女儿过了十八再嫁。”十八才算成人嘛。
  沐二郎刚一皱眉还没说话顾杏娘就抢了先:“由得了你?过了十五就把你赶出去。你想当老姑娘,也要看尹家同不同意。”
  听到老姑娘三个字沐淳翻了个白眼。
  沐秋儿嚷道:“爹,您不是在说五胎胎的事么?”她还等着听呢。
  “什么五胞胎,这么大了还听不明白话,你姐姐这时候早在编花卖了。”顾杏娘不理小女儿撅起的嘴,问相公:“童家夫妻的老家就在娘娘坡,沈家哥儿和禾郎就是去那儿认识的童家小子五个?”
  沐淳帮着唠闲话:“是的,那日,五兄弟前一天猎了一头九百斤的大熊下山卖熊肉,还没到县里就引来四方的人观看。有一财主问好了价格准备买下,五兄弟很高兴,哪知那财主只以整熊的单价买熊掌,还道价格说好了不能不卖。五兄弟争辩说你当时没说只要熊掌,财主反驳说你也没说是全卖,不卖就要告他们言尔无信撕毁契约。”
  张婆子不知何时也进来了,跟沐秋儿一样伸长耳朵听得很认真。
  沐淳心说讲故事果然很有成就感,突然就理解张甜的爱好了,继续道:“只要有人证,口头契约和书面契约约束力相同。童家五兄弟急慌了,熊最值钱的就是前后四掌,剩个光筒筒不如一只前掌的价,这点钱都不够猎熊时受伤的药钱。”
  张婆接嘴:“可不是,熊瞎子爱掏蜂蜜窝,长年累月的,熊掌里浸出一股甜气,不管是炖还是蒸……”
  话没说完,沐秋儿听到这里哪还了得,大嚷:“爹秋儿要吃熊掌,大姐我要吃熊掌。”
  沐淳无语,重点不是这个好么,搞得她自己都馋了,快速讲完:
  “后来沈英和尹子禾便路见不平一声吼啊风风火火闯九州哇。咳,后来他俩站出去说那熊掌市价十两银子一只,二十文论斤卖破坏市价,买者和卖者都犯了扰乱市场罪,要抓他们去见官,还把哪一年颁布哪一条哪一项都说得清清楚楚。那财主一看沈英的穿着就不是寻常人,吓得撒牙子跑了。”
  “哈哈哈哈……”顾杏娘笑得花枝乱颤,“解气。”
  沐秋儿:“姐姐你说话就说话,莫要唱着说,听不懂又难听。”
  沐淳好像掐死这乱说话的小妮子。
  沐二郎也笑:“五兄弟知道是得人相助了,感激不已,七个男儿围着一头死熊相谈甚欢。童家爹娘是江湖人,最重江湖气,沈英和禾郎也不是娇气男儿,羡慕他们身上的功夫,当即就要拜把子,论年纪,沈英是老四,禾郎是老七。”
  顾杏娘听到这里越发笑得厉害,说那五兄弟就两个日子,沈英哥俩放进去闭着眼睛也能排出来。
  沐二郎道:“谁说不是,我好奇这表哥俩如何区分人家大哥二哥五弟六弟。”
  “噗——”沐淳想到几人相处的情景也崩不住大笑。
  下午见面定在尹子禾家正堂,童家兄弟个个一身健子肉,挨次坐着等得毛焦火辣。小七说他娘子有别于寻常姑娘,胆大心细又聪明,性格开朗大方,关键是漂亮,美。之前听说还记了名要送进宫,小七定是没有夸张。
  他们山上女娃少,有也是寡寡淡淡的,山下女娃多却更普通,还不如他们山上的水灵呢,怪说娘要在山上帮他们找媳妇。
  记名进宫的女娃啊,一定不是寻常的美,娘娘坡方圆十里都没听说有谁被记名。十里外的张家堡倒是有一位,可惜人家现在从不出门,村里人都见不着,别说他们山上去的。
  “禾哥哥。”屋外传来清脆的声音。
  老五老六唰地站起来,马上就能看到京里“皇宫里”的美人了,真有些激动呢。异口同声问尹子禾:“七弟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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