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惬意的古代生活(重生)——东小木
时间:2018-01-05 16:19:47

  萧二太太:“母亲的意思是,皇帝怀疑贤妃是在为宁王铺路?天啦,怎就被发现了呢?公主的事情传开时,是先太子刚薨不久吧?”他们的这位皇帝呀,历来眼中都是社稷大业,六亲不认的。当他得知宠爱的妃子在他痛失爱子之机,正在汲汲营营为她亲生儿子谋天下,寒心愤怒的程度可想而知。
  萧老太太点完头,很想暗骂贤妃愚蠢,无事找事,明明没虱子偏要捉一个放头上。可又骂不出口,因为贤妃娘娘的心术手段非寻常女子可及,说道:“皇帝若是不看在宁王这个上进儿子的面上,贤妃许是已经贬了位份。”
  萧二太太一顿:“看来贤妃是把错全揽过去没殃及到宁王,倒也是好手段。”说完又突然想到什么:“皇上既然如此看重宁王,纵使宁王无母族,亦能比过尚未理事的齐王,先前儿媳的分析果真无错。”
  “得,今儿个我就讲完让你们心中有点数。”萧老太坐正身子:“目前烂帐的根子还是在昊义公主上。”
  “啊?”萧二太太大愣,那劳什子公主还有啥余波不成!”
  “中秋诸官去宫中过节,有人闲聊中又提及昊义公主,道那事追溯起来颇为蹊跷。”
  萧二太太不及萧老太说完就问:“母亲,是谁在提?”
  萧老太讽刺一笑:“蔺御史……”
  萧二太太一听就懂了,蔺家的某位曾祖,就是昊义公主故事中那位舍妻保命的将军。
  萧老太继续说:“蔺御史说蔺家以他父亲这一辈为分水岭,前从武,后从文。蔺家至建朝以来先后出过九位战前将军,太祖那一辈就有三位,族谱中是记载有那么一位蔺家媳李氏,也仅此一位,牌位就在蔺家祠堂好好儿摆着,蔺家的祖坟后人年年去祭拜,李氏的坟亦是好好儿摆在那,所以太祖皇后墓里那一位曾嫁过蔺家的李氏又是谁?”
  萧二太太咬牙切齿“这蔺御史,真真可恶,就差没明说了,还道什么颇有蹊跷!”怎地之前不说,偏在贤妃失势时张口嚷嚷,无耻小人!想到这里萧二太太觉着哪里不对,“母亲,这蔺家当初为何甘愿忍下被人在故事里胡乱编排?”
  萧老太斜了她一眼,恨铁不成钢:“你说是为何?”
  萧二太太一凛:“蔺家倒戈相向了?难道那位要争?”那位,她指的是齐王母亲杨皇后。这是在明知故问,皇位谁不想坐,皇后要为亲儿子齐王争难道不是极正常的事吗,无知妇孺才会相信她是大康无欲无求的贤后。
  皇后也在开始行动了,一出手就拿下蔺家,或许贤妃被贬禁足也是拜她所赐。贤妃当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光是昊义公主这一件事,就能让皇后做足了文章。萧老太叹口气:“这蔺家是薇薇墙头草,风吹两边倒哇。”
  萧二太太道:“贤妃当初要沾李家先祖的光,自然是许以重利买通了蔺御史,枝叶末节都会打理到位。何况昊义公主又是经翰林院各贤能核实后,证明是真实存在过的,这几年也的确是给李家门楣添了金。蔺御史公开这般讲话,到底想做什么?难不成说没昊义公主这个人,是贤妃娘娘杜撰的不成?”
  萧老太的茶已经凉了,她端到嘴边皱眉放下,道:“你父亲信中说,无人知道蔺御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道听说皇帝在中秋宴上,当即着翰林院各修撰协同礼部深查此事,务必要给昊义公主的后人一个明明白白的交待,不能让鸠占了鹊巢。”
  萧二太太捂嘴,这话也太重了,相必宁王极是尴尬吧。倘若查出来真另有其人,这贤妃偷鸡不成蚀把米,倒给他人作了嫁衣。
  萧老太的老眼微微半合半睁,她觉得萧家的前途不容乐观了。
  萧二太太直直盯着膝盖沉思,时下皇上松了口风要立太子,往好了想,就算皇上不喜宁王,他也比齐王起步早,在大康二十四路已有实力不等的拥戴者。皆是皇帝的亲儿子,说不喜又能有多不喜,真要不喜便不会给他上朝的机会。因着贤妃这事,宁王与齐王仍是各有一半的成算入选太子。
  只有一半的成算,若立的不是宁王,又该如何是好……萧二太太只得问道:“母亲,那父亲信上最后交待的是?”
  “静观其变,稍安勿躁。”萧老太:“且等等看。”
  堂中三人同时吐出一口气,稍安勿躁,吐完还得继续煎熬啊……
  事关萧家前程的大事可以等,但是眼下赚银子的事却不用等,话题又回到萧三郎今日汇报的事情上。
 
 
第97章 伤春悲秋
  堂上静了十来息,萧二太太见大嫂许旧没说过话, 老太太又不拿章程, 只好道:“那便唯有听三郎的, 走下策,跟沐家结亲。”
  结了亲就是一家人,要“共享”沐家做生意的好手段也能有个冠冕堂皇的缘由。萧家屈尊降贵跟一小财主结亲, 沐家怕是求之不得。
  原想只把羊养肥养大, 结果这头羊如今养得又肥又壮, 不好杀了。多事之秋,勿敢随意。
  萧老太太几不可闻地点点头。
  “那选谁呢?”萧大太太这时候不能再沉默了。
  二太太道:“娶回来怕是不行, 嫁过去做沐家媳妇才有诚意。”
  大太太眉眼一舒。萧老太这会子安安生生做个事外人, 两个儿媳她都了解, 此事必能圆满落定。
  “十二娘年龄正合适。”说话的是大太太。
  十二娘今年两岁, 病病歪歪的也不知能不能长大,薛姨娘怀孩子的时候年纪太小,好不容易生下来就一命呜呼了。为此, 萧大老爷甚是伤心了整一月, 直到新人入府后才有心思重新上书院进学。十二娘是萧大太太的庶女,她既然开口了, 便是没问题了。
  “乏了, 你们且去张落吧,此般小事不用再禀了。”萧老太太说道。
  *
  梧桐巷,沐淳正在教新雇用的帐房复式记账法,她想一劳永逸, 就得培养合适的人拥有合适的技能。这样一来方便查帐不说,效率也提高了好几倍。
  顾杏娘端着一盘果子进来,问道:“这月盈余多少?”她最开心的事莫过于问钱了。
  沐淳指向那个年纪最小的少年,要他答。
  少年来了快半年仍是没退去腼腆,低声道:“太太,今日桌上是各处的总帐,不知您问的是哪一处?”
  顾杏娘道:“都给说说,来,边吃果子边说。江枫你莫要像个大姑娘似的,男娃就不能太老实了。”
  江枫忙不迭地拿着果子咬,生怕太太又继续就他像大姑娘的话题深入下去。他生下来就被扔进育婴堂
  ,不知爹也不知娘,江婆一手把他养大便姓了江。现在他能识字还能学做帐,是想都没敢想的事,以前在育婴堂里一年也见不了几个外人,陡然来到沐家,他还未渡过适应期。
  “大声说吧。”沐淳催道。
  “好。”江枫见到在坐的几位前辈都投来鼓励的眼神,运了一口气郎声说道:“香胰子铺四间,分帐后除去成本余盈共计两千四百八十二两,其中以州城大店为最,九百二十七两,水谷县……”
  见东家太太笑得眼不见眼,江枫也很开心,继续道:“媚栖阁余盈四百四十两,布坊余盈一千一百七十两,较上月增长两成;大娘子的桔子酒坊余盈一千六百五十两。太太,就是这些,只还没除去冬至节要给工匠发放的额外工钱,共计……”
  “等等!”顾杏娘一脸的不可置信:“酒坊赚了多少?”
  江枫顿住,摸摸脑袋,茫然地重复道:“一千六百五十两啊,太太。”
  “这么多?”顾杏娘这话是朝沐淳问的。心说那破酒坊一个月能赚一千六?
  “娘您别惊,上月我改良了酒曲,桔子酒火泥封口后可保一年不坏。这月运了四船出去,又新招了三十个工人,一千六是正常收益。您不知道爹这次去丰县就是替我收柑子的?义仓那边我又加买了一块地做果窖。”沐淳眼见她娘眼睛满是“痛色”,浇油加柴继续道:“明年我还要提价呢,届时一月赚三千两也正常,娘,三千两呢,我是个大财主婆了。”
  “我的儿呀,真是羡慕死娘了,这么多钱你花得完吗?要不孝敬一半给娘,娘也喜欢银子。”顾杏娘心说我跟曾姐姐成日圈在铺子里忙得瘦了两斤肉,媚栖阁才赚四百多两,女儿甩甩手没咋去酒坊赚的是布铺四倍,忒吓人了。
  江枫等一众帐房纷纷笑起来,沐淳果断拒绝:“不,娘放心,女儿会赚钱也懂花钱,您就别操心了。”
  顾杏娘失望得很,气哼哼的:“果真是儿大不由娘,这么好个宝贝怎就要嫁出去呢。”声音越说越小,随着人走远渐渐消失。好似方才她不是在说笑,真有些伤心的样子。
  沐淳愣了愣,一时不知说啥话。
  晚膳张婆做了顾杏娘最爱吃的肉糜香茄,她只戳了几筷就放下了,说想吃醪糟蛋。张婆忙不跌地煮好端上来,就一刻钟的事,她竟全忘记了,说这几日鼻子不舒服,许是染了寒,不能吃蛋……
  又过了几日,沐二郎回来了,沐淳回想这几日顾杏娘的反常情绪,对他略提了提。“爹,娘怪怪的。”说着指指自己的头,“好像脑子总犯糊涂,心情莫名时好时坏。”
  沐二郎刚把一身是灰的袍子换掉,听这话就笑:“定是最近你娘太忙了,至从开始跟你婆婆共同管理布料坊以后,街坊四邻知晓她好说话,得空就缠着她要新一季的料子,没咋做过掌柜的她也开始管大事了,许是她觉着咱家的银子有一小半都是你这个外嫁女的,稍稍有些不平吧。”
  说着弹弹女儿的额头:“你娘以前可厉害了,她跟人讨价还价卖荷灯的时候,你还在哭鼻子吃奶呢。现在她重新捡起掌家娘子的派头,操心的事多,气性上自然也有变化。”
  沐淳道:“如果是爹说的这般,我应该高兴才是,但娘这些日子还总是伤春悲秋。有啥事总爱往深了坏了想。哎我说不清楚,您一月在家没几天……”
  父女俩坐在灯火下你一言我一语,顾杏娘听得有小半会儿了,冲进来时已是泪眼婆娑:“咱不嫁招赘行不行?”
  父女俩大惊,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顾杏娘拿帕子抹着眼睛:“这些年娘已经习惯了,缺了哪一个都不行,咱钱是自己家的,人也留在自己家哪也不去,一家子天天见面不好吗?两个女儿娘都不舍得嫁出去。”
  沐淳无奈地对爹笑:瞧,娘就是这样伤春悲秋的,靠你了。
  沐二郎摩挲着娘子的头发:“杏娘啊,你怎么像个孩子。”说着让女儿快些离开,不让她看到母亲失态。
  顾杏娘心里酸楚得很:“也不知怎么了,近些日子只要你一外出,我就爱胡思乱想,夜里不安生,总是无故起汗,心里跟火烧似的。”
  沐二郎咧嘴大乐,在娘子耳边嘀咕一句,刹时把顾杏娘的脸羞红了。
  “娘子,是我不对,忘了给娘子洒雨露。”
  “滚,老不正经。”
  “什么老不正经,为夫明年才到而立之年,这就老了?哼,今天就让娘子瞧瞧什么叫少不正经。”
  “呀,别,头晕得慌。”
  顾杏娘被沐二郎扛在肩上抱回房,她两只粉拳像雨点砸在相公身上没起一点作用,两条腿还用力挣扎乱动,活似极不心甘情愿。沐二郎一恼,牢牢抱住,朝屁股上拍了一下,“叫你顽!”
  “你急啥呀,先洗洗去。”顾杏娘无奈道。
  “好呀,一起!”沐二郎大笑,真是个好主意。
  顾杏娘被他抱着身体不能作主,脸愈发红了,暗恨自己没用,老夫老妻了怎地还红脸,这死相公总是能弄得她不自在。
  梧桐巷的房子就这点大,小的睡了只有老的还在忙,张婆这个过来人早早的就准备好了浴桶。待东家把太太抱进浴房,她就迅速把门关上睡觉去了。
  “娘子……”沐二郎的两只大眼睛在水气中忽闪忽闪,“娘子你这怎地大了不少?”
  顾杏娘以为相公如往常那样行那闺房乐事,嘴上照旧花花儿,没当回事。把头埋进相公丰实的胸膛里,身子紧紧地贴住他。
  “娘子,娘子你别急。”
  顾杏娘闻言大窘,怎么还成了她急,沐辰方你臭不要脸!刚想挣脱出来,相公的手突然就摸到她的小腹上,说道:“娘子,你葵水多久没来了?”
  顾杏娘一个激灵,恍惚道:“不会吧?这月,这月晚了有小半月,夜里睡不好便会晚,我的小日子一向不准,吃多少药都不管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当回事……”说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果真饱满了不少的胸。
  “明日请郎中来号号脉。”沐二郎肩膀骤然松下来,双眼灼灼地盯着娘子光铜铜的身体,神色委屈极了。于是,沐浴就真成了沐浴而已。
  次日晨起,圆宝刚出去请郎中,沐二郎才从屋中出来,正对张婆说让太太多睡会子,顾杏娘的房中就传来一声惊呼。
  “二郎,我这是……这是……”
  沐二郎冲进去一看,顾杏娘坐处全是血……
  郎中赶来后,只说了两个字:小产。
  不是迟到的葵水,是小产。沐二郎大痛,问郎中是否因劳累的缘故。郎中说不是,道坐胎时就非呈稳状,先天孕气古怪,留不住属常态。
  顾杏娘哭了三个时辰,秋儿和冬才听说他们可能少一个弟弟或妹妹,也很伤心。
  只有沐淳神色莫名。
  作者有话要说:  萧家请的媒婆:这事一准儿能成!【嘻嘻脸】
  沐二郎和顾杏娘:萧家想太多。【傲慢脸】
 
 
第98章 决定
  只有沐淳神色莫名。
  这是一个前世没有的孩子,所以便生不下来吗?那是不是表明历史会按照原有的进程前行?
  但原本的历史又是怎样的?沐淳手心捏紧, 她所求不多, 只要未来能握在手中就好。这一世多了不少牵挂, 她满足并幸福着,每一份都不想失去。
  九月二十八,沐冬才满五岁, 康朝人信奉十二岁之前年年过寿辰, 十二到六十之前都忌大操大办, 因为这期间做寿等于是在告诉阎王自己的岁数,传说不吉利。过了六十以后便是喜寿, 可以年年做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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