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的穿越日常——一只花开
时间:2018-01-08 15:44:12

  朱先生的爷爷当年救了那老太爷一命,所以夫妻俩人得了自由身,后来,他便与小妻子一起在镇上卖小吃,再后来又加上儿子与儿媳一起卖,谁知到了孙子,却不愿意了,非要去读书,虽知道他无法科举,还是花了银子让他去了。郑先生从十岁开始读书,看了一批又一批的学子考了童生、秀才,甚至于举人、进士,他却是连资格考试都没有,也曾纠结痛苦过,幸好,他十五岁那年帮人抄书赚了钱,虽然不多,却也让朱家一家人欢喜了许多日子,他才找到继续读下去的理由。
  朱先生半工半读的学了二十年,等他的儿子也入了学堂后,便不打算再读下去了,正是这个时候,居易通过学馆的先生寻到了他,请他到这村中教学,他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所以说,虽然羊先生已是秀才,而朱先生毫无功名,论学问,朱先生却是胜了羊先生许多。
  
 
☆、干不了活
 
  朱先生十岁的儿子如今也在村学跟着朱先生读书,朱先生的妻子却是有孕在身,朱爷爷朱奶奶年纪大了,只有朱先生的父母还能做些体力活,他们总觉得不好意思便这样被李晓庭养着,便也去工地帮忙,只是大家知道他们是先生的父母,便都抢着给他们帮忙,导致他们人累得不轻,还拉了其它人的速度,所以,几天后,他们便不再过去了。
  待李晓庭知道这些事后,便亲自上门,请了他们带领做饭的那些妇人,工钱每日每人比那些妇人多五文。朱父朱母本还推辞不要工钱,却被朱先生给打断了,他说:“与其推辞那些银钱,不若做事时多废些心力。”
  朱父朱母最是听儿子的话,既然儿子说要,他们便也不再推辞了。
  后厨有人接管,李晓庭便把村长夫人接了出来,请她帮忙带着人弄辣椒粉。
  是的,辣椒晒干了,并没有烂掉,于是李晓庭便开始打算弄辣椒粉了。等到了冬季,这东西可就是个宝贝了。
  村长夫人把村里还闲着的村妇和姑娘们挑了一遍,挑了几个剪辣椒晒辣椒的。又把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妇人叫了过来,让她压锤木。
  现在,通过几次试验,除了留种子的那些,大家已经不再在晒之前把辣椒剪开了,而是晒干后再剪成一段一段的,然后放到一个大铁锅里炒上一炒,再放到石臼里用锤木锤碎。因石臼是李晓庭买好那铺子里最大的一个,所以配得锤木是用杠杆原理压下去的那种,用起来倒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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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满仓这几日连续错失好几个大生意,心中很是恼火。但他又实在不敢应下那些生意,数量要的太多,时间太紧,他没有存货,作坊里出产又慢,他哪里敢接?
  他去作坊看了几遍,兰芝一家人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不仅防着他,是防着所有人。
  田满仓觉得不能再这样了,他今日又推了一个五千两银子的订单,谁知道明天会不会有个一万两银子的订单找到自己呢?
  他以前在那几个朋友面前吹过牛,说想花一千两银买粉条方子,结果对方不卖。他吹这个牛是有原因的,他怕别人会来买方子,所以把价格说高点,也好堵一堵那些打粉条方子人的心思。
  今日却是下定决心要将那方子买下来,哪怕真出一千两白银。到时多寻些人来做事,就可以接大订单了,到时候还不是很快就能将一千两给赚回来。
  田满仓想得是好,却是错估了兰芝一家的贪心。他从他以前出的价格三百两开始往上涨,那一家人从最开始的坚决不卖,到最后的动摇,等他报出一千两银子时,他看到那一家人眼睛亮的吓人,一副欢喜过头,摇摇欲倒的样子。他还以为这事算成了,谁知那兰芝咽了咽囗水,笑成一朵菊花,说出的话却是让他想踹死她!她说:“爷,您让我们再商量商量,明天再告诉您卖还是不卖。”
  田满仓恨得直咬牙,最后又咬了三百两出来,兰芝还是那句话。田满仓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一甩袖子,哼了一声,走了。
  兰芝很兴奋,兰芝家其它人又兴奋又忐忑又不解:“一千三百两啊!咋就不卖哩!”
  兰芝剜了她那个老实男人一眼,得意的道:“你懂个屁,他为什么愿意出一千三百两买方子?那只能说明粉条赚钱,很赚钱,这么赚钱的方子卖掉,你傻了?咱们一家现在的工钱加福利一年也有差不多兩百两了,一千三百两也不过是多干几年就赚回来了。何况,咱家又没卖身给他,干嘛一直给他干?我在想啊!等咱们凑够两百两就不给他干了,咱们自己去远点儿的地方弄个作坊卖粉条,肯定能赚很多个一千三百两。”至于为什么去远点儿,自然是躲着居易和李晓庭了。他们一家自从来这镇上,在这宅子里每天都做粉条做粉条还是做粉条,一个是田满仓让他们别放假,他给加工钱,一个也是怕在镇上遇到李晓庭和居易,甚至怕遇到村长夫妻,为了不出门,他们还求田满仓帮找了个妇人给他们采买及做饭,当然,现在洗衣服也是那妇人的活了。
  其实说来,这半年来,他们一家过得跟禁足似的,若不是每月都有二十多两银子安抚,恐怕早就有人受不了了。但是兰芝不管这些,她本来就是个不爱出门的妇人,所以根本没觉得痛苦,自然也无法理解别人是否痛苦。
  大壮压低了声音:“咱们可以把方子卖了,走远点,再偷偷的做着卖呀!一千三百两啊!真不卖?”
  兰芝“呸”了他一声:“你想进大牢?你以为这田老爷是村里的田先生?田先生那边有姐姐姐夫帮着求情,这里可没有。”
  大壮媳妇喃喃的说:“可是,娘……”
  “你给我闭嘴,这里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儿了?”,大壮媳妇立刻闭了嘴,眼中满是委屈。
  兰芝满意的看着一家人被自己说服,便宣布:“就这样吧!都睡觉去,明天还要干活呢!”
  “娘!”她话音刚落,便传来二壮带着哭腔的声音:“咱们把方子卖了吧!卖了吧!求求您了,卖了吧!已经很多银子了,咱就卖了吧!儿子真不想呆在这里啦,在这里跟坐牢有什么区别?”二壮一副再也承受不住的样子,渐渐哭得泣不成声。他正是十二三岁,爱玩爱闹的时候,却是被关在这里近半年不让出门,本来就有些忍耐不住了,今天被兰芝这强硬的态度一击,便溃不成军了,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感觉再坚持下去就会死掉一般。
  众人都被他吓了一跳,兰芝恼怒道:“你嚎什么?你说你嚎什么?我还不是为了你们?为了让你们过上好日子!你们看看今天来的那田老爷,你们就不想过他那样的好日子?你就不想娶一个漂漂亮亮的千金小姐?你们不想读书?这些都需要银子!需要多多的银子,一千三百两能够吗?能够吗?”
  兰芝平时说话也不是这样的,只是她觉得他们一家人之所以会有做粉条的机会,是因为她是村长的小姨子,他们一家下决心跟着田满仓派的掌柜逃出村子也是她的决定,甚至开始田满仓要三百两买了方子,并且说明买了方子后他们一家不准再碰粉条,也是她一口拒绝的,如今方子涨到一千三百两也是她一再坚持才会有这个价格的,这一家的好日子都多亏了她,都靠着她,她自然就傲娇了起来。
  “够,够了,娘,够了,够了!”二壮哭得只能重复这几个字。他不明白,以前家里一年若能赚七.八两银子,全家都能喜洋洋的讨论要花多少买吃的,花多少买用的,要存多少钱拿来给他盖房子娶媳妇,怎么现在一千三百两反而不够了呢?
  不管二壮怎么哭,兰芝还是没松口,最后兰芝让大壮和他们爹一起将二壮拉了出去,拉到他自己床上,让他好好哭。
  等兰芝一家人都睡下后,从黑暗中走出来一个人,那人到了作坊门前,掏出把钥匙把操作间门打开,在里面点了灯,细细的逛了一圈,还拿出纸笔记录了一番,然后出来把门锁好,抬头看了看满天繁星与明亮的月亮,又闪进黑暗。过了一会儿,搬了个梯子过来,爬上了房顶,又把梯子也小心的拉上房顶。
  第二日一大早,兰芝一家吃完早饭,便来到了作坊,所有人都跟以前没什么两样或假装跟从前没什么两样。只是兰芝打开作坊门后,迟迟不动手做事,也不让别人动手,她说:“等等,我觉得不对。你们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吗?”
  众人都摇头,兰芝想了想,觉得心里不踏实,于是对众说:“先找找,找不到不开工。”
  于是一家人都开始满作坊的找,找的房顶上的人心里直打鼓。
  他们找了一上午没找到,竟真了没开工。房顶上的人在心中骂了一声娘。
  等一家人吃完午饭,又是接着找,就这样找了一整天,房顶上的人趁着夜半人静的时候下了房顶,出了这一套宅子。
  黑暗中,兰芝捂着自己的嘴,手指指着那人出去的方向,用眼睛看向男人和儿子,一家人面面相窥。
  太阳再次升起来时,田满仓满脸怒气的来了,他质问兰芝一家昨日为什么不开工,害得他今天断货了。其实哪有那么夸张,总是会有一些存货的。
  兰芝为难得说:“我觉得作坊不对劲,干不了活。今天也不对劲,今天怕是也干不了了。”
  田满仓面上怒道:“能有什么不对劲,怎么就干不了活了?爷看你们是故意与爷为难!”心中却是对这女人的敏感充满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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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公子不过份
 
  “公子,他们已经僵持三天啦,那作坊里的一家人不愿开工,又不愿给方子降价。那田满仓也犹犹豫豫,想要方子又不愿拿银子。”金利心中满是疑惑:公子要惩治那作坊一家人与田满仓,却又要促成那方子的交易,这不是在帮那作坊一家人吗?
  莫君起满面含笑:“知道了,你也坐,我与王老板谈些事情。”
  金利道了声:“谢公子!”便在最下首坐了下来。
  王老板莫名其妙的听了这么几句话,脑中瞬间便脑补了一场阴谋,这若在平时,自然是个消遣的好时候,但现下,他却正是在求人的时候,于是便有些坐立不安。
  莫君起似是无所觉,他笑容满面,好像刚才拒绝了王老板赶单要求的不是他一般:“王老板想加单且提前交货时辰的要求莫某应了,不过,莫某现下正有一桩为难之事,还望王老板能帮上一帮!”
  王老板忙笑道:“那便先谢谢莫公子了。莫公子的事,若王某能帮,定然尽力。”若不能帮,我也没办法不是。
  “对王老板来说不过举手之劳,事后莫某定然请王老板喝酒道谢。”客气话说完,莫君起将需王老板帮的忙细细讲了一遍。王老板听完松了口气,果然算得上举手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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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满开始后悔自己那天突然的犹豫,要不然现在他手中有方子,底气也能足些。终究,他还是掩了心虚,应下了这个大单。他想的是,大不了等王老板走后,立刻去买了方子,开始找多些人做。他又想起原料还不够,所以他得再争取把交货时间往后推一推。只是他话未出口,那边王老板却是笑眯眯的提出想去看看作坊。
  田满仓为难的道:“这个……,不是我不给王老板面子,实在是那作坊里的师博是个脾气古怪的,连田某都无法进那作坊一观。”
  王老板一听,收了些笑:“田公子还怕某盗了你的方子不成?”
  田满仓忙陪笑道:“田某決对没有这个意思,真是那师傅脾气古怪,田某也怕他三分。”
  王老板叹了一声:“若是这样,这生意便算了,某上头还有人,若某不明不白便签了这契,实在是不好向上头交侍。”说完便站起告辞。
  田满仓也忙站了起来,拦住王老板:“这样,我便舍了这脸皮去求一求那师傅,咱们先把契签了,我也好有个理由说服他。”
  王老板似笑非笑:“田公子这般诚意满满,某也不好便这样走了。”说完,转身拿起已备好的文房四宝,写了起来。
  田满仓心中一喜。却见王老板写完后放下笔,笑着与他说:“这是某如今的住处,等田公子说服那师傅,派个人通知某一声。某还有事,便不打扰田公子了。”
  田满仓终是没能留下王老板,他将王老板送走后,叫了个人跟着王老板,自己却是去了作坊。在路上,他突然豁然开朗:纵然那方子一千三百两是贵了些,可他拿了方子就能接单子了,终于不用再看着那居易一人接单子心中郁闷,又能挣银子,何乐不为呢!何况,这个价格也是自已定的,前两日怎么突然就卡在那里,不愿意接受了呢?真是白白的浪费这几日时间。
  接下来的事便简单的,田满仓付银子,兰芝一家教了田满仓的几个心腹做法后,便离开了田满仓的宅子。田满仓寻人用了两天时间将那一套宅子,除了主屋、柴房和茅房及两间当仓库的座间,其它的地方都改成了作坊。又寻了五十多人来干活。他倒是聪明些,只把着最关键那步,其它的随便他招来的人学,他们学得越快,他便能早些开始得了东西。
  只是他的作坊还未步入正轨,那跟着王老板的奴人便来报:王老板走了。
  田满仓忙套了车往码头追去,倒是追上了,谁知那王老板却说等不及、不买了。保证很快出货也不买,降价也不买,且当他说出降价后的价格后,王老板意味深长的与他说了一句话:“想来田公子未曾做过批发生意吧,别说王某不厚道,今日王某便忠言一句:对于不熟的领域还是要小心为妙,宁不做,不盲做!”
  “宁不做,不盲做?”田满仓嗤笑,不做生意本老爷与你什么关系?你也来教育本老爷,你以为爷没调查过吗?只是,除了居易建了个大作坊,接了许多大单子以外,什么也没调查到罢了。
  后来田满仓出了不少力从别处运来了许多红薯,做出了许多存货,却再也没有一个人来找他签单,他只得继续零售,只是零售的量太少了,且也在慢慢降价。他主动出去联系订单,但是都嫌他价格太高,等他降到那些人能接受时,他却接受不了了,倒也不是亏本,只是按那价格,他累死累活,口水说干,笑脸陪尽,最低也要两年才能拿回方子的本啊!更别说他还铺了其它许多人与物进去……,与其这么辛苦的去赚那些钱,还不如这门生意不做了。于是他果真将人都遣了去,只留了自己的那几个人慢慢做着,继续零售。只是他花了一千三百两才买到方子这件事,如一根刺一般卡着他,为了拔掉这根刺,他开始到处寻兰芝一家。
  兰芝一家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了这事,于是便开始躲着田满仓,到了最后,除了二壮因为实在受不了东躲西藏的日子,跑了回来,将身上的两百两银子给了村长,求村长护着他,其它几人都不知躲去了哪里。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便说现在,送走了王老板,金利终是没忍住,将心中疑问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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