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易笑而不语,李晓庭看郑临渊竟真的在等他们回答,心中转了一转,便道:“如公子这般人才,我们也希望与郑公子成为‘挚友’,只是这‘挚友’也不是说成便能成的,咱们都不是虚伪之人,假装也假装不来,所以晓庭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不知郑公子打算怎么做呢?”
郑临渊哈哈大笑,大家都是聪明人,自己这三番两次的巧遇人家,人家果然已猜出自己有目的,只是以自己的武艺,若告诉他们自己是来保护他们的,怕是要笑掉人家的大牙,何况主上那边提的是秘密保护,而任务,大概便是现在就真正的开始了吧?说实话,郑临渊直到现在都搞不清楚这两人有哪点儿需要自己保护,又有哪点让主上看上了眼,非要派人保护?
心思百转,其实不过哈哈一笑之间,郑临渊笑道:“这个确实不好强求,不过总算临渊也算两位的朋友不是?如今还与两位有着生意上的合作,如今临渊还住着客栈,实在不方便的紧,不知可否求个收留?”.
李晓庭听他说完,对居易耸耸肩,一幅无所谓的样子,道:“他不愿意说,咱们走吧!”
居易道:“好!”两人说着,便真的转身欲走。
“……”,郑临渊无奈道:“李小姐可冤枉临渊了,临渊已经说了啊!”
李晓庭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你只说了要跟着我们嘛,谁知道你跟着我们想干嘛呀。
居易笑着对郑临渊院拱了拱手,道:“实在是我们也是寄居于他人府中,只能与郑公子说声报歉了。”
两人走后,郑临渊无奈的对小鱼儿道:“看来今晚又要住房顶了。”
小鱼儿问道:“公子确定任务是此时开始?我看那少主府很安全嘛!还有,咱们昨日在房顶上,先生真不知道?还有,公子,你演的太差了,李小姐都怀疑了。”
郑临渊叹了口气,问小鱼儿:“我是个公子吧?”
小鱼儿点点头。
郑临渊道:“本公子是公子又不是戏子,演不好那是正常的,知道吗!”
小魚儿又点点头,口中却道:“虽是这么说,可是我演的很好啊!”你看,这么久都没有人发现我并不是你的小厮啊!
郑临渊噎了一噎,作恶狠狠状,道:“废话少说,快想办法,怎么才能进那少主府。”
鱼儿想了一会儿,道:“不若从那个貌美如花的公子身上下手?那公子是个心软的,应该好说话。”
郑临渊奇怪的问:“你与他相处又不多,又从哪里知道他是个心软的?”
小鱼儿有些得意的道:“这还不简单,他被那叶二缠成那样都不忍发火,想来必是个心软的。”
郑临渊觉得甚有道理,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主上给自己配的这个娇气的小搭档还是有些用处的。
于是,李晓庭与居易刚回到少主府不久,郑临渊便也跟了过去。郑临渊便与李晓庭和居易套近乎,而小鱼儿便讨好居易和~那个少主。
本来,以他明面上的身份,是与那少主说不上话的,甚至与丹意公子也说不上话的,谁知公子刚与丹意说了两句话,李小姐便说:“郑公子有话与我二人讲便是,让他们小孩子去另一边玩吧。”,这可真是……,小鱼儿还是第一次见人以年龄分坐处,而不以身份分坐处的,而自他‘成了’公子的小厮后,这还是第一次可以以客人的身份坐在椅子上,这倒是一份儿有趣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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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与猜测
最后,也不知道那鱼儿如何打动了欧阳千紫,郑临渊主仆二人终是被留了下来。
吃过晚饭,李晓庭与欧阳千紫一起回后院,后面跟了一群的丫鬟。
李晓庭忍了忍,终是没忍住问欧阳千紫:“晓庭有一事想请教少主。”
欧阳千紫笑回:“晓庭姐尽管问便是,如何又客气起来了?”
“不知,那什么花会,何时会开?”这京中虽繁华,却是让李晓庭有种不踏实的感觉,希望早些参加完那花会,早些回福河镇的好。
欧阳千紫沉默了一会儿,挥退众丫鬟,突然向李晓庭行了一个蹲身礼:“望姐姐勿怪千紫,其实,这次姐姐进京,是千紫求了太后下的懿旨,千紫在宫中得罪了人,那人正在查千紫的身世,而这世间,唯有姐姐能证明千紫身份,千紫也是怕姐姐会因为此事在乡下招了杀身之祸,才想办法将姐姐召进京中的,毕竟天子脚下,又在太后赐下的宅子中,总是要安全许多。”
“……”李晓庭一阵无语,这个欧阳千紫看着也是个精名的,怎么就在宫中得罪了人呢?李晓庭想不明白,又不好直接问到欧阳千紫脸上去,最后无奈道:“你便与我讲一讲,这花会什么时候开吧!你先起身,这样半蹲着不难受么?你不难受,我看着也难受。”
欧阳千紫依言起了身,似是有些难以启齿,终究是敌不过李晓庭巴巴等着的眼神,开口道:“若千紫没猜错,太后娘娘用的是语佛花会的名义,那语佛花会六年一次,下次开始正是明年春日百花齐开之时,并无真正具体时日,从开始到结束,约一月之久。”
“……”欧阳千紫自是没猜错,正是李晓庭不知道这语佛花是什么花才会总记不住这花会的名字。这还真是个敷衍的不能再敷衍的借口了,看来那太后老人家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兴趣,想到此,李晓庭倒是松了口气,道:“罢了,就当我来京中游玩了,你再告诉我为何要留下郑临渊与小鱼儿吧。”
欧阳千紫道:“我,知道他们无恶意,留下来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请晓庭姐信我,至于其它,晓庭姐不要再问才好。”
“那,不若有什么我需要知道的,能知道的,少主直接告诉我吧?我如今这两眼一摸黑的感觉可不好受。”李晓庭语气颇为无奈。
两人已是走到了客院之中,欧阳千紫吩咐了丫鬟准备热水给李晓庭淋浴:“将我的浴桶也抬过来吧!”欧阳千紫道。
等一大一小两个浴桶都放好水,旁边放了衣衫,欧阳千紫遣退了欲帮她洗浴的丫鬟,自退了衣衫从小梯子上进入浴桶,在温热的水中闭目养神了一会儿,才出声道:“晓庭姐实在无需这般防着千紫,纵然千紫不算什么好人,可也从未想过要伤害晓庭姐,必竟,这世上,只有你我是真正与众不同的。”
李晓庭也在浴桶中闭目,水上漂着一层李晓庭认识或不认识的花瓣,虽杂,香气却是清淡。她听欧阳千紫这样说,笑应道:“少主想多了,对于少主我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可从未敢藏私。”
欧阳千紫无奈的叹了一声,便是这个样子,晓庭姐似是在怕着自己,但是自己始终猜不出她到底在怕什么,自己虽对她有所隐瞒,有所利用,可是真的未曾想过要伤害于她,要如何做,她才会相信这个事实呢?
“咱们不说这个了”,欧阳千紫笑着换了话题:“千紫与晓庭姐讲讲千紫如何得罪了那个贵人吧。”
事情其实也不算大,不过是叶贵妃的小皇子不知怎得头上磕了一个大包,有宫人说看到容美人趁叶贵妃去给皇上送汤品之时,去过云锦阁中,那云绵阁在叶贵妃居住的琉璃宫,是小皇子的住所,容美人去那里做什么?而正是她去过以后,小皇子头上便磕了一大包,更巧的是,当时,出于各种原因,小皇子身边竟无一人相护!对于这个漏洞百出的污陷,正值盛宠的容美人如何会放在眼中?于是,当宫人将消息传入她耳中时,她不屑的嗤笑了一声,便打扮的美美的打算去皇上身边喊冤去。而欧阳千紫却在半路拦住了她,劝道:“娘娘定然不能先去说这事的,否则后果如何娘娘可自行思量。”
容美人一听,惊问道:“叶贵妃未曾向皇上诉苦?”
自然是诉了的,但那些关于是容美人摔了小皇子之类的猜测她却是不会与皇上说的,只等着容美人自己说去,到时候即便叶贵妃不再说什么话,容美人也会被皇上厌恶了。当今皇帝便是这样一个人,他所喜欢的女人必定要是这世间最单纯柔顺的女子,一旦那女人让他觉得在这后宫之中学会了斗争,必然立时会被厌弃,哪怕前一刻那女人还是他最为宠爱之人。
容美人必竟正值盛宠,又怎么会不了解皇上,她很快便想通了个中关结,对欧阳千紫表示了感谢,便打道回了自己住处,不再答理那些中伤之言,果然因她的大度,使得皇帝更宠爱了她几分。
而欧阳千紫则因着这事,被叶贵妃所记恨上了,因欧阳千紫只与太后和皇帝讲过她来自神秘的机关城,所以宫中其它人,包括皇后都不知道这突然得了太后青眼的少主是个什么身份,叶贵妃自然也不知道,她见连皇上都帮着这少主隐着身份,便觉这少主的身份必然有文章可做,于是便通知了娘家:彻查欧阳千紫的身份!
“你,为什么不派个人去拦那容美人?”李晓庭不解的问。
“自然是为了让容妃娘娘欠我一个人情。”欧阳千紫道:“虽宫中的人情不值什么钱,但,有个人情总是好的。”
容妃娘娘,啧!这升的也够快的,果然对得起盛宠二字,这叶贵妃算计容妃不成,还得了个劲敌,难怪她牵怒于欧阳千紫,动不了大的,只好动小的呗!想到这里,李晓庭突然心中一动:或许,那放出容妃伤了小皇子的流言另有其人!她这样想着,不由的惊的猛的坐了起来,看向小桶中的欧阳千紫。
欧阳千紫抬头对上李晓庭的眼睛问道:“晓庭姐?”
李晓庭立时回过神来,笑道:“我觉水有些凉了,要起了,你转过去可好?”
欧阳千紫无奈道:“晓庭姐,咱们都是女子。何况,刚才进桶之时,晓庭姐可没让千紫回避,晓庭姐这借口找的也太不用心了些。”
李晓庭尴尬的笑了一笑,又坐回桶中,笑道:“好吧,其实我想问,那叶贵妃是不是很讨厌?很狠毒?甚至于杀过人?”
欧阳千紫默了一会儿道:“确是,千紫想知道晓庭姐是如何知道的。”
李晓庭道:“我不知道啊!宫斗话本看多了嘛,她竟拿自己儿子的伤陷害别的妃子,于是我便顺着这个乱猜喽,没想到猜对了。”还是别让她知道自己其实猜的是她是重生之人,又猜这叶贵妃是她上一世的敌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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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会尽快写完关于少主的副本,另,这段时间在弄工作的事,更新不规律,.大家可养肥再看。
☆、进宫
天气越来越热,太后她老人家早就搬去了行宫避暑,还带走了这少主府唯一一个主人,来传话的小太监言语之中提都未提一下李晓庭等人,于是李晓庭彻底安下心来,等待明年的语佛花会。
这京城之中繁华自不必说,一年四季的花会也是名目繁多,欧阳千紫跟着太后在行宫呆了两个多月,李晓庭帮她收了近三十张请帖,那些小姐、太太、夫人、王妃甚至公主们好似不知道主人不在似的,只要有花会便会递了帖子来,几无遗漏,这让李晓庭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欧阳千紫如今在这京中贵人圈中的地位。
暑尽寒过又春时,当李晓庭告诉欧阳千紫:“少主聪慧过人,我已无什么东西可教与少主了。”的时候,语佛花会已是初现热象,钦天监亦呈了吉日吉时广告于天下,有那喜欢热闹的人甚至于千里之外赶至京中,参加这六年方得一次的盛会。
此次的语佛花会从三月十六起至四月二十八日止。期间家家门前摆花阵斗花,街道之上也满是鲜花出售,平时难得见到的各府女子们也都以花为饰,着彩衣,执秀气小巧的花蓝,在仆从的簇拥下出门寻花、问花、买花及行善以敬佛。
男子们也出来看花、寻花、问花,但这个花却是不知是鲜花还是美人如花了,又或两者皆有……
从开始的第一个佛诞日起,到结束时的最后一个佛诞日止,每逢佛诞之日,人们便争先去寺庙献花许愿,因人数众多,寺院接不完,于是,京中广阔之地便临时搭了许多祈福之所,除了挂佛像,置功德箱及香案之处,还会添了花架、花筐收祈福之人的献香,而这些被献给佛的鲜花,会被小和尚们收起来,花架之上依旧可成活的直接拿了去一专门之所售出,花筐中的散花则会被制成干花香囊,也有专门的地方出售,所售得钱款均会拿来做善事。而这些被佛光所沐浴过的鲜花香囊自然也会被抢购一空。
而这些热闹,暂时都与李晓庭无关,因为太后老人家终于将她想了起来,在花会即将开始的前几日递了话,送来了帖子,让她花会开始当日与欧阳千紫一起赴宫中花宴。这帖子只有即不是皇亲国戚,又不是大臣命妇才用的上的,比如哪家命妇想带了女儿,或哪个大臣想带了儿子,都可向太后、皇帝和皇后求来,也有妃子想邀了自己的家人去求的,像李晓庭这种直接被太后点名送帖子的也有,却是极少的了。
三月十六当日,刚至卯时,李晓庭便被欧阳千紫身边的大丫鬟迎香唤了起来。服装首饰是昨日早就备下的,就这样,李晓庭从起床淋浴到妆扮好,仍是用了半个多时辰,皆因开始迎香给她画的妆太浓了,浓到她感觉一笑那粉便往下掉一般,她不得不洗了重画一遍。
李晓庭本就白净,这两年没有电脑辐射又加上作息规律,更是将皮肤养的如婴儿般嫩滑莹润,有红似白的甚是好看,所以平时她除了涂些润肤脂和囗脂外,根本不化妆。
这久不化妆的人儿突然化起妆来,便有些生疏,等效果出来,立刻被已穿戴整齐过来等她的欧阳千紫给否了:“晓庭姐,这妆太淡了些,今日众家定然都会画较艳丽的妆,若晓庭姐一人这般淡妆,怕是要违了晓庭姐的本意,成了众人焦点了。”说着,站到了妆台前,让李晓庭面向她,亲自帮李晓庭化起妆来。
妆毕,举镜给李晓庭看,正是李晓曾教给她的桃花妆,妆不浓却是艳丽讨喜,化妆技术比李晓庭当年要高超许多,让伺候在旁的一众丫鬟都连连称赞起来。
爱美是女人之天性,对于这个妆容,李晓庭自是也非常满意。李晓庭看了看面前因年纪尚小还不用化妆的欧阳千紫,想了一想,给她额上画了一朵桃花,右眉梢处画了几片花瓣,正与此时李晓庭的妆容相辅成双,相映成趣。
一大一小两个美人均为一袭红衣,并步慢行,出现在居易等人面前时,引来一阵赞美。
居易眼中似闪着光,有些热烈的盯着李晓庭看了一会儿,笑道:“很适合晓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