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府小娇娘——溜溜猪
时间:2018-01-14 15:53:44

  他本来该神智不清的,这会儿倒越来越清醒了,他知道两人这样搂着不行,可此刻手脚发软,想推开她又不能。
  君湄的心思全不在这些上面,或许因为上辈子一个被窝睡了很久,这辈子钻被窝这件事情她没觉得有多不自在,两个人爬进一个被窝次数多了,她甚至都没有早先的扭捏跟不自在。
  她还在想如何如何能让他好受些,如何如何能让他身上暖合些,却没有注意到抱着她的这人又慢慢起了变化。
  能这样跟他斗着嘴,感觉到他精神渐好些,她觉得这也不错其实。
  她能感觉到他生气了,一提到其他男人就生气,哪怕是方才多看了栓子一眼,他也生气。他想来冷脸给她看,可最近越发能感觉到他的情绪,他生气时是哪样,颜色会微微发暗,腮帮子鼓鼓的,好像?
  好像一只青蛙。
  ——
  想到这里君湄觉得可乐了,可能上辈子就没见他气过,觉得这个样子很好玩,她小小的好奇心和自尊心都得到了满足,更有些得意。
  能让这个冷面的王爷吃味,这滋味可好了。
  君湄摸了摸他的额,当真没有刚才那么烫了,她抬起头来很认真的问他:“此刻有好些了吗?身上还冷不冷啦?”
  她这样一抬头,刚好对着他的唇,他本来烧了一会儿脑子就有些缺氧,喉咙就有些发干,看着她红艳艳的唇对着自己一张一盒,嘟嘟的嘴唇上面还留了一些润泽在上面,就很想咬上一口,甚至把她吃进腹中去。
  君湄却没想这么多,见他渐好些,便要松开他,赵王想着之前心里想的事,有些事情还是得徐徐而进,更何况她还小,这么小便破了瓜,说不定以后落下一辈子的病根。
  这次他倒没像前几次那样强搂着她,让她钻出被窝去了。
  君湄觉得有些奇怪,这情绪与前几次都不大一样,一想或许他病了,脑子自然一会儿好使,一会儿不好使,或许此刻他脑子好使了,得了些觉悟,知道不该搂着不是自己女人的女人,这样不好。
  赵王因病了,显出与平时不同的柔弱出来,平时那般冷脸和自我的态度,好像只是他伪装出来的一样,难道人与刺猬一样,也需要强硬的外表来武装自己?
  君湄关切的看着赵王,像看着一个孩子,有些稚气和柔弱的他,看起来格外的招人疼呢。
  赵王因此总想起上辈子的那些事,那时候他冷,她便怕他,两个人碰到一起话也不多。人家都说赵王是很有出息的,皇后的长子,又立了那么多军功,嫁给了赵王还不是跟嫁给太子爷了,因此都说她有福气,但是谁心里有苦只有自己知道。
  女人嫁人没有想那么多,若是能碰见个知冷知热的最好,不然,稍微能体贴一点也好,可偏偏他不是。
  他从小就被人照顾着长大,哪里懂去照顾别人。
  因此这辈子,他决定改上一改,既然喜欢她,也不怕自己的威严扫地,总归是要让她知道自己是喜欢她的。
  女人么,都是这样,多思敏感,喜欢猜人的心思。有些话你不说出来,她或许这辈子都不知道。
  君湄爬出被窝,就这样坐在床头看着他,他这一病,越发跟以前不一样了,脑子烧坏了么?
  “君君,你说,咱两就这样呆在这里,别下山了好不好?”
  君湄越发肯定他是脑子烧坏了,印象中的赵王一直在四处奔走,回府的时间都很有限,到后来,后来就更不回来了,可这辈子的他,突然变了,变得话多起来,多思起来,爱吃味,小家子气,还有些——娇气?
  她有些啼笑皆非的摸了摸他的额:“说胡话了,怎能一辈子呆在山上,你砍柴,我种地?”
  “哪能让你种地,我砍柴,我种地?”
  君湄有些溺爱的看着这个脑子烧坏了的孩子,问道:“那我干什么?”
  “你生娃娃啊,生娃娃,养娃娃,生一个,生两个……”
  君湄唰的一下脸就红了,娇声骂道:“说什么呢,谁要跟你生娃娃,你自己有妻有妾,我犯不着!”
  她终于又忍不住提起这茬来,赵王眯着眼睛看了她半响,从嘴里蹦出来一番话:“你若是我的妻,便会给我生娃娃吗?”
  果然是个脑子坏了的。
  冯珠珠是他八抬大轿抬进府的,若不是她愿意去和离,纵使他是王爷,也不能随意去休妻。
  本朝关于婚配是有法度的,正妻过门需有婚约,造婚帖,这样合着才是一对夫妇,光拜了堂,只能算得成亲的礼制,若没拜堂,只造了婚帖,也算是合法的夫妇。
  休妻与休妾是不一样的,即是夫妇,男方则不能随意休妻,男方不仅不能随意休妻,便是纳妾,也需要正房妻子许可才行。
  这也就是大夏朝的婚仪,至于什么品阶的人,能纳几房妾室都是有定数的,寻常人要违反的这个定数,被人告发,轻则要逐妾室下堂,重则男女双方都要打板子□□。
  寻常百姓自然没有纳妾的特权,纳妾只是士人和富商大户的特权。
  上辈子也就是因她极力不许江室过门,因此江氏再得王爷宠爱,也只能算是王府的外室,若有生子,是过不了祠堂的门的。
  因此她才说了这样的话,纵使她愿意,也过不了冯珠珠这一关,纵使能过冯珠珠这关,她也断过不了自己这关。
  赵王漆黑的眸子里面闪着光,不住的问她:“君君心里是喜欢本王的对不对?君君若是本王的妻,便会给本王生娃娃的对不对?”
  其实她内心里喜欢他,这个她承认。
 
  真相
 
  又被他这样拉着手撒娇耍赖一般的追问, 君湄觉得自己真是败了,他给的这些假设根本不成立,她应付一般的点头:“对对, 你说的都对, 快些歇着吧,脑子真是烧迷糊了。”
  看见她这般敷衍了事, 赵王频频蹙眉,到底是应付还是喜欢, 这人怎这样, 说话说半截, 着实可恶。
  他摇晃她的手停在半空中,终于忍不住要生气了:“君君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本王素来不喜欢别人敷衍, 若是可怜本王,倒真不必!”
  君湄这辈子都没见过他小样的模样,这幅样子当真是可笑极了,要她说出不喜欢他的话, 她还真有些说不出口的样子,沉默半响,才幽幽说道:“我喜欢你又怎样, 可你毕竟有了妻室,再说,以后若是又了更喜欢的女子,转圜了心思, 徒叫人增添伤感罢了。”
  赵王并不喜她说这些,今日却是没动,眼睁睁的看她走开,直到她到了门口,他才开口说话:
  “你可知道我二人曾定过婚约?”
  君湄刚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家里闹成一团糟,听母亲与庶母争吵时曾提到过这件事,似乎是因为哥哥们的事情,牵扯到自己与赵王之间的婚约,但不知道他此时提到这些做什么,这都是陈年往事。
  如今——
  “那你可知道,皇家娶亲定然不能草率行事,你我二人不仅有婚约,更是造过婚帖的夫妇。你虽没过门,可以大夏朝的婚仪之制来看,你确实是我萧某人的妻没错啊。”
  这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把君湄整个人都雷焦了。
  ——
  这一层她到是没想到过,可是却不难理解,皇子半亲事自然要妥帖一些,先与女家造好婚帖,再办婚仪便最是妥帖,一来防止变故,二来也是表示对女家的尊重,先办好成婚的法律程序,再过仪制,当下世家大族成婚,都是这样的做法。
  当初许府骤然落难,安国公和夫人在一夜间离世,许府当家的人一走,剩下的人又流落到各府为奴,所以谁都没想到这一茬。
  君湄和赵王在婚前早就造好婚帖,按大夏朝的仪制,即使不举办婚礼,也是赵王唯一的妻。
  ——
  这也可以理解为何皇后在赵王面前数次做难,冯珠珠心中的焦虑,冯珠珠心里很清楚,若是她与赵王这件事做实了,可以上呈皇上,皇上一纸诏书下来,不认君湄这个儿媳妇便是了。可偏偏这件事情是皇后做主的,皇上本就不屑这种卑劣的手段,更加厌恶皇子与权臣勾结,她又没有与皇家谈判的把柄,是以到了今时今世,只有赵王和几个知道内情的人才知道,冯珠珠根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赵王妃。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冯珠珠甚至一个字都不问,当知道许君湄就在赵王府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要将她处理掉,彻彻底底的从这个世界清理干净,因为只有这样,赵王婚帖上的另一半才会空出来,冯珠珠才能正式将自己的名字写上去。
  所以她才这般急不可耐。
  这也许就是对赵王妃这个称谓的最大的讽刺,除了内里知情之人,其他人具不知道冯珠珠只是一个挂名的赵王妃,这个赵王妃分分钟等着机会,要把自己的名给正了。
  君湄刚从那个世界重生回来,自然是不知道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发生的那些事的,唯一清楚这件事情始末原委的,怕只有赵王。
  那么既然事情是这样,赵王为何要留着一个自己又不喜欢又不是自己正式合法的妻子的女人在身边?
  君湄觉得她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瞬间她有些理解不了他了。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
  赵王没有做任何解释,但是她知道,但凡他这样做,自有他这样做的的道理,无论是朝廷中,还是赵王府,此刻盘根错节,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
  她竟然看起来完全不记得两人曾经互换过婚帖这件事?
  此刻便是赵王想不通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为何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之所以不动冯珠珠,是因为这个女人身上牵扯到安国公府谋反的大秘密,若一日不翻案,君湄便一日不能上正堂。安国公的死,只会让人觉得罪有因得,理所应当。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哪怕是牺牲掉自己的婚姻,也已定要查出安国公府谋反背后的真相,一个怂了半辈子的男人,同时也是最谨言慎行之人,为何在这时翻了这么大的错,连累整个家族,甚至于把女儿一辈子的幸福都搭进去了。
  “你过来。”
  君湄回过头,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佯做心中依然平静:“我出去看一下大夫来了没?”
  “我叫你过来。”他的声音依然很有威严,君湄不自然的有一种听命于她的冲动,走到他跟前,却听他说:“我同你说这些,你心里有数就行了,明白吗?”
  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就要炸开了,前一刻她很想跑出去逃避这一切的,可他为什么偏偏要叫她回来,叫她回来做什么?
  君湄鼻子酸酸的,眼泪又快要抑制不住。
  那现在算什么?她到底算什么?
  她是赵王府内里的主母,而他竟然让自己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了这么久的丫鬟,自己到底算什么?
  “你别哭啊,哭做什么?”赵王伸出手来,在她脸上擦了擦,却见得她脸上的泪珠子断了线一般,越掉越多,擦到最后他放弃了,随手从旁边抄上来一条布巾子,在她脸上胡乱的抹。
  君湄看着他这幅模样,却又气不上来,只是一直一来堵住胸口的那股子闷气,又塞在那里上不上,下不下的,她不仅跟他置气,更是跟自己置气。
  ——
  赵王无奈的看着她,眼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忧郁,换做以前,他只会做,不会说,所以她都当他是恶人,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
  “你父亲的案子我帮你查,这件事情跟冯万有莫大的关系,本来是打算从冯氏那里下手,可就在查这件事情的时候竟让本王发现,冯氏与齐王有瓜葛。”
  对了,齐王,想到这个人,君湄眼前亮了亮,原以为赵王是被蒙蔽的那个,谁知道这件事情他早就知道了。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赵王顶着这顶绿帽子这么久了竟然无动于衷。
  冯珠珠在他眼里只是一根养着的线,在他眼里,这个人压根就不是自己的妻,无论是从情理上来说,还是情感上来说,都不是。
  他的手,拉住了她的,只觉得此刻她的手冰凉,想来一时半刻她还接受不了:“我知道你心里很不甘,我也是。可如今齐王在酝酿一场很大的阴谋,你父亲、柳侯下马一事,都与齐王的阴谋有关,我不想你知道,扰乱你的心神,可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是不是?”
  他的语气一点也不像试探的样子,此刻他在是把自己知道的信息传递给她,卷进这场漩涡的不仅仅只是他一个,所以她也要有知情权。
  她点了点头。
  看见她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他才好说接下来的话,真相永远是最难让人接受的。
  “我不愿意牺牲掉你,若你相信我,该知道我不会骗你,等一切都过去,你会该得到应得的。我可以与你同生死,共患难,此生有我在你身边,定当竭尽全力去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丝毫伤害,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此生必不负你。”
  此生必不负你。
  必不负你。君湄秀目盯着他看了许久,只见他面色诚恳,半分欺瞒之意都没有的,心里虽是五味杂陈,可又再一边告诉自己,上辈子毕竟是上辈子,跟这辈子无碍的,自己又何必纠结于上辈子的那个人,而耽误这辈子对自己这么好的一个人呢。
  况且,如他所言,他此前的轻薄之举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自己才是他的妻?
  这感觉太奇怪了,还在不久前,自己是要把人生置诸于他的人生之外的,不仅如此,心中所想所愿,便是要离他越远越好,可现如今发觉,命运之神将两人越牵越近,几乎都要分不开了。
  看着他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好愁人。
  真的好愁人,竟半分拒绝他的心思都没有。
  她继而乖巧的点了点头,才知道又把自己搭进去了。
  赵王叹了口气,心中一颗大石终于放下心来,他原以为她知道以后会不相信,会以为他骗她,甚至于,她会埋怨自己。但是事实告诉他,她不仅没有埋怨,反而非常相信自己,能得到一个人的信任感不容易。
  “我原以为你小,又是个妇道人家,不想与你说这些。”
  听到这里,君湄的腮帮子鼓了起来,她哪里小了?
  妇道人家,什么鬼?本朝女子的地位出奇的高,女子一般在家能顶半边天,否则也不会有法令明文规定,男子若要纳妾,需妻子认可才行,说她是个妇道人家所以不便听,她有些不服气。
  赵王见她这幅小模样,俏皮极了,也知道她向来是好强的,自己这样说她定然照她情绪不满了,拉紧了她的手,这才说道事情的始末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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