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的日子——心悦相知
时间:2018-01-14 16:05:48

  “我不碍事。”听到声响的长平探头说着,多日的奔波让她神色有些恍惚,两侧面颊略显凹陷,她看了眼苏绪言,继续说道:“你们只管去,出了这林子才是正经。”
  “这……好吧。”车夫应下,两人便急急往相反方向走去。
  长平抬头看了眼天,心里咯噔一下,高大树木遮掩住的天边有乌云滚滚而来,像是有倾盆之势。
  可千万别,他们才刚出去呢。长平默默念着,心里放心不下,干脆出了马车坐在前面赶车的地方,一面抬头看天色,一面安抚躁动的马儿。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苏绪言他们还没有回来,反而乌云悄然靠近。正片林子静谧无声,不见声响,好似整个天地都只剩下长平一人般。
  虽然嘴里说着无碍,但见他们迟迟未归,长平心里还是有些发毛,尤其是在感觉到一滴雨落在了她的鼻尖后。
  雨水像是得到了命令一样纷纷而下,打的枝叶啪啪而响。
  长平刚想进马车里躲雨,看见马儿不安的踢动马蹄,来回走动。她抹去脸上雨水,进了大雨之中费力的牵着马儿走到一棵树下,将缰绳围捆在树上,这才回了马车里。
  身上的衣服全被淋湿了,本就小病不断的身子这下是真要染上大病了,长平心中发苦,抱着双膝瑟瑟发抖,时不时的撩开帘子看苏绪言他们回来了没。
  雨下的那么大,就算想回来也难,早知就不让他们都离去了,此刻的长平有些后悔。
  马车外大雨倾覆,车顶被雨敲得咚咚作响,巨大的雨声掩盖住了一切声响。长平在马车内坐立难安,仿佛被天地所遗弃在此,心中恐惧逐渐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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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洞与夜宿
 
  
  此时风雨大作,天色暗沉下来,已经有些瞧不清外边的景象。长平的心愈发不安起来,苏绪言他们路上该不会出事吧,自己要不要去找一下。
  还没等长平想出法子来,一个更大的难题出现了,雨水顺着马车缝隙流入,车帘子又被风吹的时时飘起,雨水就随风而进。
  这下真是外边下大雨,里面下小雨。
  “啊欠!”
  长平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又不死心的看了眼外边,树影深深间还是没有看到他们回来的身影。
  还是不能在这里干等着,长平将钱财和几样重要的东西放进包裹里带着,又找出自己的当初穿的那件华服,深深叹了口气,最后心一狠把华服披在头上冲进了雨帘之中。
  这里山路坑洼,再加上天色尚黑,又被大雨阻隔了眼帘,长平每一步都走的格外仔细小心。
  现在的她恨不得长了三只眼,既可以看着前方的崎岖的道路,又可以注意苏绪言他们回来没。
  长平朝着苏绪言离开的方向走去,时不时用手抹去脸上的雨水,一时没看到脚下浅坑,一脚踩了进去。
  “啊!”
  长平惊呼出声,整个人歪了过去,一手护着怀里的包裹,一手挥着想要抓住什么,竟真被她抓到了一样东西。
  长平不管不顾用力抓紧了,手的另一边也是紧紧握住了长平的手腕,而后奋力一扯,稳住身形。
  “你出来做什么!”
  冒着大雨赶回来的苏绪言远远就看见有长平在前面慢慢走着,他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他跑来的时候就看见长平要摔去,吓得他是急忙拉扯住了人,但见其狼狈不堪,衣裳被大雨淋透,湿哒哒的黏在身上,本就纤细的身影愈发瘦小,还是忍不住对着她怒吼。
  长平一愣,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之中回过神来,又被苏绪言一声怒吼震住,呆呆的看着人开口解释,“我……担心你。”
  苏绪言心头一跳,满眼复杂。
  路上的这段时间里,他一次又一次的没给长平好脸色,但是只要长平在身边,她就总有办法牵动着自己的情绪,哪怕是一声咳嗽。尤其是见惯了曾经清贵雍容的她,此时再见长平如此狼狈,心底有的不是快意,而是深深的懊恼。
  “我不用你担心,你出来只会给我添麻烦。”苏绪言说着,却是拦腰抱起了人,怀中人轻盈娇小,缩在他怀里更是楚楚可怜。
  长平抿着唇角,心底莫名觉得委屈,瞧着苏绪言往马车的方向走去,她还是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袖,轻声道:“马车里在漏水。”
  闻言,苏绪言脚步一顿,转身就往回走。
  长平心中疑惑,但见苏绪言脸色黑沉便也不敢多问。她的手里还捏着那件华服,小心翼翼的往上瞥了眼全身湿透的苏绪言,长平想要给他披上,好歹也能遮挡一下。
  “自己遮好,别又病了耽误赶路。”
  长平的手还没伸出,就听到苏绪言冷冷一句话,瞬间浇灭了心底的那点火苗。
  “知道了。”她垂着杏眸将华服给自己盖上,转脸把自己埋进了苏绪言肩窝处,反正左右不用她操心。
  刚才苏绪言没找到出山林的路,但是沿途看见了一个隐蔽的山洞,现在过去避雨倒是刚好。
  为了能快到赶到山洞,苏绪言几乎是跑着过去的,怀中的人分量轻,但毕竟天黑路滑,他不敢大意。等好不容易到了山洞,天几乎是全黑了,但雨还在不停的下,也不知车夫去哪里了。
  苏绪言将人放下,一手紧紧拉住长平的手腕,一手摸索着山洞的岩壁。雨天潮湿,他怕山洞里会有在休憩的蛇虫之类的。
  “好黑。”长平停顿下脚步,不敢进去,在山洞外还有些许亮光,但进了山洞就真的是两眼一抹黑了,更何况她怕黑,以前即使是就寝也要在点着蜡烛,直到她睡着才吹灭。
  苏绪言手上一用力,拉着长平就进了山洞。他也知道里面黑得很,但是总比站在外边淋雨要好。就是明白夜宿山林会有多么的危险,所以才会宁愿留长平一人也要去找路,可没想到半路居然下起了大雨。
  苏绪言带着人就往里走了几步路,没敢太过深入,只要没被雨淋到就好。
  “我们要待到什么时候,这里好黑。”山洞里果真是伸手不见五指,既让长平心里发毛,又借了她不少胆子,敢抱紧了苏绪言的手臂,几乎整个人都要趴上去了。
  “等雨停。”苏绪言回道,摸了摸身上的长平,湿漉漉的一片,又要受凉发热了。
  苏绪言无声叹气,这种天气连个火堆都生不起来,更别说将身子弄清爽了。一侧手臂被长平缠着没法抽出,只好先脱去另一边的袖子,再将长平揽过来抱在另一侧,脱去身上湿哒哒的外袍。
  如法炮制的脱去上衣,又伸手想要脱掉长平湿透的外衣,却被她拦住了,苏绪言无奈,只好道:“会着凉。”
  可是也不能脱啊,就算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长平揪着领口不松开。
  苏绪言没了法子,干脆双手下移搭在她的细腰间,手指微动挠了下她腰间的痒痒肉。
  “啊!不要……”长平一下子泄了气,慌忙倒退两步。
  怕她踩到小石块滑倒,苏绪言顺势将人抵在岩壁上,一把握住两只纤细皓白手腕。
  做完这些,苏绪言一下子停住了,他也不知怎么就做出这些动作来,就好似从前长平犟脾气,他也是这般制住她。
  这漆黑的山洞给了两人莫大的冲动,明明只是看不见彼此而已,却好像没了之间恩恩怨怨。
  外边雨声淅淅沥沥,耳畔边尽是彼此温热气息,鼻尖处萦绕着长平身上淡淡香味,苏绪言喘息加重,不受控制的含住就在唇边的小巧耳垂,舌尖微微探出,尝到一丝冰凉。
  “引之……”长平断断续续喊出,缠绕一股黏人甜腻。她感觉滚烫一只手从腰间缓缓往上,沿路带起一片燥热。
  苏绪言狠狠咬住耳垂,仿佛将多日来心底的郁结倾注在这里,听到长平痛呼出声,才安慰似得舔舐咬痕。手上动作不停,一路往上却摸到一块硬硬的东西。
  “这是什么?”苏绪言疑惑。
  长平眨眨眼,气息还有些不稳,“银子啊。”
  苏绪言:……
  所以是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胸前呢?
  被这么一打断,苏绪言满腔情思暂且安抚了下来,记起他们现在还在荒郊山洞里躲雨。
  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苏绪言放开长平的手腕,继续刚才的事情。
  将长平身上湿哒哒的外衣脱去,这下长平没再反抗,乖巧的站着仍由他脱去,抬手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耳垂,面颊却悄悄在发烫。
  苏绪言摸索着找了块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下,长平刚想坐在他的身侧,却被他握住手腕拉进了怀里。
  “地上凉。”苏绪言开口说道,让人坐在跟前,揽在怀里。
  刚刚苏绪言脱去了上衣,所以触碰到的是温热胸膛。长平抿抿唇,嘴角边漾开笑意,没人会比她更清楚苏绪言看着削瘦的身体下是多么的精悍有力,现在脱去了上衣,多半是为了不让她靠在潮湿的衣裳上。
  耳边擂鼓似得心跳声渐渐盖过了雨声,也让长平心安下来,她不知道等出了山洞她和苏绪言还能不能像现在这般,但从方才种种看来,他的心里至少还是有自己的,至少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再那么僵硬。
  长平的思绪飘的很远,手指习惯性的在他胸前轻轻点着。
  苏绪言被点的心痒难耐,忍不住抓住她作乱的手,低头轻喝了声,却没有松开手心,而是握在手里慢慢把玩。
  这场大雨持续了整整一夜,直到远处天边微亮,才渐渐停息下来。
  长平赖在苏绪言的怀中睡得出奇的好,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雨也停了,唯有地上坑洼潮湿显示着昨夜的大雨。
  入眼的就是苏绪言结实的胸膛,稍微往上抬眼看见苏绪言紧闭双眸,眉头轻皱,睡得不□□稳。长平愣了下,默默闭上了眼睛,昨晚山洞黑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现在太阳出来能瞧见了只觉得莫名尴尬,连醒来的勇气都没有了。
  庆幸的是没过多久苏绪言也醒来了,长平也就顺势当做刚醒来的样子。
  身上的衣裳半干不干,长平扯了扯皱巴巴的衣裳,见洞口处一滩水洼,忙蹲了下去对着水面理了理凌乱的发髻。
  经过昨天一番折腾,再怎么收拾也显得有些狼狈,长平颇为苦恼的看着水面上的人,俨然一幅乡野女子模样,哪里还有一点明艳动天下的长平公主的影子。
  长平曲起手指弹了弹水洼表面,搅乱镜中佳人模样。闷闷不乐的转过身子,却看见苏绪言还是那副样子坐在地上,也不穿上上衣,不免心中疑惑,“你怎么还坐着?”
  苏绪言看了她一眼,语气颇为郁闷,“身子麻。”
  长平愣住,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想起好像是自己枕了一夜的缘故。于是走去捡起扔在地上的上衣抖了抖,披住他的上半身,毕竟大白天的,这样露着多不好。
  接着再是替他敲敲肩膀,轻捏右侧麻了的手臂。
  等长平捏的手都酸了后,苏绪言才动了动身子,一件一件穿上衣裳。简单收拾了一番后,俩人一前一后出了山洞。
  长平小跑着跟在他的身后,无声叹了口气,看着前面的苏绪言身影挺立,如同前段时间般清冷疏离,昨晚的事就像漆黑的山洞般不再被提及看到。
作者有话要说:  山洞大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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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与驱赶
 
  两人望着马车停留的方向走去,昨晚下了一夜大雨,苏绪言担心马车和马儿会出什么问题,毕竟以后的路程还是要靠这辆马车。
  远远听到马儿嘶叫声响起,苏绪言松了一口气,加快了脚步来到马车所在的地方。
  不光马车还在,就连久久不归的车夫也在马车上,只是他正弯着身子爬进马车里,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嘴里嘀嘀咕咕的。
  苏绪言神色微冷,站在他身后轻咳了一声。
  “谁?”车夫惊恐回头,一见是苏绪言和长平两人,愣了下又突然笑起,“太好了,少爷夫人你们都没事,我正担心你们呢。”
  “嗯。”苏绪言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问,“你在找什么?”
  “没……没什么。”车夫略显慌张,眼神躲闪,急急忙忙抬手指了指,“我找到出去的路了,就在那边,昨晚雨太大就在石洞里躲了一晚,没有赶得回来,幸好少爷夫人没事。”
  苏绪言凝眸不语,不知在想什么,对面的车夫被瞧得心慌,莫名感到一股威压。过了半晌,苏绪言才薄唇微启,语气淡漠,“启程吧,耽误不少时候了。”
  “哦,好……”车夫咽了口水,连忙转过身子去解缰绳。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长平摸了摸自己怀里的包裹,面上笑意渐渐淡去。苏绪言在后边扶着她,她一手按着车框,一手提起裙裾,在踏上马车的时候却又突然歪过头说道:“之前我把一些银子放在了马车内,马车在这无人看守一夜,也不知还在不在。”
  她随口一句话,杏眸微敛居高临下看着他们,唇角抿起似笑非笑。
  苏绪言心头一颤,双眸微微闪动,眼前的人粗布荆钗却又不自觉流露出公主架势,叫他莫名移不开眼。
  瞥了眼几乎腿软的车夫,苏绪言这才淡淡开口,“你又记差了,银子早已收起来了。”
  车夫听了,干笑几下连声附和。
  “是吗?”长平恍然,转头进了马车里。苏绪言紧随其后占据了另一半,听到马儿不耐的嘶鸣,车夫又重新拿起马鞭继续赶车,长平这才冷哼了一声,捏紧了手中的包裹,“虎落平阳。”
  苏绪言侧目瞥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眼底的暗沉久久不去。
  幸而接下来的行程一路无事,他们安然到达南州,只是车夫将他们送到南州的苏府就匆匆走了。
  南州是苏绪言的先辈出生的地方,自他们在京城发迹后也曾给南州的族人资助过,只是已过去多年,血缘早已疏离,许久没有联系过了。
  苏绪言犹豫的站在门口,他不能保证苏府的人一定会留下他们,如果不留的话,他们又该如何。
  见苏绪言迟迟不动,长平明白他心中所想,于是直接上前替他敲了门。
  过了半晌才有门房的人出来开门,苏绪言这才反应过来,走上前说明来意。
  那人一愣,盯着两人上上下下瞧了好几眼才说道:“我进去同老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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